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白玉堂問:“你做了什麽?”

祿河哼哧地笑了一聲,那聲音既尖銳又難聽說:“白五爺這是什麽意思?”

白玉堂挑眉,見祿河不打算承認,擡腳踩着他的脖子,讓他整個人都匍在了船的欄杆上,擡眼就能看到不遠處陷空島的船:“那寒鐵是你弄出來的?機關在哪裏?”

能夠牽制住陷空島所有的大船,不是普通人拿在手裏握的住的,很有可能機關就在這艘船上,白玉堂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質問祿河,順便讓周邊水寨的人看看他目前的狀況。

祿河被白玉堂踩着喉嚨,嗤嗤笑着,白玉堂就感覺得到腳下一陣震動:“你想要救你的幾個兄弟嗎?那就把我放了,我去解開機關。”

白玉堂挑眉說:“我還沒那麽傻。”大海之上,只要會點水性的,如果真讓他跑了,往水下一潛,時間久了,誰還能找得到他。

祿河笑着不說話了,當然主要是因為白玉堂太過用力,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白玉堂見狀也不急,用刀柄點着祿河的頭說:“确實好手段,早就預料到了今天有暴風雨,想要借人力将我們陷空島的人困在海上,但是你們以為牽制住了陷空島,你們就能跑得掉嗎?”

白玉堂這番話是對着附近所有人說的,雷橋之前與白玉堂過招的時候被擊中胸口倒下,現在扶着身旁的人起來,一臉複雜地看着以白玉堂為中心的地方。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确實不能相信他們能夠在這即将來臨的巨大暴風雨中存活下來,但是祿河是不知道從哪個水寨裏蹦出來的軍師,人看上去長得不怎麽樣,說的話做的事确實有一套,這讓水寨的人不禁相信他起來。

于是當祿河說能夠逃脫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定了肯定能夠逃脫的。

但當這件事情被敵人放大在他們眼前的時候,所有人內心中的懷疑又湧上了心頭。

真的能夠活着回去嗎?

雷橋忍不住叫到:“祿河!你說話呀?”

祿河被白玉堂踩在腳底下,白玉堂臉上面不改色,腳下卻用了力,使得祿河雖然不至于呼吸不過來,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來還想辯解一二的祿河,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沉默的氣氛頓時讓周邊的人心動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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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個人冒出來說:“船舵旁邊有一個機關,很有可能就是開關。”

祿河猙獰着一張臉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出賣了他,但是白玉堂一用力,他就從最上面的甲板上掉到了下面。

白玉堂位置很靠近船舵,他走上去果然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機關,他還沒有動,只聽見下面的人說:“既然已經告訴你了,能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白玉堂說:“滾吧。”

随後他打開了機關,接下來果然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然後是沉重的東西落水的聲音,頓時引起不少波浪。

白玉堂做完一切以後,從懷中掏出了獨有的信號彈,就算是下雨天也不會熄滅的煙火,在這已經一片漆黑的天空炸開,比閃電還耀眼。

這邊,船頭上的蔣平在遠處看去,一看見信號馬上喊道:“老五成功了!轉舵回島!”

韓彰忍不住着急問:“那老五怎麽辦?!”

蔣平拍着韓彰的肩說:“老五他會趕回來的。”

這時候天邊已經開始下起漂泊大雨,伴随着巨大的風浪,只感覺暴雨馬上就要來臨了,可是還是沒有看見白玉堂的身影。

韓彰咬了咬牙,确實白玉堂的武功高強,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在這強大的破壞力之下生存下來呀,但如果要等下去,自己這一船的兄弟又該怎麽辦?

蔣平說:“放心吧,五弟身上還帶着羊皮囊,他肯定會沒事的。”生活在海島附近,這裏的漁民們基本上船上都帶着一兩個羊皮囊,主要是因為羊皮囊防水性好,如果不慎将船打翻,也可以借羊皮囊充作呼吸的另一個方式。

韓彰還是不放心地搖頭:“不行,再等等!”

蔣平也擔心白玉堂,只是沒有說出來,也說不出勸阻韓彰的話來。

只是兩人等了片刻,這時間就跟經歷了半天那般漫長,可是雨越來越大,風雨交加讓他們眼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小,甚至之前水寨同盟的那些船只都已經看不見了。

陷空島其他的船只已經回去了,只剩下韓彰、蔣平這一艘船還在苦苦等候着。

等到巨大的船都随着海浪在海面上翻滾時,其他的兄弟已經忍不住了,喊道:“二當家、四當家,說不定五爺已經回島了,我們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蔣平緊緊抓住韓彰的手臂,兩人好像都明白過來,最終下令道:“回去吧。”

——

另一邊船上,白玉堂迅速打開了機關,而身邊水寨同盟的人也忍不住四處逃竄,想要找離開的道路。

白玉堂在頭頂上,一眼就看見了混在人群中,跟其他人一起四處逃跑的祿河。

他跳下來,一把捉住了祿河的肩膀,冷面問:“你想去哪裏?”

祿河緊張得一臉哆嗦,連忙說:“白五爺,白大俠!你都已經解除了機關了,為什麽還捉着在下不放!”

白玉堂挑起好看的眉毛,狠厲道:“這件事情可不是幾個小小的水寨就能幹出來的事情,你背後之人是誰?”

祿河笑了笑,好像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他賊眉鼠眼的臉就變得自然多了:“不愧是白五爺,果然武功高強,人也聰明。”

白玉堂将他的變化放在眼裏,面不改色問:“是誰在指示你,想要對開封府做什麽?”

祿河舉起雙手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啊,白大俠如果這麽武功高強的話,不如嚴刑拷打試試?”

白玉堂皺眉,不論是從表面上來看,還是從祿河的脈象來看,他都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如果要他對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用武力逼供确實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白玉堂一把就從船上拿了一根麻繩。

他伸手一晃,就将手無寸鐵的祿河捆了個結結實實:“既然如此,你就慢慢想着該怎麽說吧。”

看這樣子,是要綁回去慢慢想別的辦法了,祿河确實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被繩子捆子一臉茫然。

然而他們所處的船上因為船員都跑光了,已經沒有人駕駛這艘船,他們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周圍一片雨水形成霧蒙蒙一片,連方向都辨認不清。

祿河掙紮了一下,發現以他的力氣絕對是掙紮不開的,無辜地說:“白五爺,咱們現在都這樣了,你難道還不想着逃命嗎?”

白玉堂一身已經被雨水全部淋濕了,白色的上衣浮現出了肉色的痕跡,他發絲老實地垂在耳邊,就連一向不聽話的發帶也沒有了動靜。

白玉堂四處看了看,以他長久在海上的經驗來說,他們飄的并不遠,但是離陷空島還有一段距離。

可是這艘船太大了,他一個人駕駛不過來,再加上手上還有一個俘虜,要離開更是難上加難了。

但白玉堂不願意放開自己的手,他覺得祿河身上肯定有許多秘密,關乎陷空島,也許還可能跟松江府的天狗吃人案有關。

可人要這麽想,現實就往往不随其願,沒有任何動力的船迎面撲來一束三丈高的海浪,頓時将大船擊翻,木頭吱呀着聲音碎成了一個個木塊,白玉堂雖然早就有準備,可是手中的繩子還是消失了蹤影,他整個人從海水中游上來,四處只能看到翻湧的海面。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巨大的海浪又帶着他翻過一個浪頭,又将他整個人拍進水裏,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

開封府。

因為太後誕辰的緣故,所有人都被派上街頭巡邏,展昭街上走了一圈處理了不少瑣事,加上臉顯得有些倦色,旁邊茶館的小二連忙喊道:“展大人今日累了吧!坐進來歇息歇息,喝口水也好。”

展昭拒絕不了他的好意,就帶着兄弟們坐了進去,因為是路邊的一個小茶館,喝的也不是什麽好茶,但勝在解渴,衙役們都忍不住喝多了幾杯。

小二照顧地殷勤,展昭連忙将幾個銅幣丢進掌櫃門前的陶罐裏說:“不用太麻煩,來幾杯茶解渴就行。”

小二不答應,先幫忙擦了擦桌面,又送上茶壺,更是嘴甜地一個一個地上滿茶水:“多虧了開封府和展大人,開封府這一年平安喜樂,這幾日我們茶館都掙了不少銀子!”

因為太後誕辰的緣故,周邊的人也想要一睹當朝太後的聖顏,從四處趕來汴京,也怪不得茶館生意都漲了不少。

展昭笑着端起茶杯點了點頭,只是莫名手一滑,将茶杯摔在地上,只聽見清脆一聲,茶杯摔了個粉碎。

小二看着展昭臉色有些驚訝,連忙喊道:“歲歲平安,碎碎平安。”

然後快速地将碎片收拾幹淨,這讓展昭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手一松,就摔碎了杯子。

雖然不信鬼神的展昭也有些擔心起遠在松江府的白玉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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