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拒絕三連
拒絕三連
嚴蓋：……
趙導：……我說的是誰，難道您心裏沒點數嗎？
他苦笑着搖頭道：“沒有沒有，有事兒當然會說，我逗小嚴呢。”
“哦，”陸狩像是這才明了，轉過頭看向嚴蓋。
嚴蓋拿一張側臉對着他，沒有順着趙導的話接下去，也沒有再做什麽其他的動作，只是靜靜坐着。
很奇怪，換做是別人，大家可能會覺得他孤高不合群，可是嚴蓋坐在這兒……
大概是他鼻尖上的那點淡痣太過溫柔，連原本銳利的側臉線條也柔和不少。就莫名讓人覺得很舒服，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反而認為，他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陸狩心裏忽然想起了一個詞。
叫濾鏡。
嚴蓋忽然将目光移向了他。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面對的事情，他也沒有一拖再拖的習慣，伸出手向陸狩，主動開口：“你好。”
禮貌而生疏，挑不出錯處來。
陸狩微微挑眉，嘴角陷得更深了。
但他也沒讓嚴蓋等太久，不過片刻，也擡起手：“你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兩只手緊握的時候，一時間居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用力。
嚴蓋不自覺擡眼來看他，卻發現對方神色閑适，就像是普通交友握手。
然而手上的力氣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先行松開了手指，示意對方自己要停止握手了，然而對方并不理睬，臉上依舊笑着，目光也依舊在他身上。
一邊的趙導看得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在他二人之間看來看去，像是恍然大悟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陸狩忽然松手了。
他松開手之後，再度慢條斯理地坐下，嚴蓋坐在他對面，沒有再說話。
趙導的目光再度變得莫名其妙。
他本來還以為……這位爺又要做什麽不驚人死不休的事兒，誰想到他就這麽放手了呢？
原本要出口的話只能默默憋回去，趙導正出神，忽然聽到嚴蓋說話了。
他站起身來，沒有半點要繼續留下來的意思：“您還有事兒嗎？我可能要先走了。”
趙導覺得他多待在這裏一秒，就更危險，自己的事兒也更多。雖然身邊這位爺到時候可能會有點問題，但總比讓嚴蓋繼續留着要好。
于是索性擺擺手，搖頭答：“沒有沒有，有事兒的話你到時候打電話問我。”
嚴蓋颔首，徑直離去。
他走出門不過片刻，陸狩忽然又開口了，語氣裏頗有幾分埋怨他的意思：“你這麽着急叫他走幹什麽，講得像我就是那個流氓一樣，這樣讓人家多不好意思。”
趙導默然兩秒，無法回答，只能在心裏重複着問：……我為什麽叫他走您自己心裏不清楚？
嚴蓋到出門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照理來說，該心虛的好像不是他，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緊張。
導致剛才像逃一樣的離開。
陸狩算是和他同期的藝人，開始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麽交集。
原因很簡單，因為兩人的背景路線根本就不同。
陸狩是娛樂圈裏有名的公子爺，家資雄厚，人稱不好好演戲就要回家繼承家産的那種。
他自己有工作室，行程安排完全不受限制，随心所欲。剛一出道時的路子都很廣，國內幾個知名代言還有好劇本劇組擺在他面前由着他選。
綜藝錄到一半，想走就走。
嚴蓋和他不同。
他是科班出身，大四的時候才和七路簽約，基本上一切都聽七路的。公司給他流量，讓他走高冷人設，給他改生日等等，他都照做。有些廣告不想接也得接，就連微博都不是自己控制。
直到昨天和七路成功解約，他才拿到自己的微博賬號。
人和人的區別就是這麽來的。
可至于自己後面到底是怎麽和陸狩有了交集，至于現在見到他都還得緊張，嚴蓋……
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嚴蓋低頭接起電話。
大概是對方的助理打來的，
電話裏說的簡潔明了:“嚴先生，您好。我們北哥說了，今天下午五點整，在他辦公室可以和您見一面。”
他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四點過八分，這裏離他們公司有點距離。對方對于時間這點要求很刁鑽，嚴蓋也不想耽誤，接到電話後打車就走。
還好再也沒有遭遇像昨天那樣的堵車，嚴蓋準時到達了目的地。
嚴蓋今天早上發的郵件，就是發給這個公司的。
他現在沒有經濟公司，在某些方面上很吃虧，既然七路決心要死壓着他，那他也該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眼下北陌就像是這條出路。
北陌規模不算大，也許可以說一間很大的工作室。裏面的員工看上去都很忙碌，走路的步伐也匆忙得要命。
可是就這間看上去像是大工作室的公司，近幾年接連捧出了好幾個大流量，還有一位影後。而且看他們最近的動向，可能也準備多砸人脈，再争取努力培養一位影帝，能提名也是好事兒。
嚴蓋伸手指敲了敲虛掩着的門，只一下，裏面就傳來了聲音:“請進。”
他推開門走進，辦公室裏簡潔大氣，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手上剛放下一份文件。
男人看上去二三十來歲，穿着随意閑适，不像是整天坐在辦公室裏的人。他擡頭見了嚴蓋，禮貌性一笑，眼角堆出了點眼紋來，看上去很精明。
嚴蓋主動向他伸出手:“你好。”
男人已經站起，回握住他的手，眼角的細紋依舊堆着:“你好，我是段北。”
打完招呼之後，段北很快坐下，順便向他伸手示意:“請坐。”
嚴蓋依言在他對面坐下，很快聽見他開門見山道:“我得知你與七路解約後，才讓助理聯系你。”
“我已經看過你的資料了。”段北不再遮掩，開門見山，問：“你為什麽會想聯系我們？”
“我需要。”
嚴蓋答:“我有足夠的價值，需要一個機會。”
段北輕笑了一聲，直說道：“以前的你，是發展的很不錯。墜落的感覺的确很難受，不過我還沒有看到你現在值得我付出的地方，一點勢頭也沒有。”
和他說話很輕松，至少段北不會拐彎抹角，說話直截了當：“我不知道七路那邊為什麽會發瘋似的打壓自家的藝人，但我知道，那邊并不好惹。”
嚴蓋大概已經知道結果了。
《無意成仙》那邊雖然說算是已經确定了，但在還沒播出之前，誰也不知道它的效果如何。
現在的自己，也的确沒有什麽價值。
“所以很抱歉。”段北拿起手中的筆，依舊是笑着的，開口：“等你能讓我看到價值，我們再聯系，好嗎？”
這語氣，跟哄孩子沒什麽區別。即便是拒絕，也向對方表達了自己的同情與惋惜，讓人根本就産生不了什麽抵觸的情緒，仿佛如此就是理所應當的。
嚴蓋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只是淡淡的，幾乎沒有別的情緒。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道：“下次再見。”
段北對上他的目光，見到他的神色，不由得起了真的笑意，颔首：“我期待着。”
直到轉身，沮喪才緩緩從臉上溢出來。
嚴蓋的手剛碰到門上，身後忽然傳來了聲音。
“等一下。”
段北忽然站起身，離座走到他面前，而後将一張名片交到了嚴蓋手上。
嚴蓋接過，聽見他繼續說：“上面是我的私人聯系方式，也許，我們下次真的還會聯系。”
嚴蓋擡眼看了他一眼，對方嘴角依舊勾着嘴角，莫名像一只老而狡猾的狐貍。
他颔首，将名片放入了衣袋中。
見面的時間很短，但正值初春，天色黑的還是有些早。嚴蓋離開段北哪兒的時候，有一半天空已經是陰沉沉的了。
這個結果，其實算是意料之中的。
說沮喪當然是有的，可是……嚴蓋擡頭看着天色，大概是要下雨了。
其實下雨也算是好事兒，因為雨總會停，而等雨停了，大概就是天晴。
作者有話要說：蓋蓋：其實我是不想自我鼓勵的，可是臭作者非要我正能量……
這是第一更~晚上六點還有一更，麽麽麽。
謝謝“忽地笑”寶貝兒的營養液~“川槿”麽麽噠的雷~也謝謝大家的支持鴨，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