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潮洶湧
“一條後宮不得幹政”韓璋笑了笑接着說道,“即便是前面的那些人想動,現在也找不到理由了,以前人在的時候,估計還會想着扶持,現在人不在,樹倒猢狲散,他們必定是要尋找新的所謂的靠山了。”
二人正事談論到這裏,又用了晚膳,韓璋才施施然的回了皇宮,畢竟在惠如雲爆發之前,還是的做一些準備的。
況且,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政治後宮的機會,韓璋嘴角帶着一絲略微詭異的笑容,往聞喜宮去了。
“今日怎麽樣?可有多吃點東西?”韓璋一進門便問道。
“今日鬧騰的厲害,早膳用了小米粥,午膳跟晚膳沒用多少。”蓮心見到韓璋緊張她的身子,心裏又是甜蜜,又是吃醋。
雖說榮寵不為過,但是因着肚子裏的孩子才有這樣的待遇,而不是因為她本身,這讓她覺得有些不甘,不過這不甘也不過是一瞬便釋懷了。
不管怎樣,這個男人現在愛自己,為自己歡喜而歡喜,為自己難受而憂愁,雖說上次宴會的時候沒有為自己說話,但是之後無微不至的關心,終究還是讓她覺得自己小題大做遷怒了罷了。況且當時太後發的話,皇後也說了,為了顧及她們的顏面,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受委屈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整個事件看起來自己都是受害者,但是,利用這次機會絆倒了淑妃不是麽?皇後也因着辦事不力的說法,還沒捂熱的六宮大權又飛走了。整個事情受益人是她,策劃人也是她,而且在明面上她還是被欺負的那個。
啧啧......
韓璋看着蓮心的肚子,欣喜道:“好像大了一些哎。”蓮心看着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只覺得滿心滿眼都是他,覺得整顆心塞的滿滿的。有時候不由得問自己若這人不是在這至高無上的位置,自己還會這樣麽?答案是否定的,在下人堆裏打滾的她,太明白權勢代表的是什麽!
所以,她覺得她自己必定是不愛這個男人的,心底不由得嘲諷,原來自己最愛的還是自己!呵!
蓮心面上不顯,笑眯眯道:“現在還不算大,估計接下來幾個月會越來越大,最後我站着估計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呢。”
韓璋配合着蓮心的話,有些驚訝,最後轉為了擔憂,“那......那你會不會有危險,小時候看宮裏的娘娘們生産,特別危險。”
“你說......會不會?”
“呸呸呸,不會的,不會的!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蓮心趕緊打斷韓璋說的話。
“對對對,你注意身體,身邊的人要是不夠用記得跟母後說。”韓璋說又陪蓮心說了會話,便走了。宮妃孕期不得侍寝,除非月份過了四月,這也是宮裏不成文的規定了。
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衣角,蓮心不由得眯了眯眼,世人都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可是這有情郎若是個碌碌無為之輩,那也是心有不甘的呢,所以看得見的權勢最為重要,蓮心到此刻依舊覺得權勢比任何東西重要。她至今都覺得自己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啪!”一聲茶杯落地的聲音響徹慈寧宮,但是下人們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你說什麽?你...你...你再說一遍?坤兒他?他怎麽了?”整個慈寧宮只聽見惠如雲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韓璋掀了衣袍,跪在了地上,面色哀痛,“母後節哀,骠騎大将軍已經在竭力尋找皇弟的屍首了,母後......”
“哀家不信!江南一帶的匪徒怎麽敢!三兒的死必定是人為!給哀家徹查!”
不得不說惠如雲是何等的堅強,一生的希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此刻聽聞兒子喪生的噩耗,竟是沒有直接暈過去。
“母後!孩兒知道你傷心!但是!但是匪徒襲擊得突然,給三弟撥的護衛隊裏幾百人都看在眼裏。且,骠騎大将軍平日裏與三弟關系甚好......。”
言下之意就是,都是你們自己人,發生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沒點逼數麽?反正這個局做的精妙,場面有十分混亂,真真假假哪有這麽重要,反正結局已經成為了定局。
惠如雲只覺得心底的憤怒哀傷情緒翻湧的厲害,但是看着面前跪在地上面帶哀傷的韓璋,不由得有些心底發涼。韓璋在這次事情裏扮演什麽角色,或者是......由他主導的?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怕是不好控制了啊,若是這樣!惠如雲眼一眯,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韓璋看着惠如雲眼底那神色,便知道對方估計要有動作了,面上什麽都不顯,依舊是那一副傷心的樣子,“母後節哀......兒臣告退......”
惠如雲沒管韓璋,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之後,整個人頹然的倒在了胡床上,這才失聲痛哭起來。
普嬷嬷在一旁,想要上前去安慰一下她,可是又不知從哪下手,最終幽幽的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出去了。
普嬷嬷出了門之後,眼神有些幽深的看向了太和殿方向,随即又看向了聞喜宮方向,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如今三王爺逝世的消息更是如同飛鳥一般長着翅膀傳到了京城各個角落裏。
韓璋按照親王的最高禮儀給三王爺發了喪,說是舉國同悲,其實在平民百姓眼裏哪裏悲傷,只覺得心裏痛快,這些年被三王爺害了的平民百姓不算少了。
即便是這樣,大家依舊贊嘆了一句當今聖上是賢德的仁君,對待三王爺那種人都能以這樣的禮儀相待。民間都誇一句好,禦史臺更是因着這件事大吹特吹了一番韓璋做事穩妥,待兄弟厚道等等的事跡。
整個朝廷像是并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又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底下的暗潮洶湧。
“啧啧,竟然也是冬天了麽”,韓璋一邊拿着魚食丢到池塘裏,一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京城的秋日格外的短暫,過了重陽之後總覺得沒有幾日便到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