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合作
嚴君憐捂着紅腫的臉,原本滿是怨氣的眸子突然就蓄滿了霧氣,嬌滴滴地看着嚴君悠。
這人又是演哪出?嚴君悠好整以暇地看着變臉飛快的嚴君憐,看看她到底是要耍什麽花樣。
“參見王爺,”不一會,院子外就傳來了丫環仆人的聲音,原來是王爺來了,難怪又開始演戲了。
“妹妹,姐姐知道錯了,”嚴君憐用手絹掩面哭泣,肩膀一抽一抽,好不惹人憐愛,就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君憐,惹君憐愛。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被用輪椅推進來的陳筠琉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在哭泣的嚴君憐。
嚴君悠索性靠在了門邊,慵懶的模樣讓人看了也感覺懶了幾分。
“你不來推本王進屋坐坐嗎?”陳筠琉一雙含笑的眸子望着嚴君悠,他越是這樣,嚴君悠就越是不敢接近,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嗎,笑得越是燦爛的人,內心越是黑暗。
“沒力氣,”嚴君悠懶懶地回答,整個人跟沒有骨頭一般,看也沒看陳筠琉一眼,她覺得就算是看他,也是麻煩的。
“我考慮了下那天你說的話,”陳筠琉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抵住下巴,深邃的眸子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雖然面上帶笑,但眸子卻冷入心骨。
“王爺想進來坐是君悠的榮幸!”嚴君悠一咬牙,不就是伺候一個殘廢王爺嗎,就當她積德行善做好事了。
陳筠琉默不作聲,眼角微微上挑,寒冰似乎化開了一角。
被無視的嚴君憐暗暗跺腳,緊咬牙關,心中一股沖天的嫉妒差點沖昏了腦袋,幸好看見這麽多年的僞裝讓她很快将心底的情緒掩蓋住,換上了一臉的委屈。
“王爺,君憐對不起你。”
“嗯?”陳筠琉轉頭,一臉疑惑,似乎現在才看見嚴君憐一般。
見陳筠琉毫不關心的表情,嚴君憐再洗深呼吸咽下心中的怒氣,“王爺,君憐不該叫人懲罰您送來的丫環。”
“無妨,既然是送給了嚴府的丫環,就得應當是嚴府來管教的。”陳筠琉緩緩開口,一雙眼睛卻注視着嚴君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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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君憐一聽,心中大喜,于是立馬又跑到陳筠琉面前,臉上的委屈加深,“可是,可是妹妹說,我打了這兩丫環就是打了王爺您。”
“哦?”陳筠琉挑挑眉,看着嚴君悠波瀾不驚的臉,轉而又關切地看着嚴君憐。
“是啊,三姐就是這麽說的,我聽的可是清清楚楚,”嚴君青剛才從陳筠琉一進院門就癡迷了起來,這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她雖然見過幾次,可都沒有這次這麽近距離。
“不過既然王爺都說了,是送給嚴家的丫環,那麽君憐自是可以管教的,倘若以後這些丫環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也有損王爺的顏面啊,”嚴君憐一副懂大事的模樣,挺着胸膛,語氣肯定了不少。
“就是,府裏的下人可都是大姐調教的,大姐這麽做也是為了嚴府,為了王爺您好,可是三姐,三姐她居然打了大姐幾耳光!”嚴君青惡毒地瞪着嚴君悠,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嚴君悠恐怕早已被碎屍萬段了。
嚴君悠悠閑地看着那兩姐妹比專業演員還要好上好幾倍的演技,恨不得把手掌拍爛了以示鼓勵,她們生在古代真是可惜了,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就憑這演技,那個什麽小金人獎項一定是沒問題的。
“丫環是送給三小姐的,日後三小姐必是要嫁給本王,所以這兩丫環自然遲早又是本王的人,”陳筠琉沉默半晌,雙眼含情脈脈地望着嚴君悠,“既然是君悠的丫環,也就是本王的丫環了。”
“咳咳!”嚴君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這厮的話鋒轉得太快了點吧,還有,她終于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這陳筠琉的演技更勝一籌啊!
“君悠,是不是太激動了?”
“是有那麽一點,不過不是激動,是驚吓,王爺還是叫我三小姐吧,君悠太親密了。”嚴君悠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陳筠琉的身後,推着輪椅準備進房間。
“不會啊,一點也不親密,要不就叫你君君?悠悠?”陳筠琉似乎心情大好,說話也玩笑了不少。
“別,您還是叫我三小姐,我不習慣。”
“正因為不習慣所以才要多叫啊,不過本王還是覺得君悠好聽一點。”
嚴君悠故意抖了一下手,輪椅差點翻了過去,不過陳筠琉似乎一點也不慌張,依舊氣定神閑地端坐在輪椅上。
“君悠你這樣可是謀害親夫,小心守一輩子的寡哦。”
守寡?笑話,她嚴君悠怎麽可能會為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守寡,更何況還是個半身不遂的男人,不過真是可惜了那張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臉蛋,浪費了。
陳筠琉擡頭,正見到嚴君悠搖頭一臉惋惜,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挂在了嘴角,瞬間即逝。
“你們還有什麽事,沒事就散開,擋路了,”嚴君悠費力地推着輪椅,發現嚴君憐和嚴君青還愣在門口,于是皺着眉頭,這兩人瞎嗎?沒看見她正在推着一個殘疾人士啊。
兩人讓開,嚴君悠推着陳筠琉進來房間之後碰的一聲将門給關上了,獨留錯愕的兩人在門外風中淩亂。
“你什麽意思?”嚴君悠一關上門,就沒好氣地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陳筠琉。
“字面上的意思,”面對嚴君悠的逼視,陳筠琉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點期待,期待着這個多變的女子接下來會是何種模樣。
“我說了,不想嫁給你!”嚴君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着。
“我也不想娶你,”陳筠琉滾動輪子,到了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不怎麽樣。”
“謝謝誇獎,這茶是昨天的,”嚴君悠沒好氣地回到,換做是誰知道要同與自己一共就見過幾次面的人結婚,心裏都是不好受。
陳筠琉看着桌上擺放着裝着茶水的杯子,“想不到三小姐喜歡喝隔夜的茶水,那本王也得試試看,是什麽味道。”
嚴君悠不再說話,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偶爾聽到陳筠琉喝茶時茶杯與杯蓋的碰撞聲,清脆響亮。
“何不做個交易呢?”陳筠琉擡頭,眼裏多了絲無奈,那個人無非就是想試探他而已,他又何嘗不想拒絕這場強制的婚姻呢?
“什麽交易?”嚴君悠一聽有戲,于是也來了精神,盤腿坐在床上認真聽着陳筠琉說。
“皇上讓我娶你,無非是想試探我是否還是忠心,既然我沒有娶你之意,你也沒有嫁我之心,何不演場戲,我可以再次獲得皇上的信任,你也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
嚴君悠瞳孔微縮,眼前這個人的确可怕,越是美麗的事物,毀壞的能力越是強大,這句話在陳筠琉身上再合适不過了,如此心思缜密的男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我要的不僅僅是自由,”嚴君悠身子前傾,四目相對,電光流閃他們心中明了了對方想要的東西,也知道對方可以給他們想要的東西,協議在這一瞬間達成。
“啪!”杯子被狠狠地摔在門上粉碎一片,嚴君憐雙手支撐在桌子上,一張臉上還隐隐約約看得見五個 手指印,她怒目圓睜,手指抓着桌子上的桌布,尖細的指甲陷入錦布之中,一點感覺不到疼痛。
“我的好女兒,為何事發這麽大的脾氣?”大夫人聽到消息後匆匆敢了過來,以來就聽見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娘!我要讓那個賤人永遠消失!”
“乖女兒,你可不要亂說啊,隔牆有耳,”大夫人一把捂住嚴君憐的嘴,看見她臉上的掌印,很是心疼,“現在那個賤人已經是七王爺的未婚妻了,我們動她可不像以前那般容易了。”
“娘,你知道的,我不想她嫁給七王爺,”嚴君憐說着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嚴君憐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只是這麽多年,來嚴家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各種有權有勢的人家都有,只可惜沒有一個是被嚴君憐瞧上的,所以漸漸地,來提親的人也少了許多。
嚴君憐自從七歲那年見過陳筠琉一眼後就發誓除了陳筠琉誰也不嫁,只可惜她對陳筠琉念念不忘,但是陳筠琉對她沒有什麽過多的情感,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也是因為參加宮中的宴會,漸漸的,這位拒絕了很多王公貴族的嚴家大小姐越發成了一個傳奇。嚴家一共有三個傳奇,一是嚴丞相的輔佐君王的功利,二是見人提親就拒絕的嚴家大小姐嚴君憐,三就是從出生開始就不從露面過的嚴家三小姐嚴君悠。
嚴家的三個傳奇被傳得神乎其神,就拿嚴君憐來說,很多人認為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另一部分人則是認為她根本不喜歡男人,這些恐怕當事人并不知情,否則定是又要鬧出一翻轟動來不可。
“傻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大夫人心疼地将嚴君憐抱在懷裏,心裏卻又暗暗地記下了嚴君悠一筆。
“娘,我愛他,得不到他,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孩子,既然如此,那麽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大夫人直視前方,她的某種,一股叫做陰謀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