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不長的交流，三日月知道了鶴丸曾今在這片地域生活過一段時間。很驚訝，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記得養父說我很皮，每次都一身的泥土回去。”
兩個人并排坐在樹枝上，相視談笑。鶴丸穿的還是那一套的單衣，褲腳被卷起直到小腿，袖子也卷了起來，卷到了手臂處。赤着腳，白皙的腳裸，好看的腿形。簡單的服飾，有點居家的味道，還有随意的灑脫。
“受傷嗎？”三日月伸手撚下掉落在鶴丸身上的櫻花瓣，順手觸碰柔順的頭發，和露在外面的皮膚。輕碰耳尖，或者是假意不小心劃過脖間。
鶴丸覺得有些癢的縮了縮脖子，但是不以為意。不知是一種撩人的暗示，還是真的沒有異意。
哈……低聲一笑，收回了搗亂的指尖。
“受傷？”鶴丸仰轉頭看着身邊的三日月，笑着搖搖頭:“長這麽大，我倒是很少受傷。”停了停:“就是戰場也是。雖然很危險，但是我總是很敏銳的有所感知。”
“啊……是嘛。”輕聲附和。三日月點點頭，畢竟曾經是天神，就算是劃去神力，原本屬于他的氣運，就是天都拿不走的啊……
兩人之間一陣無言，鶴丸有趣的前後環視一周，停在前方不遠處，屬于神廟的“門”赤朱的顏色，紅色的粗繩上下纏繞。兩頭垂着，時而有了清風，便輕搖淺晃。
“我記得我小時候爬過那東西。結果被發現了。”聳聳肩:“那天被禁足了。大人都說什麽會山神動怒。因為我本身的身份也不敢過多的責怪我，他們就宰了頭小豬，聽說是用來獻祭山神。”說着，金色的眼眸充滿戲谑，有些挑釁意味的望着三日月。
“我不吃那種東西”認真的說:“太油。”在鶴丸一陣驚訝地表情中轉移話題:“不過你說的那件事我确實記得。”
他終于想起來為什麽對鶴丸小時候在這一片生活毫無印象。真是有些不甘心，錯過了鶴有趣的童年。
神祗不是永遠的守護，到了一定的時間，他們會有一段時間的沉眠。就像是一項物品用了許久，你都要修複和暫停使用一樣。沉眠期就是一種恢複期。這種東西準時的就像人間界那些少女痛苦的葵水。讓不少神君苦惱萬分。
當年鶴丸還是天界的戰神時，明确的清楚自己的沉眠期，于是會在這之前狠狠地打一仗，以此來保證自己沉眠時刻天界的安寧。也就是因為這樣，每次一到鶴丸對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不聞不問，甚至放任發展，到最後突然表現出對這些極大的興趣，甚至是相當愉悅的表情時。大家就都清楚，馬上，他們的好日子就來了……無論是對于那些外部勢力的打擊所帶來的和諧安寧，還是這個讓內部頭疼不以但是又不能大肆責罵的某只瘋癫的仙鶴。總之，幸福的日子離他們不遠了。
在和神女斷絕關系之後，三日月也有些心累的感覺，他不知道問題究竟在哪裏，心中的空洞沒人幫他填補，似乎對這日複一日的生活有些厭膩，沒有大喜大憂，對一切無感。也是這段時間，他清淺了許多，沒有了波動和敷衍。他的優雅與氣質在整個天界如同一陣狂風般的迅速出衆。對所有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對誰都是柔和的微笑，都能平心而談。平心，而非憑心，溫柔而有距離。他就是月光，柔和卻有阻隔，無形中拒人千裏。
斷了那次最後的緣分，他又沉心下來，想了很多也找不到結果。卻在側過了頭，意外性的督見，端端擺放在堂前奉着的長刀。沖擊性的明了了一切。
你走的時候，帶走了我的一切。
心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竟沒想到直接步入了沉眠期，可能是心中所感吧……
三日月看着現在已經是悠然自在坐在自己旁邊，望着天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搖晃着兩腿的鶴丸。
雖然錯過了很不甘心，但是之前你在我身邊了。
鶴丸鬧出那件事的時候，三日月剛剛醒來，醒來不久就看見了擺放在自己廟宇中的祭品。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後來才知道，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讓這些可憐的長輩想盡了方法來平定他的情緒。
情緒？三日月挑眉，自己并沒生氣，也沒這不可一世的傲氣，何來得氣。孩子頑皮而已。
就見那家的大人在廟前痛哭流涕，跪了許久。他幽幽地嘆氣，想了想，随手拿起身邊的配飾小心扔了出去。果然，轉哭為喜，感恩戴德的跪叩幾次才相互攙扶離開。跪了很久了吧？三日月搖搖頭。
“你的養父母對你很好。”中肯的評價。
“嗯？”鶴丸眨眨眼，然後燦爛一笑:“我向來對自己身邊的人很有信心！”自信于自己的運氣。
“那……你後悔嗎？”他一直很想問這個問題，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
鶴丸的孩童氣質，無論是本身就是一張永遠長不大的臉，有時候調皮的驚吓，或者是平時與人相處時，讓人意外的平和淺笑，眼中忽視不了的陽光明亮。全身都是一種淨化人的光明。
這樣的人不适合戰争……以前這麽想，現在也是。有時候真的想不顧他自己的自由，囚禁在身邊，也不想讓他沾染上戰争的硝煙污穢。
可是……他閉眼。鶴丸一身潔白的戰衣，在戰場黃沙之中，在烈陽之下，就如同一片綠洲，一種精神的信仰，那種光明充實着內心，莫名的信任，也是無法抗拒的絕對的信任。只是一眼，他心中的黑暗消失的無蹤無跡。
鶴丸撇撇嘴，兩只腳搖動的更快:“嗯……為什麽要後悔？”反問。
為什麽？三日月皺眉。理由真的多的他都列舉不了了。
“哈哈！我只是想，我所在的國度，大家都很安寧。由心到外。”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