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婚（一）

第二天一早，我和項羽共乘一騎，項梁、龍且、虞子期和項莊各乘一騎來到了我的家，先是将我們的馬安頓好了以後，我們這才進了門。

虞伯和季氏自然是歡迎的，他們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而且，我和虞子期也回來了，讓季氏的眼眶紅潤，虞伯也滿是欣慰地看着我們。

進入大廳做好了以後，先是寒暄了一下，就當這融洽的氣氛當中，項梁有些為難地開口：＂虞公，嫂子，這一次我來，實不相瞞，是有一事相求。＂

見到項梁有些為難了，虞伯屏退了下人，季氏也回到了房中，他這才問着項梁：＂梁，你我多年交情，不必說求字，況且，我兒在你的軍隊中，我的女兒也是你未來的侄媳婦，要有什麽事的話，直接說就好了。＂

項梁這才開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讓虞公幫我們制造一批兵器來我們的營中，以備作戰之用，可是現在的秦兵猖獗，到處嚴查，所以…＂

＂制造一批兵器不成問題，一個月即可完成，只是，若是說運送的話…＂虞伯低頭沉思了起來，＂恐怕有些困難了，如果被發現，這可不得了了。＂

＂所以，這也是我們所憂心的地方了。＂龍且對着虞伯抱拳，＂還請伯父幫忙。＂

＂這是自然，我們必須要想到一個完全的計策。＂虞伯趕緊開口，又看着虞子期，＂子期，你怎麽想？＂

虞子期一愣，也不好不說：＂不如，我們讓我們的士兵裝扮成農民，或者趕路的客商，然後分批把那些兵器運入軍中？＂

＂這雖然是一個好辦法，只是，花費的時間太長，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多，不可取。＂龍軒沉思了一下，就搖頭否定了。

＂那不如我們假裝運糧，在糧草下面放上兵器？＂項莊開口說道。

＂不可，現在各地糧食短缺，若是運大批的糧草，秦兵一定會有所懷疑，而且很有可能會把所有的東西給沒收了。＂項羽開口否決。

＂姌兒，你有什麽好計策嗎？＂自從那一次的劍術贏了項莊，他對我的崇拜絕對不亞于對項羽的，幾乎把我當做了神一樣拜，說到出謀劃策的這一點，他第一反應的，自然是想到我了。

我低頭沉思，思索着前世對于項羽和虞姬的資料，正當毫無頭緒的時候，我靈光一動：＂我有一個辦法，只是，我不知道可不可行。＂

＂姌兒，有什麽計策快說，大家參詳一下。＂虞伯開口了。

＂我和阿籍有婚約在身，這是整個江東都知道的，只是我們一直都沒有成親。現在，我已經十五及笄了，也是時候到了完婚的年紀了。＂我淡淡地開口，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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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一說出口，除了心思單純的虞子期和項莊不懂以外，其他人皆是一動，只是反應不一。

龍軒的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項梁的眼睛裏全是喜悅，只是看着我有些愧疚，虞伯倒是沒有什麽，而是有些欣慰地看着我。

項羽握着我的手：＂這樣子，會不會太委屈你了，阿姌。我不希望我們成親的目的是為了…＂

＂阿籍，在這亂世當中，能夠和心愛的人厮守一生，已經很好了。再說了，對于成親這一件事，只是一個儀式而已，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乎。

其實，我只是嘴上說不在乎而已，我相信每一個女子都憧憬自己的婚禮，豪華夢幻，而自己鳳冠霞帔，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不過，我已經不該奢望這麽多了，因為，我有項羽足以。

＂你們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虞子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運送兵器和成親有什麽關系呢？＂

＂兩者之間雖然沒有關系，但是…如果在成親的娉禮裏面放上兵器，那就有關系了。＂項梁對着項莊開口，又愧疚地看着我，＂姌兒，這樣子，很委屈你…＂

＂是啊，妹妹，如果只是用你的大婚之日來運送兵器的話…＂虞子期有些心疼我了。

＂不打緊的，只要能幫上阿籍，我怎麽樣都行。＂我看着虞子期，臉上全是笑容，＂再說了，有你們在，如果日後阿籍負了我，那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啊！＂

＂這是自然的，嫂子！＂項莊站起了身子，突然改口叫我嫂子了，＂我出去練劍！＂他說完，拿起了他的佩劍，沖到了外面去。

我知道項莊一生氣就會叫我嫂子，可是我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麽惹了他了。

＂既然姌兒答應了，那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一個月後，你們就成親吧，也算是了卻了你娘親的一樁心事。＂虞伯有些感慨地說到，＂等你們成親了，我和你娘打算到山間隐居，躲避戰亂。你娘身子弱，再也經受不起刺激了。＂

大家一聽，都沉默了，項羽默默地握緊了我的手，不說話。

我知道虞伯的意思，等我們成親了，我有項羽的保護，生存不成問題，而他們一旦隐居，就不會再出來了，這亂世當中，沒有人知道明天能否見到太陽，假如我哥或者我死了，那他們…

所以，他們寧願一輩子不知道，也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和虞子期同時對視一眼，便有默契地站起身子，跪在了虞伯的面前，對着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爹爹，孩兒不孝。＂

項羽也起身，跪在了我的身邊，握住了我的手，堅定地看着虞伯：＂伯父，我不會讓阿姌受傷的！＂

我回頭看着他，在我的印象裏面，項羽不曾跪過任何人，包括項梁。

項梁也對着虞伯開口：＂如果籍敢欺負姌兒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虞伯滿意地點頭了：＂姌兒交給你們，我很放心。至于婚禮，雖然只是用來運送兵器，但是也不能馬虎了，該做的，一定要照做，我要我的女兒，嫁得風風光光的！＂

＂這是自然。＂項梁點頭，慈愛地看着我們，＂我的侄兒，我的侄媳婦，當然要隆重了！＂

龍且站起了身子，那溫婉如玉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只是握劍的手有些顫抖：＂既然是這樣的話，龍且這就下去打點一切！＂

虞子期也跟了過去：＂我也來幫忙！＂

項羽輕輕扶着我起身，又撫摸了一下我的發絲：＂阿姌，我們終于在一起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阿籍，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堅定地開口。

我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你，阿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