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次商會尾牙,那時候的我們天真,不。那時候的齊澤羽天真無邪軟萌的像只兔子,跟随者父親和兩位哥哥參加宴會。
與熱鬧的宴會相隔的小巷子裏一群孩童正在玩鬧,三個孩童被一個小屁孩拿着鞭炮追到牆角,炸紅了屁股,帶頭的孩子哭紅鼻子還不服氣:“李桂!你這個官狗的龜兒子,我一定要報仇!。”
李桂嘲笑着諷刺他們,在他得意的時候發現盒子裏只有最後一顆沙炮,順手扔出後轉身就跑:“要報仇就找我哥,是他指使我的,哈哈哈哈哈,死胖子追不到我哈哈哈哈。”
只可惜追到巷子人就沒影了,這時候剛巧7歲的李師曠落單,領頭的胖子不服氣大叫一聲李師曠,他便轉頭看去迎面一顆石頭砸向他腦袋,他捂着額頭血就流下來,胖子看着見紅拔腿就跑一邊大喊道:“要怪就怪李桂,我只是報仇而已。”
李師曠氣的臉都紅了,捂着額頭走回去,他爹第一反應是生氣:“不見一會就去野了,尾牙來見紅真是!你們!快帶大少爺回去,丢人現眼!”
下仆急忙忙的拉着李師曠去到後院,但總不能讓血流到回家再止啊,便讓少爺坐在後院等着自己去找止血藥。李師曠獨自一人坐着,委屈的紅了眼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狠狠的擦掉掉下的那顆淚。這時他餘光看到一個白絨絨的東西探着腦袋看向他,那是一個有着大眼睛粉白臉蛋的可愛小娃,穿着雪白的毛絨大衣,十分可愛。
李師曠看着他堅強的吸鼻子,又覺得自己哭的樣子讓人看見丢臉又低下了頭。那看着膽怯的小娃挪着腳步走近,矮小的他擡起頭剛好看清楚李師曠故意低下的整張臉。他看着自己的額頭皺起小眉:“小哥哥.....流雪辣?”
“嗯,我剛摔倒的。”
小娃走近一步,踮着腳努力的向李師曠額頭吹氣:“呼呼,痛痛飛走,別疼着小哥哥辣。哈哈,二哥教我.....小哥哥墊在還痛嘛?”
李師曠有一瞬間的呆滞,忽而笑出聲搖着頭:“不痛,不痛了。”自己既然被一個口齒不清的小娃安慰?小娃很可愛,李師曠把他抱到腿上坐着問道:“娃娃幾歲啦?”
娃娃艱難的從衣服裏面拿出條手帕遞給他擦額頭,邊說:“小羽....兩歲辣。”
“那.....小羽你叫什麽啊?”
娃娃看着他努力思考着,然後奶聲奶氣的說:“叫...小羽...”
李師曠摸摸他的頭,耐心的解釋道:“吶,就像我叫李師曠,姓李,名師曠。那小羽姓什麽名什麽呀?”
小娃又努力想了半天:“姓小,名羽?爹爹、大哥、嫂嫂、二哥、三姐、都交我小羽。”
“嗯.....那就叫小羽吧。”李師曠摸摸他的臉蛋,也不再糾結,不久後下仆回來,兩人便各自分別,臨走前小娃說:“小哥哥,下此別甩到辣,痛痛噠。”
Advertisement
“好,等哥哥好了,再來找小羽玩。我們拉鈎鈎說好咯。”
當晚回家,二娘也就是李桂的生母見到李師曠破了額頭,自責的要死,別人家人都告到門口了,李師曠一進門就是看着二娘哭着道歉,拉着自家兒子跟着道歉,被迫跪下的兒子充滿怨恨的狠盯着李師曠。
他匆匆處理完傷口便進了房,自己出生沒多久娘就走了,現在的二娘原本是陪嫁的丫鬟,後來也嫁給了李德娴。所謂沒娘的孩子像根草,有了二兒子李德娴就忽略了大兒子,二娘總覺得是自己和自己兒子而讓本來是大少爺的李師曠備受冷落,便加倍的對他關愛有加,讓小小年齡的李桂充滿了妒忌,爹什麽事情都讓着他要什麽都給他,只有這個哥哥,搶走了自己的娘,李桂讨厭這個哥哥,靠着有爹撐腰,從小便為非作歹。
快八歲的李師曠早就沒有同齡人的天真爛漫,不僅是因為常年跟着爹進出商行接觸生意,還因為有這麽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家,要是這個家沒有自己在就好了,自己就像個多餘的人,真是可悲。在這個家裏,只有個不疼自己的爹,永遠自責的二娘和一個讨厭自己的弟弟,當然他也很讨厭這個弟弟就是了。
過年的時候,一位有少許親戚關系的叔叔來家裏拜訪住了幾天,李師曠深深的被他所說的海外風光吸引,而後他便向爹要求,要跟随着這位叔叔去遙遠的英吉利,去那裏讀書,那位叔叔是個生物學專家,李師曠邊助攻讀經濟學一邊與這位叔叔學生物知識,後來還機緣下救了高帆而後兩人成為朋友,叔叔膝下無子把自己當成親兒子一樣教導,那是他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只是,天無不散的宴席,叔叔後來過世,在高帆的資金幫助下他獨自完成叔叔畢生的最後研究,培養适合歐洲人口味的新品種茶葉,開始自己的生意,他沒想過再回到那個不似家的家,但爹一封漂洋而來的家書讓他不得已回去。收拾多年前離開時随便拿的一堆行李,裏面有塊被蟲蟻還是老鼠咬爛的破手帕,想起那個曾經讓人暖心的小娃,他決定回去後去見見他,見見那個曾經溫暖過他的小天使。
而後來的事情卻是那麽的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