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不去了,今天喝酒了
姜譽醫生的日記
2017年1月26日
Z城
晴
酒精有時候是個很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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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漢全席算不上,豐盛卻是真的。趙大夫手都沒洗就偷了一塊肉塞到了老婆嘴裏。
看着可真浪漫,陸茗一邊想着一邊也伸出了罪惡的小爪爪。
“洗了手才能吃。”楊醫生如此下令。
陸茗咧着嘴笑:“我手幹淨着呢,一路上就摸過你的手,其他哪兒都沒碰,一邊說着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自己嘴着好吃的,吃完了心滿意足地就拿了一塊放在楊建柏的嘴邊,楊建柏心裏那叫一個嫌棄,可最好還是張開了嘴。
那可是向來潔癖的楊建柏啊,姜譽想,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
陸茗像是能看透姜譽的心思一般,賊笑着湊到了跟前:“我看你孤家寡人一個的,真是慘,要不要我給你喂一口?”
姜譽眯着眼睛望了望楊建柏:“不怕你家小柏樹回去教育你?”
陸茗笑的花枝亂顫:“啊哈哈哈哈哈我家小柏樹說讓我尊老愛幼,姜叔叔!”
怎麽就變成了姜叔叔呢。
習慣了陸茗嘴上沒有把門的,屋子裏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會跟她計較的,當然如果楊建柏想計較的話,也是兩個人回了房間裏以後慢慢計較的。
鍋裏炖着老湯,姜譽往裏放了一點點的糖調鮮,聽着客廳裏的熱鬧氣氛,忽然有些落寞。
應該是陸茗講了一個笑話,逗得一屋子的人都樂,趙醫生一邊笑一邊揉臉,埋怨着陸茗講的段子太好玩,害的自家媳婦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楊建柏就坐在一旁看着陸茗咋咋呼呼,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竈臺是靠着窗戶,高壓鍋裏噴出來的蒸汽讓窗戶看起來霧蒙蒙的,姜譽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抵在窗戶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兔子,這還是軒軒教給自己的,耳朵要畫的長一點,尾巴要畫的短一點,整只兔子要畫的肥一些,但畫的不太好看,姜譽欣賞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欣賞不來,手掌覆在上面抹掉了兔子的痕跡,手變得冰冰涼涼,姜譽拿幹淨的布子擦掉手上的水珠。
手掌覆過的窗戶變得明亮起來,外面是萬家燈火的熱鬧,裏面是姜譽一個人的落寞。
猛地就想起來陸茗剛剛打趣自己的話,現在看來自己還真像是一個孤家寡人。
不過沒關系,姜譽安慰着自己,伸手在窗戶上寫下‘沈朵’兩個字,現在看起來就好多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一起喝了酒,姜譽本是不想喝的,無奈趙大夫吱哩哇啦的叫喚,直說大家這麽聚一聚十分難得,不喝點酒意思意思怎麽行,又說已經看了排班,兩個人明天上午都不用早去何苦不放縱自己一把。
反正說到最後姜譽真的是放縱了自己一把。
喝的半醉半醒的時候楊建柏開口對趙大夫說:“我沒喝酒,送你們回家吧,天也不早了。”
趙大夫打了一個飽嗝,趴在桌子上嘀咕:“就你最掃興,你明天是不是要給熊孩子們上課啊。”
的确是有課,楊建柏也不反駁,站起身來把空盤子撤下去洗掉,然後說道:“你不走就不走吧,睡在姜譽家明天剛好一起去上班。”
趙大夫不肯,拽過老婆的胳膊期期艾艾:“我要跟我家小寶貝回去過二人世界,誰要跟姜譽這個孤寡老人厮混在一起啊!”
楊建柏點頭:“也是。”
姜譽受了刺激,穿上了大衣說:“我也不在房子裏呆着,你送我去個地方吧。”
趙大夫嘴賤問:“是酒吧KTV還是酒店啊?”
姜譽說:“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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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朵家,姜譽就喊了停,楊建柏伸出頭看了看地形,了然了。
陸茗也跟着探出腦袋看了一看,也很了然。
姜譽跟兩個人告別之後上了樓。
晚上23:30,還沒有到沈朵所規定的門禁時間,姜譽輕輕地敲響了門。
軒團子在裏屋趕着作業沒聽見敲門聲。
沈朵在浴室洗澡也沒有聽見。
姜譽就這麽一下一下的敲,敲了十多分鐘沈朵才打開門。
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用一條大浴巾包裹着胸部以下的部位,頭上頂着同一款顏色的毛巾,沈朵一臉的詫異:“你來這兒幹嘛?”
姜譽眼睛都睜的有些費勁,支支吾吾扯了半天也沒扯明白來這裏要幹嘛。
沈朵看外頭天也黑了,馬上也該睡覺了,于是攆他:“沒事兒就趕緊回去吧,別擋在我家門口。”
姜譽說:“回不去了,今天喝酒了。”
沈朵就問:“那你剛剛是怎麽來的?”
姜譽随便指了一個方向說:“楊建柏送我來的。”
沈朵:“那你就打的走吧,別在我這兒裝什麽傻,我相信你打的的本事還是有的。”
姜譽手死死扣着門不讓沈朵把門關上,急急忙忙的把兩個褲兜全都翻了出來給她看:“我沒帶錢,的士不帶我走。”
這說的可憐勁兒的,沈朵于心不忍,然後指着門口說:“那你就在這兒将就一宿吧。”
姜譽怎麽肯,借着酒勁兒硬是闖了進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沒有起來的意思了,沈朵俯視着這個莫名智商下線的男人,頗為無奈,其實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臉色泛着紅,身上還帶着明顯的酒氣,但沈朵覺得他不管怎麽醉也不會醉到這個地步的。
其實也的确沒有醉到那個地步,在得到沈朵的允準之後,鑽進浴室洗澡的姜譽眼中一片清明。
那麽自持的男人怎麽會輕易醉,他無非是想在沈朵的眼前醉,醉到不能回家不能走路,最好醉的不省人事,這樣他就有一個極好的理由留下來了。
浴室的水噼裏啪啦的響,沈朵為軒團子蓋好了被子,然後走出來切了一個橙子吃,沈朵一個人就能吃掉一整個,可今天飯吃的有些飽,剩下的兩瓣就吃不進去了,正巧兒被剛剛洗完澡走出來的姜譽看到。
沈朵家沒有男士的衣服,姜譽穿的還是之前的那件,頭發也沒完全擦幹,潮乎乎的一片,望着橙子有點想吃,可眼神裏卻有着幾分懼意,好似怕沈朵會又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于是就站在那裏躊躇着。
“想吃就吃,擺什麽可憐。”
姜譽聽話的吃了,吃完回頭一看,沙發上已經多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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