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程先生十分嚴厲的譴責了我一通之後他撿了自己的衣服徑直出了房門,隔了沒一會兒後我就聽見客廳大門關上的聲音。
我嘗試着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存在問題,是否因為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某些十分主觀的原因讓我對程先生産生了極大的偏見,才導致程先生好像不管做什麽我都覺得他沒有抱着一顆真心。
程先生的譴責或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從答應跟程先生開始一段關系時,就可以說對這段關系抱有十分大的成見。
好像從一開始就在等待着拿到分手這樣的結局。
既然得出了一個這樣的認識,我覺得或許我應該嘗試着去給對方表達一下歉意?
畢竟程先生好像确實有點生氣?
想到做到,我當即起身從亂成一團的褲子裏掏出手機,滑了半天找到程先生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立即被挂斷。
我挪開手機,盯着屏幕思考了半響,我還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程先生。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是在跟我發脾氣?
或許我應該嘗試着去哄一下他?
設想了半天我哄程先生這樣的情景,是在有些惡寒,丢了手機仰面倒在床上,雖然程先生全身上下除了某個地方都十分好用,但是程先生偏偏十分固執地就想用他那個不好用的地方。
我覺得這才是我跟他之間最亟待解決的問題。
而在這之前,我覺得就我自己而言,最應該學會的是該怎麽跟程先生正常的溝通。
周一上班的時候我刻意觀察了會兒程先生的辦公室,他大概是很忙的,辦公室內人進進出出,我借着倒水的名義路過了數次都沒有找到個他空下來的時間。
最後實在有些不耐煩起來了,恰好他助理小董哥拿着個筆記本從他辦公室出來,我跟了兩腳,眼睛順帶着往他辦公室瞥了眼,他坐在辦公桌前,擰着眉頭跟對面的人在商量着些什麽。
我看找程先生是找不上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跟上了他助理,準備問問這人什麽時候能稍微閑一閑,剛湊上去喊了聲:“董老師。”
小董哥回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下,張嘴還沒跟我搭上腔,旁邊出現一女的,語中帶笑地調侃着:“董老師你結個婚結的也太低調了點吧?”
我表示震驚:“董老師你什麽時候結婚了?!”
小董哥抿唇笑了笑:“沒多久,老婆不想辦酒席,我們出去旅游了一圈。”
我啧了兩聲,表示恭喜:“難怪我最近看董老師總覺得春風拂面。”
小董哥哈哈笑了兩聲:“得了,知道你嘴皮子厲害。”
我跟着小董哥到了茶水間,邊倒水邊做着随嘴問問地樣子問了聲:“哎董老師我好像都沒看到你休假啊,總不會才出去玩了一個周末做結婚旅行吧?”
小董哥抱着筆記本姿勢有些艱難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我看見他仰頭喝了口水,從眼角看了我一眼,不甚在意地答了聲:“就兩個月前啊。”他說,“對了,那個時候你跟老板出差去了吧。”他嘿了兩聲,“老板看着脾氣不太好,其實還行的吧?”
我嘿了兩聲,對小董哥的抛出的問題表示了贊同。
離開茶水間的時候他還提醒了我一句待會兒可能要開會,叫我準備一下。
我應了聲,他放下水杯後又急匆匆地走開了。
我覺得問題好像有點大。
具體表現大概類似于一個男人為了能跟人上床還真的還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在座位上轉了半天的椅子,還是撥了個電話給舊老板。
嘟聲響的很緩慢,辦公室的聲音很嘈雜,隔壁小組的幾個人在商讨着是去樓下買咖啡還是奶茶,讨論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來。
我應該是被程先生莫名其妙的憤怒弄傻了。
不,或許該說是他刻意做出憤怒的樣子給弄傻了,才他媽竟然開始反省是否真的問題出在自己這方面。
程嘯宗這人當場被我抓包跟一個穿着三點式的女人出現在他卧室這件事……
單這件事就足以證明這人絕對不是他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那副樣子。
程先生有點可笑。
思來想去可能我還要比程先生更可笑一點。
聽筒裏傳來老老板的聲音,他喂了一聲:“小許啊?”
我跟他随意地聊了兩句,順便說說還是蠻想念在他手下做事的時候,想了會兒,試探性地提了聲:“還是謝謝您把我推薦到現在這個部門來。”
那邊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有些許的失真,他笑了下:“畢竟你是學這個的嘛,總不能讓幾年的書白讀了吧,你看你肯定是因為喜歡你現在做的這個才選擇這個專業的嘛,你能在那個部門學點東西還是不錯的。”
我又跟着謝了兩聲,并連聲表示要請他以及部門一些人吃上一頓飯才好。
又磨唧地聊了半響,小董哥推開程先生辦公室的門喊着部門的人去會議室開會。
我挂了電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程先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他西裝革履地從辦公室門內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部門的人都開始拿起筆記本從座位上站起來。
程先生轉身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他路過一個人的時候微側頭跟那人說了幾句話,随後我見他嘴角輕輕翹了翹,大概是講了些什麽有趣的事情。
我盯着程先生的背影一點點遠了過去,直到拐角消失後,隔壁小組的小姐姐喊了我一聲,我拿起自己桌上的電腦,從座位上走了出去。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程嘯宗他能找上我,必定是有原因的,就讓他喜歡我這個原因見鬼去吧。
讓我想想,讓我從頭開始想一想。
比如,像程嘯宗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看上我?比如為什麽會在我轉到他部門了兩年才看上我?比如為什麽會演出一場這麽拙劣的戲好像是為了表達我對于他的重要性。
再比如……
為什麽他會在欲望十分旺盛的時候說我全身上下唯一好看的就是一雙腳了;
比如……
我給他舔的時候他都一臉正經簡直性冷淡一般……
如果我的記憶确實沒出現錯誤的話,我的腳不小心踩在他下面的時候……
他确實硬的發燙。
像這些事情,我想我都得仔細地想一想。
【二】
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都在做一些毫無根據的設想,這種零星出頭而又永不會消失的想法,它們像是些頑強無比的幼苗,在石縫下的泥土裏一寸一寸地掙紮着,在等待着破土、在等待着陽光萬裏。
大概就是是它們迫使我走上了一條試圖認證自己觀點正确的道路上。
好奇心很可怕。
好奇心很偉大。
它讓我站在了程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