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假期
45假期
大一的暑假,蘇寒早就計劃好了,先回京港看望外公,陪老人家幾天,然後就去意大利。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行程。另一邊,嚴浩和柳曉婷不溫不火的交往着。這一天,肖宏時請朋友們去西郊剛開業的西郊別苑玩,說可以帶家屬,所以顧清帶上了顧白,李璟帶上了小遙,肖宏時帶上了自己的未婚妻,冬至帶着夏初,只有宋濤和嚴浩沒有帶同伴,宋濤只說嚴浩夠朋友。
不過大家都知道,即使嚴浩有個正牌女友,但是只是在正式場合一同出席,他的私人聚會,都不會帶上柳曉婷,這也是柳曉婷非常介意的一件事,可也沒有什麽辦法。
已入夏,天氣漸熱,這裏卻非常涼爽,顧清和肖宏時在湖邊釣魚,其他人在湖邊的涼亭裏坐着喝茶聊天。肖宏時的未婚妻是肖宏時青梅竹馬,也是解放後S城第一代管理人的孫女,說不上國色天香,卻是清秀可人,氣質也是一般女孩無法比拟的,還是個工程師,平時喜歡畫畫,和夏初非常聊的來。冬至宋濤嚴浩李璟四個人在聊時事,顧白和小遙兩人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一直在呵呵的笑。
“哎呀…”忽然小遙一聲驚呼。
“怎麽了?”李璟連忙跑到小遙的身邊。
“蘇寒在意大利被偷了…”小遙晃着手裏的手機。
“什麽被偷了,明明是被搶了,丢一背包。”顧白糾正着小遙,繼續說着:“我就說,現在歐洲難民多,出門一定要小心一些,哎,還是被盯上了。”
“丢了什麽沒?”宋濤問。
“我看看啊…”小遙在手機屏幕上翻動着,“錢包,護照,一袋剛買的糖…,手機沒丢,揣在上衣口袋了。”
“補辦護照還是麻煩的。”冬至說着。
“那就多玩幾天,反正他住在關勤那裏,又不麻煩。”夏初倒覺得無所謂。
“再多當幾天電燈泡嗎?”小遙邊說邊笑,大家都知道,自從木一追着關勤去了意大利以後,兩人就确認了關系。
“當什麽電燈泡,蘇寒自己都忙不過來,你不知道他一天要接受多少搭讪嗎?”夏初說着從關勤那裏聽來的消息。
“是嗎?說來聽聽。”小遙一臉的八卦,一旁的顧白也湊了上去。
夏初眉飛色舞的講着,有美豔的歐洲女人,有英俊的意大利男人,連搭讪的細節都說的有模有樣,就像親眼看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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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嚴浩,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心中滿是酸澀,良久,他開了口問了一句:“他人沒事吧…”
簡單的幾個字,讓朋友頓時鴉雀無聲。隔了一會兒,顧白才說:“人沒事,就說可能要在意大利多待幾天。”
這個時候顧清和肖宏時過來了,釣了幾條魚,衆人開始商量怎麽個吃法。
聚會很熱鬧,都是熟識的朋友,聊的來,也有的聊,只有嚴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顧白注意到,嚴浩會不時的看向她和小遙的手機,他知道蘇寒在在朋友圈裏并沒有PO什麽出游的照片,只有一張意大利米蘭的天空。顧白故意将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張他和關勤的合影,兩人一人手裏一個熱狗,笑的開心的模樣。
結束完聚會,嚴浩就登上了意大利米蘭的班機,助理周濤幫老板訂機票的時候還納悶,以為是老板要和柳小姐出去旅行,可是當聽只要訂一張機票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因為臨時的行程,接下來的工作計劃都被打亂了,不過嚴浩并不關心這些,打了個電話給程明輝,讓他負責,倒也放心。
長途的飛行,并沒有讓人顯得疲憊,只是抵達米蘭的時候,天色已晚。周濤給他訂的酒店在關勤公寓的附近,似乎這樣離蘇寒近一些會讓他感覺好一些。他打了電話給林木一,林木一接到他的電話,聽他說在米蘭的時候,吃了一驚。而很快驚訝的又是嚴浩,林木一告訴嚴浩,蘇寒今天白天剛剛離開回國了。
嚴浩頹然的倒在床上,盯着屋頂發呆,難道就這麽錯過了嗎?
第二天,嚴浩約了林木一和關勤吃飯,林木一因為家裏的反對,家裏奪了他的繼承權想逼迫他就範,可是這些并不能讓林木一妥協,反而飛來了意大利和關勤在一起,做起自己喜歡的事,比以前的輕松了許多,這讓林家亂了方寸,唯一的繼承人,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所以林家開始松了口,只要林木一有個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也就随他了,不過林木一還沒有答應。
關勤很安靜的坐在林木一的身邊,知道這個人,但還是第一次見,如果不說,還以為他是個剛進校園的大學生。圓圓的臉,很可愛,也很安靜,嘴角總是帶着一絲笑意,讓看到他的人也覺得會想要會心一笑。關勤也在打量嚴浩,眼神裏閃過一絲好奇。
“他不是護照丢了嗎?怎麽那麽快就回去了?”嚴浩問林木一。
“找人加急補辦的護照。”林木一回答着。
嚴浩有意無意的問了兩個關于蘇寒的問題,關勤很熱心的回答,順帶着還說了些關于蘇寒在這裏的事情。關勤說,他帶着蘇寒穿梭在這裏的大街小巷,還一起在農莊還住了兩天。
不過嚴浩關注的一點是,關勤說,蘇寒有時候會發呆,顯得心不在焉。
和好友見過面,知道了蘇寒的消息的後,嚴浩又接到了周濤的電話,說蘇寒沒有回京港,S城也沒有蘇寒入境的記錄。
蘇寒離開意大利去哪裏?沒有人知道,但是過了幾天,蘇寒從HK飛回了京港,大家都會以為蘇寒離開意大利去了HK,不過蘇寒中途還去了加拿大溫哥華,待了2天。他去是想見一個人。
想要見的人是任超,任家最小的兒子,任遠的父親。而關注這個人,是因為蘇寒在母親的日記本裏,發現了關于這個人的記載。舅舅告訴過他,他的母親因為外公反對她和他父親在一起,兩人離開了京港,和家裏很少聯系。但是母親房間,外公一直沒讓人動過,一直保持着原樣,想女兒的時候就進去看看。
母親的房間很素雅,雕花的木床,靠牆的衣櫥,書桌也是梳妝臺,上面有一個圓形的鏡子,一旁的相框有一張彩色照片,穿着白襯衫,紅裙子的長發女孩,五官精致,非常的漂亮,見過他母親的人都說,他長的很像他的母親。母親的筆記本他是在窗邊的書架上找的,但是他只是想找一本書看看,他看到《飄》邊上有一本黑色的硬皮書,但是上面沒有字,他以為書皮沒了,想拿出來看看,卻沒曾想,這是母親的日記本。
好奇心讓他讀了起來,從母親書櫃上的書來看,母親是個愛好文學點的女青年,日記裏也是,文字優美的記錄着身邊的人和事,即使一只小貓也給她描述的玲珑可愛。往後看去,他眉頭皺了起來,從不何時起,母親的文字變的晦澀,言語裏透露着無奈,而所有矛頭都指向隔壁的任超,那個任家最聰明最優秀的幼子。日記在母親看似輕松的語句裏沒有了繼續,那是父親的出現。所以他要去見見那個讓母親困擾的人,好奇的吧,那個讓母親糾結痛苦,卻也讓母親遇到摯愛的人。
抵達溫哥華的時候,剛剛中午,蘇寒沒有休息直奔溫哥華城郊的SEASON養老院,那是一處高級的養老院,蘇寒是好不容易才查到任超地址的,畢竟年少時任超就樹敵頗多,從商後更是讓對手甚至是同伴家破人亡,生病之後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不過即使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周圍也是有保镖跟随。
任超年輕時年少氣盛脾氣暴躁,中年時為富不仁酗酒成性,很快搞垮了身體,忽然一天中風,醫生先下了診斷,無法恢複,今後的生活将無法自理,但是意識清醒,這對于一向跋扈的人來說,無疑是判了死刑,不過他還活着。
SEASON養老院住的華人比較多,都是些中産階級,醫療條件很好,服務也很周到,周末的時候一些年輕人跟随着父母來看祖父祖母,顯得很熱鬧。養老院管理的嚴格,出入都要登記,蘇寒來登記的理由是來看毛老師的,那位華裔的毛老師,德高望重,來看望他的學生很多,前臺接待自然不會有所有懷疑。
只是前臺非常的抱歉告訴他,毛老師不久前剛剛過世了。蘇寒臉上露出悲色,懇請想看看毛老師之前住過的地方,親切的面孔,漂亮的容貌,美少年的形象,讓工作人員心生好感,欣然同意,并帶他前往。
工作人員帶着他走了半個養老院,講着這裏的風景,講着毛老師怎樣的德高望重,蘇寒耐心的聽着,認真的模樣讓工作人員說的起勁。
最後兩人在一處坐北朝南的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左邊的一個房間,似乎空着,工作人員說那是毛老師住的地方,說已經住了別的老人了。
蘇寒點頭,視線落在旁邊的那棟兩層的樓房上,就在此時,一個醫護人員推着輪椅走了出來,輪椅上坐着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其實說不上是老人,只是顯得有些老态,他的眼睛渾濁,臉龐有些浮腫,身材确實高大,看的出年輕時的壯碩。任超,蘇寒認出了他,沒有了從前的嚣張跋扈,現在只是一個無法恢複健康的病人。
蘇寒和陪同他的工作人員又說了兩句,然後告辭離開,工作人員陪着他往外走,經過那個人身邊的時候,任超忽然眼睛瞪了起來,口中嗚咽着想要說什麽,卻沒人能夠聽得懂,他想擡起手,使盡全力,也只擡高了一點點。他不停的掙紮着,臉憋的通紅,陪同的醫護人員連忙安撫,卻好像反而讓他掙紮顫動的厲害,最後居然渾身發抖起來。和蘇寒在一起的工作人員發現情況不對,要上去幫忙,蘇寒連忙說自己認識路,可以自己出去。離開之前蘇寒朝任超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這些都落在了任超的眼中,任超掙紮的更加厲害,兩個人也按不住他,終于保镖趕了過來。蘇寒撇開身後的繁雜,泰然自若的走出了SEASON。
蘇寒心中閃過一絲快意,那個讓母親痛苦,讓父女分離的人現在的這幅模樣,似乎是上帝的懲罰,并不需要他出手。
第二天,蘇寒就離開了溫哥華飛往了HK,即使有人知道他入境,也會以為他離開意大利是去了HK,不會有人想他去了溫哥華。
而在HK的第一天他就遇見了一個認識他的人,讓他推遲了回去的行程。當那個精英模樣裝扮的男人一臉驚異的看向他,親切的叫他BOOK的時候,他吃了一驚,他說好久沒見,他說留個聯系方式,他趕着上飛機,一定要保持聯絡…
原來葉書寒的英文名字叫BOOK,他在H大念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