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他

會所裏的靶場上,蘇寒的槍法百發百中,一行人對蘇寒肅然起敬起來,也熱絡了起來。倒是嚴浩有失水準,居然打空了一發。惹的沈力嘲笑他辦公室坐多了,缺乏鍛煉,旁邊的人都在笑,只有蘇寒沒有,他只是默默的将嚴浩放下的槍重新裝好子彈遞給了他。嚴浩接過蘇寒遞來的□□,重新瞄準了目标,彈無虛發,讓笑着的人閉上了嘴。宋濤湊到蘇寒的身邊,“看來你是嚴浩的福星呢。”

“是嚴總本來就打的好。”蘇寒對嚴浩微微笑了一笑。

沈力一把勾住嚴浩的脖子,“嚴總…叫這麽生分,這小子別看儀表堂堂的,其實骨子就是一暴君,能打的不得了。”

蘇寒想起那天晚上,嚴浩的身手,确實很厲害。

“夠了,你們,別吓到蘇寒了,人家還是大一的學生呢。”肖宏時撇了一眼勾肩搭背的兩人。

“你也是,卷宗看多了吧,蘇寒用槍這麽好,一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沈力對蘇寒挑了下眼,蘇寒也笑了。

“你們還玩不玩了。”嚴浩皺眉,将沈力從身上甩了下來。

“玩,怎麽不玩…不過這麽玩多沒意思,來點賭注…”

“這不錯…”宋濤一聽來了興致,“來的時候聽經理說,今兒剛進了一批好酒,有一瓶96年的紅酒,誰輸了誰買單。”

“這好,似乎很久都沒有喝這麽好的紅酒了。”肖宏時附和着。

一旁的蘇寒拿起了手中的槍裝起了子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好酒我也想嘗嘗。”

很快四個人準備好站在各自的靶前,戴上耳麥,舉起了□□,第一聲槍響之後,槍聲此起彼伏。結果也很快出來了,環數一樣也是最多的是嚴浩和沈力,宋濤差他們1環排第二,肖宏時差宋濤1環排第三,而蘇寒差肖宏時2環排第四,蘇寒輸了。

蘇寒掏錢買單紅酒,晚餐是嚴浩掏的錢。蘇寒搖晃着紅酒杯,聞着杯中的酒香,看着紅色的酒挂在杯壁上,唇湊着杯沿,酒緩緩進入口中,舌頭裹着香醇的酒後緩緩入喉,貴公子品酒的優雅落坐在他身邊嚴浩眼中。

“果然不一樣,一口就2千吧。”蘇寒笑着又喝了一口。

“所以才是好酒…”嚴浩對蘇寒舉了舉酒杯。

“你們在說什麽呢。”沈力好奇的看向斜對面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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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喝了口紅酒說,“我說沒想到這酒這麽貴,嚴總說如果我心疼,他替我掏錢。”

“真的嗎?這小子可精着呢,別是對你有企圖。”沈力一臉不信的模樣。

“所以是假的啊。”蘇寒的話讓宋濤一口酒噴了出來,坐在他身邊的肖宏時搖了搖頭,可惜道:“真浪費,2千沒了。”

一時推杯換盞,飯桌上好不熱鬧。飯桌上都是能喝的主,宋濤說沈力在部隊裏沈力一瓶白的都不帶臉紅的,肖宏時能喝2瓶紅酒,更不用說在酒桌上叱咤的嚴浩…喝完了96年的紅酒,又開了一瓶白酒3瓶紅酒,酒桌上的人慢慢有了些醉态,醉的醉厲害的就是蘇寒了,一向自制力極好的人,也一時失策的醉了,這是從沒有過的染他放松警惕的時刻。最後只有嚴浩依舊清醒着,安排了代駕将其他三人送回了家,他帶着蘇寒去了公寓。

嚴浩将蘇寒放在了沙發上,就去衛生間擰了條熱毛巾,剛到客廳,就看到沙發沒人,可是也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應該還在屋子裏,卧室書房都沒人。最後嚴浩在廚房發現了蘇寒,廚房裏冰箱的門開着,蘇寒坐在地上在冷藏櫃裏摸索着,冷藏櫃裏的橘色的光灑在蘇寒的白皙的臉上,迷蒙的眼神帶着誘惑。

嚴浩蹲在了蘇寒的身前,小聲的問道:“找什麽呢?”

蘇寒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呃……蜂蜜,喝多了喝蜂蜜水,第二天不頭疼……不過好像這裏沒有,有牛奶,生菜,烏龍茶,這是什麽?是榨菜嗎?怎麽就是沒有蜂蜜啊……”蘇寒皺着眉,一臉的不高興……

“蜂蜜沒有放在冰箱…”嚴浩從櫃子裏拿出一罐蜂蜜,蘇寒看到一把抱在了懷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從櫃子裏拿出杯子,從抽屜裏拿出勺子,費力的打開罐子,舀了一勺蜂蜜找準焦距放進杯子裏,又摸索着找到冷水壺倒上水,攪拌,勺子碰着玻璃杯發出叮當的響聲。

“給…”蘇寒将杯子遞到嚴浩的眼前。

嚴浩沒有接過來,蘇寒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高興,“你不喝嗎?”

“我喝…”嚴浩連忙接了過來,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蜂蜜水。

當他放下水杯的時候,忽然看到蘇寒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嚴浩連忙跟着蹲下,蘇寒的舉動吓壞了嚴浩,“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好累,腦子一刻不停的轉,外公小心翼翼的待我,舅舅總是問我有沒有想起從前的事,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我想不起爸爸媽媽的樣子,一點點都想不起來…可是有時候又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會去看財經新聞,我每天早上7點就會醒,不管我前一天多晚睡…”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蘇寒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淚眼婆娑的雙眸如海面上折射的月影波光。

嚴浩伸出手,将蘇寒摟入了懷中,輕輕的拍着他的背,“沒事,有我在…”

蘇寒哽咽着,枕在嚴浩的肩窩裏,問“你是誰…”

“我是嚴浩,你不記得了嗎?……”

嚴浩側過頭,吻在了蘇寒的耳朵上,而此時已經聽不見蘇寒哽咽的聲音,他折騰的一番,太累了,睡了過去……

嚴浩抱起蘇寒走向卧室,蘇寒太輕,嚴浩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蘇寒安置在床鋪上,為他脫去了衣物,蘇寒光裸着上身,一個翻身,趴在了床上。柔滑細膩的肌膚,肌理清晰,蘇寒的後背上沒有任何傷痕,嚴浩愣在了那裏,剛剛蘇寒對他說的話,難道只是胡言亂語?還是只是他的臆想,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一夜宿醉,蘇寒将頭埋在枕頭裏,雖然有些難受,可是柔軟的床鋪,熟悉的氣息讓他覺得安逸,可是有什麽不對。蘇寒猛的坐了起來,這裏是?天鵝絨的深藍被褥,白色的圓形頂燈,這是上次嚴浩帶他來的公寓卧室。走出卧室,就聞到咖啡香,嚴浩站在高腳臺前正在倒咖啡。他擡頭看到蘇寒:“你醒了,頭疼嗎?”蘇寒搖了搖頭。

“那去洗漱一下,然後吃點東西。”

蘇寒去了衛生間,毛巾牙刷都是上次用的。洗漱完,嚴浩就将一碗面條放在了蘇寒的面前,撒了點青蔥滴了點麻油的清水面,蘇寒吃的倒是意外的合胃口。

吃了熱騰騰的面條,胃舒服了許多,蘇寒放下筷子,躊躇着開了口,“給你添麻煩了。”

“你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喝那麽多了。”嚴浩倒了杯水給蘇寒,蘇寒卻是要了一杯咖啡。

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思緒也清醒了許多,“那個…我昨天沒有說些什麽吧……”記憶力蘇寒覺得自己說了些什麽,可是又覺得沒有。

“沒有,你就是喝多了,睡着了…”

“真的嗎?”蘇寒有些不相信。

“真的…”嚴浩肯定的回答,蘇寒也不好再問下去。

因為有早課,嚴浩送蘇寒回學校,下車的時候蘇寒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說了句謝謝就走了。嚴浩沒有馬上開車就走,他看到蘇寒回頭,愣了一下的表情,牽起的嘴角,然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上午,嚴浩的腦海裏都是蘇寒最後離去的臉,而他卻讀不懂那個表情。開完例會,程明輝跟着嚴浩去了他的辦公室,“你怎麽了?開會一直心不在焉的。”

“沒事。”

“沒事?我聽說,你最近和S大的一個學生走的挺近…”

“你聽誰說的?”

“夏初說那不是葉書寒…”程明輝的表情嚴肅起來。

“所以呢?”嚴浩拿起手機,忽然發現到現在他還沒有蘇寒的聯系方式。

“所以你是在找替代品嗎?”程明輝知道這麽說很殘忍,可是想起曾經葉書寒所經受的,現在的情形,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你知道的,我從沒有放棄找書寒,也沒有人能替代書寒。”嚴浩擡起頭,表情認真。

“那你還?”程明輝不解,似乎又明白了些什麽,可是是那樣嗎?可是夏初說不是,夏初可是從來不說不負責任的話的。

“對了,對恒友公司的考評出來沒有。”嚴浩換了個話題。

程明輝也不再說什麽,翻翻了手裏的資料,這個恒友公司是物流企業,以國內業務為主,這次主動找來想與嚴氏合作,“這個公司剛剛易主,之前公司有些內部混亂,高層營私舞弊,讓別人有機可乘,這個新負責人很有一手,只知道是個海外華僑,資料并不多。”

“再多做些調查。”

“我知道。”一般新的合作,嚴浩都是會做好對對方的調查,曾經這些都是葉書寒做的工作。

程明輝離開了嚴浩的辦公室,嚴浩簽了幾份文件後,放下了手中的筆。剛剛程明輝指責他忘了書寒,夏初也告訴程明輝蘇寒不是葉書寒,他何嘗不知道夏初的意圖。

就在這個時候宋濤打來了電話,對方的聲音低沉嚴肅,直接切入了正題,“你讓我幫你做的檢驗有了結果。”

宋濤的話讓嚴浩瞬間繃緊了下颚,他似乎有些害怕聽到結果。

“他就是葉書寒…”就在上周,嚴浩拿了兩份指紋讓他幫忙做比對,宋濤都不要問,就知道這一定是葉書寒和蘇寒的。

“我就知道,就知道……”嚴浩面部緊繃的神情漸漸緩和,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悲傷。

葉書寒就是蘇寒的事情,嚴浩讓宋濤不要告訴別人,連夏初都不要告訴,之前書寒的車子被動手腳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他不能讓書寒再次陷入危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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