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晨與暮 二
帝傾甩開帝聖君,來到柳暮的身邊,很好奇的觀察他們相處的方式。
小公子和帝君是從小長在一起,他們的生活中從一開始就有彼此,不需要磨合、遷就,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懂。
蕭晨和柳暮在一起時,年紀尚小,只憑着那一股沖動就在一起,後來相互磨合、遷就失敗,兩人便散了。
蕭晨是劍宗的少宗主,未來的劍神,很多時候嚣張、□□慣了,對着柳暮也不是平等的态度。
這樣的态度,若是對着其他想要巴結他的人并沒有什麽不妥,但是對柳暮就不行,他也是天之驕子,琴宗的絕世天才。
男子居于人下,本就平添了一份委屈,即使他心甘情願,也不希望被對方是理所當然。
柳暮從來不委屈自己,利落的分手,回宗,從此再見只當是陌生人;而蕭晨則是和君臨、帝聖君一起成了三個無情人。
原以為無情是無心,沒想到只是真心在別人手裏握着。
蕭晨再次見到柳暮的時候,是墨然召集人開那三家店的時候,然後就踏上了漫漫追妻路,近幾百年才得手。
他們這些經歷,帝聖君和帝傾兩人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所以小公子很好奇,他們是怎麽相處的。
拽了拽柳暮的披風,帝傾紅着臉問出了他最好奇的一件事,“蕭晨他在……嗯……那件事情上那麽聽話?”
之前柳暮說的那兩句話,他們也都聽到了,所以帝傾更好奇。
想了想帝聖君在□□上的主動,帝傾覺得能和少爺齊名的人應該也不是清心寡欲之輩,而且看蕭晨的樣子也不是個少欲的,柳暮這小身板治不治得住他?
披風下傳來一聲輕笑聲:“不過是仗着他心裏有我罷了,哪天他心裏沒我了,自然就不需要聽話了。”
帝傾松開他的披風,愣在原地,似是被他話中的凄涼吓到,瞪着一雙金瞳想看透那藏在披風下的表情。
帝聖君見狀上前把人摟在懷裏,帝傾也乖乖的抱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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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有萬般種可能,帝傾也一一想過,唯獨沒有不愛這個選項。
突然被熱情了一把的帝聖君看了看依舊還是霜打的茄子的戰友,決定出手幫一把。
擡腳踹在他屁股上,用了點勁,蕭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撲上了前面的人,順手抱了上去,悄悄的沖着帝聖君豎了根大拇指,表面上還得裝着驚慌失措的樣子,先看了看柳暮有沒有被撞傷,又義正言辭的解釋道:“有人撞了我一下。”
“嗯,我知道了,放手吧!”柳暮冷冷的應下。
蕭晨撇了撇嘴,“能不能牽着我走?”
“……”柳暮先是看了美人在懷的少帝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可憐兮兮的劍神大人,“好。”
說是牽,蕭晨又不舍得他的手在外面凍着,自己把手伸進披風裏由他在暗中握着,明明是件尋常的小事卻讓他興奮的差點撞上人。
他們幾人在青堂閣和來鳳樓裏都有專屬的廂房和院子,不用和客人去争那些營業用的房間。
各進了各自的院子,掌櫃的誠惶誠恐的接待了三位老板,滿頭大汗的尋思着怎麽伺候才好?
得到帝聖君消息的侍衛們,很盡責的通知他一聲,準備飯菜和糖就行,千萬不要來打擾!
他們家傾公子又起床氣不說,這劍神大人也不是好相處的。
掌櫃的很顯然知道老板們的名頭,沒敢多留,安排好一切就就離開了。
似水城就這點好,沒有什麽地頭蛇勢力,也沒有人來拜訪少爺和劍神。
帝傾這一覺睡的爽快,醒時精神的很,戳了戳閉目養神的帝聖君,纏着他講蕭晨和柳暮的事情。
蕭晨的追妻之路,帝聖君幾乎全程旁觀,有時幫他出謀劃策,也算看的真切,講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蕭晨的追妻之路那麽艱辛的源頭要從柳暮的身世說起,他是琴宗在山裏撿到的孩子,被他的父母傷了個透徹,不輕易讓別人貼近自己的心,也不輕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卻被蕭晨傷了個體無完膚,更不敢輕易信任,別提還是傷了自己一次的人。
初識的溫柔細心,而後的不耐煩,分開後的來者不拒,再見時他又上趕着求虐,柳暮能同意才怪。
“渣。”帝傾摸了摸鼻子一點都沒有說別人壞話的自覺。
帝聖君順了順他睡亂的頭發,“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再過一萬年,柳暮也不會再接受他的。”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永遠是美名流傳的好事。
蕭晨便碰了那麽個機會,劍琴二宗的弟子若要下山行走,必然是一劍、一琴搭配着來。
原本蕭晨和柳暮兩人一組,後來兩人分開,蕭晨實力漸強,柳暮也很少下山,便沒有人再提。
寶境開啓,琴宗也跟着湊熱鬧,把柳暮派了出來,然後劍宗那邊就自動配備了蕭晨。
論——追妻路上的強力助攻們。
寶境并不算險,只是其中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讓人防不勝防。
後來的事情是蕭晨拖着殘破的身子來找帝聖君時自己說的,他在寶境中護了柳暮一次中了淫毒,非交合不能解的那種。
可蕭晨硬是沒有碰他一個手指頭,靠着拍心口拍吐血,把人安全送回了琴宗。
還特別興奮的拖着重傷不治的身子來找他求救,帝聖君看過他身上的傷,心口上的掌印真的沒有留手,能看出來每一掌打的地方都是最痛、最能讓人清醒的地方。
帝聖君随口問了句,自己拍了幾下。
蕭晨想了想,應該有十六七下?他說:“也不算多,他沒事就好。”
那副蠢到至極的樣子,惹得帝聖君看不下去了。
他聯系了柳暮問起了寶境中的事情,再問之前帝聖君起了多管閑事的心,如果柳暮的回答他不滿意的話,那就把蕭晨的腿打斷讓他別再去找柳暮了,兩方清淨。
可是柳暮的回答讓他很意外,蕭晨身上的傷,帝聖君驗出來的,沒驗出來的,他通通都知道,甚至連什麽時候怎麽傷的都能說得清楚。
拍在心口的那幾掌,根本不是十六七下,而是整整二十九下,柳暮記得一清二楚,連位置都沒有記錯。
帝聖君問:“你就看着他自殘?”
“那種情況下,我要是幫他解毒他會瘋的。”
得到這樣的回答,帝聖君算是心裏有數了,這自殘的二十九掌,到底沒有白挨!
蕭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拖着半殘的身子上了琴宗,還沒見到人就回來了,說絕不能用傷病謀取同情。
硬是等着把傷養好了,才又開始追妻之路。
後來牽牽扯扯的,直到帝聖君計劃離開神界那段時間兩人才修成正果。
只是柳暮很明顯的缺乏安全感,蕭晨知道那是他造成的,妻奴的更加嚴重。
帝傾聽過後嘆了口氣,抱着帝聖君的腰不放,那凄涼的話還在他腦海中盤旋,聽過兩人在一起的過程,都能想象出柳暮說這話時的表情。
“一直幸福就好了。”
“會的,不管是誰。”
帝傾在帝聖君身上蹭了蹭,他們是不一樣的,從來沒有過不愛的想法,好像生來就愛着彼此一樣。
“想什麽呢?”帝聖君捏了捏他的臉。
帝傾笑了笑,“想我們以前天生地養,出身高貴,只可惜現在卻是肉體凡胎。”
“随口說的,還記着呢?”
那時他們還小,別人身邊都有父母陪伴,只有他們是彼此,帝聖君便說了那話安撫小公子的情緒,沒想到他還真信了,一信信了那麽多年。
還說他聰明,其實也傻得不行。
似水城外——
一個猥瑣的男人帶着一個衣着淩亂的女人站在城外的陰影處,女人的臉上帶着青紫的傷痕和明顯的害怕,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有着無盡的怨毒。
若是有應城的人路過,應該能認出來,這女人和應家應煙卿有幾分相似。
只是一個身為應家的女兒生來富貴,而這一個……不說也罷。
天下間哪兒那麽多相似的人,這女人就是當日嚣張的宣布和應家斷絕關系的應煙卿本人!
她一介弱女子,脫離應家出門在外,就算有些算計,也幹不過絕對的實力。
于是她剛出了應城就被盯上了,東躲西藏還是被人抓住了。
抓住了幹啥?
賣錢啊!
像應煙卿這樣沒開過苞的大家小姐,最容易賣上價了,連額外的□□都不用,輕輕松松一百萬靈石。
應煙卿最後被賣進了應城白家二老爺的手上,賣了一百五十萬靈石。
白家二老爺玩夠轉手賣給了李家的三老爺,七十萬靈石。
李家三老爺又送給了城主的兒子攀個關系,意思意思收了一萬靈石。
城主兒子玩的瘋了沒了興致,送給了掃地的大漢。
那大漢怕媳婦,不敢帶人回家,幹脆賣進了妓院……
後來又經過了一系列的買賣與轉手,應煙卿現名應燕,目前是這猥瑣男人的奴隸,而且是烙下印章的最低級的奴隸。
天知道當時和應家斷絕關系內心豪氣沖天的應小姐,出了門就被別人轉手買賣淪為奴隸,內心是怎樣的落差。
好在這猥瑣男人說話算數,說帶她來似水陳就帶她來了。
“小燕,答應你的我做到了,接下來該怎麽報答,你知道嗎?”說着頂了頂應煙卿的下身。
應煙卿強忍着惡心在陰影處褪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布滿傷痕的身子,又把那男人的褲子拽下來……
忍過這一次,等進了似水城見到少爺,她就不用再過這樣的生活了,少爺一定會把這些人都殺了的!
這樣的想法成了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每天都會在心中默念幾百遍用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