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喊我的名字
兩人拍出剛才親吻的姿勢。徐遙小心地貼上林兮和的嘴唇,怕再碰到傷口。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還沒有動作,胸口就已經劇烈起伏起來。
——“Action!”
越皓林突然一把将谷茗殷推倒在床上,欺身壓了上去,他莽撞又溫柔地撩開他的衣衫,去親吻他的肋骨、肚臍、小腹,繼續往下……谷茗殷頭腦昏沉竟然也沒有阻攔,只揪着他的衣服任由他作為。
越皓林突然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渾身的滾燙一瞬間被冷水澆滅,又痛又疑地上前捧着谷茗殷的臉:“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怎麽會——?”
他完全沒有懷疑谷茗殷的身份,只以為他受過什麽大苦大難。
谷茗殷卻是一下子清醒過來,臉色登時煞白,瘋了一樣地掙紮着拿已經松垮得完全不成樣子的外袍去遮掩自己,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嗚咽。
越皓林極為心痛,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急切地低聲道:“不要怕,不要怕,沒事的,都過去了,沒事的。”
越皓林在他耳邊急切低語,雙手在他後背用力地安撫,谷茗殷竟然真的漸漸安靜下來。
他從越皓林懷裏輕輕掙出來,用一種極為奇異的眼神看着他,語氣竟是出人意料的平靜:“董莊主給我用了藥。”
這個越皓林早就看出來了,他沒有接話,或者說他過于口幹舌燥,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麽藥,但似乎還把另一種灑在了你的身上,只為陷害你我。”
越皓林眼珠遲鈍地錯動了一下,想起剛剛谷茗殷神志不清時一直往他身上鑽,說着他身上特別香。
谷茗殷突然笑了一下,帶了幾分越皓林從未見過的豔麗和他看不透徹的悲傷,“我身體殘破,只能你幫我。”
越皓林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卻是飛快地往後錯了一步,“不行!我不能乘人之危。”
谷茗殷欺身纏上他,去扒他衣服,露出越皓林肌肉精壯的身體。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已經晚了?”他擠進越皓林懷中,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露出大片肌膚,兩人肌膚相貼,越皓林忍耐得身體僵硬,手都不知要往哪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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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茗殷摟着他的腰舔了下他嘴唇上的傷口,“我難受。”
大滴的汗從越皓林鬓角滴下來,正好落到谷茗殷扶着他大腿的手背上。
“這不是趁人之危。”谷茗殷擡手舔走那滴汗,微微張嘴吐出舌尖給越皓林看,又馬上縮回去,身體發軟地喘着氣:“幫幫我吧,我受不了。”
越皓林盯着那雙急促喘氣的嫣紅的嘴唇,突然悶聲低吼了一聲,然後将谷茗殷撲倒在床上。
“咔!”
陳導小跑過來,跑到床邊停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麽,看着迅速分開、一個床頭一個床尾披着毯子的兩人,只搓了搓手:“小徐自由發揮地非常好,那個,就這種程度就ok了,不要再多了,好吧?剛才你自己加的那幾個細節我們暫時保留,但是下面真不能再躲了,明白嗎?”
徐遙臉色十分尴尬,卻還強撐着假裝只是讨論戲,抿着嘴朝陳導點點頭。
陳導甩了下手,“那行,那個,小徐你把右腿的褲腿兒褪下來吧。攝像再過來點兒,燈光也再近點兒。”
陳導他放下半邊簾布,将二人的臀部擋住,然後指揮者兩個演員、攝像和燈光一通忙活,終于找好了不穿幫又好看的角度。
回到監視器前盯着畫面看了一瞬,又喊:“小徐,你的腿,再往外伸一點兒,伸到簾子外面來。”
徐遙照做,從床圍裏露出一條潔白勻稱的小腿。
“再多點兒。”
圓潤的膝蓋和最誘人的半截大腿也伸了出來,突然又被一只大手按住,又回去了一些,只露到膝蓋。
陳導将那只手看在眼裏,也沒多說什麽,“這樣就行了,然後隔着圍布搭到兮和身上。”
林兮和身上還套着墨藍色的外衣,床圍也是暗色的,只有徐遙的那只小腿和腳白到要發光。
“再往上點兒,對,兮和也再往前壓一點兒,最好能……”
“就這樣吧。”簾布裏突然傳來林兮和低沉的嗓音。
陳導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嘟囔一句:“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卻真的閉了嘴。
“Action!”
越皓林壓在谷茗殷身上緩緩動了動,谷茗殷露出極痛苦的神色,臉色從紅迅速轉白。越皓林立刻停下,被谷茗殷一把抓住袖子,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繼續……”
越皓林也忍得滿頭大汗,咬着牙道:“不行,你太疼了。”
谷茗殷換做去抓他的手,手指強行穿到他的指縫間,兩人五指緊緊相扣,手背上都繃出淡青色的血管,“我……忍得住,繼續。”
越皓林還是不肯動,甚至還有要往後撤的架勢。
谷茗殷揚起頭看他一眼,說不清裏面是什麽意思,突然自己往上一動,額頭上瞬間湧出許多汗珠。
越皓林臉色跟着一變,也并不完全是吃驚,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滿足,但下一刻他就要後撤,他不舍得讓谷茗殷這麽痛。
谷茗殷的腿纏在他腰上,使勁兒攔住他,顫顫巍巍地說:“你再出去,我就白疼了。”
越皓林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半晌,俯首在他失了血色的唇上輕輕吻了吻,然後淺淺地動了起來。
兩人漸入佳境,動作逐漸激烈起來,谷茗殷挎在越皓林腰上的那條小腿如疾風驟雨中的小舟上下颠簸,那腳背卻繃成了一個弧度,連腳趾都緊張得蜷在了一起。
“可以嗎?”越皓林輕聲問。
谷茗殷難堪地別過頭去,卻又小小地點了下頭。
兩人後來甚至更換了姿勢,雙雙坐起摟抱着,一起動起來。
窗外月色冰涼,從窗棱間漏進來,卻被窗幔阻住了春光,只能照到谷茗殷被抓出紅痕的白皙的後背和一捧淩亂顫抖的頭發。
行至高處時,越皓林動情地喊他的名字——“敏之!”
谷茗殷一把捂住他的嘴,聲音颠簸破碎:“喊我的字……啊……殳名……我叫……嗯……殳名!”
“殳名!”最後一刻,越皓林終于喊出來谷茗殷的名字。
谷茗殷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後背滿是紅印,他疲憊地趴在越皓林肩頭,烏發散落至床上,也被汗黏濕在紅透的臉上。
透過淩亂的發絲,朦胧丹鳳眼中滾落一滴眼淚,喃喃道:“記住,我叫殳名。”
“咔!”
在場的所有人都粗重地呼了口長氣。
陳導簡直嘆為觀止,他拍了十多年戲,床戲不知拍多多少次,還是第一次見就露了個後背跟小腿就拍得這麽帶感的。他真想收回之前的話,以後要是拍情色片,一定找徐遙。
只可惜拍了這麽多鏡頭,最後剪進片子可能還不到一分鐘,不過這也夠了,太過目難忘了。
林兮和慢慢地拉開窗幔,裏面徐遙已經穿好了衣服,林兮和低聲跟他說了一聲,就起身慢慢往外走。
陳導忙湊過去,毫不掩飾地往他腿間看去,見那墨蘭色的粗布褲子一片平整,頓時眉毛都跳起來了:“媽呀,你這是柳下惠吧!這都能挺住!我們這些在場外的都快扛不住了。”
陳導一時沒控制住嗓門,扛鏡頭和打燈光的工作人員俱是一臉尴尬地眼神閃爍。
林兮和下意識看了眼徐遙,對方果然在看着他。
漂亮的男孩子滿頭大汗,假發的發絲還黏在臉上,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沒完全褪去紅色。這樣迷情的形象竟然不顯靡靡,徐遙那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鳳眼裏墨點的眼珠幾乎能發光,情意滿滿,勇敢篤定。
何德何能呢?林兮和默默轉回身,往自己的化妝室走去。
他進了屋,疲憊地将褲子一股腦都褪了下去,時值寒冬,他在戲服裏面還加了兩層厚秋褲,從裏到外都濕透了。
收了工,徐遙偷偷去找服裝組的負責人,問能不能把剛剛穿過的這套衣服送給他。
負責人很為難,雖說沈家莊的劇情已經結束了,衣服應該是用不上了,但是戲還沒拍完,萬一要重拍某一段呢?衣服不見了可不行,按規矩講不能這麽幹。
徐遙好聲相求,退而求其次說借幾天用。
負責人很是奇怪,“徐老師借這戲服做什麽呀?”
徐遙微微紅了耳朵尖,說:“就是覺得挺好看的,想自己穿着拍點兒照片。”
他雖然沒名氣,但畢竟是主演,平時人也和氣,負責人考慮再三,終于松了口,只是千叮咛萬囑咐只能玩幾天,千萬別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