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雪,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幫我把封印術解了……”涼風趴在床邊,殷切地看着還未睡醒的皓雪,刻意綿軟了聲音誘惑道。

皓雪只有這個時候最好騙,涼風也只有這個時候敢和皓雪提要求。這要擱平時,他只要一談及封印術皓雪就會用刀子一樣的眼神淩遲他。

“嗯?”皓雪聲音含糊,眯着眼睛看着他。

涼風伸出完好的左手,面不改色地說:“你看,我的手都好了。”

皓雪拉過他的左手看了看,輕輕撫摸了一下,的确是沒有疤痕。

“不行,你不安分,還是多留幾天。”皓雪說。

涼風急了:“我很安分的!我發誓我不會再亂來了,皓雪~雪~~”

“唔……”皓雪沉吟一會兒,點了頭,“好吧。”

涼風竊喜,看着皓雪懶懶地坐起來,開心地把手伸給他。

皓雪握住他的手,卻忽然用力一拽,涼風立刻從趴在床邊的姿勢變成了……趴在皓雪身上的姿勢。

涼風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已經挨了不輕的一下。

“膽子大了,敢騙我了?”

“啊……啊?”涼風詫異地轉過頭。皓雪哪裏還有一絲迷糊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順帶把他的手扣到了身後,按在腰上。

“雪,雪……”涼風慌了,掙紮着要起來,卻連另一只手都被制住。皓雪涼涼地開口:“你有什麽想解釋的。”

“我,我,我明明已經好了很多,你幹嗎還不幫我解開封印啊,沒有靈力我會死掉的!”非常明白這個時候再求饒已經沒有用了的涼風轉眼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反倒訴起苦來。

“好了很多,所以你準備再讓它廢一次?”皓雪語氣平淡,可是很顯然,他生氣了。

“我會很小心的!”涼風還在垂死掙紮。

“在你承諾過再不會莽撞行事的第二天就背着我一個人血洗起冥樓險些連命都丢掉這件事發生之後,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皓雪冷笑一聲。

“……”

“好的不學,倒是學會了算計我,嗯?”皓雪威脅地輕輕拍了拍他青衣包裹下緊俏的臀,毫不憐惜地甩了一巴掌下去。

“啊!”涼風驚叫出聲,這才醒悟自己現在是待宰的魚肉,可憐兮兮地轉頭看着皓雪,“雪,我錯了。”

“呵,”皓雪不為所動,“知道錯了最好,好好受着。”說着一連串的巴掌就重重地落了下來。涼風雙手受制掙脫不開,用力地踢腿卻反而踢到床沿連腿也磕疼了,只能放棄抵抗,嗚嗚叫着皓雪的名字。

皓雪好氣又好笑。涼風這家夥還真是把他摸得透徹,知道他生氣的時候不喜歡聽到認錯求饒,所以每一次挨揍的時候都只叫他的名字,算準了他不忍心。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皓雪松開了禁锢,拉起他的右手,看着原本該是白皙漂亮的手背上一大塊猙獰的痂,低聲說,“涼風,這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如果為了一時的快感丢失了它,這樣的責任我承擔不起。”

“……我錯了。”

涼風把臉埋在被單裏,悶悶地說。

“我覺得可以幫你解除封印的時候自然會幫你解除,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皓雪放開他,側身下床,也沒給揉也沒給抱。涼風不開心了。他捉住皓雪的手,委屈地看着他:“雪,你還在生氣。”

“沒有生你的氣。”皓雪搖搖頭,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現在情況并不樂觀,我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涼風擡起頭,收起了委屈的神色,坐起來,說:“皓雪,你呢?上一次Seven和Eleven……”

“我沒事。”皓雪笑了笑,“皮外傷,兩天就好了。”

“又是這兩個人。”涼風語氣漸冷,“上次打傷蘭姬的也是Seven。”

“你先把手傷養好吧,”皓雪拍了拍他的頭,“別想太多,更不準背着我去找他們麻煩,聽到沒?”

涼風幽怨地看着他:“我連靈力都沒有,怎麽找。”

皓雪恍然,卻愈發肯定地說:“這樣最好,看來我不能早幫你解開封印。”

“雪!”涼風磨了磨牙,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哎……”

門外原本想來找皓雪的小米捏緊了拳。

Seven……是嗎。

“這是整理出來的資料,因為他們三個人都受了重傷,暫時應該不會活躍,所以我們提前回來了。”艾汐把文件放到艾修桌上,與司辰并肩站着,等待作為團長的艾修的進一步指示。

艾修簡略地看了一遍。

“不止三個人。”艾修合上文件,“在他們之上必然還有一名組織者,或者還有其他成員。這個任務沒有結束,依舊交由你們二人處理。後續依情況增援。”

“是。”

“Seven你留一下。”

艾汐很配合地出去了。

“小汐,好久不見。”剛從任務發布室走出來的容音見到她,笑着打了聲招呼。

“是啊,”艾汐也露出笑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Nine怎麽樣?想起來了嗎?”

“嗯,”容音點了點頭,想起來還有些挺不好意思的,“我在他窗外彈了一周他曾寫給我的曲子,然後就……”

艾汐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擺出笑臉:“想起來就好啦,情人之間,有什麽可害羞的。”

容音笑起來:“也對。小汐,今晚的騎士團季度聚會你去嗎?你已經缺席三次了,今天終于沒有任務了吧?”

“嗯?”艾汐一愣,她已經快一年沒參加過聚會了嗎……自己反而都不記得了,于是點頭答應下來,“好,我會去的。”

“那,晚上見~”

“好的。”艾汐擺了擺手,告別容音,她想了想,去了司辰的書房。門沒鎖,她直接就進去了。他的書房很簡潔,果然就是書房,除了一張書桌一排書架什麽都沒有。艾汐看了看擺在他書架上的書,什麽類型的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一些非常高深的幻術理論——艾汐最頭疼的東西。

司辰回來的時候看到艾汐在裏面有些驚訝,不過只是瞬間,很快恢複自然走了進去。

“幹嗎那種表情,我不能來嗎?”艾汐不高興地問。

“随時歡迎。”司辰輕笑。

真虛僞。艾汐腹诽一句,問道:“艾修讓你去做什麽?”

“M城出現了幾起蹊跷的自殺事件,One讓我去看一看。你來了正好,不用特意去找你了。”司辰微笑。

“……”艾修這家夥真是吸血鬼,就知道壓榨勞動力。艾汐哼了一聲,走過去:“什麽時候任務?晚上的季度聚會你又不去?”雖然她缺席了三次,可是從這三次之前她連這個傳說中的Seven一眼都沒見到過就不難聯想出這個家夥肯定是每一次都缺席的。

司辰想了想,又看了眼她好像不是很高興的表情,很善解人意地說:“任務可以明天再做。”

艾汐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

是夜,王城,醉香閣,翠竹軒。

醉香閣是王城最負盛名的酒樓,翠竹軒更是專門隔絕在一片竹林內,小橋流水環繞的獨一包房。清幽寧靜,低調的華麗。

“哎哎哎上菜嘞!”彥楓端着盤子飄了出來,轉了個圈才将盤子擺到桌上,一看人,愣了,“诶,菜都齊了,怎麽才我們五個人?”

“還有一刻鐘才到時間,誰讓你個白癡去搶菜的。”安歌夾着筷子支着颌,黑着臉說。

“哎呀哎呀我餓了嘛!One也是的,每次都踩點到!可慘了我的五髒廟!”彥楓不滿地拆了筷子抱怨道,“看着滿桌的菜不能吃才叫郁悶啊。”

“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冰冰涼涼的聲音驟響,艾修的身影慢慢浮現在門口,淡淡地掀了簾進來。彥楓僵了一下,瞬間一臉篤定地看着他:“你肯定是聽錯了!”

“噗哈哈哈哈。”安歌很是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一桌人都忍俊不禁,連艾修也勾了勾唇。

“Two,Five和Ten一向不參與聚餐,Twelve職位空缺,那少的不是只有……阿辰和小十一了!他們來不來啊來不來啊不來我們就開工了嘛!”彥楓張牙舞爪地盯着桌上的菜,恨不得立刻将罪惡的魔爪伸過去。

“小汐說她會來的!”容音瞪他一眼,“就你猴急猴急的。”

“呀那催催她嘛!”彥楓說着就去找通話器,“墨墨快去催催你徒弟!”

墨卿笑了笑,卻只看着他,并沒有動。

“彥楓那個家夥肯定等不及了你信不信?”隐隐聽到簾外傳來笑嘻嘻的聲音,“每一次他都催我,估計通話馬上要來了。”

接口的聲音頗為無奈:“你也不用坐在這裏等吧……”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看他跳腳很有意思的!來坐嘛坐嘛,這裏可以看到的!”

“……”簾裏簾外除了那個毫不自知的家夥全部黑線,彥楓臉色更是全部黑如煤炭,抓起水晶簾朝外面吼了一聲:“十一你給我滾進來!!!”

死寂半晌,微弱的聲音再次傳來:“……完蛋……被抓到了……”

彥楓鐵青着臉看着艾汐灰溜溜地走進來,身後司辰含笑跟上。彥楓憤憤地甩了水晶簾,艾汐立即蹿到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司辰也在為他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座位一貫是按照封號來安排的,因為封號和資歷挂鈎,除了容音将位置搬到了Nine牧淵的旁邊,于是……艾汐身旁是艾修和容音,正對着司辰,而司辰身邊是安歌和眼神像刀子一樣往艾汐飛去的彥楓。艾汐故意裝作什麽都沒看到,氣得彥楓連話都說不出來,攥着筷子都忘了可以開飯了。眼看着大家都吃得很歡了,彥楓還郁悶着,司辰不由低笑,體貼地給他夾菜:“再不吃就沒了。”

“……十一我恨你!”彥楓狠狠丢下一句話,飛快地提起筷子橫掃全桌。

艾汐絲毫不懼:“所以?中央決鬥場?”

“……”彥楓噎住,默默繼續扒飯。和艾汐去騎士團中央決鬥場?那不是找虐麽……

“你看上去很有底氣的樣子?”艾修瞥了艾汐一眼。

“……我什麽也沒說。”艾汐在嘴上劃了一個x,乖乖吃飯。

原本騎士團裏的森嚴氛圍立刻化為無形,一桌子人也不再拘謹,容音和牧淵相互纏綿,艾汐不服氣地抓着筷子挑艾修的刺,安歌和彥楓隔着司辰在打嘴仗。司辰擡眸看了師父一眼,只見墨卿神色淡淡地取了酒倒進杯中,一杯接一杯地獨飲,面上半分情緒也看不出來,但師父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心事未解。

擡手移來墨卿桌前的酒壺,司辰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墨卿回望他一眼,笑了笑,擡手又是另一壺酒斟滿了酒杯。

「安歌。」司辰皺眉傳音道。

「幹嘛。」身旁的人繼續在和彥楓逞口舌之快,語氣不善地傳音回給他。

「差不多就可以了,師父的身體開不起玩笑。」

「誰和他開玩笑。」安歌瞟了墨卿一眼,輕嗤,「不就喝酒,誰不會啊。」言畢取了一壺酒站起身對着彥楓道:“嘴上贏你你還不服氣,怎樣,敢不敢和我拼酒?”

“怎麽不敢?”彥楓餘光也掃到一旁喝悶酒的墨卿,大義凜然地站起來,“我會怕你?!”

司辰扶額。不等他阻止,艾汐已經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路:“別!彥楓哥!大哥!你別碰酒!每次你喝醉了都是我照顧你!這一次你再敢喝我把你拖到決鬥場虐你一百遍信不信!”

彥楓最恨人說他碰不得酒,氣急敗壞地反駁:“誰說我會醉的,我……”

“我來吧。”司辰取了幹淨杯子,倒滿酒,淡淡地看向安歌,“怎麽比。”

安歌挑眉:“我一你三,敢不敢?”

“喂……”艾汐有些坐不住了,正想說什麽,卻被艾修拉住。他朝墨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艾汐順着看過去,不由閉了嘴。

墨卿目光定定地看着安歌司辰二人,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他面前的酒壺已經空了一半,看上去已經喝了不少。

艾汐有些擔憂地看着墨卿:「他喝了好多。」

艾修淡淡地看着她:「可以阻止他的不是你。」

艾汐嘆了口氣:「你早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艾修輕輕一笑:「這個王城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艾汐瞪他:「那你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又如何?不是親眼所見你也不會死心。」艾修淡淡地說。

「嘁……哪有你這樣做人哥哥的。」艾汐恨恨地把筷子插進飯裏。

「你不是也有新歡了麽。」艾修淡淡地瞥了司辰一眼。

「是啊感謝你牽的線!」艾汐惡狠狠地說。

「你搞錯了,我可不希望你們在一起。」艾修神色一凜,忽而又勾起嘴角,「他倒是連我也算計進去了。」

诶?艾汐一愣。把所有事情聯系起來,忽然明白過來,嘴角揚起:「你居然也會被算計。」

艾修不甚在意地說:「倒黴的又不是我。」

「……」

不過一會兒,司辰和安歌旁邊的桌上已經擺了很多空酒壇了,安歌臉色泛紅,眼神已經有些迷蒙,司辰則正正相反,臉色蒼白如紙,漆黑的眼眸愈發幽深。

安歌的酒量不說很好,但是至今這些次聚會她還沒醉過。司辰這個家夥,居然敢三比一。艾汐磨了磨牙。

“喂……你怎麽,不會醉的!”安歌已經有些迷糊了,不開心地轉着酒杯,搖搖晃晃地指着司辰,“你是不是……偷偷倒掉了!”

司辰鎮定地放下杯子,淡淡地回看她,卻是沉澱了一下方才開口:“與你,還不必。”

“你居然看不起我!”安歌火了,抛了酒杯轉身搬起酒壇抱在懷裏,“杯子不過瘾,換壇子!”

司辰輕笑着搖了搖頭,還未動手開壇,已見一人止住了安歌正舉起酒壇要往嘴裏灌的動作,奪下了她抱着的壇子:“不要喝了。”

“你又是……誰啊?”安歌湊近了些看他,眼前朦朦胧胧的只能辨清輪廓,但是那個人……她又怎麽會認不出來。晃悠悠地擡手推他的胸口,肆意地笑了起來:“走開,我不認識你!”

墨卿不欲多言,放下她酒壇拽了她丢下一句“先告辭”就往外走去,安歌醉熏熏地被拉扯着跟在後面,卻悄悄側過身,得意地對司辰比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司辰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有什麽想法,卻也被人扣住手指拉了起來。

“喝夠了沒?”艾汐冷冷地問。

司辰垂眸看着她,好像有些委屈,然後搖了搖頭,輕聲道:“抱歉。”

“我們先走了。”艾汐面色不善地和艾修打了聲招呼,拖起司辰就走。一直被無視的彥楓這才呆愣愣地反應過來,想要炸毛已經沒了對象,郁悶嚎了一嗓子然後抓起筷子繼續狂掃桌上才用了一半的菜肴。

容音和牧淵則是面面相觑相顧無言:現在都流行暗度陳倉嗎?

艾修顧自一笑,視線掠過容音二人,沒有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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