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傾
“傾兒，是不是心情不好？”那位傳說中的少爺正摟着另一位傳說中的人物有些憂心的詢問。
帝傾被他摟在懷裏，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那雙惑人的金瞳，“聖君……我，沒事。”
聲音有些冷，和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相反，冷的讓人不敢接近，“過兩天又要出去辦事嗎？”
“……嗯！”察覺出懷裏的人心情依舊很低落，帝聖君有些歉意，不能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陪着他。
懷裏的人又沒了動靜，良久，帝傾才開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嗎？”
想和你站在一起，并肩而行，而不是作為金絲雀，飼養在你給搭建的豪宅中！
帝傾對血腥氣很敏感，帝聖君每次辦完事情回來身上都是一股沖天的血腥氣，有他的，也有別人的，也不知殺了多少人……
帝聖君楞了一下，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行！你若是在家無聊，就出去走走，那些事太危險，你不能去！”
“好。”依舊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算不上失望，只是有些郁悶而已，帝傾摟着帝聖君不再說話。
沒過兩天，帝聖君例行出門辦事，留了帝傾一個人在主屋裏。
帝家有座主城，主城中心的一片地方便建立着帝府，那是只有家主和直系才能住的地方。
只是自古以來帝家直系就不多，所以帝府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富麗堂皇，反而十分古樸，看得出歷史沉澱的韻味。
這一代的直系血脈倒是多的，算上帝聖君才二十來個，所以帝府住的擠了些，比之前要熱鬧的多。
帝府共有九個院子，中間那個最大的名為徑庭園，是家主所住之地，也是平日裏議事的地方。
最偏僻的那是帝聖君的院子，因為是帝聖君住的地方家主硬是給起了個名字叫聖君堂，原本帝聖君不住這裏，只是帝傾喜靜，帝聖君才搬到了那裏。
往日裏人們都忌諱着少爺的名號，不怎麽敢往前湊，今日少爺不在，不知為什麽倒是來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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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人站在院門前，冷眼看着臺階下的人。
“帝仆，您就把帝傾交出來吧！有家主在少爺不會怪罪您的。”說話的人老仆人認得，他是下一代少爺接班人的候補帝盛翎，對少爺有着莫名的敵意，也是他對帝傾的存在最為不滿，老仆人冷哼了一句：“從進帝家那天，少爺就說過，聖君堂裏的人只聽命與少爺一人，這位公子所求之事，還請等少爺回來直接和少爺說。”
帝盛翎和其他的人臉色變了變，就是不敢直接和帝聖君說，才要等到他離開，家主都不敢惹得硬茬子，他們更惹不起。
帝傾坐在一旁的牆上，看着沒了聲音的一群人，嘴角扯了一個嘲諷的弧度，真是愚蠢至極！
這麽不滿意他的存在，不如去找個替代品啊！
仔細觀察少爺以前的床伴，很容易就能發現的。
因為，他自己，也是個替代品啊！
大概在十五歲的時候，那時他所在的家族要去帝家的主城，在那邊有樁生意要談，去談生意的人名義上是帝傾的叔父，不知為什麽帶了他一起。
那是帝傾第一次出遠門，叔父叮囑他小心些，便去談了生意，留着帝傾一個人在客棧裏待着。
帝傾以前是個閑不住的主，跑到了主城的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對什麽都好奇，就是在那時碰到了還沒被稱為少爺的帝聖君。
帝聖君陪他玩，給他買吃的，給他介紹好玩的，一玩起來便忘了時間，天快黑了才被帝聖君送回了客棧。
叔父和另一個人已經在客棧等着了，那個人帝傾認得，見過好幾次，那個人臉色不太好，叔父一直對他點頭哈腰的賠罪，看到帝傾來，一下變了臉色……
之後的事情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帝聖君的別院，之後從帝聖君口中得知，那樁生意是關于他的，家族想賣了他來換取一條財路。
買家是帝家的人，只是旁系，不過很聰明，新一代的競争他看中的不是那些已成名的人，而是帝聖君這位還未嶄露頭角的新人。
他觀察到帝聖君的床伴都有一雙金瞳，于是為了提前讨好帝聖君，他開始暗中尋找有關金瞳的消息，他找了十幾個擁有金瞳的孩子，帝傾是其中最漂亮的金瞳，便打算買下他送給帝聖君。
金瞳啊！帝傾摸上了自己的眼，有些慶幸。
初到之時帝聖君的別院裏還有一些別的人，都是類似的金瞳，有男有女，都是覺醒過的。
帝傾在那些人中不占優勢，因為雖然覺醒之前的金瞳也很漂亮，帶着少年人的稚嫩，但是卻沒有那麽明亮純粹，反而有些黯淡。
三年後覺醒的那天，是九月十日，他的生日，帝聖君也在，正好沒事便一直守在帝傾的身邊等待着他覺醒。
資質越高，覺醒的越慢，帝聖君當年覺醒的時候耗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帝傾和帝聖君一樣，都是整整一天，來不及感嘆他的資質，目光便被覺醒後的帝傾奪了去，金色的靈力，純粹的金瞳，美得讓人心顫。
帝聖君一秒都沒有等到，直接把人抱進了別院的主屋，之後便是一夜未眠……
帝傾看的很清楚，帝聖君是看到那雙眼睛才失控的，可能少爺心愛的人，也有一雙璀璨的金瞳吧！
也許比他這個被稱為妖孽的人還要美，不然像少爺那樣的人物怎麽會如此着迷，對他這個代替品都那麽好。
覺醒後的一年，少爺對他極好，要什麽有什麽，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帝傾遇見他之前，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卻因為被人欺壓，在家族裏整天幹些髒活累活，小小年紀手上便布滿了老繭，這三四年的養下來，手上的老繭軟化了，變得細皮嫩肉的，比那些大家小姐還嫩。
因為覺醒的力量是空間之力，而武器是琴，少爺不舍得他整日撥弄着琴修煉什麽空間力量，便教他學習帝家功法，只是帝傾畢竟不是帝家的人，在學習的進度上十分對不起他的天賦。
這一日少爺被家主叫去了帝府，帝傾自己一人待在別院，正打算休息，有刺客闖了進來！
養尊處優的小公子怎麽會是閱歷豐富的刺客的對手，帝傾輸了，輸的很慘。
右半邊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還在不斷地出血，束發的發帶在打鬥中斷開，淩亂的頭發散了下來，遮住了右半邊臉上的傷也蓋住了右邊的金瞳，血和黑發混合，蓋住的金瞳閃着幽幽的光，顯得異常妖異。
刺客本想乘機奪他的性命，卻被及時趕到的少爺擒住了，帝傾擡頭看着少爺，虛弱的笑了笑，便昏了過去。
醒來已是三天後，這三天的時間裏，少爺查出了幕後黑手，不僅解決了當事人，連帶着他的家族也一并從仙界上消失了。
帝傾的傷養好了之後，少爺就沒再敢留帝傾在別院，幹脆的帶進了帝府，入住了主屋，順便教帝傾修煉，十分上心。
等帝傾回過神的時候，臺階下的那群人已經離開了，看樣子不僅是吃了閉門羹，估計被老仆人說的夠慘。
老仆人站在牆下擡着頭叫着讓帝傾小心些別摔着了，帝傾看了看他，跳了下去，回了主屋。
少爺是帝傾的精神支柱，整整三百年的日夜陪伴，換來的就是一顆赤誠的心。
少爺在的時候帝傾看上去冷冷的，但是周身的氣場卻很溫柔，偶爾還會展現小惡魔的資質；可少爺不在的時候，帝傾是疏離的，把自己的心關起來，不讓任何人接近，不管是誰都會被攔在那條線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