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天

男朋友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就是希望到時候揍他一頓。

小白貓有點想笑,然而作為一只貓,他只能蹭着謝珩的側臉賣萌撒嬌。軟哼哼嗓音落在謝珩的耳中,讓謝珩的心裏一片平靜。

被季長風和葉航一激起來的那一點壞心情也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盡管只是睡個午覺而已,但謝珩還是将所有的機器全部都關掉了。

平時被機器拍着,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名演員,一名藝人。但睡覺的時候就沒這個必要了。

側過身子看了眼已經呼呼大睡甚至打起呼嚕的可樂,謝珩将小白摟進懷裏閉上眼睛的時候還在心裏想:也不知道被沉殊看到可樂受傷,沉殊會不會哭。

謝公子認床,加上夢裏出現的前男友,昨晚睡得并不好。這會兒睡意來了,沒多久便熟睡了過去。

然而令謝珩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又一次夢到前男友了。

夢裏,前男友一雙貓瞳霧蒙蒙的,眼角泛紅,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輕聲喘着氣。謝珩幾乎只一秒就睜開了眼睛。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

艹。

他有病吧?大中午的做夢夢到沉殊就算了。怎麽還能夢到那種畫面?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重重的掐了掐眉心,他目光随意一撇,下一秒身子又怔住了。偌大的床上,他占據了半張床,另外半張床上躺着一個青年。青年柔軟的黑發随意落下,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然而隐隐露出來的五官精致又熟悉。

是沉殊。

謝珩望着這張沉睡的臉,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點不可思議。夢裏他還在和沉殊做那種事情,睜開眼睛就發現沉殊乖乖巧巧的躺在自己的身邊。這是……做了個夢中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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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心尖尖上忽然竄起了一絲癢意,就像一點小火苗忽然燎原,讓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上面。謝珩一直聽到心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

碰碰他。

像以前一樣把他摟進懷裏,親親他的額頭和唇瓣,讓他的身上都沾滿自己的氣息。

大概是仗着是在夢裏,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謝珩低頭,伸手攬住了正拽着被子睡得安穩的青年。然而手一碰到沉殊的腰,對方就像是有意識似的順着他的胳膊将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胸口。

謝珩:“……”這個夢還挺真實的。

和現實裏的沉殊真心沒什麽區別。

沉殊不睡覺的時候喜歡粘着他,睡着了也喜歡往他懷裏縮。

謝珩的手指落在沉殊臉上,拂過臉頰扣住下巴。手指稍稍一用力沉殊就感受到了疼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上謝珩的注視,他又安心閉上。

然而腦袋往男人的身上蹭了蹭,揚起腦袋閉着眼在謝珩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含糊不清的道,“不是午睡麽?睡覺。”

謝珩:“……”

你怎麽還知道我是在午睡呢。

謝珩擰起眉,不知道為何看到青年這幅迷糊不清的模樣,總想做點什麽。他攬着沉殊的手微微一用力,身子轉換間已經将沉殊壓在了身下。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沉殊再次睜開了一只眼睛。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和你分手了?”

刻意被壓到心底一個小小角落裏的事重新被翻了出來,還是在床上,沉殊幾乎被一下子驚醒。原先的迷迷糊糊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雙眸微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眼中忽然染上了幾分驚慌。

謝珩眉眼深深地望着他,正欲說再說點什麽,卻見沉殊忽然開始掙紮。他擰了下眉,手上更用力了,将青年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然而下一刻卻又想到自己剛才說的‘分手’二字,身子一僵,他翻身起來,幹咳一聲,“別搞得我好像要強迫你似的。”

沉殊:“……”

沉殊難得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然而背對着自己的謝公子微微低垂着腦袋,露出一截膚色白皙的後頸。沉殊心下一動,一狠心就一手刀拍了下去。

謝珩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在了床上。

沉殊看了眼關閉的攝像機,再看看倒在床上的男人,感覺到了頭大。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一睜眼竟然是人的形态,而且……謝珩還在和自己說話交談。只不過看謝珩完全不驚訝的模樣,沉殊隐約猜到對方大概以為他在夢裏。

事實上和謝珩在一起的這近兩年時間裏,有時情到深處沉殊便想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告訴謝珩,然而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人知道他的心慌,他擔心謝珩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會把他當成神經病、當成妖怪。

到時候別說是結婚,連謝珩願不願意見他都成了一個問題。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将秘密再度藏起來。

現在也一樣,他不可能讓謝珩發現。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謝珩了。

将被子蓋在謝珩的身上,他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正欲再度變回貓,然而突然聽到了一聲軟綿綿的喵嗚。回頭一看,可樂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沖他撒嬌。

可樂這小霸王只有在面對沉殊的時候才會這麽乖巧。

沉殊知道可樂是想他了。他将可樂抱進懷裏揉了兩下,又一口吧唧在可樂的腦門上,笑着道,“等爸爸恢複了,再抱你好不好?”

可樂蹭着他的手指,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才閉上眼睛繼續睡。

沉殊貓瞳彎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謝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一睜眼對上三張人臉以及一只嫌棄盯着他的倉鼠,耳邊還回蕩着葉航一那只小香豬吭哧吭哧的聲音,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季長風看到他睜開眼睛,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後退一步攤在沙發上,“我去,謝哥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睡個午覺要睡到天荒地老去,吓得我們差點報警。”

“打120。”溫雙在邊上糾正季長風。

季長風擺擺手,“反正也差不多。好端端的睡死過去,肯定是要報警的。”

謝珩聽着季長風和溫雙的對話,差不多也知道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揉了揉額頭,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脖子一動,疼得差點讓他叫出來。

媽的,不會真的要報警吧?

葉航一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他。他年紀小,又和謝珩不太熟悉,聽得最多的就是謝珩的脾氣有多臭,這會兒和謝珩對上眼還有點心慌。抿緊嘴巴,手指更是不由自主拽緊了長長的衣袖,隔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一句:“謝……謝哥,你怎麽了?”

謝珩滿腦子都是午睡時那個夢的事情,只随口答了一句沒事。

他記起來他做了個夢中夢,夢裏沉殊還在跟他撒嬌。然而等到他說了一句‘分手’之後,沉殊直接把他給打暈了。

打暈了。

謝珩:“……”

先是怎麽也聯系不到人,使大招說分手也不理。直到現在,什麽解釋都沒有就氣哄哄得給他一手刀?!

謝珩氣得太陽穴都在鼓。

季長風被湊過去的葉航一扯了扯衣袖,回頭就看到謝珩那不大對勁的臉色,他眨眨眼,摸了摸葉航一的腦袋後便問,“謝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謝珩的思緒被季長風牽回來,然而腦袋裏依舊還是方才夢裏的一幕氣死人的場景。隔了好一會兒徹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才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搖搖頭,“沒事。”

确認了謝珩沒事以後,季長風等人才紛紛從謝珩的房間離開。

謝珩一個人靠在床頭,拿起手機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一個午覺睡了快四個多小時。

轉頭,小白乖乖的趴在枕頭上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卻不像往常那般湊上來就是撒嬌求抱抱。謝珩挑了下眉,将它抱進懷裏,雙手捏着它的兩個小肉墊,“我前男友,你上一個爸,剛才在夢裏打我,我的脖子到現在都是痛的,他是不是很過……”

‘分’字還沒有從嘴裏說出來,謝珩忽的就感覺到了怪異之處。

做個夢怎麽還有真實疼痛了呢?

他表情猛地一變,忽然放下小白,連洗漱都未顧得上,開了門就往一樓走。

小白疑惑的眨眨眼,一躍下床,跟在謝珩身後一路小跑到了一樓。

謝珩是去找導演的。

導演正在和編劇說話,注意到編劇的視線後便回了頭,看到來人是謝珩,笑着問,“睡醒了?可沒把我們給吓壞。”

謝珩說是去午睡結果睡到六點也不見人,敲門都沒人應,他們真以為是出了事情。

沒想到謝影帝只是單純的能睡。

謝珩只點了下頭,張嘴便問,“導演,剛才我午睡時的視頻能給我一份嗎?”

“午睡時候的?”導演愣了一下,立馬便反應過來了,“你忘啦?你睡覺時候不都自己關的機器嗎?”

對此導演倒不覺得有什麽,畢竟藝人也有隐私。本來睡覺也就只是睡覺而已……沒什麽好拍的。

謝珩被導演這麽一提醒才想起房間裏的機器都是自己關的。

而且——

他在想什麽呢?難不成沉殊還真憑空出現了不?梨花都說了,人家在老家,沒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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