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特戰學校

不知道為什麽, 姜靜雅幾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硬撐着給汪忻造謠的,她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是給人這樣的一種壓迫感。她硬着頭皮說完就飛速的躲到男朋友後面,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兩個人的反應。

只見季明玦就跟沒聽到似的,腳步不停就要離開, 姜靜雅只感覺心态有些崩了——居然有這麽全心全意的信任程度?一個男生對女生無底線的好總是最戳心口的, 姜靜雅此時都有點感覺季明玦身上的吓人氣息都不算什麽了, 從而更加嫉妒汪忻起來。

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男朋友太次, 姜靜雅側頭看了眼自己旁邊畏頭畏尾的男生, 更是百般嫌棄。

本來以為不理人這事兒就這麽過了,沒想到汪忻拉了拉季明玦的手臂讓他停了下來,然後附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 後者背着汪忻不情不願的轉過身。

“姜靜雅。”汪忻摟着季明玦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上側頭笑眯眯的, 眼睛眯着微微彎起的時候就像只貓。分明是無比可愛的,卻莫名讓姜靜雅渾身生寒, 她說:“我本來不想理你的,但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不要再招惹我。”

在別人面前無所謂, 但是季明玦面前,汪忻不想讓別人說她的閑言碎語。

季明玦感覺背後貼着的胸口都微微有些發顫, 就知曉小姑娘氣的不輕。他本來陰鸷的眉目更沉了幾分,瞧着姜靜雅冷冷的開口:“看來你需要管的不只是手。”

姜靜雅吓的躲在男友身後發顫,牙關‘咯吱’作響,硬撐着發顫的聲音反駁:“我又沒說錯!你不要被汪忻騙了!”

季明玦都氣笑了——敢情這是在他面前污蔑他們家小姑娘, 還‘故作好心’的提醒他呢。他拳頭就跟姜靜雅的牙關一樣握的咯吱作響,卻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慢慢的覆住。季明玦一愣,微微低頭,就看到汪忻擡起一張清白的巴掌臉對他笑着,眼神明亮柔和。

被她這麽一看,心裏詭異的暴躁感莫名的就消散了許多。

“姜靜雅,說話要講證據的。”汪忻安撫了一下季明玦,就拉着他的手看着姜靜雅,笑吟吟的說:“你真以為我不敢找邵學長過來對質麽?看誰在胡說八道天天傳播他的謠言?”

在之前,汪忻對于姜靜雅的的一切挑釁,言語中傷都毫無感覺,對于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也根本不在乎。汪忻只想着,她是來學習的,她來的目的只有讀完大學,周遭的一切都是寡淡的。

但是季明玦出現了就不一樣了,周圍寡淡的黑白線條仿佛都上了顏色,瞬間鮮活了起來。以前她懶得計較的,甚至懶得給一個眼神的人或事,汪忻都有了應對的興趣。有了季明玦,就好像有人誠邀一樣。

汪忻知道,無論什麽時候,他都能讓自己肆意妄為。

姜靜雅的臉刷的一下變的更白了,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拉着男朋友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硬着頭皮說:“我要趕車回家了,誰有興趣跟你分辨那些事!你自己跟邵學長什麽關系你自己明白!”

她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說出來打自己的臉,找個臺階溜走之前還得無中生有的诋毀汪忻一句,然後拉着旁邊呆若木雞的男友就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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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季明玦冷冷的聲音卻讓二人腳步一頓,他拉着汪忻的小手緩緩走進,似是鬼魅,眼神漆黑猶如狼一般,定定的盯着姜靜雅:“我讓你非得分辨不可呢?”

“......你。”姜靜雅不自覺的後退兩步,感覺手心都有些濡濕了,她哆哆嗦嗦的問:“你要幹什麽?”

她真的有點怕了,眼前這男人就跟活生生的修羅一樣,陰鸷狠厲的吓人......但卻又莫名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男人味,仿佛千錘百煉,身經磨砺,簡直不像一個跟他們一個階段的學生。這是姜靜雅在整個學校,就連邵修聞身上都感覺不到的一種氣質。

汪忻到底是什麽來頭?白富美,花錢不眨眼,還能認識這種氣質‘可怕’的男人。

季明玦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歉。”

“你、你不能這麽欺負人。”姜靜雅紅了眼眶,連連暗示自己旁邊的男人說話,委委屈屈的又改了說法:“我也只是聽學校裏的傳言,道聽途說,憑什麽讓我道歉!”

這話說的,就好像謠言不是她傳出去的一樣清清白白呢,汪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漂亮的眉目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厭煩。

旁邊的男友被姜靜雅扯的手都快掉了,但也怕季明玦怕的快要流汗,只能哆哆嗦嗦的到:“哥、哥們兒,這怕是有誤會......”

季明玦:“沒有。”

男生頓時一句話不敢說了,鴉雀無聲。

對于除了汪忻以外的任何人,季明玦的耐心都是相當有限的,剛剛小姑娘微顫的胸口就氣的他心煩意亂。再加上現在這個女生的夾纏不清,哭哭啼啼,好像他們欺負她了一樣的倒打一耙更是讓季明玦心口竄起一陣火。

季明玦冷冷的重申:“我耐心有限,道歉。”

他聲音徹底冷下來的溫度就好像給這天氣都降了幾度,讓姜靜雅從腳底板覺得冷,再不敢猶豫,手腳發軟的扶着旁邊的男生,磕磕巴巴的看着汪忻:“對對對不起,我、是我瞎說的!對不起汪忻!”

姜靜雅真的怕了,她如果早知道汪忻的男朋友是個這麽可怕的男人,她跟本就不敢欺負汪忻,也不敢找她麻煩了。

季明玦輕嗤:“滾。”

這個字一出口,姜靜雅和男友仿佛‘如獲大赦’一般,忙不疊的連滾帶爬的‘滾’了。周圍有不少學生,都目睹到了剛剛那一幕,自然也看到了姜靜雅面無人色的跑走,都有些好奇的竊竊私語,季明玦忍不住皺了皺眉。

汪忻知道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笑着挽着他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偏門,有不少拍照的,但她都無所謂,她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

“明玦哥。”剛才在姜靜雅面前裝的淡定自若,實際上汪忻早就想說了:“我根本跟那個邵修聞不熟,她瞎說的!”

“忻忻。”季明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問:“她是不是欺負你?”

汪忻一愣,沒想到季明玦在聽過之後第一句話居然是問的這個。上大學這一個月以來,汪忻近乎是把活了快二十年沒嘗到的人情冷暖全都經歷了,她其實也受夠了姜靜雅的敵意,同學們的莫名其妙,雖然有聞桑和宋煙這兩個很好的室友,但對于在蜜罐裏被寵大的汪忻,其實還是有點......委屈。

真的委屈。

而季明玦是第一個這麽問她的人,打小汪忻在季明玦面前就藏不住任何情緒,非得表達出來不可,她鼻尖一酸,悶悶的點了點頭:“嗯。”

看小姑娘這麽委屈,季明玦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她欺負我。”汪忻掰着季明玦的手指頭,默默的傾訴着自己心裏的無處宣洩的委屈:“她說我壞話,還踢我的東西,她把你送我的小兔子都弄髒了。”

“......別哭。”眼見着汪忻好像是要哭,季明玦頓時又手足無措了,動作生疏僵硬一如從前,擡起汪忻的下巴,看到的卻是一雙澄澈的瞳孔——

“但這些都不算什麽,明玦哥,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最委屈麽?”汪忻盯着季明玦有一絲茫然的漆黑雙眼,輕輕的說:“你不理我的時候。”

季明玦握了握拳。

“你為什麽不理我?不回我信息?”汪忻咬了咬唇,擡起粉嫩的小拳頭使勁兒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白皙的臉上一雙眼睛不受控制的有些紅:“你說過的,我給你發信息你會及時回應的!”

汪忻這才忍不住咬着指關節哭出來,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激動——兩年多了,季明玦終于回來了,他沒有食言,他來找自己了。

然而季明玦卻不知道,他只是看到汪忻一哭,就慌了。在外磨練這麽久,自認為千錘百煉的心髒一遇到汪忻就潰不成軍了,像是被汪忻的眼淚泡的酸軟,季明玦擡起僵硬的手指幫她擦着臉頰上的淚珠——

“我錯了。”季明玦僵硬的道歉,一向清澈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啞:“忻忻,我......平時不能拿手機,所以是真的沒看到。”

“忻忻,我現在在......特戰學校。”

汪忻一下子不哭了,擡起水光萦繞的雙眼怔怔的看着他。

季明玦笑了笑,微微彎腰看着小姑娘紅彤彤的眼睛:“我給你解釋。”

這兩年他比誰都想收到來自汪忻的信息,但是......沒那麽容易。汪忻不容易,他生活的更是水深火熱。那個時候在唐滿的幫助下,才好不容易躲過季家的天羅地網離開S市,而他的選擇,幾乎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不能去正常的學校,會被季家捉到,把他綁在病床上要他那顆腎。而不能去正常學校參加高考,也就意味着季明玦這麽多年做的第一名沒什麽用,到底是上不了人人都想去的A大。

如果隐姓埋名,碌碌無為的過一生也未必不行,只是季明玦還有抱負,他想包袱季家,也想得到汪忻,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唐滿給他規劃的另一條路——

“我安排人可以走提前批次,讓你去特種學校,專門培養特種兵的人才,要求極高,但是你都符合。”唐滿看着他,微微嘆了口氣,眉眼也滿是糾結跟不舍,但不得不說:“只有部隊才能保護你。”

是了......只有他成為國家的人,季家人才無法利用權勢傷害他。

但是特種學校這種學校,哪有那麽好上的呢。文化分對于季明玦不是問題,但苦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訓練,非人的訓練。

但他還是答應了,季明玦笑了笑,是發自內心還挺喜歡這個提議的:“好。”

這裏能把人變的足夠強大,而只有足夠強大,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特種學校,幾乎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兩年來,季明玦已經習慣了身上到處都是傷的生活,可性格倒也不像以前那麽厭世了。

雖然在別人眼裏,他還是一樣的陰鸷可怕。但是季明玦心裏,只在乎一個人的看法。等了兩年,終于等到汪忻了。

特種部隊除非放假期間,否則平日不能拿手機,好不容易在十一給了兩天假期前夕拿到手機,季明玦在看到和汪忻那個專屬微信裏有消息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康城了。雖然他......來也不能來太久,但季明玦幾乎是同一向尊敬的隊長發生争執,也要提前離隊。

他怕汪忻沒等到他就回家了,他現在還不能回S市,更怕汪忻這條一個月前發來的信息沒有得到自己的回應會失望的無以複加。

“明玦哥......”汪忻聽完,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線條堅毅流暢的臉,恍惚中聲音輕飄飄的:“你,你去部隊了麽?你不上學了麽?”

季明玦明明成績那麽好的呀,為什麽會被逼到上不了學了呢?

“是上學,只是畢業後去部隊。”那些從前覺得滅頂一樣的打擊,現如今想起來竟然都很無所謂了,季明玦看着汪忻柔聲道:“不用擔心我。”

起碼現在,季家的人沒辦法在欺負他,騷擾他了。

“明玦哥,我知道是為了什麽。”汪忻心裏知道是季家把他逼到這一步的,她鼻尖一酸握了握拳輕聲說:“你可能不知道,季明塵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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