第17章 .8

不說裏江學校的教學質量如何,飯菜質量還是很靠譜的。食堂共有三個樓層,一樓是普通學生食堂,二樓各種小炒,三樓是教師食堂。

林夏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獨自一個人點了幾個小炒,吃的津津有味。燕回每天都有家裏人親自帶飯給他,所以并沒有與她一塊。

突然,“砰”的一聲,林夏的桌子上多了一個飯盤,裏面的飯菜汁水撒了一桌,幸好林夏天生五感靈敏,早早躲開了。

林夏擡頭一看,卻是周知簡,表情嫌惡,正拿着紙巾,仔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看來是用勁過猛,甩了自己一手啊。旁邊站着個帶眼鏡的男生,斯斯文文的,眼神卻透露出不安分的光芒,也不是個好東西。

林夏輕輕笑了聲,并未理會,用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唇,然後輕飄飄的扔在了桌上。

這個表情,讓周知簡大為惱火,讓他想起他小的時候自以為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長輩卻只是無奈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頭發,只說了聲“乖”。

林夏轉身就要走,周知簡立馬上前攔住了她。

似是知道周知簡在想什麽,林夏慢悠悠說出一個字,“乖”。

這個字讓周知簡炸毛了,腦袋隐隐約約顯出了青筋,“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林夏無奈一笑,親啓嘴唇,眼看就要再說一遍。

周知簡立馬打斷了林夏,“哼,我沒時間和你繞圈子。我警告你,不要宵想我了,你不配。”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看上你?”林夏一臉驚奇的看着周知簡,“我真的要走了,如果你再攔着我,我就要誤會是不是你看上我了。”喜歡周知簡的是原身,并不是林夏。現在的林夏,甚至是厭惡他的。

周知簡忍不住握住了雙拳,這個女人明明前陣子還給自己寫過信,周知簡怕林媛看到誤會,就把信給毀了,沒想到林夏翻臉就不認了。看到有學生走了過來,想要看好戲。周知簡還是退到了一邊,“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周知簡,你在這裏幹什麽?”二樓食堂出口傳來了宋弦歌的聲音,冷冷的,帶着對周知簡的不滿。

宋弦歌身體早就恢複了,劉叔不放心她的身體,就讓她多在醫院休養了幾天。她一出院就來學校找林夏了。到了教室,只有燕回在吃飯,告知林夏在食堂,宋弦歌就找來了,沒想到看到了這麽劍拔弩張的一幕。

周知簡擺明了在找林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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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簡明顯一愣,而後露出了一個十分陽光紳士的笑容,“弦歌,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林夏的。”宋弦歌“噠噠”地踩着她的小高跟,走到了林夏身前,護住了林夏,“以後沒事就離林夏遠。”

周知簡眼眸一閃,但還是笑了笑,溫柔的說道,“好的,那我先走了,弦歌你注意身體。

他似是後面有人追似的,走得飛快,劉軍奇怪的看了宋弦歌幾眼,又追上了周知簡。劉軍心裏納悶,這宋弦歌和周知簡是什麽關系,周知簡怎麽對她這麽客氣。

其實,宋弦歌和周知簡雖然是未婚妻和未婚夫的關系,但是周知簡他父親的公司是宋弦歌父親宋柯的下屬公司,平時周父做生意也要仰仗着宋柯。兩家的婚約是宋家還未發跡時訂下的。等到宋家發跡了,周父更加希望兩家能結為親家了。日常生活中,周父常常教導周知簡要讓着宋弦歌。所以無形中,周知簡便低了宋弦歌一頭。

林夏和宋弦歌在學校湖邊慢悠悠的散着步。

剛才周知簡一走,林夏向宋弦歌道了一聲謝,知道宋弦歌還有話想對自己說,便提議倆人到湖邊散會步,宋弦歌欣然接受。

宋弦歌先開了口,“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宋弦歌不太與人道謝,笑的腼腆,禦姐一瞬間變成了小綿羊,軟萌軟萌的。

“沒事,”林夏灑脫,擺了擺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林夏本就不是挾恩圖報的人,再者,她救宋弦歌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不過,即使宋弦歌對她沒有什麽利害關系,自己也會救的。畢竟,這是自己曾經夢到過的。

宋弦歌見林夏性格随和,沒有因為她救了自己就變得高姿态,愈加喜歡林夏了,打心眼裏将林夏當好朋友看。

“周知簡好像對你有什麽矛盾,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宋弦歌向林夏保證道。

倆人聊了一路,林夏表現的不亢不卑,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在林夏進入教室時,宋弦歌已經主動挽住了林夏的手,表現親昵,驚了班級同學一臉,要知道宋弦歌在別人面前是十分高冷的,為什麽現在看來是如此親切呢。

果然,在察覺同學在打量自己時,宋弦歌立馬斂了笑意,淡淡了掃視了周圍,又恢複了高冷樣。而後,對林夏一臉親切,“咱們去上課吧。”

同學們想着,原來宋弦歌性格沒變嘛,只是對林夏特殊待遇而已。也不知道林夏做了什麽事,讓宋弦歌刮目相看。

這一切林媛自然也看見了,她緊緊的捏着筆帽,盯着桌上的茶杯,茶葉起起伏伏,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今天發生在食堂的那件事,她就在一個角落裏,作為一個旁觀者看了全場。她看到周知簡見到宋弦歌後,表情立馬變得小心翼翼。平時一直霸道的他,竟然會乖乖的聽宋弦歌的話。也不知道周知簡和宋弦歌是什麽關系,她後來也曾去問過周知簡,周知簡說話吞吞吐吐,只是說兩家是世交,不好不給宋弦歌面子。林媛卻是不信的,這種無法掌握全局的感覺讓她不安,即使周知簡答應她會幫她報仇的。

幽幽的長廊裏,燈光明明暗暗。走廊的轉角處,突然顯露出了長長的影子,是兩個少年,帶着口罩,他們腳步極輕,往四周看了看。

在他們面前,有一扇門立在了他們面前,上面寫着文印室。領頭的少年從書包裏拿出了工具,在門口擺弄了好一會,剩下一個人則在望風。

門開了,過了一會,他們又出來了,手上拿着一份訂好的紙張。

鏡頭一轉,他們爬窗進入了教室,很快便走了出來,手上除了工具箱,空無一物。

背景色調漸漸變亮,一群人圍在教室門口,而正中心的便是林夏,一直在搖頭,表情焦急,似乎是在解釋些什麽。

夢到這裏戛然而止,林夏猛地睜開眼,一摸後背,都是汗。

這個夢,預示着什麽,對林夏而言顯而易見。

夢中的那兩個少年雖然身影模糊,有些看不真切,但林夏知道他倆一個是周知簡,一個便是劉軍。周知簡是左撇子,這點在夢裏也沒有多大改變。

後天就要月考了,按照裏江學校的傳統,試卷都是前一天印的,所以偷卷子這件事會發生在明天喽。周知簡大概是想偷試卷用來嫁禍自己。真是不好意思啊,讓自己給夢到了。

“劉老師,我……”林夏局促的抓了抓衣角,顯得欲言又止,“還是算了吧。”林夏轉身就要走。

劉老師覺得林夏大概是生活拮據,想向自己求助。但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臉皮薄,自尊心又強,所以不太願意向自己開口,“等等,老師不是說過嗎,有困難可以來找老師,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林夏頓住腳步,似是鼓起了勇氣,“劉老師,我錢花光了,好像沒地方可去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啊。”

“當然可以,你們家師母人可好了。”

于是,就在當晚,林夏住進了劉老師家,和他的女兒睡在同一個房間。劉老師家裏人真的很好,師母是個溫婉的江南女子,并沒有因為家裏突然多出一個人而表露出任何不滿意,吃飯期間還給林夏夾了很多菜。

林夏是和劉老師一同到校的,劉老師去了辦公室,而林夏則來到了教室。

教室裏一反平時的安安靜靜的模樣,顯得十分熱鬧,教室裏的人都在交頭接耳,讨論着什麽,顯得十分興奮。

燕回早就到了教室,一見到林夏,就擠眉弄眼的,顯得十分興奮,還沒等林夏開口問,燕回就像倒豆子似的,什麽都說了,“林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個兒咱們不用考試了。有一位勇士把文印室的門給撬了,試卷少了一份。”

“哦,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林夏坐了下來,果然,林夏在座位裏一看,就看到了那張試卷。

“林夏,你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不知什麽時候,周知簡站在了林夏的背後。

燕回和林夏一臉奇怪的看着他,“同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吧,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理東西,怎麽就是鬼鬼祟祟了,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啊。”

周知簡并沒有理會林夏言語的嘲諷,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讓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這裏,然後他再來“揭露”林夏偷試卷這回事。

宋弦歌警告自己不能傷害林夏,那如果是林夏自己作死呢,那就不該怪周知簡了吧。周知簡就想到了用偷試卷來陷害林夏的主意。

“你不用狡辯了,我剛才已經看到了,你的座位裏有一份試卷,好像就是文印室少的那份。”周知簡一字一句說既清晰又響亮,全班的人都聽到了。

然後全班嘩然,都往這邊看來,在周知簡的示意下,劉軍已經去辦公室找班主任了,走到半路,他改了主意,去了教務辦,找教導主任去了。

各班人馬将要聚齊一堂,粉墨登場,一場好戲就要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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