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下第一劍果然好劍
兔子.
靈昌村山傑地靈, 村民淳樸善良,程歡和牧歌從出了靈昌山就一直住在靈昌村裏,村長和村民對她們都很友善熱情, 每日三餐和熱水都會備好。
平常靈昌村也會來外客, 就如村長所說一樣, 其他村莊的獵戶或者佃戶路過靈昌村,也會借住一夜,而往來行走的客商也會進村讨口水喝。
牧歌的右腿修養了三四天,基本不用人扶就可以自行行走, 雖然無法跑跳, 但是慢慢走還是可以的。
程歡在靈昌村裏待着無聊,就教村裏的孩子學習一些武功招式和防身術。
畢竟人販子這種狗東西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都非常猖獗。
“馬步紮穩,氣沉丹田。”程歡掰了一下石頭的肩膀,“不要聳肩,沉肩瘦腹,鼻吸口呼。”
石頭擰着臉, 叫苦連天:“程姐姐, 我好累啊!”
“正常, 學武自然累。”程歡拿過帕子擦了一下石頭額頭上的汗,“是不是覺得讀書更簡單一些啊?”
石頭表情更加痛苦:“那我還是練武吧。”
程歡哭笑不得:“沒出息, 文武雙全多好, 你看看人家蓮蒂, 比你還小一歲, 一個小姑娘馬步比你紮的穩, 功課比你做得好, 你不覺得丢臉嗎?”
石頭噘嘴:“蓮蒂妹妹确實比我厲害, 我沒覺得丢臉,我為她高興自豪。”
“用得着你自豪高興?”程歡踢了一下石頭的小腿,“別抖,穩住。”
“程姐姐,我要堅持不住了。”石頭哭喪着臉。
程歡看了眼天邊的落日,“等到太陽落下山,你就可以休息了。”
石頭委屈巴巴道:“娘跟我說越漂亮的女人心越狠,這話真有道理。”
程歡:“……”
我當你是誇我的。
她走到蓮蒂面前,小姑娘白淨的小臉紅彤彤的,都是汗水。
程歡給她擦了擦:“你可以休息了,不用和石頭一樣等太陽落山。”
蓮蒂搖頭:“沒事,程姐姐,我可以堅持的。”
程歡滿意的摸了摸蓮蒂的頭,然後又不争氣的看向石頭,“後背給我挺直了!”
石頭累的都要哭出來了,他目視前方,看到來人,立刻哭喊着救命,“牧姐姐,救救我,我要累死了。”
程歡轉身看過去,就看見牧歌走過來,她看了眼牧歌的右腿,“恢複的确實不錯。”
上次鄭大夫說恢複期要一個月并留下了幾副藥,後來牧歌自己開了藥方,讓村裏的人幫忙去買,效果要比鄭大夫的用藥更加厲害。
不到半個月,牧歌已經可以自由行走,甚至還可以蹦跳兩下。
牧歌笑了笑:“可不能壞了我梵梨族的名聲。”
梵梨族可是享譽天下的醫谷,素來是有“起死回生,藥到病除”的威名,區區一個骨折斷腿,對梵梨族,對牧歌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
程歡為她豎起大拇指,“厲害了,小神醫。”
牧歌擡起下巴,笑的得意又自豪。
她走過去,拿出竹籃裏的甜湯和糕點,“別練了,吃點甜食。”
“今天做了什麽?”
牧歌:“蓮子羹和茯苓糕,”
程歡接過牧歌遞來的蓮子羹,喝了一口:“甜而不膩,爽滑入口,不錯。”
“喜歡就多吃些,我帶了很多,”牧歌看向石頭和蓮蒂,“你們倆別練了,過來吃點。”
兩人都沒敢動,石頭祈求的目光投向程歡,又看向牧歌,不停地眨眼讓牧歌救他。
牧歌接收到石頭的求助,她看向程歡,見她額頭也被熱出汗來,從懷裏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
牧歌給她擦汗,前幾次程歡還有點不習慣,後來牧歌總是把她的拒絕給忽視掉,并持之以恒的繼續給她擦汗扇風,次數多了,程歡也就不理會了,任由牧歌給她擦汗扇風,反正享受的人是她。
“程歡,他們都練了一天,該吃着甜食補補身子,不能過度練習,讓他們休息會可好?”
程歡咬口茯苓糕,“好了,休息,過來吃東西。”
牧歌微微一笑。
石頭歡天喜地的跑過來,捧着蓮子羹的碗悶頭喝起來,蓮蒂則是不緊不慢,細嚼慢咽,這兩人簡直天上地下。
牧歌拿出籃子裏的竹扇,一下一下給程歡扇風,問石頭:“今天學紮馬步?”
石頭塞滿嘴,含糊道:“嗯嗯,紮了一天馬步,我腿都要廢了。”
牧歌:“基礎得打紮實了,才能練好武功。”
石頭噘嘴:“牧姐姐每次都向着程姐姐說話,根本不心疼我。”
他黑溜溜的眼珠在牧歌和程歡身上打轉,開玩笑道:“我感覺程姐姐和牧姐姐好像一對夫妻啊!”
“咳咳咳……”程歡被這童言無忌被一口蓮子羹嗆到,“咳咳…是不是練的不夠狠,還有力氣打趣我和你牧姐姐?”
蓮蒂還在偷偷笑,聽到程歡的威脅,立馬低頭吃糕點。
石頭立馬擺手,道歉:“我不說了,不說了。”
牧歌拍了拍程歡的後背,眼中閃過狡黠,“我倒覺得石頭說的挺對的,我每天給你洗衣做飯,擦汗扇風,這不就是娘子為夫君做的事嗎?”
石頭和蓮蒂一聽,都偷偷的笑出聲。
程歡瞪了兩人一眼,無奈看向牧歌:“你也跟他們瞎胡鬧?”
牧歌歪頭:“那你覺得我哪裏說錯了?”
“我是沒給你洗衣做飯,還是沒給你擦汗扇風?”
程歡:“……”
天啦嚕,這些她明明都拒絕過,還不是牧歌強行要做,程歡懶得在跟她計較嗎?!
“難道說程歡不滿意我現在做的?”牧歌眼睛一轉,恍然大悟道,“其實細細想來,石頭确實說錯了,我們還漏掉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三人齊齊看過來:“什麽步驟?”
牧歌饒有興致的看着程歡,認真觀察她的表情,“我們還未拜堂成親,我就自己為你洗衣做飯,這簡直太虧了。”
“程歡,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個名分呢?”
程歡瞪大眼睛:“……”
大姐!你在口出什麽狂言?
這裏還有小孩子呢!
蓮蒂紅着臉,低頭笑笑。
石頭則拍手起哄:“結婚!結婚!程姐姐要娶牧姐姐為妻啦!”
牧歌說這話也是害羞不已,心髒跳的厲害,仿佛要炸開一樣。
自打上次程歡跟她說開以後,牧歌再也沒有算計過程歡,她開始敞開心扉,清清白白的和程歡相處,她也相信程歡會遵守承諾保她不死。
兩人在靈昌村修養的這段時間,牧歌發現自己真的事事都依賴程歡。
她故作明知故犯,而程歡溫柔包容。
這段時間裏,牧歌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很開心,她甚至在想,若是報完仇,她能和程歡回到靈昌村定居,兩個人過一輩子就好了。
牧歌剛才的話,聽起來像是調侃,可說出的那一刻,她整個人激動又緊張,握扇的手早已出汗,臉頰上傳來的熱度都讓她腦子發蒙。
她害怕程歡會因為這個調侃生氣,但她更想知道程歡對此作何态度?
程歡頓了頓,沒想到牧歌還會和她開這種玩笑。
這時候的牧歌倒有點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精神和靈動,不像前幾天那個為了複仇不擇手段,又在深夜裏兀自落淚,死氣沉沉的模樣了。
程歡唇角微微翹了起來,反過來逗她:“你想要什麽名分?”
牧歌緊張的握緊扇把,“程歡這話的意思,是我要什麽你都給嗎?”
“你說?”
牧歌膽大妄為:“明媒正娶,正妻之位如何?”
程歡挑眉,豪邁揮手:“允了。”
牧歌眉眼含笑,心頭卻悄悄一顫,她知程歡應了她以為的玩笑和調侃,可聽着無心,說者意味深長。
石頭又開始作妖:“好耶,村裏又要辦喜事了,我要吃大肘子,豬蹄……”
程歡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先把馬步紮好,不然喝西北風吧!”
石頭拉着臉,苦兮兮咬着茯苓糕。
蓮蒂小心翼翼道:“馬步紮好,就有肉吃嗎?”
靈昌村的村民雖然不是貧困潦倒之輩,但肉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也就逢年過節才能吃到油水,而且各家各戶的老母雞都是留着下蛋賺錢的。
程歡摸了摸蓮蒂的頭發,笑道:“對,練好了就有肉吃,想吃什麽肉我都給你買。”
蓮蒂咧嘴笑道:“好的,我會努力的。”
石頭聽到肉,積極道:“我也會努力的!我也要吃肉!”
“好——”
四人吃完牧歌送的蓮子羹和糕點,程歡又帶着石頭和蓮蒂練習了一會兒馬步,牧歌坐在樹下等着她們。
她随手摘了幾根毛毛草編着玩。
程歡沒讓石頭和蓮蒂練太長時間,見太陽已經落下山,天色漸深,就讓他們回家休息。
石頭一聽到可以回家,立刻拉着蓮蒂往村子裏跑去,一撒腿,跑的比兔子還快,像是怕程歡再叫他們回去紮馬步。
程歡準備叫牧歌一起回家,轉身一看,樹下的牧歌正在拿毛毛草編東西。
“在編什麽?”
牧歌擡眸,笑眯眯:“在編我的彩禮。”
程歡哭笑不得:“還鬧呢?”
牧歌眨眨眼:“可我當真了。”
“那行,”程歡陪她鬧,“讓我看看你精心準備的彩禮是什麽?”
“等一下,我馬上就編好了。”
程歡倚着樹,雙臂環胸。
牧歌加快速度,做完最後的收尾,她跳起來,眉眼彎彎道:“好了。”
程歡看她臉頰兩側還有稚氣未脫的奶膘。
雖然不明顯,但大笑起來會有點輪廓,顯得更加生動可愛。
她挑眉道:“看看?”
牧歌神秘兮兮的把手裏的東西拿到程歡眼前,“看!可不可愛?”
那是一個草編的小兔子。
程歡怔愣片刻,接過兔子,笑容裏透着不易察覺的懷念,“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