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Part07

當林殳意過來的時候,那群之前對許槐吹口哨的人還在跟保镖磨嘴皮子。

“大哥啊,真跟我們無關啊!我怎麽知道她是誰,站在這裏的,難道還有不是出來賣的?”

林殳意走近,剛巧就聽見了這話。她神情不太好看,抱臂走來,“那你現在也站過去,看看今晚有幾個人要來包你場?”

保镖見林殳意來了,恭敬退到一邊,“老板。”

林殳意颔首,那雙穿着銀色的尖頭高跟鞋在地上像是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起來,站過去,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她對着最開始說話的男子道,“你不是說站出去的都是賣的嗎?我不太同意,讓你去證明。”

晚上來嗨的這群人的年紀都不大,約莫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現在看着一身黑裙的林殳意,不明白她是個什麽身份。

“憑什麽,我憑什麽聽你的?”年輕的男子感覺到自己被羞辱了,裝着膽子頂嘴,瞪着林殳意,考慮了兩秒鐘,将肚子裏憋着的話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你是誰?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小心我報警!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惹得起嗎?”

同樣聽見這話的陸荊州忍不住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他很想問問這少年這麽中二的臺詞從哪兒學來的,現在已經不流行這樣的套路了。

林殳意瞥了他一眼,突然蹲下身,跟抱頭在地上的男子平視。

她是屬于長得很張揚的女子,一雙雙鳳眼讓她的眼角自然上挑,面相清爽,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可當林殳意眼中出現譏諷的時候,卻破壞了這一美感,讓看得人不由自主覺得膽寒。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管你是什麽人,現在我讓你去你就得去!”話音還沒落,她已經出手,提着後者的衣領,直接将對方從地上給拎了起來,朝着路口一扔。正好這時候路邊一輛跑車疾馳而過,将後者差點撞翻。

年輕男子的同伴看見這一幕不由紛紛捂住嘴巴驚呼出聲,可林殳意似乎沒看見一樣,她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站好了!”她對着驚魂甫定在路邊的男子說道,“不然,我就先讓你知道我是誰。”

林殳意玩起來态度比起一般的纨绔來說還要惡劣十倍,滿身張揚和不羁,讓人不敢再忤逆她。甚至在現在這一刻,沒有人敢問她究竟是誰。

處理好了這群私自動了她的所有物的女子,這才踩着八厘米高的皮鞋走到花壇邊上閉着眼睛的許槐身邊。

剛才陸荊州到的那一刻本就想先看看她的情況的,結果還沒走近,就被林殳意呵斥制止了。

“陸荊州,你最不該對她抱有的就是除了厭恨之外的任何情緒,不然,你怎麽對得起欣雨?”當林殳意路過男子身邊時,開口講的話。

站在許槐身邊,林殳意才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她皺了皺眉,挪了挪腳步,将阻擋住的光線還給許槐,她才發現在花壇上,已有斑斑血跡。

她單手扣住許槐的肩頭,搖了搖,“醒來了!”

後者沒能給出任何反應,林殳意見狀皺眉,本想着拍拍後者的臉頰,可将許槐的長發撩開,發現她一邊臉微腫着,上面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她眼神倏地沉下去,手指在後者臉上輕輕摩挲着,指腹接觸的皮膚表層帶着不正常的溫度,林殳意心頭泛起怒氣。她家的貓,外人居然在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下私自動手?

“楊武,你過來把她抱起來,帶回去。”林殳意站起來,對着黑衣男子說,然後她朝着剛才被自己扔在路口的男子走去,動了動手關節,揪住那人的衣襟,“誰動的手?是你?”

許槐她是沒有想過要好吃好喝供着她,但是她也沒打算讓人這麽平白地就欺負她的人,像是在打她的臉。

她眉宇間像是結了冰一樣,讓跟前的人不由朝後面退了兩步。

“問你話!”林殳意久沒等到回答,語氣越發不耐。

男子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幹什麽,但現在林殳意看起來似乎情緒不太好。他承認了,“是我,但,但這不是我先動手的,她也打了我一巴掌!”他急急忙忙解釋,“你,你不信可以問他們!他們都能作證的!”眼看着林殳意臉色越來也沉,他慌了,忙不疊想将所有責任推究在許槐身上。

其實,許槐那一巴掌沒什麽力氣,她當時被推到後背磕在花壇上已經痛得幾近暈厥了,那還有多餘的力氣給人造成傷害?她那一巴掌,打落的只是這個人的狂妄和自大。

如果僅僅是想要以誰的過錯在先說服林殳意平息怒氣的話,那他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林殳意在乎的不是許槐的傷勢,“打了我的人,你考慮過後果嗎?”她松開了後者的衣領,讓年輕男子腳下一個趔趄,轉身,對着已經将許槐小心翼翼抱起來的楊武開口,“通知人過來處理這群垃圾,尤其是對眼前這個小弟弟特別關照,我不想以後他還出現在青福市。”林殳意說着,還不忘記伸手拍一拍被特別關照的小弟弟的肩頭,然後,大步離開。

陸荊州沒說話,跟在林殳意身後,“坐我車,我送你回去。”

後者聞言,擡頭睨了他一眼,“送我?這麽好心?我看你是擔心楊武那邊的人是吧?放心,我還不至于殺了她,家裏有醫生,你去了也沒什麽用,就在這裏分手吧。”她回絕了陸荊州的提議,按了按手裏的車鑰匙,自己坐進駕駛位,踩一腳油門,也不管身後的三人,自己先走了。

回到庭景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錢姨得了消息一直在客廳等着,聽見外面的汽車聲,站在門口等候着林殳意。當開門只看見林殳意一人的時候,她不由微微詫異,甚至忘了家裏的規矩,嘴裏的話脫口而出:“林總,怎麽不見許小姐呢?”

空氣中的塵埃似乎有一瞬間停止了布朗運動,靜止凝固了。

一同凝固的,還有林殳意此刻臉上的表情。

“錢姨,我記得許槐她才來一天,這麽快就收買人心了?”她邊說邊脫了鞋,朝着客廳走去。

見客廳沒人,她輕鎖眉頭,“吳醫生呢?”她早讓楊武聯系的人,怎麽現在不在?

錢姨到現在為止還摸不清林殳意的脾氣,但這時聽到林殳意的聲音,也知道她是真有些動怒了。“吳醫生說她先去您房間裏洗個澡,現在還沒出來。”

這話一落,林殳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深深看了錢姨一眼,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錢姨卻是被她這一眼,看得背脊發涼。剛才吳醫生進來的時候,她是想過阻止的,只不過後者很堅持,她只是林殳意家的一個幫傭,而聽說這位吳小姐是女主人的故交,她還真開罪不起。況且,從以往的交往來看,林殳意跟這醫生之間,似乎就不清不楚的。

沒多久,吳雨裹着浴巾出來了,站在二樓的欄杆附近,笑着跟在樓下的林殳意打招呼,“嗨,殳意,你回來啦!”她語調輕快,絲毫不像是一個已經快要奔四的女人。

林殳意微擡眼皮,目光淡淡從後者身上掠過,似帶着幾許不滿,“穿好,下樓。”

吳雨微微噘嘴,她今年不小了,三十三了,不過這些年保養得不錯,看起來也跟二十七八的林殳意一般大小,就算是噘嘴,雖沒有少女的嬌俏,卻獨有一番讓人移不開的眼的風情。

她換好衣服下樓,剛想坐在林殳意身邊,外面有人進來了。

楊武抱着許槐回來了……

明亮的燈光下,林殳意這才仔細看清楚許槐現在的模樣。她的臉,像是冬天的白蘿蔔一樣,慘白。身上的禮服已經很髒了,後腰下方全被鮮血染污,裙擺出都是泥濘,出門前給她手臂打的遮瑕膏,現在也沒了遮瑕的作用,露出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還添新傷。

林殳意站起來,“抱她房裏去!”她對着楊武開口,後者默不作聲,按照她的吩咐去了。

錢姨捂住了嘴巴,驚駭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只放在臉上還在顫抖的手反應了她的不平靜。

吳雨也愣住了,“殳意,她是誰,怎麽住在你家?”林殳意是有多潔癖,她再清楚不過。從來不叫任何人在她家留宿,就算是跟她認識了這麽久的自己也不行。甚至,就連是借用衛生間這種事情,林殳意只會讓步到使用客房衛生間,關于林殳意自己的領地,似乎她還沒有見過任何人踏足。

可是,現在,眼前,她居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個女子住進了這裏。

林殳意沒看她,“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今天我讓你過來,是讓你去給她檢查檢查。吳雨,別忘了,現在我是你的雇主,不是別的什麽關系。”她眼裏冷冷的,沒有別的什麽情緒,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難堪羞愧,“所以,以後你要做什麽事情,記得不要忘了我的底線。我們,還沒有親密到可以随意涉足對方的私人領域,是嗎?”

她是在指今天吳雨趁着她不在家的時候擅自使用二樓浴室的事情。

吳雨那張臉,不知道是因為剛出浴還是因為現在林殳意不客氣的話變得微紅,她還來不及做出解釋,就又聽見林殳意的聲音傳來,不過這一次林殳意是對着錢姨講的,“浴室的東西全部重新訂一套回來,明天下班回來之前安排好,以後不要放任何人上樓了。”

錢姨在一旁膽戰心驚地點頭,她想她可能是有點明白林殳意的性子了。

“殳意……”吳雨終于有時間能跟林殳意說話了,她走到後者身邊,放緩了聲音,将姿态放得低低的,“今晚是我不對,你生氣了?”她想去牽面前人的手,卻不料林殳意突然錯了一步,讓她撈了個空。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小可愛的地雷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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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惜羽”,灌溉營養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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