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楚衡陽和拉亞的交流被響亮的哨聲打斷了：“0班，19班，21班，全體集合！”
偌大的練習場，楚衡陽他們分到了最角落的一塊，三個班的學生，按照班級和人數，分成了六排，每排三十人左右。
楚衡陽和拉亞站在第二排右邊的最末尾，他在倒數第二位，拉亞的一邊是他，一邊是空氣。
0班的老師是個紮着棕色長馬尾的中年男人，穿着相對而言比較舒适的運動服，看起來很清瘦，但是露出來的半截胳膊上一動就是鼓起的肌肉。
他的腳邊上躺着一疊有些陳舊的攤子，都是魔毯，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生鏽來的武器。
“我是你們的飛行課和劍術課老師，我姓單，你們可以喊我一聲單老師。你們在入學的時候應該都有過飛行基礎，魔法掃帚駕馭的不錯，但是從今天開始，光是魔法掃帚還不夠，你們要學習掌控更高級別的魔法，掌控更精細，更強大的飛行武器。”
他銳利的鷹眸掃視了一圈人，手中一截深黑色的魔杖一揮，隊伍裏幾個站得東倒西歪的人就感覺肩膀一沉，猛地跪了下去。
他呵斥說：“跪着像什麽，站起來，站直一點。”
那幾個學生出了醜，艱難的掙紮着站起來，嘴上很不服輸的說：“那是因為我們被老師用了魔法，才站不好的。”
單老師瞬間就變了臉色，他長得瘦，眼珠子有點往外凸，來的時候，便板着個臉，給人很容易暴怒的印象，現在一生氣，烏黑的眼珠子仿佛都要氣得從窄窄的眼眶跳出來了，十分吓人。
單老師說：“這點魔力算什麽，我只用了一個微小的魔法，你們就承受不住，等到你們成年了，遇到危險了，敵人會憐憫你的弱小嗎，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的敵人下手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憐惜你！”
還是有人不服輸：“中等部又學不到什麽東西，再說了，我們都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你們這幾個班，最小的多少歲，十四歲，十五歲，大的有十七八，快二十歲了吧，十六歲，就可以結婚生子了，在我們國家，十六歲就成人，可以是上戰場的年紀！”
他稍微緩和一點語氣，說：“你們現在都很弱小，我沒有拿大人和戰士的标準要求你們，也不準備這樣要求。今天說這麽多，只是要多告訴你們幾句。中等部也好，高等部也罷，學校裏是簡單的培育機構，教的是你們的能力，今後你們進入到社會，成為這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的中堅力量。”
這三個班，大部分都不是尖子生，特別是0班。
0班裏就有人直接說了：“我們又沒有多少魔力，非要成為戰士嗎，我可不想到外世界去，像我們這種人，反正沒有什麽用，走在外面，都會被人家喊廢物。要是上戰場，也是沖在前面的炮灰。那些主教，神官，高高在上的，一個抵我們那麽多個。我聽說你以前也是在戰場上吧，那又怎麽樣，沒有能夠本事往上爬，就拿我們這些學生出氣。”
Advertisement
楚衡陽從小沒有魔力，被私下裏嘲笑，譏諷，但是他并不是唯一，事實上，0班的學生，十個有八個，都有過被人瞧不起的經歷。
也不是不想努力，可是沒有用處，自己練習很多遍，還是達不到別人随便就可以取得的成功，資質和血統，仿佛決定了一切。
人要那麽辛苦幹什麽，做了炮灰，沒有人會記得你，在七中，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1班2班那些天才魔法師身上。
這也是為什麽郝天說楚衡陽裝，大家都是一灘爛泥，老老實實的做爛泥不好嗎，他積極主動，其他人就想把他拉下來。
單老師盯着那個學生：“只有高官，大魔法師，才能叫英雄嗎，那些為了保護大家而犧牲的人一樣都是英雄，我今天把話就在講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垃圾人，你自己把自己當成廢物，當成垃圾，我管不着，到一邊去待着，你的課我會給個及格的分數，看到那棵樹沒有，站到那個角落裏去，師生一場，我會讓你們能順利畢業的。不覺得自己是廢物的，就咬咬牙，跟上訓練。”
現在治病比以前容易很多，但是治療快，不代表不會疼。受傷和生病帶來的疼痛感才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他說完這些話之後，隊伍裏就退了一些人出去，有男有女，0班的學生幾乎都退了出去，另外兩個班級，有些不太能吃上苦，也跟了出去。
楚衡陽沒退，但是被拉亞往後拉了幾步。
單老師看到他們兩個，大踏步走了過來：“你拉他幹什麽？”
原本楚衡陽沒有動，他還挺欣賞他的，因為楚衡陽站的位置是0班，0班學生，有三個現在因為落入小樹林，送到了外面驅除毒素去了，就剩這兩個，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正派的，居然還要被另外一個拉着走。
拉亞說：“他不是廢物，但是他的體質特殊，不能參與劇烈的會導致受傷的活動。”
單老師挑眉，連話都不會自己說，不是廢物也是窩囊。
下一秒，楚衡陽往前走了兩步，并沒有多少避諱的說：“入校的時候，學校提交的單子是F級，但實際上是禁魔體質，而且我對治愈系魔法免疫，這些都有證明資料。”
這裏的禁魔體質，就是指的普通人，魔力元素低于指标的0.1，就可以被評定為禁魔體質。
但是像楚衡陽這樣，完全被魔法元素排斥，又禁魔，還能抵抗所有魔法傷害的，全世界可能都是獨一份。
他看了眼拉亞，表情很是平靜：“我的朋友只是出于對我的關心。”
他有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提升訓練的老師，沒有必要在學校這種課程上逞強，如果受傷，別的學生退骨折了，一個治愈魔法砸下來，就能馬上恢複正常秩序，換做是他，得忍受疼痛和不便熬上幾個月。
這當然不是廢物，也不是懦夫，但更加不是聰明的做法，而是地地道道的蠢貨。
聽到這裏，中年男人問他：“你是楚衡陽？”
這所學校裏的确有個學生是魔法免疫，而且是僅有的一個，但是在這之前，他只聽過名字，并沒有見過楚衡陽本人。
“我就是楚衡陽。”
聽到這裏，男人的表情稍微柔和了幾分。
“你的情況特殊，的确可以不參加這些活動。”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的人天生體質就極差，大部分魔法只能讓他們的身體變得健康，而不是強壯。
要是學生因為他的訓練出了生命危險，他這個老師也承擔不起責任。
楚衡陽話鋒一轉：“雖然我不能參與訓練，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夠像老師說的那樣，為建設這個城市，或者國家出一份力，我希望老師能夠讓我在一旁幫忙記錄同學們的數據。”
做實驗不能害怕失敗，更要講究嚴謹，數據庫裏的樣本不夠，現在正是光明正大的好機會。
“記錄數據，你想記錄什麽數據。”
單老師的眼睛瞪的還是很厲害，而且直勾勾的看着楚衡陽，他的眼神帶了幾分兇悍之氣，因為個子高，居高臨下地看着別人的時候，似乎什麽貓膩在這雙眼睛底下都無所遁形。
“魔法的速度、力量，還有其他。”
楚衡陽十分平靜的看着他：“雖然我沒有魔力，但是我還算有一個記性不錯的腦子，沖在前線的戰士很讓人尊敬，但是如果能夠研究出合理的數據，讓他們變得強大，減少傷亡，我覺得這是同樣有意義的事情，你覺得呢？”
男人盯着他看了很久，今天本來有些陰沉的臉總算是露出一個笑容，聲音洪亮爽朗：“說的好，那你就在邊上看着吧。”
他看向拉亞：“你的同伴用他的話說服了我，那你呢，你退到一邊，也是一個魔法免疫者嗎？”
神看了眼那些人類鼓搗出來的魔法裝備，他對單老師說：“因為我比你強。”
這可是太合适的理由了，他比單老師強，當然不需要聽弱者的教誨。
單老師：……
“小小年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神造的軀殼，就算是弱了一些，力量肯定是遠超人類的。
楚衡陽知道拉亞有分寸，不但不出聲阻止，還提議說：“老師不妨試試，若是他贏了，你就讓他待在一旁吧。”
拉亞的力量，做人類的重複訓練的确沒有什麽必要。
而且兩個人試的話，他就可以多搜集一組數據了，目前他接觸到的成人不多，一般人使用魔法的時候也不會讓外人參觀記錄，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單老師看看拉亞，又看看楚衡陽，決定還是給這兩個小鬼頭一點顏色看看，免得年紀太小，坐井觀天。
“那就試試，到時候可別哭鼻子說我以大欺小。”
老師和學生比賽，這種場景還是很難得的，特別是這個學生還是0班的學生。
別的班的沒有注意，反正楚衡陽他們三個班級的學生，本來在休息的也湊過來看熱鬧。
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孩站在了楚衡陽的身邊：“你的小男朋友是為你鬥争，你不去阻止一下？”
說起來他也還算是楚衡陽的半個熟人，之前上午郝天來找茬的時候，是這個男孩子發出了嘲笑郝天的聲音。
當時郝天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是因為這人同樣不好惹。
年輕的男孩細長的狐貍眼，膚色陶瓷一般的白皙，頭發和眼睛都是純黑色的，薄薄的唇瓣看起來很紅。
男孩子們會打扮的很好，顯然是天然的唇色。他的眼睛和唇角天生上翹，顯得比較風流多情，但是眉梢眼角的譏诮又讓他多了兩分涼薄和冷漠。
楚衡陽頭也不擡，拿了個小本子刷刷寫下記錄：“他會贏。”
想到什麽，他總算舍得擡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糾正外人的錯誤看法：“他不是我的小男朋友。”
不過是兩面之緣，楚衡陽對面前人的了解還不如郝天多，
“行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嘴巴上這麽說，對方的表情卻很敷衍，一看就知道并不相信楚衡陽說的話。
“你別看那個男人相貌平平，他真的挺厲害的，你的小男朋友是有點本事，但是真的打不過他。”
為了讓楚衡陽的學生生活不被打擾（只有自己一個神），他們班的學生只是不能對外傳播，但是對那一幕還是有印象的，就是會覺得楚衡陽和拉亞并不好惹。
楚衡陽不知道那個人多厲害，但是人再厲害，肯定還是沒有神厲害的。
最強壯的螞蟻伸出的jio能夠絆倒大象嗎？
不相幹的人而已，楚衡陽并沒有打算浪費口舌和對方争辯，因為很快拉亞會用事實證明，他說的都是實話。
單老師擡了擡自己的下巴：“讓你先挑，魔毯還有武器，各自選一樣。”
他會的東西很多，但是校園裏要教給這些孩子的并不多，比也不比別的，就拿他要教他們的內容，免得小兔崽子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孩子身上肯定有比他優秀的地方，比如說長相，比如說年輕，人無完人，想要全方位的碾壓一個人很難，但是至少他擅長的領域，孩子們還弱的很。
拉亞看都沒有看，随便挑出兩個來。
男人看了眼他挑的東西，搖了搖頭，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小朋友就是太自信。
架勢都擺好了，比起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拉亞，并不那麽貌美的單老師先動了。
隐世多高人，在七中這個地方，外貌不出衆的單老師顯然很有這種隐世高人的風範。
他沉默的時候存在感比拉亞還低，可是動的那一瞬間，就好像是他手中出鞘的利劍，觀衆的耳側仿佛隐隐響起神兵利器出世轟鳴聲，格外讓人炫目。
這劍是染血的劍，濃重的血腥氣帶了極大的煞氣，壓彎了年輕的學生們還十分稚嫩的脊梁。
還很弱小的學生們受到了不輕的波及，就連不在這個場地的其他老師和學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這個單東又在發什麽神經。”負責1班的老師忙舉起自己手邊的魔杖，為學生們撐起一個巨大的無形屏障，盡量減少學生受傷的情況。
治愈魔法施展起來也是很辛苦的，而且人太多，還要排隊。
有的老師弱一些，極光屏障剛撐起來，就立馬粉碎成了渣渣，他們還連着退了好幾步，在刮起的狂風中大吼大叫，組織學生：“集體撤退，先躲到星象館的方向去！”
在刮起的風中，楚衡陽的小本子都被吹飛了，他只好把它塞回去，用眼睛和大腦把數據計算下來，回去再進行刊登整理。
魔力元素濃度爆炸的風把他身上的衣服刮得鼓起，但是它們對他本人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威力。
在靠近楚衡陽的時候，夾雜着魔力的風就差不多消失了，剩下的是自然風，吹在身上能降溫，一會就驅散了豔陽高照帶來的悶熱，還挺舒服。
“姓楚的，搭把手。”
眼前昏天暗地，冷風中傳來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楚衡陽看了一眼，是之前來“提醒”他的男孩子，也是他的同班同學。
對方緊緊的抱住了一根柱子，整個人被吹得風中淩亂，仿佛一松手，馬上就要被這風刮上天。
郝天同學的遭遇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作為圍觀者的魏瑾現在對被風刮走有點應激反應。
要是他也像郝天那樣被人發現陷入幻覺哭爹喊娘，這輩子他就不要做人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楚衡陽站在飓風之中巍然不動，如同一枚定海神針，但是病急亂投醫的他憑借着敏銳的直覺決定抓住這個助力。
楚衡陽對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然後十分冷酷無情的拒絕了他：“不搭。”
“你！”魏瑾先是被他的笑容看得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有些惱怒，還沒有什麽人敢這樣拒絕他。
那個拉亞的确蠻厲害，可是拉亞并不是楚衡陽什麽人不是麽，就算真的是，校園裏的小情侶能有幾個一直走下去的，對方也不可能一直在楚衡陽身邊保護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他身邊的風小一些了，楚衡陽拿出本子來，從上面撕了一張紙。
這次他倒不是記錄數據了，數據這樣的東西，只要他回憶，就能原封不動的還原出來，他現在是在畫。
畫的靈感是一瞬間的，轉瞬即逝，他沒有相機，但是可以用畫筆記錄下眼前震撼的一幕。
動筆的時候，出于同學之誼楚衡陽還是很客氣的回應了魏瑾：“知道啊，一個沒有禮貌的人。”
在他面前放狠話的人，在楚衡陽的眼裏，和智障差不多，魏瑾年紀小，正是犯中二病的年紀。
處在飓風眼中的拉亞站得很穩，他手裏的劍已經在風中變成了斷劍。
拉亞看了一眼，丢掉了斷劍，祂沒有念魔咒，手中便凝聚出一柄魔力彙聚而成的長劍。
一劍揮了過去，風止了，雨停了，天也涼了。
單老師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他的血氣翻滾，臉蛋像是吐出來的血一樣紅。
風停止之後，單老師被聞訊趕來的校長送了出去，安神父治不了這個程度的傷勢，得往更大的機構送。
“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回事？”
因為風刮的太大，看到拉亞和單老師之間對決的人只有兩個當事人。
拉亞躲到楚衡陽身後，顯得無辜乖巧又無害：“單老師說想要教訓一下我，就拔劍了，但是他可能是舊傷複發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突然倒下去了。”
弱小無害的人類學生人設可不能崩。
校長盯着拉亞看了一會，總感覺哪裏有點怪怪的。
單東并不是那樣心眼狹小的人，教訓學生也絕對有分寸，但是拉亞只是一個普通的轉校生，進學校的人都會通過嚴格的資質測試，拉亞不過是一個C級資質的學生。
不管校長信不信，現在的情況就是單東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治療。
“待會到辦公室去寫一份反省報告，五千字起步。”校長說，“作為學生怎麽可以跟老師這樣瞎胡鬧！”
“別覺得不服氣，等他醒過來，他一樣要寫，字數是你的兩倍。”
也就是說，拉亞寫的越多，單東反省的就要更多。
等到呼啦一群人走了，又有不少人圍了上來，叽叽喳喳的問轉學生情況：“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麽，之前那個飓風也是，你真的是C資質嗎？”
要是這是真的話，拉亞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們這些人是不是努力一把也能成功呢？
要知道D資質，好好努力利用一些魔法藥劑，是有可能突破變成C的，他們要求也不高，有拉亞一半的實力就好了，這樣就可以逆風翻盤，打腫那些往日瞧不起自己的人。
“不知道呢，只是出了個小意外而已。”
拉亞并不喜歡人類，特別是這些人過于激動，甚至動手動腳，都快戳到他身上來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聚集在一起，你們老師沒有辦法繼續教學的話，課程就暫時結束，先回自己的宿舍吧。”
其他班級的老師看不下去，過來主持了一下大局。
在七中學校裏，就算是刺頭，對老師也會有本能的畏懼，畢竟這個學校真的挺難進，要是老師們動用叫家長之類的手段，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魏瑾恢複了先前的樣子，他并沒有怎麽關注拉亞，反而對楚衡陽勾了勾唇：“今天的事情我都記住了。”
拉亞走到楚衡陽身邊，完全無視了魏瑾的存在：“剛剛有沒有受傷？”
訓練場上刮起的風很大，擁有魔力的風不會傷到楚衡陽，但是一些被風卷起來的瓶瓶罐罐花花草草搞不好就會砸到他。
楚衡陽太脆弱了，他的魔力對他都沒什麽用。
盡管目前拉亞還沒測試過治愈系的魔法，但是根據之前的情況來看，無效化的可能性非常大。
“嗯，沒有什麽。”
風看起來刮了好一會兒，但實際的時長還不超過十分鐘，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人們的心情就會很糟糕，會有度日如年的感覺，時間也就仿佛變得慢了起來。
“對了，這個給你。”
楚衡陽把手裏的紙遞給祂。
“這是什麽？”拉亞還以為是數據，一看，是一副畫，畫上是一個巨大的風眼，然後上面有兩個人對峙。
這是一副速成畫，并不是特別精細，但是光影的感覺抓得非常棒，再細化一點就是大片的感覺。
“這裏面的這個小點是我嗎？”
楚衡陽點點頭：“是你。”
拉亞笑容令人炫目：“畫的真好，我很喜歡。”
一人一神很快結伴走遠了，只留下被遺忘的魏瑾。
他對着兩個人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句，以往的他從來不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還說兩個人不是男男朋友，一個浴室就躲到另外一個人身後，明明就很強，還在裝柔弱。另外一個在那麽糟糕的天氣裏面，居然還有些心畫畫，畫的還特別好。
空氣中仿佛充斥着令人憎恨嫉妒的酸臭味，真是一對可惡的狗男男。
等到遠離了人群之後，楚衡陽才詢問拉亞具體的情況：“他怎麽就吐血昏倒？”
學校的老師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拉亞肯定會被調查。
雖然依照神明的力量，祂八成還是出不了什麽事。
“他原本的身體裏就有暗疾，只是反噬了而已。”
依照單東的力量，其實震懾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學生們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鬼知道他對面的并不是小鬼頭，而是活了十幾萬年的光明神呢。
特別是單東是一個信仰光明神的騎士，他力量的來源就是對于光明神虔誠的信仰。
人的腳踢到了鐵板上，鐵板紋絲不動，可腳是會痛的。
“會不會死？”
“準時送過去，治好沒問題。”
拉亞延展神力，查看了一下單東的情況：“已經治好了，就是學校又要出一大筆錢，校長看起來還挺不高興的。”
單東其實是因禍得福，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身體的具體情況，不跟祂打，他還是得出事。
見到對方沒事，楚衡陽松了一口氣。
他就開個學，這日子就過得波瀾壯闊的，想來今後也平靜不到哪裏去。
“現在大家都沒回去了，這個場地正好空出來，待會兒去宿舍把圖紙找出來，我再試試看。”
神的力量一不小心就過頭了，杜衡月的應該可控一點。
還有一件事：“你是風神嗎？”
在這個國度絕大部分人都信仰光明神，甚至可以說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生物，都是光明神的信徒，但是這個世界的神并不只是光明神。
祂是光輝之主，是萬物的起源，還有很多分支的神，水神風神雷電之神，還有智慧、知識、愛情的神，等等，
拉亞出現的地方好像都是伴随着飓風，風神的定位更适合祂。
至于為什麽楚衡陽不能夠從名字上知道拉亞的神職。
沒有誰真正的知道神真實姓名，目前的文化傳說裏，都是人類給神取的。
楚衡陽估計神的姓名和祂們的臉蛋一樣，都是不可直視的。
他翻過這個世界詞語裏關于拉亞的含義，拉亞好像是純潔的意思。
僅僅只相處了很短暫的時間，他就這絕對不是一個純潔的神！
拉亞沒覺得這是一個需要向楚衡陽保守的秘密，事實上祂還以為楚衡陽早就知道了，畢竟他們見面的時候小教堂裏舉行的，可是向光明神祈禱的儀式。
“我不是風神，也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神，我的神職是，光輝與希望之主，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光明神。”
楚衡陽的小本本吧嗒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存稿箱出錯，今天的7000字是周五和周六的2天的更新
周日會v，當天更新3章，不管怎麽樣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就支持正版吧，前期關系到夾子和榜單挺重要的
有的話憋很久了，還是想說一下
當年寫權臣的時候因為盜文真的被氣哭過，大概就是2萬個讀者然後剩下不到300個人支持正版吧。
（不知道為什麽主攻是小衆但是看盜文的讀者卻特別多）當然也有我寫的不好，所以大家覺得這文不配花錢
因為權臣的事情，這本我寫這本的時候因為擔心成績太差失眠了好幾次，在這以前我從來沒有為寫文的事情失眠過
只要達到及格線我會盡量保持更新的，如果收益太差的話，我會好好寫完它，不會坑，寫文和看文都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在數量沒有辦法保證的前提我會保證質量的
到時候無所謂大家養肥不養肥啦，你們囤到完結再看也無所謂
（下本戀愛系統，等到這本完結了有精力再說吧，預收不夠開不了文）
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喜愛和支持，特別謝謝那些肯支持正版，還一路撒花加油的小天使，我去寫入v的更新了，入v會在周日早上0點更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