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情人》

齊恣韻從梳妝櫃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放在齊悊臨面前:“這個二哥你幫我還回去吧。這是當年範晔送我的同心鎖,他說終有一天會帶我去那黃山,把這同心鎖鎖上,哈哈,那傻瓜說喜歡的事情特別多,這樣他起碼可以把我的心一輩子鎖在他心裏,不過我想還是算了。”

“韻兒啊,你又何苦呢!”

“二哥,韻兒這輩子怕是無福消受了,韻兒已經沒有做範晔妻子的資格。這事知道的人很少,我只求你在聽完我說這事後別沖動,畢竟一切都過去了,要追究的人也都不在了。”

那時候已經是傍晚,李家的二兒子李桂突然來訪說是給大哥上香卻帶着一份聘禮,裝模作樣的說是上門提親要娶我過門,在這地方誰不知道我和範晔有婚約,這人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吃懶做的混蛋,爹也只以為他是李滑頭派來專門惡心人的,那時候大哥百日未過,爹以此為由拒接了,本想這事就告一段落。

入夜的時候大家已經睡下,但那時候小羽突然鬧變扭不肯睡,我只能抱着小羽到我房間哄他,那晚小羽鬧的很兇,怎麽說也不肯回房間睡覺,我那時候還在哄着小羽,突然聽到房外傳來一聲叫喊聲,而後外面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這麽大聲別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知道不對勁就把小羽塞進衣櫃裏,告訴他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能出聲更不能出來。

我聽到遠處有個人罵了幾句,然後一個人影慢慢的靠近,他碎念着什麽突然一腳踢開了門,我就看着那上鎖的房門硬生生的被踢開了,那鑲着的實心木門條瞬間就斷開,而踹門的就是李桂。

他整個人有點興奮過度的樣子,渾身酒氣滿臉通紅:“真香,齊恣韻你知道嗎,我李桂從很久開始就喜歡你了,但你總是不搭理我,我好歹也是李家二少爺,嘿嘿,看你齊家現在堕落了,那老頭啊也快時日無多了,你......跟我吧,跟了我以後保你榮華富貴。”

“李桂!你是怎麽進來的!出去!”

“我怎麽進來?那個給我開門的人現在恐怕已經死了,你亂哄亂叫也沒用,他們恐怕要睡到明早才會醒來咯,而我嘛,我爹說不把你變成我媳婦就不讓我回家,我前陣子賭錢輸的可多了,你乖乖的聽話,乖乖跟我睡一覺就什麽事都沒了。”

“你李家也是有頭有面的人,你爹會讓你胡來!”齊恣韻知道眼前這人現在有點神志不清,沒天真的以為說幾句就能把他趕走,只想找機會把他敲暈,卻沒想到提到他爹卻好死不死的刺激了他。

“我爹!我爹!我那個好親爹啊!就只想要我死!我賭錢欠了一些債,不就一萬兩銀子!那老不死的這麽有錢給我還了不就得了!他卻不肯,我回去求啊!跪啊!哭啊!他都不理,是那賭坊的人逼我的,說我不把你給做了,就要拿我去喂鱷魚,你看!”

李桂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只有三根手指,他顫聲道:“他他他他他們說這是押金!啊啊啊啊,砍下來的時候我也叫的好凄慘啊,可是沒用啊,或許姨太太生的就不是兒子吧,他那老不死的就只會抱着那喝洋墨水的兒子等着送終,我走投無路只能這麽做了!你可別怪我哦!”李桂惡狠狠的盯得眼前的人。

齊恣韻發顫:“你瘋了!”

“我沒有!我很清醒!今晚搞不定你,明天死的就是我了!”

李桂突然沖向齊恣韻,齊恣韻情急之下拿着桌上的剪刀刺了下去,霎時間劃開一道血痕,李桂看着自己挂彩的手臂一巴掌刮她臉上:“艹!是你逼我的!看我不掐死你!我不介意先女幹後殺”說着就去掐齊恣韻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床上,渾然不知自己的手勁有多大瞬間勒出了痕跡,還邊掐邊晃她脖子,齊恣韻難受的腦內缺氧眼前一片昏暗,她只能本能的抓着李桂的手,用指甲抓他的手,抓的他混手是血:“還敢掙紮啊!想不到還蠻帶勁的,今天我先幫你開葷,以後再慢慢.....啊!!!!”

“啪嚓”一個花瓶應聲而碎,李桂被打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齊恣韻瘋狂的咳嗽着,脖子上的勒痕已經變得紫黑,要是再晚一步就要被活生生掐死了,齊家老爺氣的發抖:“韻兒,韻兒你沒事吧!爹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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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恣韻顧着咳嗽還來不及說話,大腦缺氧腦還是渾濁一片腦內嗡嗡的響,等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努力從喉嚨擠出幾個沙啞的字:“瘋.......呃,咳咳咳咳,快..走...”

齊安邦聽到了馬上拉着齊恣韻就往外跑,齊恣韻腦內雖然還嗡嗡響卻沒忘記自家弟弟,跑向衣櫃正準備開櫃門就聽到身後一聲痛喊,轉身看到齊安邦被李桂手上的剪刀插入了肩膀紮碎了肩骨,齊安邦忍痛反身單手推開李桂,卻被李桂一腳踹倒在地後撲了上去,一邊罵着老不死一邊用剪刀狠狠的插入齊安邦的身體裏,伴随着一聲比一聲慘烈的痛喊,齊恣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幕,鮮血不斷的噴灑,染紅了揮動剪刀的人,齊恣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渾身害怕的不自然顫抖着,只有本能的用背死死頂住衣櫃門,直到慘叫聲停止,鮮血染紅了地板。

李桂把插在齊安邦身上的剪刀使勁抽出來,他渾身是血緩緩站起身走向齊恣韻:“老不死的東西都該死,唠唠叨叨。”走到齊恣韻面前揮起剪刀“嘭”的一聲插在了齊恣韻耳邊的櫃門上,用一張滿是血的臉說着:“你還跑不跑了?”

齊恣韻馬上搖頭,李桂一把扯着齊恣韻摔到床上,把她的臉掰向地上看着齊安邦的屍體,拍着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要是你還敢大喊大叫,他就是你一會的樣子,聽說臨死前的人血液會更加的沸騰,那滋味我還沒嘗過,哈哈哈哈哈哈”

随後便聽到衣料被撕裂的聲音,齊恣韻的知覺就像突然喪失一樣,四肢僵硬任由身上人動作都毫無知覺,她留着淚死咬着嘴唇不出聲,盯着房外那漆黑的夜,簡直人間煉獄。

直到一聲雞鳴打破了齊恣韻的僵硬,人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齊恣韻慢慢的撐起身體,她渾身是傷,脖子上臉頰上都是淤青,身上還有分不清是誰的血跡,雙腳打顫的走到衣櫃前,看着裏面同樣瞪着大眼睛流淚的小娃,溫聲道:“小羽,櫃門什麽時候打開的?”

“三姐....床上....被打”

齊恣韻把小羽抱在懷裏安撫着:“小羽真乖,不喊也不鬧,今晚看到的事情都忘記了吧。乖小羽,替三姐忘了這些事情好嗎?”

小羽點點頭,這時候的齊澤羽只有三歲其實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只下意識的把恐怖的叫喊發生之前,三姐說的“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能出聲更不能出來”和現在三姐所說的“忘了”的話聽入了腦,潛意識裏封閉了這些記憶卻因無形的恐懼陰霾支配了腦海,直到那天看到上吊自殺的三姐,可憐的小羽才慢慢憶起被強制遺忘的事情。

那天奶娘一大早在小少爺房找不着人便往三小姐房去,遠遠就看到一個三歲小孩坐在門梁那。

“哎喲,羽少爺你怎麽坐這呢,大清早的可冷壞咯。”說着小跑到房門前,餘光掃過一雙垂釣的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來人啊!三小姐......三小姐上吊啦!!!!”奶娘抱起齊澤羽往回跑邊喊着。

齊悊臨因昨晚從齊恣韻口中得知全部事情經過一夜未歇,聽到叫喊馬上沖了出去,來到了齊恣韻房前,眼前一黑被一念穩住了身體:“來人,快把三小姐放下來!”

錦叔命人把齊恣韻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哽咽着和齊悊臨說:“三....三小姐....沒氣...了..”

齊悊臨沉默着走到齊恣韻身旁坐下,觸碰那冰冷的臉:“錦叔,等下讓人幫妹妹穿戴上她生平最愛的衣物,對外宣傳韻兒突發疾病而死。韻兒你真壞,說撒手不管就真不管了,這是哥哥欠你的,哥哥定幫你安排妥當。”

錦叔看着三小姐長大,也把三小姐當女兒看待,如今又一次白頭人送黑頭人,就算見過大風大雨如今也已哭成淚人,一念拿起桌上的兩封遺書遞給齊悊臨,一封是留給他的,一封是留給範晔的。

作者有話要說:

剛說完想日更,工作一大堆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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