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債血償
自從那一夜之後，嚴府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比如丫環下人們夜起，總會聽見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以及聽到一些嗚嗚嗚的聲音，那聲音悲慘而凄涼，讓人不寒而栗。而且幾乎是同時，大夫人院子裏的錦鯉，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于是府中頓時有了很多個解釋這種現象的說法。
比如一方人的說法如此：晚上的奇怪聲音極有可能就是偷錦鯉的小偷故意做出來吓人的，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另一方說話卻是這樣：那聲音根本不是人弄出來的，而且湖裏的那些錦鯉成了精，它們離開湖面是發出的聲音，也有可能是它們的說話聲，這樣一來，奇怪聲音和錦鯉失蹤都有了個很好的解釋；當然，還有一種說法便是，府中鬧鬼了。
“啊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會有這麽多個版本啊，早知道這樣我們應該再添油加醋一把的，會不會來個神仙下凡什麽的？”嚴君悠聽後捧着肚子在床上笑得打滾，這所古代人真的是太搞笑了，腦洞還能不能再打一些了？
“小姐，你也不能這麽嘲笑他們呀，”碧溪皺着眉頭，不滿得嘟起嘴，“雖然那個錦鯉是我們抓走的，但是晚上那些奇怪的聲音可不是我們發出來的，小姐你說會不會……哎呀，疼！”
“你也知道疼那說這些鬼話幹什麽？”嚴君悠賞賜給碧溪一個爆栗，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麽鬼，“小姐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可是那聲音……”碧溪雙眼含淚，為什麽被打的總是她！
“沒有可是，雖然本小姐怕鬼，但是本小姐可不相信你們的迷信，碧桓！”嚴君悠對着靠在窗邊一聲不響的碧桓打了個響指，“讓她看看他們口中的鬼！”
“嗚嗚嗚……”
“啊！”碧溪一聽見那聲音，立馬慫成一團，躲在了嚴君悠的身後，“小姐小姐，鬼來家裏了！”
“睜大你的钛合金剛眼，那是碧桓！”嚴君悠恨鐵不成鋼地掰住碧溪的腦袋，讓她好好看看眼前發出聲音的東西。
“牛角？”碧溪看清楚碧桓手上拿着的東西後，眼中即将奪眶而出的淚水立馬收了回去，“怎麽會這樣？”
“哼哼哼，”嚴君悠雙手環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挺欠揍的模樣，但是無可厚非，倆丫環此時已經對她佩服得只差五體投地了，“從上次撞見那兩人的茍且之事後，小姐我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既能報仇，又能掩人耳目的辦法。”
“報，報仇？”碧溪臉色一白，望向嚴君悠的眼神充滿了些許的恐懼。
“對，報仇，”嚴君悠的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冰冷，記憶中的那種痛苦，再次席卷而來，她知道這是不屬于她的記憶，是以前嚴君悠的，但是既然她現在霸占不她的身體，那麽這身體的痛苦，她也要一并承擔，她的仇恨，她的痛苦，亦是她的！
夜色茫茫，冷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中，像是神一般，冷眼看着地上的一切。
Advertisement
荒涼的院子中，一陣黑煙在月色下若隐若現，火光将院子中的所有東西拉得老長，一個身影蹲在火盆旁，不耐煩地燒着香紙，她的口中念念有詞，細細一聽，盡是些不堪入耳的詞語。
“你死就死了吧，現在還連累我來給你守着這破院子，也不知道你生的那個賤人是怎麽了，居然敢算計到老娘頭上來了，”李媽将一整塊還沒有撕扯開來的香紙全扔進了火盆當中，燃燒不徹底的紙火不一會兒便發出了濃濃的黑煙，李媽不耐煩地站起來，踢了下火盆，“果然什麽樣的賤人就能生下來什麽樣的賤種！”
真當李媽憤憤地踢着火盆洩氣時，一陣陰風猛地從她的背後撲來，讓她一個激靈，豎直了背脊。
“嗚嗚嗚……嗚嗚…唔……”
斷斷續續的嗚嗚聲，萦繞在整個院子的上空，時不時一只飛鳥撲騰着翅膀，發出“呀呀”的叫聲穿梭在樹梢之間。
“哇！”猛地，一只鳥倉促地叫了一聲，緊接着是無盡的沉默與寂靜。
“呼……呼……”陰風陣陣起，吹動樹葉發出飒飒之聲。
李媽哆哆嗦嗦地立在火盆旁，此時盆裏的火已經熄滅掉只剩下縷縷黑煙冒出。
“桂枝。”
忽然，一聲嬌俏的身影響起，那聲音婉轉動聽，好似出谷黃鹂，又如泉水叮當，讓人乍一聽，不由期待看到聲音的真主，能配上這樣聲音的人，該是怎樣的絕色？
“桂枝，”聲音再次響起，與先前相比，多了絲哀怨，“桂枝我好想你。”
“啊！”李媽哆嗦着雙腿，在聽見那一聲我好想你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夫人饒命啊夫人，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大夫人逼我的呀！”
李媽跪在地上半響，不見有人回答，于是怯怯地擡起頭，看見眼前的東西後雙眼一睜，一口氣沒提上來，昏了過去。
此時她面前站了個白衣白裙頭發散在臉上的女子，女子的頭微微低着，從她的這個動作可以看得出，她正盯着已經昏死過去的李媽。
“噗嗤，”嬌俏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碧溪不知從哪跑了出來，蹲在了李媽身旁，對着白衣“女鬼”一陣誇獎，“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想不到這麽輕易地就把李媽給吓着了，真是膽小鬼！”
“呵，若不是心中有愧，不然也不會如此懼怕，當然還有就是你們兩個的功勞啦，”嚴君悠扒拉開臉上的頭發，對着碧溪和碧桓比了個剪刀手，“若不是碧溪的迷藥和碧桓的牛角當前綴，我可不敢保證能夠吓着她。”
的确，嚴君悠的聲音是和她親娘有點像，但是仔細一聽還是有點差距，若不是牛角的嗚嗚聲讓她心生怯意，再加上迷藥讓她産生幻覺，才聽起來嚴君悠的聲音就是十幾年前死去的若淑！
“以牙報牙，以血還血，血債血償！”嚴君悠居高臨下目若寒冰地看着李媽，頓時，更甚的陰風，從院子的四周飄散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