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撿回一只

小老虎四肢掙紮着要下地,但也沒有動作的太過厲害,多半是顧及他的傷。

夏裏扒着樹幹露出一只眼睛,有三人正在沼澤對面徘徊,四處搜索,沈冰在沼澤邊蹲下,不知在地面上撿起了什麽,而後又看了看他這邊,夏裏頓時有些緊張。

沈冰卻讓人停下。

這支煙勾兒是老三的東西,老三嗜煙成瘾,又吸不慣市場上賣的,平時一直揣着這只煙勾兒,寶貝的很,他們也都認識。

煙勾兒在這兒,他人沒了。

而訓練多年的獵狗,也突然不聽指揮,這一切都讓他隐約覺得不安。

前面說不定有猛獸出沒,怕多生事端,沉思了一會兒,忙帶人往回趕。

知道內/幕的男子緊跟着他,着急的問:“那批軍火近千萬,就這樣不要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沈冰沉着臉說:“不該要的,別動歪腦筋。”

那批軍火只是為他們真正的目地打掩護,迫不得已可以舍棄掉。

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向上方謊報軍火被劫,近千萬的軍火就歸他們了。

他的兄弟起了貪心。

“不要因小失大。”

“可是那小子肯定看見它了,他出去到處宣揚怎麽辦?”

“那我們更要快點行動,搶在別人之前将它帶走。”

據說這東西越大越難找,雖然已經知道它的具體形态,但無風不起浪,說不定它長大了,力量會繼續增強,被人發現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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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帶着三人風風火火的往回趕。

“趴下。”

拿出專門制定的鎮定劑,發到三人手上,“你們兩個在這個位置,你在這處,等會兒我先到它的領地引它出來,一見它現身就行動,記住,一定要快,不然我們四個眨眼就能被它撕個粉碎。”

沈冰在平原上奔波數次,一群小弟睡得口水橫流,終于忍無可忍,怒吼一聲,“你他媽別讓老子找到你。”

不僅軍火被劫,連它也被帶走了。

天蒙蒙亮時,夏裏拖着傷腿,挖出埋在地裏的包,拿出休閑服換上,開着停在林子外的車,大搖大擺的走了。

窗外綿延的山,雜草叢生的荒地一瞬而過,前面不遠就有人家戶,到了那兒,那群人想找到他可就難了。

讓他頭痛的是,正在副駕駛上孜孜不倦,舔毛舔的不亦樂乎的小家夥,讓他給帶出來了。

把老年機拿出來開機,先給雇主打了個電話,交代那批軍火被他們轉移後的具體位置,然後去鎮上查錢,看着卡裏多的好幾個零,他的心情很是晴朗。

可當他拿起另一部手機準備定飛機票時,他又憂愁了,車上這位小祖宗到底要怎麽辦?

好歹也救過自己,總不能給丢了吧?

小東西似乎感覺到他心裏的想法,一邊舔舐自己的小粉爪,一邊半眯着眼睛看他,那一副氣定神閑,睥睨天下的樣子,似乎在嘲笑他的大膽。

夏裏的眼角抽了抽,估計丢不掉了。

去街上買了兩頂紅色的帽子,兩袋優質貓糧和貓砂。

拿出貓糧倒進碗裏,提溜着小東西的脖子将他放到碗邊,小東西試探的嗅了嗅,不太滿意,後退了一步。

夏裏又朝它面前推了推。

小東西看了夏裏一眼,又後退一步。

夏裏氣急敗壞的又朝它面前推了推。

小東西擡起就是一爪子,将貓糧連碗拍的到處都是,在小車裏翻來覆去的滾。

夏裏怒視小老虎一會兒,擡手就将它扔到後座。

還吃飯,吃/屎去吧。

拿盒牛奶喝了一口,又撕開面包開始吃,小老虎搖了搖被撞昏的腦袋,又不依不饒的專到駕駛坐上,夏裏看見它心煩,又提溜着它的脖子想往後扔。

“嗷嗚。”小老虎動了動前爪,又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嗷嗚。”

小東西也很久沒吃東西了,小肚子扁扁的,皮毛都灰暗了許多,夏裏将他放到懷裏,撕下自己的面包放到它嘴邊。

還是不吃的話,只有給它買肉了。

小老虎卻沒讓他成功破費,動起了嘴,吃完過後,又扒到他嘴邊舔了舔粘在嘴邊的牛奶。

夏裏好脾氣的撿起被它拍飛的碗,倒了一盒牛奶。

對于小東西的不同尋常,夏裏早就習以為常,心裏止不住高興。

它很好養活。

等它吃跑喝足後,夏裏拿出帽子,帽子上剛好有兩個耳朵,不至于箍着,夏裏給小老虎帶上,将腦門上的王字遮住,又連帽帶貓抱在懷裏狠搓一頓再親幾口,終于踏上回鄉的旅途。

開了一個多月的車,夏裏滿臉黑氣,偏偏有個不長眼的人沒感受到他濃濃的不爽,居然在他家門口碰他的瓷。

這不是專門給他出氣用的嗎?

他住的地方十分隐秘,是G城最邊緣的地帶,地形複雜,到處都是蜿蜒的巷子。

小夥兒現在就堵在通往他家的巷子口,看起來比他小兩歲,十四五歲的樣子,他車本就開的慢,還隔着老遠就躺地上了,一點兒不專業。

有心想再向前開開,至少要像個樣子,小夥兒還叫上了,“哎哎哎!你眼瞎了,還往前開,沒看見撞了人了,你這是存心想撞死我啊?”

小夥兒抱腿擋着前車輪,哎喲哎喲的直叫疼,“我跟你說啊,我可是我們校的籃球前鋒,這腿精貴着,別耽擱我治療,我也不坑你,就一千。”

夏裏樂了,哪兒來的熊孩子。

“你新來的吧?”

“啊?”小夥兒一臉懵逼,這人不按套路出牌,“你管我什麽時候來的,你撞了我就得付醫藥費。”

“我只是覺得稀奇,這一片沒人敢碰我的瓷。”

小夥兒心下膽怯,還是挺着脖子嘴硬,“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要講理。”

“老子今天心情好,就和你講理,”夏裏看他那慫樣,從錢包裏抽出一千,拽的跟個暴發戶似的,“這是一千,我可以給你。”

小夥兒從地上苦苦掙紮着想起來。

“你先別動,我還沒說完,”夏裏搖下窗,指着他那條腿,“不過我看你那腿上醫院可能不夠格,起碼要見點血。”

嗡的一聲,夏裏将油門踩到最大,車子啓動的一瞬間,小夥兒嗖的竄起來,一溜煙跑的飛快。

夏裏不忘添油加醋,“小子,你道行還是淺了點兒。”

望着像風一般的美小夥,夏裏仰躺着,雙腿駕到方向盤上笑個不停,只是這笑多了些苦澀。

本來睡得香甜的小老虎,小短腿一躍,躍到駕駛坐上,爬到他的腿上,一臉疑惑的望着他。

夏裏放下腿,看了場戲,就開始傷春悲秋,多愁善感,都他媽快趕上林黛玉了。

調整下情緒,正打算點火,小東西又不辭辛苦的爬啊爬,爬到他肩上,用它那可生活肉的精貴口水大度的往他臉上糊了一圈。

然後一動不動的瞅着他。

見鬼,他居然在它碧綠的眼眸裏看出了擔憂二字。

不過他最近真的有種感覺,感覺這神奇的小東西又多了一種神奇的技巧,能聽懂人話,感受人的情緒。

夏裏摸摸他的頭,心裏一暖。

任由小東西蹲在肩膀上,夏裏猶豫一會兒,沒向巷子裏開去,而是将方向盤打向了另一個分叉路口。

賣了二手的奧拓,夏裏拿着到手的五千抱着他家祖宗往回走。

夜色将近,路上行人較少,皆行色匆匆,這個點兒,正是蝼蟻們開始蠢蠢欲動的時間。

小東西不怕人,兩只眼睛滴溜溜亂轉,一會兒盯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一會兒看着街上行駛的汽車,偶爾對着別人家的寵物狗晾爪呲牙。

旁邊的兩個小姑娘,望着他們一虎一帥哥,似乎有點芳心亂動,邊偷看他們邊竊竊私語。

小東西歪着頭,白嫩嫩的耳朵豎的挺直,安分的呆了一會兒,突然轉過小臉,粉嫩的肉爪指着那兩人,嗷嗚嗷嗚的叫,表情居然十分嚴肅。

夏裏噗嗤一聲笑出聲,它那樣子活脫脫就是牙牙學語的小嬰兒。

見夏裏笑了,小老虎叫得更起勁了,不知不覺又到了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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