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法則17:假戲

眼神漸漸空茫,白言郞已經沒有掙紮的力氣,只能瞪大了一雙銅鈴似地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景象越來越模糊,第一次離死亡那麽近,所有的恐懼憤怒仇恨都彙聚在腦海中轟炸着神經,難道他真的想殺死自己?

白言郞就是想不通到底哪裏出問題了,明明一切都是按計劃好的進行,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偏離了原本的認知,白展機不是那個白展機,連看着愛玩的易品郭也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樣。

前世的白言郞因為種種因素巧合導致了成功,将白展機和易品郭都拉下馬,沒了這方面威脅使得他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奈何繼承人只有他一個,攀炎附勢的人自然而然的忘了還有一個曾經一時風光的大少和一個被遺忘的二少,只白三少一人,加上此人的手段心機,在一段時間裏的上流圈子中混的如魚得水。

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阮綿綿的介入,易品郭提前進行那場尴尬的強迫未遂事件,早沒了風花雪月的心情,剛巧這白言郞在這種時刻戳中他的痛楚,提到了現在最不能揭開的疤,當然要将出主意的人往死裏整。

加上易品郭此人是個十足的霸道性子,自己能幹的,別人不能幹, [我喜歡的人只能我欺負,別人一丁點兒也別想。]的強盜思想,此刻他是對白言郞厭惡至極,這種朝三暮四的野男人哪裏好了,展機怎麽就喜歡他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像是拎着一袋垃圾般的提着白言郞,斜眼瞥了走廊盡頭一眼,細微的腳步聲隐隐傳來,也許是聽到剛才白言郞的慘叫聲趕來的保全,将人直接扔到了地上,冷聲道:“今天所有對話都給我閉嚴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我吞回肚子裏爛掉!”

白言郞腦中嗡嗡作響,全身血液逆流似地讓他聽不清耳邊的冷怒聲音,等他獲得自由激烈咳嗽的時候,周圍站着幾個人居高臨下的觑着他,卻不是保全而是西裝革履的男人,易品郭早已沒了蹤影。

嗆的眼淚湧濕潤了眼眶,模糊的視線中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挑起了他的下巴,本來就紅腫的地方鑽心的痛,只聽那人低沉的聲音似帶着一抹憐惜,“啧啧啧,美人兒被這樣對待可不人道……”

這人……是誰?

白言郞在三教九流的地方待多了,形成慣性防線,無緣無故對自己示好的人必然有所圖。

……

四周靜到極致,被壓在身下的男人半遮半露,一臉任君采拮的摸樣,帶着情欲的魅力。

映入白霄眼簾的是一具純男性的身體,身材矯健修長,淡草米的肌膚色澤,是個美男,但也是這身體令白霄有些發熱的頭腦瞬間冷卻了下來,他三十多年的生命裏碰過的男人屈指可數,再美的男人也提不起勁。

但下身還硬的發疼,精神的不滿足和身體的渴望讓他如冰火兩重天,血親的倫理人常讓他不想把兒子卷入自己的欲望中,但腦海中卻不停閃過兒子躺在地上,被割碎的襯衫下那細柔的白皙肌膚,那雙紫葡萄似地眼睛閃着倔強兇狠的光芒,這麽一想,下身越發漲大。

深吸了一口氣,強大的自制力還是将所有的沖動硬生生壓了下去,剛要放開餘池洋,在這靜逸的環境中,那熟悉的腳步聲被白霄捕捉到了。

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漆黑的墨瞳中透出的是掙紮的癫狂,“躺回去,然後喊出來!”

什麽!?

餘池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睜睜看着白霄又附身貼到了自己身上,在脖頸鎖骨處落下一個個淡色紅痕,意思再明顯不過,要進行剛才的情事。

複又加了一句,“喊的真實點!”

眼珠子轉了轉,餘池洋也算是老手,總算聽出了弦外音,難道這家夥要我假春叫?

TM他當自己是會所的少爺嗎,要趴開腿就趴開,要叫就叫!

尖利的牙齒輕輕啃噬着餘池洋頸子上的動脈,似乎一用力就會咬斷似地,開口的話更是溫柔無比,“別挑戰我的耐心。”

這個時候,餘池洋終于記起床頭還有槍,但已經晚了,腰部那明顯感到冷沁的溫度,分明也是一把槍,而以白霄的身手,根本就沒他反抗的份。

無法反抗的他只有輕輕叫了出來,帶着魅惑的呻吟。

“嗯……啊……嗯嗯,哈”

而這聲音,也将門外猶豫要不要進來的人,神使鬼差的踏出了一步。

本來想找父親的阮綿綿,聽到那聲因神使鬼差的停下腳步,沒有哪個父親在辦事的時候兒子還圍觀,特別是阮綿綿作為純童子雞,即使維持着表面的鎮定也無法遮掩一顆騷紅的心。

他馬上就察覺了不對勁,這聲音是男人?

父親在對一個男人做……?

堅定的踩了下去,果然出現在面前的是香豔之極的畫面,如果晚來一步也許看到的就是愛的韻律了。

阮綿綿愣愣的看着,這個時候的白霄不像平時那嚴父的模樣,透着一股原始的霸氣,那雙放縱不羁的眸子充斥着野性,讓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若有所覺對上阮綿綿震驚的眼眉,那濃濃的戾氣沒有消融,反而微微眯了起啦,就這麽凝視着他。

也許是那眼神過于坦蕩,沒有一絲慌亂一絲窘迫,似乎被抓到在偷情的不是白霄,而是他阮綿綿,理直氣壯的讓人本能的想要閃躲,然後就看到那個被壓在下面衣衫不整的男人。

新郎服只是挂在身上,整個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氣中,淡淡的紅印似乎昭示着一場即将到來的暴風雨似得情事。

但讓阮綿綿震驚的不是兩人的相熟,也不是白霄的性取向,而是餘池洋那張臉,那是白展機死前最後看到的人,最後一步給他體內打入了加大計量的冰毒和混合過的心跳催化劑,在那段流浪的日子裏,白展機并沒有拒絕毒品的誘惑,死後就算造成了心肌梗塞的假象,也沒人會懷疑到八竿子打不到邊的餘池洋身上。

重生後,阮綿綿一直試圖尋找白展機的記憶中是否有這人,導致自己前世的死因,但卻一無所獲。記得這人在白展機彌留之際說了一句話,“不知道白霄看到你的屍體會有什麽感想?”

白展機在這之前完全不認識此人,更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那麽只有可能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和白霄有關的事,才會促使最後的暗殺,一個堂堂殺手世家的少爺,就這麽憋屈的悄聲無息死在世上。現在至少能确定一點,這人可能是白霄的炮友。

“看夠了?”見阮綿綿目不轉睛餓盯着餘池洋看,本來深沉的視線越發暗的透不出亮澤,将阮綿綿所有神态表情收入眼中。

被這氣勢一懾,阮綿綿迅速打了個激靈,躊躇着回什麽好。等等,他心虛個什麽勁,是白霄這個為老不尊的,竟然在船上私會情人,這情人還是這場婚宴的主角,作為兒子自己應該理直氣壯。

正要回什麽,卻被白霄暴戾的一聲怒喝打斷:“看夠了就出去!”

簡直不知所謂,更年期的男人太難應付了,雖心中那麽想,但總算因為俯身而多了份氣場的阮綿綿也不甘示弱,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父親,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需要我去通知新娘晚點舉行嗎?哦,還有……以後要辦事還是關上門比較好。”

一場十成十殺手父子的對話上演,兩個主角争鋒相對,氣勢竟是隐隐旗鼓相當,要是此刻有別人在場也會贊嘆一聲虎父無犬子,但可惜現在只有一個同樣心緒不佳的餘池洋。

待阮綿綿離開後,白霄的臉色更加陰沉,嘴角崩成了一根琴弦似得,一雙森冷的眸子裏竟是隐綽的殺氣,看的人心驚膽顫,卻不包括餘池洋。

他早就十萬個好奇了,讓白霄做這的出這種蹩腳戲的人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不是什麽女人,而是個男人,還是他的兒子!?

他反倒心情頗好的調侃:“白霄,我以前以為你有如禽獸,現在才知道你禽獸不如啊,你做這場戲該不會就為了看看你兒子是什麽反映吧,讓兒子抓奸?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你情人嗎……嗌!”

撐在床上大笑的餘池洋突然噤聲,因為脖子被生生掐住,擡頭上面是那個連殺意都幾乎消弭無蹤的男人,真正的高手若真的要置人于死地,就算是殺親仇人也能做到收斂殺氣平靜自如,一旦有殺意那很容易暴露行蹤,而在這方面造詣爐火純青的白霄要真的想讓人從地球上消失,那他就有百餘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

正因如此,餘池洋再不敢嘲笑出聲,反而不怕死的問了句:“嗌嗌嗌,別那麽暴力啊~~~~白展機小朋友知道你這龌龊心思嗎?需不需要我……”

白霄沉靜的睨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不想婚禮變成葬禮,你可以試試。”

……

待白霄帶着白展機進入宴會場地的時候,此時這個船上最大的宴會廳布置的富麗堂皇,在巨型的水晶燈下更是顯得奢華無比,各路名流商賈在會場上三三兩兩的湊在一塊兒,時不時能聽到爽朗的笑聲和酒杯碰撞的音色。

當白家父子一出現,迅速就被圍了起來。

“白家主,可總算把你給盼來了,還真以為您今天不來了!”

“好久不見了,近來……”

白霄年齡不大,也許是這群老爺子裏面最小的,但沒人會注意這些,在這裏所彙集的無非是權錢二字。

白霄應付自如,這種淡定的從容不迫卻不是阮綿綿能夠在段時間內模仿的了,這是久經歲月洗禮所練就,看着白霄不多禮也不傲慢的争對不同的人不同的回答,透出一種位高權重的威壓,令人肅然起敬的氣勢,也難怪曾經的白展機不被看中了,有一個過于優秀的父親,那樣的纨绔子的兒子怎麽能被人記得呢。

其中一個引起了阮綿綿的注意,這人是楊柳的父親,只見他擠入人群中,帶着一抹讨好和谄媚,笑道:“白家主,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多年前令郎與小女定下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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