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歸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嚴洄安也終于做好了心裏準備,能回歸那個給了他無數痛苦的C國首都。

雖然說着已經不恨,但終究是意難平。而且,他還是要收拾那個害死他父母的嚴家!

一坐上飛機,嚴洄安看到身旁坐着的人,有着瞬間的驚詫,他怎麽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

那人仿佛是感受到了嚴洄安的目光,轉過頭來,在茫然了片刻之後,眼裏瞬間帶上了一絲驚喜:“洄安,終于又見面了。”

看着那人又是自來熟的打招呼,嚴洄安終于模模糊糊的回想起了這個人,這是三年前他剛重生時在去Y國飛機上同樣坐在他旁邊一直跟他搭讪想要跟他一起“旅游”的那個人。

他叫什麽來着?嚴洄安仔細回想着那已經模糊不清的記憶,但是努力回想了半天,也只記得,他好像姓“方”,至于叫什麽,卻完全沒有了印象。

嚴洄安只好點點頭說道:“你好,方先生。”

那個姓“方”的先生微笑說道:“別叫得這麽生疏,我們這麽久了居然還能再見面,如此有緣,就叫我歸思就行了。”

嚴洄安現在的性格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冷淡了,順着這位姓方名歸思的先生話說:“嗯,歸思。”

方歸思此時很是高興,他本以為已經不可能再見到他了。畢竟已經三年都沒有再見到嚴洄安了。

自那次見面之後,之後的幾個月怎麽也沒遇到嚴洄安,這讓他終于忍不住去調查了他的資料。

原來嚴洄安是首都嚴家人,但卻父母雙亡,自從父母去世後就一直被家族的人欺負,在去Y國之前還被迫要跟吳家那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結婚。

這些顯然就是他顯得那麽孤寂的原因了,世界之大,但卻一個跟他親近的人也沒有,連血脈親人都迫害欺壓他。

這雖沒讓見慣世家龌龊的方歸思産生什麽心疼嚴洄安的感覺,但是卻對他這個人更感興趣了。畢竟這種人,不是在壓迫中消亡,就是在壓迫中爆發,而顯然,嚴洄安離開C國再也沒回去的舉動,就是終于想要逃離那裏了。估計要不了太久,他就會回來報複了。

但是等啊等啊,方歸思等了三年,一直都沒有等到嚴洄安回來。雖然方歸思只是偶爾會想到嚴洄安這個有意思的人,如果不是這次見面,恐怕他都要快把方歸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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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方歸思再看嚴洄安,只感覺他原本寂寥的氣息已所剩無幾,幾乎全被冷漠堅硬的外殼阻擋。顯然,嚴洄安已經成長起來,那嚴家恐怕就沒什麽好下場了、

嚴家雖然是首都世家,但卻算不上什麽頂尖世家,尤其是新一代一個能看的都沒有,唯一一個就是眼前的嚴洄安,卻早就跟嚴家離心了。

當年嚴洄安的父母就是嚴家最有能力的人,卻被那些只能看見眼前利益的嚴家人算計致死,他們辛辛苦苦經營起的嚴家集團跟嚴家人脈,早就已經大不如前。

但對于嚴家即将的內亂,方歸思卻一點也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眼前的這個人而已。

方歸思對于嚴洄安雖然回應了他卻依舊冷淡的态度毫不在意,而是依舊微笑着說道:“你這次是回國幹什麽?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畢竟這麽久了還能再見面也是有緣。”

對于方歸思這個有些突兀的邀請,嚴洄安擰了擰眉,回想起離開時盧克管家殷切的話語:“先生,你要嘗試着交一個朋友了,這麽一個人還是太孤單了,您的父親跟母親不希望您這麽孤寂。先生,在回C國之後,交幾個朋友吧。”

嚴洄安看着眼前這個自來熟能主動挑起話題的男人,終是點了頭,說道:“可以。”

方歸思有些驚訝的看着嚴洄安,他沒想到看起來冷淡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嚴洄安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約飯邀請,但是随即他就微笑說道:“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嚴洄安思索了一下,說道:“下了飛機就可以,正好餓了。”雖然飛機中間會提供餐點,但是飛機餐并不好吃,他并不想吃。畢竟要坐九個半小時的飛機。

面對嚴洄安如此耿直樸素的回答,方歸思被噎了一下,還是淡笑道:“那也好,首都最近新開的一家叫做‘聚緣局’的餐廳不錯,也正好符合我們。”

說着方歸思臉上的笑意加深,目光灼灼的看着嚴洄安。

嚴洄安沒有拒絕,直接點了頭。

約飯已經成功,方歸思也就轉移了話題,試探着跟嚴洄安聊了起來,尋找他感興趣的話題。

嚴洄安也沒有拒絕聊天,反正在飛機上的時間還長;而且,只有通過聊天相互了解才能逐步成為朋友不是麽?

通過兩人之間順暢愉快的聊天,嚴洄安明顯感受到了方歸思的健談還有很會找尋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也了解到,方歸思也是自己開公司的,應該不小,看他這種性格氣度,一般是培養不起來的。

而且方歸思酷愛潛水拍攝鯨魚,覺得近距離觀看那些龐大而有趣的鯨魚是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見到嚴洄安對這個感興趣,方歸思也聊起了關于他潛水的趣事。

他每年都會去帕特萊克北部觀鯨,那裏的海水很幹淨,藍的像是童話中才有的顏色,每年2、3月份都會有鯨魚經過。

那裏的鯨魚中,就屬抹香鯨最有意思,因為它們會吃着吃着就歡快的噴一大泡黃色的像是紗霧一樣的屎,受到驚吓也會如此;還會在海面翻來滾去的甩掉身上的死皮,很是活潑。

而抹香鯨的身上也是最幹淨的,其他鯨魚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藤壺和螃蟹、魚等等。

而且抹香鯨的腦袋很方,完美的诠釋了“我很方”這個畫面,它們一起集體下潛的時候,就像一排排□□一樣。

說着方歸思還拿出手機給他看他微博上發的一些關于這些的照片。

嚴洄安瞄了一眼認證:C國國家地理特約攝影。

嚴洄安挑了挑眉,方歸思的業餘愛好還挺特別,而且還做的很好。

看着方歸思拍的照片,不管是構圖顏色等等都拍的極好,尤其是那裏的海水,真是藍的很幹淨,完全沒有他見過的渾濁的樣子。

飛機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嚴洄安沒想到兩人會如此投緣,兩人感興趣的方面有不少是重疊的,就算有一些方面嚴洄安沒有嘗試過——例如潛水觀鯨,但是他依舊很感興趣,躍躍欲試着。

兩人在飛機上除了聊天,吃了頓午飯,就算是相顧無言的時候也不覺得尴尬,而已經有了點點默契形成。

這種感覺很微妙,嚴洄安有些難以形容,但是這讓他很舒服。

從父母去世之後,原本的那些朋友都疏遠了他,而因為嚴家對他不重視反而欺辱的原因,也不再親近他,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了朋友。

而他跟吳雲山兩人之間的感情,一步一步,都是被周圍的東西逼迫着前進。

被逼聯姻,在一個屋檐下,被迫的跟他親近,為了利益為了複仇,被迫着兩人聯合。

雖然最後相愛,但那又何嘗不是沒得選擇?他已經和吳雲山結婚了。

恐怕吳雲山也沒有多喜歡他,只是為了嚴家。他被迫着為了他向害死他父母的嚴家妥協以求幫助,雖然最後複了仇,但是那妥協依舊讓他惡心。

為了吳雲山能繼承家主之位,逼迫自己去做了移植人造子宮的手術。

最後的結果,卻像個笑話一樣結束。

而現在跟方歸思兩人的友誼,沒有什麽利益牽扯,只是趣味相投,自然而然的成為朋友。

雖然方歸思主動,他處于被動,但是被動不是被迫,選擇權依舊在他手中。

下了飛機,方歸思有司機過來接,所以兩人直接将行李放到了後備箱,由司機載着兩人前往聚緣居。

嚴洄安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有些恍惚。

這三年首都的變化,越來越像他重生前見到的了。

方歸思看着嚴洄安有些恍惚的神情,以為他是因為太久沒回來看到首都如此變化才恍惚的,所以笑着說:“近幾年首都的變化越來越大了,政府想要從新規劃一下城市布局,原本有些不景氣的地皮現在也成了寶地,我也湊巧中了幾個,讓我大賺了一筆。”

嚴洄安回過神來,笑了笑說到:“那一定賺的不少。”

方歸思的臉上少有的帶了點得意,顯然賺的并不少。

但嚴洄安知道,這恐怕不是什麽湊巧,而是方歸思的估算預計才中的。要不然以方歸思的性子,不是憑借自己實力得到的東西,是不會這麽顯擺的。

司機很快就開到了聚緣居,它所在的地點不是很繁華,但是正是些高檔場所聚集地,客流量自是不會少,價錢也不會低。

這裏顯然是會員制,在方歸思刷了會員卡之後,服務員帶着兩人前往包廂。

兩人并肩而行,時不時聊幾句。

就在這時,嚴洄安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擡頭看去,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正跟另一名嬌小可愛的男孩子姿态親昵的并肩而行,正跟他們方向相向。

那名高大帥氣的男子,赫然就是吳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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