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7

林夏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所以回京的速度比來時快了兩倍。楚無名也帶着三千精兵随林夏回京彙報情況了,有紀律嚴明,武藝高超的士兵在護着林夏以及楚歸,這一路平靜了不少。

林夏本是騎馬的,自到了鳶和王朝後,她還沒有好好欣賞過這大好的山河。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最近的一波刺客變得不要命了起來。這刺客已經不是暗殺了,而是明目張膽的刺殺,看着就好像是閑活的太長了,故意來送命的。還沒等到林夏動手,就被那些楚家軍給解決了。

這些刺客身上沒有任何标志,身上藏了毒/藥,一旦被抓住,就咬破藏在牙縫裏的毒/藥,暴斃身亡。這樣一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林夏懶得去追查,從這世界的劇本信息來看,這些刺客的劍術風格,明顯符合女主林瑾暗中培養的那幫死忠。

等回京後,她要好好會會這林瑾,她的好三妹。

楚歸是皇夫,身為一國國父,不宜在外頭抛頭露面,他做的是馬車。刺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讓他明白有些人死拼了命也不想讓他的皇女回去,便讓她也坐進了馬車裏。林夏見楚歸如此擔心,便欣然接受了。

她們只花了大半個月,便回到了國都。按規定,這國都之內,除了禁衛軍外,不得有其他軍隊的存在。

所以楚無名将大部分精兵都駐紮在了國外。只帶了少量親兵與皇太女一起歸朝。

在去往皇宮的路上,百姓們密密麻麻地站在路邊,夾道歡迎。在這只軍隊中,每個人都穿着冰冷的盔甲,帶着肅殺的氣息,看起來冷硬又可靠。就是這些人,收回了領土,擊敗了那些可惡的胡人。

在看到林夏的容顏時,那些少男開始驚呼。這皇女長得實在是太好了,上挑的丹鳳眼,筆挺的鼻梁,硬朗的下巴,充滿了女子氣概,給人一種安全可靠的形象。但她的眉心有一點紅色,平白多了一份豔,一份妖。

被她無意中掃視到的少男,嬌羞的低下了頭。就是這個女人,發明出了強大的武器,擊敗了胡人。前段時間,皇太女不在京城,竟然被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傳出她得了瘋病,那些人擺明了就是嫉妒。可恨的是,有些人竟然信了。

大部分少男覺得,哪怕這皇太女真的得了瘋病,他們也會繼續默默的喜歡着她的,這個看臉的世界。

這一天過後,林夏成了這京都少男們春閨中談論的對象。

這種日子,這女主哪怕心裏在怎麽不甘,也要來親眼見見她這兩世的對手。

林夏若有所感,擡起頭往右方的客棧二樓窗戶看去,果然瞧見了林瑾,她的眼神中帶着怨毒的光芒。

這林瑾猝不及防,沒想到這林夏會突然扭頭看向自己。這林夏的眼神十分平靜淡漠,好似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過對手。

Advertisement

林瑾覺得林夏還未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倆沒有徹底撕破臉,立即換了個笑臉,顯得十分僵硬。等到林夏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往前方看去。她便狠狠的關上了窗戶,桌上的佳肴都被她掃到了地上,湯湯水水流了一地。

楚無名先進宮向女皇彙報戰績,以及商量收複秀江後的,應該采取的政策。

林夏則去了自己的太女府,沐浴換衣,洗去了她這一路的風塵仆仆。随後,她才在內侍的帶領下,入宮面聖。

她随內侍來到了禦書房,這是女皇平常處理公務的地方。她去時楚無名剛剛出來,楚無名朝林夏使了個眼色,他的臉色似乎并不怎麽好。

林夏進去時,女皇正坐在桌子後,案條上零散地堆積着奏折,伏在上頭在批閱奏折。在女皇的身後,有個衣着豔麗的男子,正輕輕地替女皇搖着扇子。

這男子正是三皇女林瑾的生父程水旸,林夏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在這議事處,這程水旸一個後宮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在她的記憶裏,這女皇可不是什麽拎不清的人,家事國事不分。

她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規規矩矩地拜道:“兒臣參見母皇。”她在地上跪了半晌,這女皇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她偷偷擡頭,看了上頭一眼,卻對上了程水旸的眼睛,那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兒臣參見母皇。”林夏愈加大聲的重複道。

這時女皇才有了些反應,緩緩地擡起了頭,有些厭惡地說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林夏有些不可置信地擡起了頭,萬萬沒有想到這女皇會是這種反應。難道這女皇一直相信自己是六指禍國的妖女。

而後便注意到了女皇的眼睛不似記憶中那般清明,顯得有些渾濁,眼白處還有一些青色的小點。

青色的小點?!林夏想起來了,這反應遲緩,記不清事,眼睛渾濁,眼白有青點,明明是中了綠赤紅的症狀,中了這毒的人,會漸漸成為自己最親密人的傀儡,除非受到強大的刺激,否則很難恢複正常。

這裏的恢複正常僅僅指的是有自己的思想,不受別人的控制。中毒人的身體已經受到了損壞,這反應遲緩,記不清事的後遺症則會陪伴中毒人的餘生。

想到此處,這林夏哪還有不明白的。她明白這藥性。當看到女皇眼白裏的青色小點還不是很明顯,她推斷出這女皇中毒不超過半個月。

大約是這林瑾害怕自己回來後,女皇會推翻原來的想法,将皇位傳給自己。如此,林瑾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配了毒藥,讓程水旸下了手。

這程水旸在女兒和愛人之間,選擇了女兒,倒不如說他選擇的是權勢。

自程水旸救了女皇一命後,女皇漸漸被他吸引。又因為有林瑾在一旁指點着程水旸,告知他,女皇的喜好厭惡。

女皇與程水旸相處後,愈加覺得這程水旸善解人意,他們是真正地心意相通的。都這麽多年了,女皇漸漸不再防備程水旸,萬萬沒想到,給自己重擊的,是她最愛的那人。

程水旸手上的扇面換了個方向後,女皇又開口說話了,“這慶功宴,本皇自會給你辦的,就在半個月後,二月初六。”她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一只手支在額頭上,“好了,你可以走了。”

“兒臣遵命。”林夏行了個禮後,便告退了。

程水旸望着林夏遠去的背影,嘴角冷冷勾起,“殿下,奴家服侍你去休息吧。”

女皇呆呆地點了點頭,起身。

走出宮門後,她坐上了馬車。馬車經過一條喧嚣繁華的街道,林夏的心變得愈加沉靜。這慶功宴,到最後恐怕會成為一場鴻門宴,自己得早做打算才是。

回到太女府後,她立即喚出了綠衣,“派人緊盯我父親那兒,保護好他的安全,飲食方面要特別注意。”既然這女皇都成了程水旸父女的傀儡了,這後宮也就成了程水旸的天下了。

她知道自己才是林瑾的目标,前一世,這林瑾也沒有殺了楚歸。但她還是止不住的擔心,林夏自己就是變數,後頭會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

她又将一張紙條交給了綠衣,“按照上面的單子,秘密将藥材采買齊全。我今晚就要,老規矩,放在書架第三格最厚的那本書裏,”最厚的那本書,內部被掏空了.

“還有通知謎越,時刻注意三皇女的動向,最好能探出這三皇女在慶功宴時将要實施的計劃。”

綠衣領命後,整個書房就剩下林夏一個人了。她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起身來到了書架前,那裏放着兩個青花瓷瓶。

林夏将兩只手都伸進了瓶內,摸到了凸起處,左手往右轉了三圈,右手也往反方向轉了三圈。這書架子就緩緩移開了,出現了一條可容納一個人通過的通道。

她拿了個燭臺,走了進去,在通道路口的牆壁上有一個凸起的玉石,她輕輕一轉,這書架又被合上了,好似從來沒有打開過。

這條通道是往下的,盡頭有一個原身暗中建造的密室。

密室是有兩個隔開的房間組成的,稍大房間的擺設和書房沒有多大差別,只不過多了張床而已。小一點的房間則是一個小小的佛堂,地上的蒲團蒙了一層灰,可見原身不太來這裏。大約是因為心裏有所求,為了心安才造的吧。

林夏将這蒲團撣了幹淨,然後在上頭打起了坐。她閉上了眼睛,雙手不斷地做出繁複的動作,試圖逼出這體內的毒素。

這林夏原來的計劃是,留着這眉心的毒素。等到女皇面前後,便戳穿女主林瑾的陰謀,言明自己是因為中了林瑾的毒,前段時間,才會變得有些不正常。

她已經通過謎越,找到了那個在石頭上刻字陷害自己的人,正是林瑾三大門客之一白靈子。林夏暗中控制了白靈子的家人,這白靈子為了能救出她的家人,在石頭上刻了一模一樣的字交給自己,并告訴自己,若是需要在殿上作證,她也會親自去。只要不傷害她的家人。

然而現在并沒有什麽用了,這女皇都中毒被別人控制了,跟她講道理純粹是找死。

既然如此,林夏體內的毒,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逼毒期間,嚴禁別人打擾。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這地下室就是個不錯的地方。

林夏真氣逆行,頭上慢慢冒起了白煙。這眉心的毒素似是有生命般,一點點往外撞着。無比劇烈的疼,從林夏的腦中傳來。她咬緊了牙關,保持靈臺清明。如果現在她暈了過去,那些真氣就會在體內橫沖直撞,到時候自己不死也剩下半條命了。

這毒素終究還是被林夏逼了出來,清理完毒素後,她覺得自己的靈臺也清明了不少。

重新回到書房後,林夏發現這天已經黑了,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她憑着記憶,摸到了綠衣放在書架上的東西。

感覺這書房外沒有人,便走出了書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徹夜未眠,鼓搗了那些東西一晚上,終于制作出了足夠分量的成品,将它們放在了一個小小的雕花木盒裏。

随後,林夏又喚出了綠衣,将盒子交給了她,“這盒子裏面有二十粒紅色藥丸,盡快交給謎越。告訴他,無論以何種方法,務必讓三皇女在慶功宴前分次服下。對了,這藥丸磨成粉末狀後,一遇湯水便會無色無味。”

這藥本質上就是林瑾給自己下的那種毒,林夏做了改進。她不是林瑾,沒有一年時間可以慢慢下藥。所以她做了相應的改變,人在服用這藥丸十五天內,毒素就會蔓延至全身。只要中毒之人,飲用大量酒水,便會陷入某種幻覺,将自己的*,內心的黑暗統統吐露出來。她知道林瑾在日常生活中幾乎不飲酒,這慶功宴就另當別論了。

林夏将其命名為毒婦2.0。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