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略帶悶熱的午後,無人的走廊上。一男一女兩個學生背靠着牆壁罰站着。

午後的陽光透過陽臺照耀在腳上,伴随着身後朗朗的讀書聲讓人整個都懶散起來了。

“好想睡覺。”教室裏的老師已經完全遺忘了門口的兩只,女生扭捏扭捏終于還是歪着身子準備進入夢鄉了。

旁邊的男生微微皺眉但還是忍不住的靠近了一步,将自己的肩膀送過去好讓女生靠的舒服一些。

一牆之隔的教室裏,老師正在熱血的講述關于文理分班的事情。

女生迷迷糊糊的眼前,是男生越來越放大的臉。然後是落在嘴角的一個親吻。

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過去很多年自己夢中的記憶一樣。甚至不用刻意的回想,就能看到接下來的一巴掌,那讓自己悔恨了半輩子的一巴掌。

陽光透過男生額前細碎的頭發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烏黑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高挺的鼻梁,還有因為緊張而緊抿着的嘴唇。

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緊迫的呼吸微微吹拂在臉上的氣息,嘴角傳來柔軟的觸感。

沒有接下來的一巴掌,就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不停的重複着這個片段。

‘叮呤呤呤……’“啊,啊,真是,快要死了啊!”

早晨的鬧鐘終于将曹依水從夢境中拉了回來,在床上狠狠的翻滾了幾圈之後,曹依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都已經回來了,自己也向着不同的方向發展了。為什麽自己還會做那個夢,還會看到那個場景?

撓撓頭,看了眼鬧鐘。周五早上六點整,離勤奮的楊林來叫自己起床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快速換好校服,洗漱完畢。高中要求必須着統一服裝這事兒,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解救了不少人的早晨。

起碼不用再費心費力的思考早上穿什麽衣服好了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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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好書包,楊林和江浪還沒有過來。曹依水站在自家門前望着遠處的菜市場。

下星期自家爸媽就該回來了,而很多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江浪家的情況,如果還想繼續上大學,先不管考不考的上,就那學費也是一個大數字。

而自家,雖然早就知道今年之後就是自家有起色的時候,但很多事情還是要婉轉的告訴一下爸媽,比如說自家那個大伯。

上輩子,爸爸可是差點被他那個親哥哥弄的身敗名裂。自己重活一世,怎麽可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喲,今天居然起這麽早。”楊林騎着車子帥氣的停在曹依水身前,身為一個假小子對于車技這事兒可是比男生還要好強。

曹依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江浪已經從另一邊将人拉了過去。

“早餐。”小籠包加豆漿,江浪很順手的将曹依水的書包接過去挂在車頭上。

從上次‘和好’之後,曹依水再也沒有自己騎過車子,每天都是江浪全程接送。

“喂喂,我說江浪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每天都給依水帶早餐,怎麽從來都不見給我啊。”楊林趴在自行車車頭上,看着曹依水自然而然的順着江浪的手拿過早餐開吃。

江浪挂好書包之後,曹依水也順着對方的牽引乖乖的坐在後座上。

“曹依水,你自己的車子呢,每天都讓人帶羞羞臉。”

“自己騎車,累。”曹依水斜坐在後座上,把嘴裏的包子咽下去喝了一口豆漿才回答楊林的話。

這個時候的豆漿還沒有以後那種一杯一杯的那麽方便,都是塑料袋裝的豆漿喝起來得分外小心。不過每次江浪都是提前幫自己插好吸管的,省去了很大一部分工作。

江浪等曹依水空下來一只手環着自己的腰,才使勁兒一踏讓車子騎了出去。

“喂喂,你們兩個有異性沒人性的,不帶你們這樣的啊。”楊林看着兩人走遠才急急忙忙追趕,看着曹依水一邊吸着豆漿一邊朝自己笑的表情更加憤恨了。

狗男女!

五月,高一的學生要迎來文理分班的期末考試。高三,卻是一年一度的高考。

現在的高考還沒有什麽改革,時間還是定在最熱的七月。但是學校不想給高考生太大的壓力,所以在其他學生期末考試結束後就會給高三學生放一個月的自修假。

話是這麽說,可是高三教室那邊傳來的修羅場一般的勤奮指數還是讓其他的學弟學妹不敢像平日裏那般在走廊上吵鬧。

曹依水坐在靠窗的位置,以前有一次上英語課畫畫被校長抓住了狠狠的批鬥了一番還讓去給英語老師道歉。尤其引發的結果就是英語課上曹依水再沒回答過老師一個問題,并且再也不敢畫畫了。

校長說,你能把一個這麽容易入畫并且極具個人特色的老師畫的如此讓人不敢相信,充分說明你沒有一點點的繪畫細胞。

曹依水覺得校長說的對,五十歲的英語老師被自己畫的像個二十多歲的少女這也太不符合實際了。

一大早在不間斷的上完兩節語文課後,曹依水自己也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

一大早就盯着江浪的嘴巴看,都已經讓江浪不敢直視自己了。這麽癡漢的舉動,也幸好是對着江浪做的。要是對着其他人,曹依水相信,就算是已經十五歲的男孩子都不會介意和自己打一架的。

都是昨晚那一夜的慢鏡頭惹的禍,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好像能看見江浪那貼近自己的嘴唇。

柔軟的,紅色的……

‘嗵’額頭并沒有按照預計那般和桌面來個親密接觸,曹依水擡頭淚眼朦胧的看着把手墊在自己桌子上的江浪。

“別撞頭了。”一早上不下十次,江浪都成條件反射了。

‘那你讓我親一口成不’看着微皺着眉頭的江浪,曹依水可恥的更想了。

“曹依水,你給我出來!”

看起來老天都想要保存住江浪的清白啊,曹依水把視線從江浪身上轉到門口。

如此沒有氣質的呼喚聲,居然是從那個一直立志做氣質美女的張蕾口中發出的。

應該說,前世的自己果然錯過了很多事情嗎?

“曹依水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好了,可以不用動了。

曹依水自認為自己還沒賤到別人打了你左臉還要把右臉伸過去,聽到如此粗暴的喊叫直接坐回原位繼續哀悼自己今早的精神不濟了。

江浪看着曹依水往外走了兩步,然後在張蕾的咒罵中又坐了回去。看着一副沒事兒人的曹依水,江浪決定還是繼續站在這裏吧。

張蕾在教室門口的咒罵并沒有叫出曹依水這個當事人,倒是讓教學樓二樓整個轟動了。

因為高三學業繁重的緣故,學校将整個一樓全部劃分給高三避免他們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

而高一新入學的孩子,則秉持着‘還是一群小崽子哄騙一下就會很安靜’的原則,安排在了二樓。三樓朝上全部都是不好哄騙的老油條——高二生。

張蕾漲紅着一張漂亮的小臉,憤恨的看着高一三班教室裏面。因為憤恨,因為氣憤,所以在走到高一三班門口的時候就沒忍住直接罵了出來。

雖然在話出口之後就發現了不好,及時滴落了淚水想要挽救自己的形象,可是并不能代表此刻內心的憤恨會減少。

看着自己接連喊了兩句還沒有出來人的教室,張蕾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

“曹依水,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嗚嗚。”張蕾在門口哭的梨花帶雨,曹依水在教室裏坐的四平八穩。

也就是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這個窗口也探進來更多的不明真相的群衆之後,才從托腮的坐姿換成了趴着。

肩膀一抖一抖的,要不是趴下去之前還好好的,就連一直站在旁邊的江浪都要懷疑是不是已經在哭了。

不過江浪還在懷疑狀态時,其他圍觀的人卻都當曹依水在哭呢。

一大清早的,高一年級叫的上號的兩大美女各自哭的不能自己。在這群半大的孩子看來,是多麽大的熱鬧啊。

張蕾還在前面哭訴着,不過硬是沒有走進高一三教室一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曹依水也一直沒有搭話。

張蕾哭的可憐兮兮的,讓旁邊不明真相的人着實可憐了一把。

“曹依水,你怎麽可以這樣,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應該胡亂造謠啊。我到底哪裏惹你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嗚嗚。”

在半天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之後,張蕾終于邁進正題了。

除了高一三班的人待在教室沒出去,其他班的人可是将走廊圍了個嚴嚴實實。張小米等人也各自走出了教室,不過沒有直接過來安慰張蕾。

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看着,也許現在半大了剛認識的人還會受點欺騙。可是像張小米這種本身就不笨的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誰又不知道誰呢。

雖說小學最後一年是自己夥同張蕾排擠了曹依水,可是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張小米寧願和曹依水當朋友也不想和張蕾扯上關系。

而現在,張蕾這樣鬧。不就是吃定曹依水性格軟弱不喜歡和人争辯,還有就是同一個小學升到這個高中的也就那四五個人嘛。

對于張蕾的惹是生非、颠倒黑白、無中生有、裝委屈,張小米看的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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