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怕不怕失身?”
姜譽醫生的日記
2016年6月26日
Z城
晴
軒團子今天對我說,我很愛我的媽媽,所以你不能欺負她。
他用标準的英式發音,嚴謹又認真。
never這個單詞念的像是誓言。
可他大抵不知道,我也曾很愛他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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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譽溫柔的時候像是大海,他的心量讓他能夠包容太多的不平。
姜譽生氣的時候像是利刃,那時候他說的話很傷人,像是知道什麽話能讓人傷心一樣,專門挑最刺激的話來說。
這樣的姜譽很了解沈朵,有時候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了解。
所以他一點都不意外沈朵答應下來讓沈軒轉學校。
電話那頭的陸茗一邊啃着西瓜一邊評論:“你這人也忒壞了,早就幫人打點好了幹嘛不說,偏偏讓人家象征性地拜托你一下你才答應下來。”
姜譽這邊應該是在打資料,鍵盤敲的噼裏啪啦響,驢頭不對馬嘴的交代道:“幫我打點好,別讓沈軒在那兒受了什麽欺負。”
陸茗的聲音放大了幾分,一字一頓地說:“你,在,開,玩,笑,嗎?這話你不交代我都會幫你辦好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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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茗拍了拍胸脯保證過後,賊笑着問:“是誰啊?平時沒見你對誰這麽上心啊,該不是女朋友吧。”
姜譽就知道這個八卦她要是不扒她就不是陸茗,于是停下手上的工作交代:“是我的前任女朋友,我們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你要是哪天腦袋抽風去當面問孩子或者她一些不該問的問題,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楊建柏長相厮守。”
陸茗一聽到楊建柏這三個字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就跟誰要搶她的命似的:“姜譽你簡直就是卑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敢動我家小柏樹我就打死你……”
姜譽在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之前挂了電話,揉了揉有些不适的耳朵。
陸茗就是這個德行,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當年在美國念書的時候學業壓力大,同室友在崩潰邊緣猶豫着要不要自殺的時候機智地決定去泡吧解壓,一行人當中就有姜譽。
酒吧那種地方姜譽不是沒去過,只是他不喜喝酒,所以去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陸茗則是他去的屈指可數的幾次裏印象最深的人。
即便喝的滿腦袋都是星星,她都知曉要找一個帥氣的人靠着,所以姜譽至今都記得她滿臉紅暈一身酒氣靠在自己身上痞痞地笑:“hey guy, do you have a girlfriend?”
姜譽一臉嫌棄地把陸茗推的遠了些,說:“No.”
陸茗眨巴眨巴眼睛,樂的跟挖到金子的二百五一樣:“so gay, do you have a boyfriend?”
這回姜譽直接把陸茗抱着的那只胳膊抽走了。
從那以後姜譽就再也沒見到過陸茗,再一次見到則是一年前,她帶着自己的侄女來看病,一眼就認出了姜譽,開口就是:“你居然是個中國人!”
姜譽不知道她是哪裏得來的判斷認定自己就是個外國人,可姜譽不想跟這個神經質的女人有什麽牽連,于是看都不看道:“我不認識你。”
誰知道陸茗根本不吃那一套,拽着姜譽就念叨:“我當時還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呢,你說沒有,後來我又問你……”
“好了,我記得你了。”姜譽木着一張臉說。
掐指一算自己已經忍了陸茗一年多了,作為一個根正苗紅每日行走在康莊大道上的姜譽而言,這委實算是一種奇跡。
第二天早上,姜譽準時開車到達沈朵樓下。
沈朵看了看那輛路虎,手裏捏着的零錢更緊了一些。
男孩子大多都喜歡車,以前在櫥窗外面看到的玩具車現在一下子放大N多倍停在自己的面前,軒團子忍不住興奮的蹦了蹦。
姜譽伸手牽他,特別自然地說:“上車,今天叔叔送你上學校,新的一天新氣象。”
沈朵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多了?”
姜譽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這事兒好歹是我一手辦下來的,第一天把孩子送到學校也算是有始有終,更何況我也得見見他的班主任,人家又不認得你。”
沈朵沒說話,也沒覺察出什麽不對來。
作為昨兒個頭一次聽到沈軒班主任名字的姜譽暗自松了一口氣,打開車門把軒團子抱到了車上。
車門關上後姜譽露出了豺狼的本性:“怕不怕失身?不怕都話跟我一起去?”
沈朵冷笑:“這麽多年就會這麽一句威脅人的話。”
當年他也曾說過一樣的話,只是一路上什麽也沒有做。
姜譽回頭看了一眼正稀奇地在車上東看西看的軒團子,幾步走到沈朵跟前,低頭在她耳旁輕聲道:“時不同往日,當年不敢碰,如今不願碰。”
“喔。”沈朵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拎着包轉身走了。
姜譽心裏頭驀然騰升出一股火氣,他想不明白沈朵怎麽能夠那麽平靜,他說了如此傷人的話她怎麽能夠面無表情的只回一句敷衍性的字?
這樣的表情跟當年她面對自己怒火時的表情一模一樣,一樣的心如止水,一樣的毫不在意。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自己的怒火化成刀劍刺中她的軟肋時,她也能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沒關系。
一句話沒有氣到想要氣到的人,反而惹到自己一肚子不愉快,姜譽有些受挫感。
坐在車上的軒團子望着沉默開車的姜譽神色有些嚴肅,看得出來是想要同他說些什麽。
憋了半路終于憋出一句話:“姜叔叔,以後你別來找我麻麻了。”
趕上紅燈,姜譽側頭看了一眼軒團子,有些納悶地問:“怎麽了?”
“我很愛我的麻麻,可是你今天讓她不高興了。”軒團子說完之後還補充了一句:“誰都不能欺負我麻麻的。”
軒團子很想加一個限定——‘絕不可以’可想起沈朵曾經交代他不能用這樣決絕的表達跟別人講話,于是軒團子用手揉了揉衣角,機智地用英語道:“never.”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采訪之陸茗
拂落:對于今天你的首秀有什麽想說的?別客氣,正文裏怕你搶了正主的風頭不能讓你說太多,但是!今天我把這一小塊給你承包了!想說啥別客氣~
陸茗:……
拂落:那個,我寫的不是古言也不是玄幻,沒有禁言藥,請你演的專業些。
陸茗:不放我家小柏樹我就拒絕跟你說話。o( ̄ヘ ̄o#)
拂落:那你剛剛說的是什麽?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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