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松江府內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公孫策宣布所有的患者差不多恢複健康了,而天狗也在公孫策的醫治下,将身上所有的毒都祛盡了,但他身上還有許多傷,只能慢慢治愈了。

公孫策剛想要休息一會,就聽見松江府外一個熟悉的大嗓門聲音傳來:“先生!救命啊!”

只見曹旭還沒來得遮攔,一身黑衣的趙虎就從外面虎裏虎氣地跑了進來,身上還抱着一個沒有動靜的女人。

趙虎噗嗤噗嗤吐着舌頭,喘氣道:“可算是跑死我了,先生,這是重要的人證,你能救活她嗎?!”

曹旭有些不忍看着公孫策,他自從到了松江府以後,就已經不眠不休看了一天一夜的病人了,這才剛剛準備要休息,結果又來了一個姑娘,但曹旭又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夠阻攔他。

公孫策自然是以人命優先,一聽趙虎的話,絕對不是虛言,連忙湊上去看了看,

只見在趙虎懷中的女人臉色都開始發青了,呼吸更加薄弱,加上兩人身上臉上都是濃煙散落的灰塵,看起來更加不妙了。

公孫策連忙說:“她這是中毒了,将她放進屋內的房間裏去。”

趙虎照做了,但很快就被趕出來了。

雖然被趕了出來,趙虎卻一身輕松,覺得公孫先生沒有多說話,肯定能夠将人救下來的。

出門站在外面,還輕松地跟展昭打了個招呼:“展大人。”

展昭看了看他一眼說:“累了吧,你也去洗洗歇一歇吧。”

趙虎搖頭說:“展大人,我還有一點想說。”

展昭看他神色認真,便聽下去。

趙虎:“這女人是今天到的松江府,我見她進了鳳栖樓沒一會,樓裏面就傳來走水的消息,我去救人的時候,發現這姑娘已經躺在地上被人下了毒了。”

展昭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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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之前一直看着鳳栖樓的進出,發現一個花魁模樣的女子跟着一個紫衣人走水前離開了鳳栖樓,從離開的方向來看,看來是坐船離開了。”

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說:“趙虎,你來的十分及時,這個兩個人正是我們現在懷疑的對象。”

趙虎爽朗笑道:“能夠幫上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随後趙虎又四處看了看問:“怎麽不見白五爺的人?”

展昭回過神來,看見趙虎揶揄的神色,無奈說:“公孫先生将解蠱的藥方給了玉堂,他回陷空島了。”

趙虎哦了一聲,好像明白過來一樣,嘴中重複着:“玉堂?”

展昭最後忍不住踹了一腳過去:“趕緊給我去睡覺!等會還有的讓你忙的。”

趙虎裝模作樣做了個揖,随後甩腿就找了個房間睡下了。

——

陷空島,闵秀秀聽說白玉堂帶來了公孫策的藥方,連忙拜天拜地朝松江府拜了拜:“公孫先生辛苦了,這下你大哥應該就沒問題了。”

白玉堂四處看了看,只有徐慶在大嫂這裏,其餘兩個哥哥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闵秀秀聽白玉堂問,便回答說:“聽四弟說最近海裏面似乎有些不平靜,最近捕不到魚,二弟跟四弟出海看看去了。”

白玉堂點點頭,随後想在房內等着闵秀秀帶來好消息。

但闵秀秀卻将他們兩個人都攆了出去:“都守在這裏做什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你們大哥祛了蠱毒,我就派人跟你們說一聲便是!”

徐慶倒是摸了摸後腦勺,最後憨憨地朝闵秀秀道別,說要回去繼續造船了。

白·無所事事·玉堂站在原地愣了愣,闵秀秀失笑地對他說:“去看看張小胖吧,聶成一個人島了,他一個人在島上好像有點不太高興呢。”

白玉堂聳了聳肩,只能聽大嫂的話。

這時候島上的孩子應該還在讀書,只是白玉堂遠遠就看見張小胖一個人躲在屋外的草坪上,自顧自地玩着手指頭,白玉堂剛想從高處的山丘上下來,就看見張小胖身邊來了一個白胡子的老爺爺,只從遠遠看去,那老爺爺一身短打,看起來幹練精瘦,就算是上了年紀,動作還是十分迅速。

白玉堂皺着眉頭看了看,總覺得從那人身上傳來了不好的感覺,而且這人他從來沒有在陷空島上看見過,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人。

看見老爺爺将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張小胖,白玉堂連忙沖了下去,想要擋在老人和小孩子之間。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擰斷這個小孩的脖子嗎?”白玉堂瞳孔震了震,他身邊沒有一個人,而從聲音傳來的方向來看,這是那個老人用內力将聲音凝聚成一線,傳進了他的耳中,其他人都無法聽見。

白玉堂腳下頓時掀起一陣塵土,冷不丁停下了腳步。

“你在這裏啊?”白玉堂裝作自然地說道,立即引起了張小胖的注意力,這注意力一分散,老人家随後滿臉笑意地将手伸了回去。

張小胖看見白玉堂有些驚喜,但是随後想到自己還在逃課之中,立即不好意思地說:“老師說的話我不太懂……”

白玉堂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溫柔說:“聶成回來了,就在大夫人哪裏,你不如去見見他?”

張小胖興奮道:“真的?”頓時抛棄了因為被聶成丢下的沮喪之情,立即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找闵秀秀。

這樣一來,張小胖頓時被白玉堂支走了,他總算是一個人跟對面的老人家面對面,附近也沒有了其他人。

那白發的老人家穿着看起來十分得體,他雙手肌肉,太陽穴鼓脹,可是他袖着手,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白玉堂明明能夠從其中看到許多破綻,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強,是他現在不能動的。

打不過。

白玉堂心中告訴自己,但他背後的是陷空島那麽多人,他不能退縮。

白玉堂恭恭敬敬做了個揖道:“前輩是何人?到陷空島來有什麽事?”

對面的老人顯然被奉承地有些高興:“你這小子還有些眼裏,都讓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動手了。”

白玉堂握着扇子的手在背後緊緊握緊,因為展昭的叮囑,再加上在陷空島的緣故,他身邊沒有帶武器,胸口時不時還有些隐隐作痛。但這老人家的話太過直白,讓白玉堂知道,這恐怕不是能善了的情況了。

于是白玉堂努力神色淡定,撩開扇子道:“前輩難道是來殺張小胖的嗎?”

白發老人輕松一笑,雙手緊了緊護腕,道:“哦?看起來你還挺聰明的。”

白玉堂咬了咬牙,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能感覺到白發老人施加的巨大威壓,那不僅是內力和長久以來混跡江湖形成的一股殺意,還有強大的實力給人帶來十分大的壓力,這讓白玉堂心中暗道不妙。

只見白發老人不準備再說什麽,起身一個快步手刀襲來。

好快!白玉堂心中驚嘆,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

随後兩個人就換了個方向,白玉堂剛落地,就暗暗感覺到胸口悶痛,但他努力不讓自己的動作暴露自己的傷勢。

很可惜對面的那人眼力極好,挑着嘴笑:“哦?這是受過內傷還沒好嗎?看來接下來,你躲不過了。”

白玉堂抿着嘴不說話,就見白發老人話不多說,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那劍刃雪亮,屈之如鈎,複直如弦。在白玉堂手中沒有趁手的武器時,他手中的扇面在對方一招之下就碎成了粉末,而自己被強大的內勁擊退幾步,最後堪堪穩住了身形。

有實力的人永遠都是不會多嘴的,白玉堂只能寄希望于有人将他這裏的動靜傳出去,而自己多争取一些時間。

當白發老人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招能夠傷到白玉堂的時候,“咦”了一聲說:“你這小子的輕功有點眼熟,難不成是那個老不死的徒弟?”

白玉堂好歹能夠依靠輕功拉開距離,這讓白發老人覺得有些無趣了,擺擺手停在了原地,上下看了看白玉堂說:“看模樣,像那個老不死的人,長得跟女人一樣漂亮,年紀輕輕也能在我手中躲這麽多招,天賦确實不錯。”

白發老人這麽說,但白玉堂只覺得更加不妙,只聽他說:“但就是這樣,殺了不是更有意思嗎?”

白發老人眼神變得嗜血般地看向白玉堂,嘴角帶着三分笑意,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白發老人張開了嘴,白玉堂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的時候,只聽見一聲狂吼,這聲音不但大,但這渾厚的內勁,震得人心驚膽戰,激得白玉堂最終一口血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耳鳴暈眩。

但他看到白發老人靠近的動作,還是努力朝後退去,卻見眼前的人消失了蹤影。

白玉堂:!?

他站在原地,已經感到脖子上涼絲絲的,低眼一看,一柄軟件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鋒利的劍刃已經在脖子上劃出一道小的傷口,而血珠順着劍刃流淌下來,慢慢沾濕了白玉堂白色的領口。

白玉堂瞥了一眼身後,那人已經守在身後,似乎早就在這裏等着他,看來是早就算到了他退路。

最後白玉堂忍不住問道:“為何要殺了那些鎖匠?”

白發老人挑眉道:“都要死在我的劍下了,還這麽好奇嗎?”

白玉堂左手忍不住動了動,巋然不動輕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

白發老人說:“喲!脾氣還挺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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