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下第一劍果然好劍

事出緊急我不聽.

靈昌村的公雞啼鳴一直都很準時, 程歡起來穿衣,準備出去和村長他們說一下她們離開的事情。

牧歌看着程歡穿衣,發現昨晚送給她的毛兔子不見了, 房間裏也沒有。

她咬了咬下唇, 語氣委婉, 問道:“程歡,那個毛兔子你放在哪裏了?我這裏有袋子,可以幫你裝。”

程歡穿衣的動作一頓,随口道:“可能…昨晚打鬥的過程中弄丢了吧?昨晚天色太黑了, 沒注意到。”

牧歌眸光一閃, “是嗎?那我再給你編一個吧?”

“不用了。”程歡笑笑,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靈昌村依山傍水,清晨的風本就清涼,以往牧歌還可以忍住這股涼意,可此刻,她卻感覺到徹骨的寒。

牧歌抿緊唇, 泛着白, 臉上滿是失落的表情。

她蠕動嘴唇, 語氣沉沉,“是…因為不喜歡嗎?”

所以才不在乎, 随意丢棄?

昨晚的喜歡與靠近都是騙她的嗎?

牧歌深吸一口氣, 卻還是無法抵抗從心底湧起的悲傷和酸楚。

門口的程歡聽到牧歌的低喃, 那語氣中的委屈和沮喪一清二楚。

牧歌以為程歡離開了, 但以程歡的武功內力, 想要隐藏自己的氣息輕而易舉。

程歡本想和牧歌解釋一下毛兔子的, 但是真實原因她沒辦法說出來。

小刺猬:【那宿主可以找別的理由讓女主放寬心呀?也可以接受女主再給你編一個毛兔子呀?】

剛才程歡的态度過于冷漠, 仿佛牧歌送的毛兔子可以棄如敝屣。

程歡那不在意的神情,冷漠随意的語氣以及毫不猶豫的拒絕都會讓牧歌難受不已。

程歡慢慢的走向村長家,“找個理由讓她放寬心?接受她再次編制的毛兔子?”

“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不知道,】小刺猬搖頭,【可是這樣女主就不會傷心了呀?】

程歡理解小刺猬的意思和處理方法,女主作為天命之子,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核心。

作為任務者和輔助系統自然以天命之子的發展狀态為中心來确保各自的任務可以完美完成。

但現在不同,這個不是任務世界,小刺猬也不是輔助她來完成最終任務的。

她們在這裏只是為了挑選她的退休世界,小刺猬的作用也是陪伴她的。

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天命之子如何發展,世界主線劇情如何運行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程歡可以擅自融入世界主線劇情中,也可以剖離世界主線劇情,她與任何人都沒有一點關系,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局外人”。

如今程歡因為救女主而闖入了世界主線劇情,對女主之後的發展還是有一些細枝末微的影響。

這個退休世界的程歡不似上一個世界,程歡剛來這個退休世界沒幾天,還未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享受一下這個世界,她完全沒必要參與天命之子的發展過程中,她可以等男女主任何一方完成最終目标就可以退出這個世界。

所以程歡沒必要在乎任何人的情緒感受。

更何況——

程歡輕嘆道:“我若是再接受牧歌編的毛兔子,無異于給她一個機會。”

小刺猬納悶:【什麽機會?】

“一個可以靠近我,喜歡我的機會。”

程歡敲響村長的房門,眸光意味不明,眉梢帶着山間吹來的冷意,“實在沒必要。”

村長打開門,看到來人,笑道:“哎呦,程姑娘,吃了嗎?進來吃些早飯吧?”

程歡笑笑:“我過來想與告個別……”

程歡把離開的事情告訴了村長和石頭他們,石頭和蓮蒂兩人抱着程歡哭了好久,程歡也有些不舍。但眼下女主的事情最為重要,大不了等辦完女主的事情她再回來。

程歡給兩人留了兩把鋒利的匕首,若是遇到壞人,也可以用她教的防身術來保護自己。

交代完一切,程歡和牧歌收拾了一下,兩人吃完午飯就離開了靈昌村。

靈昌村去往博川,就算是騎馬也得一天一夜,兩人先是坐着靈昌村村民進河洛鎮拉貨的牛車,打算在河洛鎮買兩匹馬趕往博川。

山間道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老黃牛慢悠悠的走着,大爺晃悠着鞭子,沒有抽牛,而是為他的“老夥計”趕蒼蠅。

程歡坐在茅草上,看着雲卷雲舒,翹個二郎腿,很是惬意潇灑自在。

趕車的大爺是個不愛說話的主兒,這一路上除了老黃牛的叫聲,只剩下車轱辘碾過石子發出來的“吱呀”聲。

程歡餘光看着坐在車尾的牧歌,從出了靈昌村到現在,她沒有說一句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程歡也沒有主動開口問她怎麽了。

兩人像是吵架,就這麽不自然的僵持着。

前段時間接連暴雨,山路本就泥濘坑窪。如今被暴雨侵蝕後變得七高八低的。

車轱辘碾過一個水坑,車子突然不受力的往後一退,連老黃牛都被這股力拉的後退一步。

幸虧大爺抓住繩子才穩住車子不至于翻車。

大爺轉頭,看了眼倒在茅草上的兩人,問:“莫事吧?”

程歡擺擺手:“沒事,大爺繼續走吧。”

大爺轉頭,驅使老黃牛用力拉扯,車轱辘終于從水坑中出來,出來的過程,後車板晃的宛如要散開了一樣。

程歡感受到木車的平穩,松開手,起身往旁邊挪了挪,“往裏面坐坐,山路崎岖多颠簸,別掉下去沾一身泥。”

牧歌看着程歡有些疏遠的動作,眼中劃過一絲低落,“好。”

程歡偏頭,看雲彩,看餘晖,看密林,看泥土。

唯獨不看牧歌看她時的眼神。

那雙眼太透着清亮,藏着讓她能夠輕而易舉探查的情緒。

牧歌是故意顯露。

程歡是故意逃避。

——

河洛鎮不大,賣馬匹的只有城北的馬店,程歡和牧歌去買馬的時候卻被告知只剩下一匹馬了。

程歡眉頭一皺,沒說什麽。

牧歌看到程歡的神情,轉身就走。

程歡見狀,一把拉住,“幹嘛?”

牧歌淡淡道:“我可以走到博川,我輕功雖然沒你好,但是也能趕幾段路。”

“……”程歡嘆了口氣,從懷裏掏出錢給店家,“這匹馬我買了,幫我安一下馬鞍和馬镫。”

店家接過銀子:“好嘞,馬上好,稍等片刻。”

程歡放開牧歌的手臂,“一匹馬,你騎吧。”

牧歌轉身,“那你呢?”

“我輕功好。”

牧歌笑了下:“程歡,你在怕什麽?”

程歡否認道:“沒有。”

“你也看到了只有一匹馬。”她指了指店家拉過來的馬匹。

“你嫌我胖?”牧歌沒有去看。

程歡頓了頓:“沒有。”

女主瘦的快成竿了,那腰她兩只手一掐都能合攏。

牧歌笑出了聲,蘊着諷刺,“這匹馬這麽大,就算坐兩個男人也可以,怎麽到程歡這裏卻認為兩個女人擠不下?”

“你在怕什麽?”她重複道。

語氣加重,像是必須得到程歡的真實想法。

“沒有,你想多了,我們走吧。”程歡拉過缰繩,往前走去。

牧歌嘴唇蠕動,看着程歡的背影,那一聲質問終究沒有開口。

她看着掌心裏的指痕,是她極力控制自己,壓制自己的結果。

鎮上人多,不好騎馬。

程歡拉着馬匹準備出城,想着去往博川還要一天一夜,打算準備點吃食在路上吃。

兩人找了一家面店,看着店家剛做出來的兩屜面食,一屜包子,一屜饅頭。

程歡先買了四個饅頭,又見店家打開包子那屜的蓋子,撲鼻的肉香讓程歡肚子叫喚了起來。

“再給我裝十個肉包。”

店家:“好嘞。”

程歡把銀子放在一旁的瓷碗中,餘光瞟到人群中有人在跟蹤她們。

牧歌看着蒸屜中有幾個饅頭被店家做成動物模樣,其中就有兔子形狀的饅頭。

她指着兔子饅頭,“這兩個我要了。”

店家聞言,剛要裝。

程歡收回視線,拉着缰繩和牧歌往城外走,“店家,我們不要了。”

牧歌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回頭看了眼店家把那個兔子饅頭給了一個帶着孩子來買的婦人。

“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程歡轉頭,沒聽清牧歌說什麽,“什麽?”

牧歌擡眸,雙眼瑩潤,眼角泛紅。

她停下,“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程歡看到人群中的人亮出兵刃,眉頭微蹙:“別多想,趕緊走吧。”

河洛鎮熱鬧非凡,白天人多,若是在這裏動起手來,難免會傷及無辜。

程歡加快步伐,拉着牧歌往城外走。

牧歌以為程歡在逃避,站着不動,“你說!?”

“只要你說讨厭我,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煩你!”

“……”妹妹呀!

這個時候別耍小性子了!

“我真沒那個意思,咱們先出城再聊。”

牧歌眨巴眼,淚珠唰的落下來,語氣喏喏:“你就有。”

“你不要我編的兔子。”

“你不和我同乘一匹馬。”

“你還不讓我買兔子饅頭,”牧歌指着後面吃饅頭的小孩子,聲音都在發抖,“你看,都被人買走了。”

“……”程歡深吸一口氣,額頭青筋直跳。

她見那幫人越來越近,猛地拉着牧歌的手腕,強勢的将她往城外拉,恐吓她,“別哭了,再哭我就…我就打你了。”

牧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是被程歡吓到僵住,讓程歡強行拉出了城外。

躲在人群裏的殺手眼神交流,立刻快步跟了上去,利刃在落日的餘晖下閃耀着嗜血的淩光。

牧歌被程歡拉走出城,等她回過神,立馬停下,怒不可遏道:“你要打我?”

程歡看了眼距離,已經出城,就算在這裏動手也安全些。

她聞言嘆了口氣:“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沒那個意思,我不打女人的。”

牧歌噘嘴,語氣激動道:“你說你要打我?!”

程歡:“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事出緊急,你又不走,我只能吓唬吓唬你,沒打算動手打你。”

牧歌置若罔聞,哽咽道:“你要…要動手打我?!”

“……”毀滅吧!

程歡剛要再解釋一遍,目光一禀,右手放到腰側,準備抽出青霜劍滅了這幫不知死活的殺手。

殺手們也感覺到了程歡的殺死,對視一眼,立刻拔刀沖了上去。

“殺——”

程歡剛要拔劍禦敵,讓牧歌退後,結果牧歌先行一步,将她拉到身後,不知道從懷裏拿出來了什麽東西,往前一撒。

大片的,如白面一般的粉末随風飄向沖上來的殺手們。

殺手以為是毒藥,立刻捂住口鼻,卻發現那粉末只要碰到皮肉,宛如燒紅的烙鐵一般,皮膚表層立刻變紅變紫,傷口越來越大,腐蝕的速度幾乎是呼吸之間,殺手們疼的在地上打滾,有的地方已經被腐蝕出了森森白骨,目光所及皆是恐怖駭人。

殺手們痛苦嘶吼片刻,一個個就已經便沒有了聲息。

程歡看到如此場面,吞了吞喉嚨。

她知道梵梨族是醫毒絕頂,作為梵梨族的族長,牧歌自然也是用藥用毒的高手,只是最近牧歌一直被她保護,讓程歡恍惚以為牧歌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如今看到牧歌不費吹灰之力将十幾名殺手殺死,簡直讓程歡目瞪口呆。

而且這毒跟她用的“毀屍滅跡”的毒還挺像。

程歡想問問這毒什麽來頭,就聽見牧歌一臉委屈巴巴的質問她:“你要打我是不是?”

程歡:“……”

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你這戰鬥力,咱倆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作話】

作話:

牧歌淚眼花花:你要打我?

程歡無奈:你先把手裏的毒藥放下,你聽我狡辯……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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