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數學課我準許你睡覺
顧炀趴在桌子上,視線看似在看習題,實則根本都沒有聚焦。
樊淵把筆塞進顧炀的手裏,顧炀也不用力握,筆很快就從他手裏滑出來掉在桌子上。
他撿起筆,又塞進顧炀手裏,他塞幾次,就掉幾次,顧炀眼睛緩慢的眨了一下,都快困傻了。
樊淵幹脆展臂攬過顧炀的肩膀,把着他的手一起握住筆,聲音就在顧炀耳邊。
“顧炀,你還想不想要生日禮物了?”
顧炀這才有點反應,慢吞吞的擡起頭,又無精打采的把腦袋靠在了樊淵環過來的手臂上,不過好在視線終于落到了習題冊上。
樊淵握着顧炀的手和他一起拿筆,将筆點在習題上,在顧炀耳邊讀題目。
他讀的很仔細,聲音又輕又認真,顧炀倒也真聽進去了一點,不過很快又走神了,耳朵跟着有些發熱。
樊淵讀完題,問顧炀:“會做嗎?”
顧炀的注意力早就偏離了習題,全都集中到了樊淵噴灑在他耳邊溫熱的呼吸上了,哪有去思考什麽題,所以立刻搖了搖頭。
“不會,你教我。”
樊淵沒發現顧炀的小心思,又握着他的手在紙上寫解題思路,邊寫邊講。
顧炀耳朵卻越來越紅,薄薄的耳朵被殷紅染透,那紅又順着耳朵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後背都跟着熾熱起來。
樊淵攬着顧炀,胸膛半貼着顧炀的後背,立刻感受到了顧炀後背異于常人的溫度。
他低頭,就看顧炀垂着腦袋,輕咬嘴唇,似乎在忍耐。
顧炀見樊淵不說話了,擡頭可憐兮兮的看他,聲音有點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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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好、好像翅膀要長出來了……”
樊淵握着顧炀的右手不自覺用力,顧炀右手被握得有點疼,可憐巴巴的又叫了一聲樊淵。
樊淵這才松手,拉着顧炀的手腕站起來,匆匆跟講臺上看早自習的卓婉說了一句就帶着顧炀從後門跑出去了。
“老師我們去廁所!”
卓婉這才剛擡頭沒等說話呢,後門就已經關上了。
看着空蕩蕩的最後排兩個座位,卓婉手裏的筆差點沒被她握斷。
樊淵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被顧炀扔下的筆在書桌上滾動,慢慢往前滑,砸到了前排的椅背,掉在了地上。
潘菲彎腰撿起那支筆放回顧炀的桌子上,轉身和身旁的小姐妹相視一笑。
顧炀被樊淵拉着往廁所跑,他跑得磕磕絆絆跟不上趟,幾次差點跌倒。
樊淵幹脆轉身抱起顧炀,一路沖進廁所。
此時正是早自習的時間,廁所裏空蕩蕩的。
樊淵抱着顧炀進了最裏面的隔間,門一關上立刻開始脫顧炀的衣服。
顧炀吓了一跳,握着樊淵的手腕想阻止又有些猶豫。
“樊淵,你脫我衣服幹嘛呀?”
樊淵倒是被顧炀問愣住了,擡頭看顧炀泛着紅的小臉和有點濕潤的眼睛,手跟被燙到了似的松開。
顧炀的校服外套已經被脫下去挂在了一旁,此時襯衫也被樊淵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又白又膩的胸膛。
樊淵突然松手,顧炀茫然的看着他,沒等說話呢,身後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已經伸展出來,将廁所隔間擠滿。
伴随着羽翼的伸展,顧炀身後的襯衫布料發出被撕裂的聲音。
顧炀揪着自己大開的襯衫,終于反應過來樊淵為什麽要脫他衣服了,這下好了,又廢了一件衣服。
廁所空間狹小,顧炀的翅膀不得不環成一個圓,把樊淵也環了進來。
樊淵看了眼挂在一邊的校服,顧炀有點心虛,好在校服沒事,他知道樊淵剛跟卓婉申請了幾套新的校服。
顧炀翅膀往前攏了攏,狹小的空間讓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他側過頭,視線不敢亂看,心跳紊亂,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越想平靜,越平靜不下來,反而讓他的喉嚨開始泛起癢意。
顧炀小心翼翼的擡手,揪住了樊淵的袖子。
他終于肯去看樊淵,眼角眉梢都帶着祈求。
“樊淵,我脖子難受。”
樊淵被揪着袖子,沒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顧炀。
顧炀襯衫領口大開,呼吸也越來越重,他一手晃着樊淵的袖子,一手就要去撓自己的脖子。
撓到一半,被樊淵擡手握住。
顧炀指尖在樊淵手心動了動,喉嚨裏蔓延而出的癢意越來越重,他甚至想要用劇烈的咳嗽來緩解這種難受。
他挺起胸膛靠近樊淵,擡高下巴把自己的脖子湊過去。
“樊淵,幫幫我吧?我受不了了。”
樊淵視線落到顧炀主動湊到他眼前的脖頸上,看了許久才擡起手,勾着顧炀的下巴,像是逗小貓似的撓了撓。
顧炀立刻舒服的眯起眼睛,呼吸也放緩了,來自樊淵的安撫讓他瞬間輕松很多。
一輕松下來,就想唱歌。
顧炀雙手輕輕握着樊淵的手腕,将頭後仰靠在牆上,仰着脖子,視線微側,額發遮住了半邊眉眼。
他看着樊淵,輕聲帶着期待的問他:
“你想聽什麽歌嗎?我唱給你聽呀?”
說着兩邊的翅膀還要動一動,翅膀尖尖貼上樊淵的背輕輕拍了拍。
樊淵指尖勾着顧炀的下巴,小拇指一下又一下繞着顧炀小巧的喉結來回轉圈。
“你想唱什麽?”
顧炀就翹起嘴角:“我唱什麽你都聽嗎?”
樊淵的視線從顧炀的脖頸轉移到顧炀的臉上,最後與他對視。
“先唱來聽聽。”
顧炀站直身體,往前撲到了樊淵身上,撞的樊淵倒向身後的牆壁,被顧炀的翅膀墊着,最後靠在了一片松軟的羽毛上。
周邊都是漆黑、光滑的羽毛,顧炀還握着樊淵的手指貼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用額頭抵上了樊淵的下巴,開始哼歌。
他唱得亂七八糟的,什麽都要唱兩句,連兒歌都出來了,偏偏他自己挺開心,翅膀跟着越收越緊,連樊淵都開始感覺到熱。
随着翅膀的收緊,兩個人的胸膛慢慢相貼,顧炀似乎感受到了樊淵的心跳。
嘭嘭——
嘭嘭——
越跳越快。
顧炀有些驚訝的停下唱歌,去看樊淵:“你心跳好快!”
樊淵掙脫開被顧炀握着的手腕,指尖遠離顧炀的脖頸,擡手推開顧炀,兩個人的距離拉開。
“你聽錯了。”
他将顧炀大敞的襯衫往上提了提,三兩下給他系上扣子,又把校服扔給他。
“你平靜一下,收收翅膀趕緊出來。”
說着樊淵打開門出去了,把顧炀自己留在廁所隔間裏。
沒有樊淵在場,顧炀很快冷靜下來,翅膀消失,就是襯衫後面又多了兩個大窟窿。
他套上校服,推開門發現樊淵已經先一步回教室了。
顧炀撇了撇嘴,嘟囔一句:“聽錯就聽錯呗,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他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數學課都快結束了,也不知道樊淵是怎麽跟數學老師說的,數學老師沒有怪罪顧炀不說,還一臉的慈愛。
顧炀一溜煙竄到後排,擠着樊淵坐進了最裏面。
裏面本來是樊淵的座位,但自從被顧炀霸占了之後,兩個人就一直這麽坐着。
他們倆的桌堂也是亂用的,東西胡亂放着,不分彼此,不變的是樊淵的桌角永遠放着一瓶插着小花、裝滿小珍珠的玻璃瓶。
顧炀坐進去就開始不老實,手臂放在桌子上,往樊淵身邊擠。
樊淵沒動,挺冷淡的說了兩個字。
“監控。”
顧炀身體一僵,不甘不願的收回擠着樊淵的手臂,拿起筆開始認真聽課。
他在廁所纏着樊淵摸了一通脖子,現在也沒那麽困了,反而一上午都在好好學習。
但一過了午休就不行了,全身上下都寫着一個困字,小哈欠也是打個不停。
顧炀腦袋靠在樊淵的肩膀上,一聲又一聲的哀求着。
“樊爸爸,讓我睡一會兒嘛?好不好?就一小會兒!我保證很快就起來繼續學習!”
樊淵不為所動,倒是前排的潘菲和柴靜秋時不時回頭偷看兩人。
最終樊淵還是妥協了,讓顧炀在非理綜的課上睡一會兒。
顧炀睡睡醒醒一下午,到了晚自習就精神了,纏着樊淵講題,題做膩了,又開始玩手機。
他把校服內側的網布割了個洞,手機放進口袋裏,低着頭從校服內側看手機。
但這樣只能單手操作,不能打游戲。
顧炀就開始使壞,他打開備忘錄,用大號字體打上一行字,拍了拍樊淵,讓他看。
樊淵低頭,就看到手機上幾個黑體大字。
“樊淵,你真好看。”
顧炀笑嘻嘻的等樊淵的反應,誰知樊淵看了跟沒看似的,收回視線就去繼續學習了。
在這之後,無論顧炀怎麽叫樊淵,樊淵都絕不再低頭去看顧炀的手機。
顧炀有點生氣,在手機上打“樊淵假正經”,拍了拍樊淵,樊淵不看。
他又打“樊淵書呆子”,樊淵還是不看。
顧炀又氣又無奈,指尖用力戳着手機,在上面打字。
他想着反正樊淵也不看,他打什麽都無所謂,就帶着小報複心理打出:
“樊淵小氣鬼。”
“樊淵天天被顧炀壓着哼唧。”
顧炀打完一段話,心裏有點過瘾,正想美滋滋的收起手機去做幾道題呢,就察覺到耳邊傳來一道呼吸的熱氣。
樊淵不知何時低下了頭,此時正半擡眼皮看着他,看得他忍不住往牆邊縮了縮。
顧炀縮到牆邊,樊淵靠了過來,手撐在顧炀的椅子邊緣,視線在他臉上慢慢的搜尋。
顧炀視線閃躲,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樊淵。
樊淵越靠越近,最後幾乎貼着顧炀的耳朵:
“顧炀,你挺能做夢啊。”
顧炀面上慫,嘴卻硬:
“你才做夢,我寫的有什麽不對嗎?”
樊淵點了點頭,語氣微妙:“很對。”
顧炀就見樊淵利落的拉開外套的拉鏈,将外套脫了下來。
他瞪大眼睛看着樊淵:
“你要幹什麽?”
樊淵突然沖顧炀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得特別好看,沒等顧炀反應過來呢,樊淵就罩着校服壓了過來。
顧炀吓壞了,被樊淵壓着一起躲在校服下面。
這可是在教室裏,後面還有監控!
下一刻,顧炀就聽到頭頂啪的一聲響,教室黑了下來,樊淵把教室的燈給關上了。
教室裏的燈有兩個開光,一個在前門邊,一個就在他們座位旁邊的後門邊上。
燈光一滅,教室裏立刻嘈雜起來。
“怎麽回事?停電了?”
卓婉從講臺上站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樊淵和顧炀此時一起躲在樊淵的校服外套下面,入目一片漆黑,顧炀只能感受到樊淵的呼吸聲。
溫熱、潮濕的呼吸就在他的唇邊、臉頰,顧炀心跳加速,雙手抵着樊淵的胸膛,眼睛瞪大。
“樊淵,你瘋了嗎?你要做什麽?”
黑暗中,樊淵輕笑一聲,指尖扒開顧炀的衣領,低下頭去。
顧炀僵硬的躺在椅子上,覺得脖頸似乎感受到了除呼吸以外的、嘴唇的溫涼,又似乎沒有。
此時卓婉已經從窗邊走向了門口的開關,她發現其他教室都是有燈光的。
卓婉腳下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在此時有些嘈雜的教室裏,意外清晰的傳進顧炀的耳朵裏。
顧炀心髒越跳越快,緊咬的嘴唇松開,沒忍住哼唧了一聲。
聲音一出,樊淵立刻抽身離開。
“顧炀,你哼什麽?”
燈光在這時打開,卓婉皺着眉環視了一圈教室,發現潘菲和柴靜秋臉色特別紅,顯得有點奇怪。
兩人身後,樊淵撐着臉頰坐在座位上,指尖轉着筆,顯得漫不經心,他旁邊的顧炀卻不見了。
卓婉皺眉,問道:“顧炀呢?顧炀哪去了?”
全班同學立刻回頭看去,就見顧炀拎着一件外套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來,從後門沖了出去。
“老師我肚子疼去廁所!!!”
卓婉看着大開的教室後門,額角青筋抽了兩下。
“顧炀怎麽回事?”
樊淵放下筆,理了理有點淩亂的襯衫,站了起來。
“老師,我也肚子疼。”
卓婉眼睜睜的看着樊淵從大開的教室後門走出去,順手還把後門關好。
潘菲眼尖的發現,樊淵剛才出去的時候,身上沒穿校服外套,而顧炀出去時,手裏明顯拎着一件多餘的外套。
不僅如此,別人可能聽不到,但坐在離樊淵和顧炀最近位置的她們兩個,可是聽得很清楚。
那一聲,開關被關上的聲音。
還有……顧炀的哼唧。
又是那個廁所隔間。
顧炀眼尾泛紅,身後伸展着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他把自己裹了起來,縮在角落。
敲門聲響起,顧炀沒動。
樊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顧炀,讓我進去。”
顧炀聽見了,還是沒動。
結果門外就沒有聲音了,顧炀把通紅的臉埋在臂彎裏,哼了一聲。
“沒耐心,就不能再敲一會兒嗎。”
“誰沒耐心?”樊淵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顧炀猛地擡頭,就看到樊淵站在他的面前。
顧炀有點傻眼:“你怎麽進來的?”
樊淵晃了晃手裏的校園卡,随後塞進褲子口袋裏。
“廁所的門一挑就開了。”
顧炀見到樊淵進來,心裏忍不住有點高興,随後又想到他剛才被樊淵耍了,立刻又把臉埋進臂彎裏藏了起來。
“你走,我不想理你。”
樊淵蹲在顧炀面前,拉了拉顧炀抱在懷裏的、屬于樊淵的校服。
“好啊,校服先還我。”
顧炀抓着校服的手驀地收緊,用力攥了攥,然後松手把校服往樊淵臉上扔。
“還給你!破校服我才不要。”
校服砸到樊淵臉上,又往下掉,被樊淵伸手接住。
他把校服挂在牆邊的勾子上,又彎腰去拉顧炀的手臂。
看似用力蜷縮成團的顧炀,很輕易就被樊淵打開了包圍圈,露出一張通紅的小臉來,眼睫毛還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哭得。
樊淵伸出指尖摸了摸顧炀濕漉漉的睫毛:“這麽嬌氣?這就哭了?”
顧炀打開樊淵的手,翅膀也跟着抽打了下樊淵的後背,就是沒什麽力度,跟貓撓癢癢似的。
樊淵不躲,任顧炀用翅膀一下一下拍他。
顧炀拍夠了,這才使勁瞪了樊淵一眼,似乎消氣了,可還是要抱怨幾句。
“樊淵,你好幼稚。”
“樊淵,你是變态嗎?在教室裏吓唬人。”
“樊淵,你……”
顧炀的嘴唇被樊淵上下一起捏住了,樊淵低頭和顧炀近距離對視。
“顧炀,我只是不吃虧。”
顧炀甩開樊淵的手,十分不理解:“你吃什麽虧了?你哪有吃虧!”
樊淵就從口袋裏把顧炀的手機拿了出來,當着顧炀的面把顧炀打的那一行字删除。
末了他把手機放回顧炀的口袋裏,收回手的時候順便擡手捏了把顧炀通紅的臉頰,入手溫度很高。
“顧炀,是誰被壓?是誰哼唧?”
顧炀覺得難以理解:“就因為這個?”
他眼睛微微瞪大,看着樊淵,還是覺得委屈,委屈壞了。
樊淵探手碰了碰顧炀的翅膀根部,一下又一下的安撫着他。
“吓壞了?”
顧炀搖搖頭,又使勁點頭。
樊淵輕笑一聲,明明顧炀都委屈壞了,他還有心情笑。
他低頭摟着顧炀,把下巴壓在了顧炀的肩膀上。
顧炀可委屈的側開臉躲開他,然後又挨挨蹭蹭的貼過去,溫度過高的臉頰貼着樊淵冰涼的耳朵蹭了蹭。
樊淵任他把耳朵蹭熱,突然說:“你不是一直想帶我飛嗎?今晚試試?”
顧炀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忘了,立刻從樊淵懷裏鑽出來,去看樊淵的眼睛。
“真的?”
樊淵點頭:“你可別把我摔死啊。”
顧炀興奮的站起來:“不會的!我技術很好的!”
樊淵也站了起來:“先把你翅膀收收吧。”
顧炀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往樊淵懷裏鑽,翅膀伸展開,沖樊淵露出翅膀根部。
“那你給我摸摸,摸摸就收起來啦。”
樊淵低頭看又把自己使勁擠進他懷裏的顧炀,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
他垂下眼簾,眸中一片濃稠化不開的黑。
“好,摸摸。”
作者有話要說: 顧炀:是我被壓,是我哼唧:)
【不要學顧炀在校服內側戳洞躲監控玩手機哦】
感謝在2020-01-06 20:37:13~2020-01-07 20:32: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ivy 2個;白天、臨風聽暮蟬、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唯未 70瓶;風栖梢上望故淵 25瓶;随便大大不随便呦、氐惆.、軒轅澔焰 20瓶;快落小甜餅、山茶、豬皮小狼狗、崽崽 10瓶;二爺家小妞兒、咕嚕咕嚕獸、莫歆雨、麇鹿、君安、秋水、深海三文魚 5瓶;你家大人可能不是人 4瓶;刨土豆的土撥鼠、月影達 2瓶;小呆呆、路人、白卷英雄、尹、聲卡、獅藕藕(●︿●)、巍家瀾孩、幽冥·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29 章
顧炀和樊淵一回教室就被卓婉堵在座位上訓了很久, 全班都靜悄悄的, 都在偷聽卓婉訓斥他們。
作為三年來一直完美、優秀的樊大班長, 能聽到他被卓婉訓斥, 對于高三一班的同學們來說,還是很罕見的,所以大家都忍不住豎起小耳朵偷聽。
最後是在樊淵保證成績絕對不會下滑,顧炀保證下次月考一定能夠有所進步後,卓婉才暫時放過他們, 但仍舊警告他們二人, 會時時刻刻的盯着他們, 讓他們上課安分點, 少做點小動作。
雖然被卓婉訓了一頓, 可顧炀仍舊十分期待放學後, 鈴聲一響就抓着樊淵的手腕往外跑, 推着樊淵上車,回去的路上一直很興奮, 脊背在車後背上輕輕蹭了兩下, 顯然因為太興奮,翅膀就快長出來了。
樊淵給顧炀潑了盆冷水:“回去先寫作業。”
顧炀愣了下, 抿了抿嘴唇, 挨挨蹭蹭的擠到樊淵旁邊, 抓住了樊淵的手臂,也不說話,就是擡頭盯着樊淵看。
樊淵移開視線不看他, 看着車窗外不斷向後的建築物,當顧炀不存在。
顧炀又往樊淵那裏擠了擠,特別真誠的說:“樊爸爸,我們先飛嘛,用不了多久的,飛完再寫作業好不好?學習和娛樂要相輔相成嘛。”
樊淵伸手推開顧炀的腦門:“你就這麽想帶我飛?”
顧炀用力點頭:“我技術這麽好,不用豈不是浪費。”
樊淵笑了下,又收起表情:“技術好?是啊,是該用用你。”
顧炀達成心願,立刻又挨挨擠擠的蹭過去,下巴墊在樊淵的肩膀上傻笑,連自己被調侃了都沒聽出來。
樊淵家很大,屋前有一片需要穿過林蔭小路的園子,顧炀為了飛,早就踩好點了,一下車就把樊淵往黑漆漆的小路裏面拽。
這小路因為平時晚上沒什麽人去,基本也不點燈。
顧炀拽着樊淵跑,跑着跑着身後的羽翼就伸展開了。
因為太過興奮,身上還完好的校服也忘記脫下來,好不容易保護了一天完好的校服到底是在晚上被翅膀撐破了。
他跑着跑着雙腳就離地了,開始貼地飛,偏偏他這樣貼地飛根本帶不起來樊淵,被樊淵一用力,就給拽了下來。
“急什麽?”樊淵壓了下顧炀的肩膀,讓他老實走路。
顧炀雙腳落地,翅膀在身後抖了下,這才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走路,一路穿過小路進到園子裏。
園子裏亮着昏黃的幾盞燈,有棵不知年頭的參天大樹伫立在中間。
顧炀松開樊淵的手,彎腰要去攔腰抱起樊淵,被樊淵揮手拍開了。
捂着被拍疼的手背,顧炀有點委屈:“好疼啊,不讓我抱你,怎麽帶你飛呀?”
樊淵看了眼那棵樹,走向顧炀面對他,伸出雙手攬住顧炀的腰,随後把下巴壓在了顧炀的肩膀上。
“就這樣,飛吧。”
顧炀雙手環上樊淵的背,試了試姿勢,這才用力忽扇起翅膀,當真帶着樊淵雙腳離地,慢慢上升。
樊淵從顧炀背後向下看逐漸升起的高度,翅膀扇起的風打在他臉上,他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炀高興壞了,用力扇着翅膀帶樊淵繞着園子飛了兩圈,最後一起落到了那棵大樹粗壯的樹枝上。
兩個人并排坐在那裏,顧炀揪了片依舊翠綠的樹葉,湊到唇邊吹了幾下,吹出幾聲不成調的號子。
他放下樹葉,看着昏暗光線下的樊淵,在樹枝上坐着也不老實,往樊淵旁邊擠了又擠。
“你會吹樹葉嗎?”顧炀把手裏被他咬出個小口子的樹葉遞過去。
樊淵低頭看了會兒,沒動。
顧炀撇撇嘴,正要給他揪一片新的呢,就見樊淵伸手把樹葉接了過去,翻到顧炀沒碰過的那面,輕輕湊到唇邊,抿住了。
顧炀心跳快了一拍,又似乎有點失望。
他一只手搭上了樊淵的臂彎,看着樊淵的薄唇含着那邊葉子的邊緣,輕輕一吹。
“噗呲——”
本來美好的氛圍突然被這一聲“噗呲”破壞掉,顧炀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你不會呀?”
樊淵嚴肅的拿下樹葉,湊到眼前正反面都看了看,又湊到唇邊,如臨大敵般吹了一下。
“噗呲呲——”
這要不是在樹上坐着,顧炀怕是要笑趴在地,他扶着樊淵的肩膀探手過去,把他手裏的樹葉調整了一下位置。
“你看到這裏被我咬的缺口了嗎?含着這裏吹。”
話落,兩人都是一愣,顧炀這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伸手就要奪走那片樹葉,卻被樊淵躲開,将樹葉收起來了。
夜裏的微風穿過樹葉,發出飒飒的聲響。
涼涼的吹拂過兩人的臉頰,顧炀盯着樊淵收起樹葉的口袋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他擡頭看被樹冠遮擋住的夜空:“這裏看不到星星,也沒有螢火蟲。”
樊淵擡高手臂撥了下頭頂的樹枝,窺見星空的一角,松開手,樹枝又立刻遮了回去。
“十月沒有螢火蟲。”
顧炀拉着樊淵站起來,靠進樊淵懷裏,擡頭看他:
“抱緊我,我們去能看到星星的地方。”
樊淵順勢環住顧炀的腰,黑色的羽翼扇起巨大的風,兩人離開樹枝,一路向上,飛到了樊淵家的別墅頂層房頂。
腳一踩在房頂上,樊淵就松開了手,偏偏顧炀仍舊埋在樊淵懷裏。
他擡頭沖樊淵壞笑,然後使勁把樊淵撲倒在地上,靠在樊淵的胸膛蹭了蹭,找了個好位置躺好,轉頭看向明鏡的夜空。
樊淵其實沒想反抗,他被顧炀用力撲倒,倒下時顧炀還用翅膀墊着他的後背,也不疼。
顧炀一邊翅膀給樊淵墊在背後,一邊翅膀蓋在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都靜靜的看着夜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涼風吹起顧炀額頭的發絲,發絲滑過樊淵的下巴,帶起輕微的癢意。
樊淵側了下頭,沒躲開,幹脆伸手把顧炀抱着往上撈了撈,下巴抵在了顧炀的頭頂。
顧炀的身體像是早就十分熟悉樊淵一樣,不反抗甚至是十分配合的往樊淵懷裏擠,恨不得跟樊淵從頭到腳都貼在一起。
星空下,兩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親密的抱在一起。
一時寂靜良久,顧炀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的頭枕着樊淵的胸口,聽着樊淵沉穩的心跳,竟有點昏昏欲睡。
在他心情平靜後,身後的翅膀慢慢消失,露出破了大洞的衣服。
涼風順着衣服的兩個大洞鑽進去,攀爬過脊背,帶走了溫暖,讓顧炀忍不住抖了兩下。
樊淵下意識的探手去摸顧炀的後背,指尖探進衣服的裂口處,順着冰涼的後背上下滑了兩下。
“顧炀。”
顧炀含糊的“嗯”了一聲,幾乎下一刻就要睡去。
自從他随機到《夜莺》這個金手指後,還是很少在夜裏覺得困倦的。
然而樊淵卻沒有因此而放過顧炀,他指尖往顧炀的衣服裏探,把顧炀光滑的脊背來回摸索了一遍,直摸的困倦的顧炀忍不住要哼唧了,才收回手。
樊淵問:“顧炀,我們怎麽下去?”
顧炀一下子就清醒了,從樊淵懷裏坐起來,伸手往自己後背摸,空空如也,翅膀已經收起來了。
他低頭看了眼高高的樓層,立刻收回了視線,無助的看向樊淵。
“我們怎麽下去?”
樊淵看着導致如今窘境發生的始作俑者,始作俑者顧炀毫不自知,還可憐兮兮的去揪樊淵的袖子,發出求救信號。
“要不,打電話叫人來吧?”
樊淵涼涼的看他一眼:“你怎麽解釋如何上來的?”
顧炀縮了縮脖子,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
他隐約聽到頭頂似乎傳來微不可查的嘆息,随後就被樊淵壓倒在了房頂。
顧炀下意識的要去攬住樊淵的脖子,被樊淵按着手腕把雙手壓在了頭頂。
顧炀踢了下腿,覺得這個姿勢怪怪的。
“樊淵,你要做什麽?”
樊淵垂眸看着他,黑發也跟着垂下來,發尾幾乎要碰到顧炀的睫毛。
“你喜歡看星星嗎?”
顧炀茫然的點點頭:“喜歡啊。”
“喜歡飛嗎?”
樊淵每問一句話,就要壓低一些身子,不斷拉近他和顧炀的距離。
顧炀側開頭,心跳開始慢慢變得紊亂。
“喜、喜歡啊。”
終于,顧炀感覺到樊淵的鼻尖似乎蹭到了他的鼻尖。
樊淵看着他,輕聲問:“那,你喜歡我嗎?”
顧炀心髒驟縮一下,被涼風灌滿的後背開始發熱、滾燙。
樊淵突然松開禁锢住顧炀手腕的手,轉而蓋住了顧炀的眼睛。
失去禁锢的手腕依舊癱軟在身體兩側,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
眼睛被蓋住,視覺失去了,可觸覺、聽覺卻因此格外敏感。
顧炀能感覺到極近的呼吸、溫熱而潮濕的氣息,甚至能感覺到樊淵打量的視線。
那視線是那麽放肆,又帶着無法忽視的侵略性。
顧炀有些恍惚,到底是他在攻略樊淵,還是樊淵在攻略他呢?
樊淵保持着和顧炀微小到毫米的距離,又問了一次。
“你喜歡我嗎?”
擋着顧炀眼睛的手慢慢向下移動,露出了顧炀一雙茫然、無助的眼睛。
他睫羽輕顫,眼尾泛着莫名的殷紅。
樊淵的手掌慢慢向下,劃過顧炀挺翹的鼻尖,最後停在了顧炀的嘴唇上。
軟糯微涼的嘴唇貼上了溫熱的掌心,視覺終于恢複了,樊淵卻又不讓他說話了。
顧炀動了動嘴巴,嘴唇在樊淵的掌心來回磨蹭了兩下。
樊淵繼續低頭靠近,将兩個人僅有的幾毫米距離拉到負數。
本就已經紊亂的心跳此時像是頭毫無方向的小鹿,在他的胸膛肆意亂撞。
他以為樊淵會吻他,被樊淵掌心蓋住的唇不自覺的咬緊又微微松開。
但樊淵只是低頭,吻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在這一刻,顧炀身後已經消失的巨大黑色羽翼再次出現。
樊淵看到黑色的羽毛在眼前飄落,他立刻松開顧炀起身,笑看顧炀:
“你張嘴做什麽?”
顧炀仍舊躺在那裏,心跳劇烈,雙眸空茫,嘴唇微微張着,許久都緩不過勁兒來。
樊淵退開一些距離,把按過顧炀嘴唇的左手背到身後去,握緊成拳,面上仍舊是雲淡風輕。
“翅膀長出來了,走吧,該下去了。”
顧炀慢吞吞的坐起來,低着頭也不看樊淵,突然揮着翅膀飛了出去,把樊淵扔在了房頂。
樊淵看着顧炀消失的方向,背在身後的左手垂到了身前。
他攤開掌心看了看,這才掏出手機打算叫人來。
電話還沒打出去,自己飛走的顧炀又從下面猛地飛上來,一頭撞進了樊淵懷裏,撞的樊淵後退了兩步,手機從手裏掉下去,從高空墜地,摔了個粉碎。
顧炀把臉埋在樊淵胸口,也不說話,就是緊緊抱着他。
樊淵被懷裏熱乎乎的顧炀緊摟着,垂在身體兩邊的手到底是慢慢擡起,環上了顧炀的腰。
“你不是飛走了嗎?”
顧炀翅膀動了動,往前伸使勁拍了兩下樊淵的後背。
“你總是逗我。”他聲音悶悶的從樊淵的胸口傳來。
樊淵沒說話,抓着顧炀腰間衣服的手緊了緊。
“可我做不到扔下你。”顧炀又說,依舊是沉悶的聲音。
那聲音貼着樊淵的心髒,讓樊淵幾乎産生了錯覺,仿佛聽到這句話的不是他的耳朵,而是他的心。
樊淵越來越緊的收緊手臂,垂下了頸項,把頭埋在了顧炀瘦削的肩膀裏。
顧炀沒再說話,而是扇動起翅膀,帶着樊淵飛了下去。
下降到一半,樊淵搭在顧炀腰上的手,開始慢慢下滑,落到了顧炀的屁股上。
下一刻,顧炀在空中痛叫一聲,帶着樊淵在半空拐了個七扭八扭的彎,差點掉下去。
一落地,顧炀再也忍不住了,揮着兩邊大翅膀瘋狂抽打樊淵的後背,雙手還緊緊的摟着樊淵的腰,怕他跑了。
樊淵低頭,看着顧炀充滿憤怒的雙眸,反而笑了。
他彎腰拖着顧炀的屁股把他抱起來,往屋子走。
“走吧,該回去寫作業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