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戲
車在小區的停車位緩緩停下,任喻眼底的笑都要盛不下了:“你們律師的嘴是不是都這麽會狡辯。”
方應理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聲音壓得很低,僅限于兩個人能夠聽清的程度。
“你不是嘗過嗎?”
笑意收斂,任喻垂着目光,追尋方應理線條淩厲的唇弓:“你別說,有點忘了。”
任喻唇形還是笑着的,月牙似的形狀,方應理就印上去,和他接吻。
先是唇肉的接觸,用力含吮他的下唇,然後将舌伸進去,任喻後腦全抵在靠椅的頭枕上,感覺已經壓到底了,可方應理覺得還不夠,幹脆用手控住對方的後頸,再向下用力。
絕對的控制引發了任喻的抵抗,他也發起狠,梗着脖頸迎接,像不甘心被壓的獵物,在瀕臨被捕之際殊死掙紮,又将方應理往駕駛位上狠壓。
等分開時,兩個人喘息聲都很重,方應理眼神裏的占有欲令人心悸,任喻的下颌被他掐得泛紅,眼睛也是濕的。
開車門的時候還能保持距離,一下車兩個人又自然而然粘回到一起,像兩塊磁力驚人的磁鐵,方應理的手鑽進去扶住他腰線最細的位置,衣擺被他的手腕格起來,露出一截腰。
算是很露骨的親密關系的表示,隐蔽的暴露讓任喻的心髒跳得好快。這個小區裏老人不少,什麽唐姨沈姨的,要是被看到會引起怎樣的轟動,任喻不敢設想。他來不及注意那輛現代到底有沒有跟進來,迅速拉着方應理進了4幢。等踏進門裏,才想起自己家還亂着,昨夜過後根本沒收拾。
任喻有點尴尬,再急色也不好讓人踩着滿地的玻璃屑進卧室,他折到洗手間拿掃帚:“等一下我很快。”
方應理默許,順手幫他把翻倒的茶幾支起來,然後坐到沙發上組裝板凳掉下來的腿。
過了一會他問:“電腦可以用嗎?我回個郵件。”
任喻正在撿地上的碎片,沒擡頭回答一聲可以,密碼是π的前十位數。和方應理談戀愛就是這點好,旁的人大概率會問,π的前十位是什麽,但方應理就不用。
連掃帶拖,等任喻忙完興沖沖回到客廳,看到板凳腿已經拼裝完成,方應理腿上正擱着他原本放在沙發上的筆記本電腦,一動不動,眸底凝着一點屏幕的光亮,神情有點懶散。
他太了解方應理,辦公的時候不是這幅表情,他只有在看一些不太要緊卻又挺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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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麽?”任喻喉嚨有點發緊。
方應理半笑不笑地将電腦屏幕轉過來給他看:“我沒想到,D盤裏有這麽多有意思的隐藏文件夾。有CYX、WSB、GXY……哦這個是我吧,FYL? ”
任喻語塞:“我有接一單建一個文件夾的習慣。”
“所以我跟其他人待遇一樣?”方應理手指在觸摸屏上點擊了一下,故作陰陽怪氣,“讓我們來看看WSB。”
文件夾展開,裏面有滿滿一屏音視頻文件,還有一些偷拍角度的照片——這個叫王聖斌的健壯男人,或站或立,進入出租車的瞬間,在健身房舉鐵的姿勢,不一而足。而任喻這個人連偷拍都有強迫症,線條要對齊,構景要講究,曝光度-10,銳化+10,色調-20,這樣設置拍出來的都還挺有質感,看得出來是用心了。
“拍得很不錯。”方應理提起眼皮盯住他的眼睛,又當着他的面随手點開一個視頻文件。
拍攝是第一視角,顯然是偷錄的。
任喻扶了扶額頭,聽到自己在視頻裏和這個王聖斌談笑風生,他扮演一個運動小白,刻意讨好,甚至主動擡手用餐巾幫他擦掉了衣袖上沾到的醬汁。
“聽說王先生是健身教練,什麽時候手把手教教我史密斯架?”視頻裏的任喻說。
在說到“手把手”三個字的時候,方應理意味深長地觑了他一眼。
在方應理的審視下,任喻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明明印象裏王聖斌這一單并不複雜,這個人肌肉發達頭腦簡單,他也就和他接觸過幾回,大多數視頻都非常正常,為什麽方應理随随便便一點,就可以點到這種。
“這是逢場作戲。”任喻急忙分辯。
方應理不說話,移動鼠标要去點FYL的那個文件夾,任喻用上半身擋了一下:“這個不行。”
這裏面幾乎沒幾個正經文件。
要麽是千夜酒吧衛生間的接吻錄音,要麽是雲頂回來的晚上兩個人zuo愛的聲音,還有方應理在家洗澡的音頻。至于偷拍的照片,有方應理赤裸着上半身在家的,在拳擊臺上肉搏的,法庭上辯護的,還有很多張手部特寫,角度暧昧不明。
總之肯定是18禁,可以當資源賣出去的程度。
方應理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麽,任喻覺得他能看到方應理勾着唇角,但品不出多少笑意,甚至心裏還有點發寒。
“不看也行。”方應理将筆記本啪得一聲合上了,他架起腿,撐着下颌說道,“你不是說喜歡聽着我的聲音自己打?”
“現在我就在這裏了,你打給我看。”
陽臺窗戶外面好像粘着一只蟬,蟬鳴聲忽然聒噪,帶着夏季獨有的燥熱,直逼人心。
方應理的眼神又在慢條斯理剝他的衣服,一層又一層。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穿的是絲襪,滑不溜手,被方應理一寸一寸地撫弄,到了腿根,猛地一把撕碎了。斷裂面勾勒出肉體的形狀,像一汪汪的泉,溫軟、流淌,在方應理的掌心變幻莫測。
任喻雙腿快要站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開短褲的系繩的,只能感覺出布料嘩啦啦墜到腳踝上。
……
“這個也脫了吧。”方應理說着往沙發深處偎去,露出欣賞的表情,啪嗒一聲點燃一根煙。
很快煙霧遮住了方應理過分幽深的眼睛,這讓任喻好過了一些。
他終于将內褲褪下去,腳伸出來,赤着站在地板上。
……
他茫茫然向方應理投去目光,要一個答案,只看到那個人叼着煙,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底在發狠、在角力。
方應理開口時嗓音有點啞:“別人,見過你這樣嗎?”
“沒有。只有你見過。”任喻回答,每一個音調都顫抖,帶點嗚咽。
他往常不會這麽敏感,但被方應理盯着他就受不了。
“我真想讓他們見見你這幅樣子。”
“他們”指的是文件夾裏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
見見。怎麽見。
不知道為什麽,任喻問:“一起嗎?”
方應理說:“一起。有人嘴對嘴……”
他說着站起來,朝任喻走過去,腳尖抵住他,一手夾着煙,一邊親吻他,從嘴唇到耳垂,漂亮的下颌線,然後是棗核狀的喉結,舌苔上的顆粒撥動頸項上的嫩肉,任喻閉了閉眼,緊接着感受到方應理的手伸下去。
“有人手把手。”
“還有人……”
任喻腳趾蜷起來,險些抓不住地板:“別說了,方應理。”
這時候他的眼神會有一種近乎純情的羞赧和迷戀,像是剝去了糖紙的糖果,露出飽滿甜蜜的真相,可身體又完全是另一幅樣子。方應理好喜歡。
他按着人的肩膀往下壓,意思不言而喻。
……
方應理摁滅煙,将人拖到窗前,拉開窗簾。這是他每日窺視方應理的地點,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方應理家的窗戶和人來人往的中心公園,而他膝蓋下面就是三腳架在地板上磨出的印痕。
任喻面朝外跪着,雙手撐在玻璃上,臉頰被壓得扁平,整個人從背後看起來像個倒三角,哪兒哪兒都是紅的。方應理從後面覆上去,貼住灼熱的耳廓。
“喻哥。”方應理忽然說,“我要*你了。”
作者有話說:
快問快答,π的前十個數字是什麽?
*老樣子,不删不行
*另外,如大家所見cp改版了,改版後像我這種短篇選手幾乎沒什麽曝光,說不心累是假的,希望大家幫忙多支持、多安利、多收藏叭,非常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