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幼年體(八)-火車上的世界冠軍

勇利是在渡過了第二場以後才見到組織首領的,原本以他的年齡,他不會被納入組織的新人備選裏,但是在死亡空間中,偶爾會出現一些特別的人,他們在空間洗禮後會出現一些特別的變化。

比如說勇利,他開始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這一天賦讓他得到了加入組織的資格。

Jadeite的創立者、現任首領是一個前俄羅斯黑|手|黨教父,他并沒有癌症之類的絕症,五十多歲的老爺子乃是毛子裏少有的不煙不酒的人,看起來也很健朗,但他曾經的混|黑背景,使得他無論何時接近死亡似乎都不太令人意外。

老爺子叫阿納托利,如果排除他手上正在拆了裝、裝了拆的AK|47,他看起來還算是個和藹的爺爺。

軟萌膽小的小學生勇利面見首領的時候腿都在發軟,他鞠躬叫了一聲“boss好,我是勝生勇利”,老爺子就應了一聲,眯着眼看他,笑了。

“還行,以後好好混吧,你能為了活着跑到異國他鄉,骨子裏也算是男人了,上天不會對鼓起勇氣的男人太殘忍,你可以直接叫我教父。”

然後老爺子伸出了手。

其實并不知道黑|手|黨是什麽東西,但卻因為在家裏碰到過外國旅客知道這是要吻手禮的勇利懵裏懵懂上前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老人的手背,稀裏糊塗的認了個教父。

所謂誤入賊窩的現場不過如是。

然後他又說道:“安德烈另有安排,你跟着朱玲,她會日語,帶你也方便。”

朱玲正是帶着勇利過第二場的老手,她上前問道:“那讓勇利和誰做搭檔呢?”

一般來說為了生存率,組織裏的新人都會盡量找場次接近的新人做搭檔一起進空間,這樣在空間裏也互相有個扶持。

阿納托利“唔”了一聲:“組織裏和他場次接近的不就那一個嗎?就他們兩吧。”

朱玲嘴角一抽,組織裏另一個和勇利場次接近的是和她同樣來自香港的、一個名為安傑的少年,那小子17歲,青春期沒過完,又是個唱搖滾的,脾氣大的很,因為他的母親和自家是世交,加上那小子聽覺敏銳,她才硬着頭皮把人拉進來,目前那小子才過完第三場。

而勇利有多軟萌,她在帶他過第二場時已經見識過了,那眼淚飚起來和小溪似得,讓他和安傑湊一起,勇利怕是能被欺負死吧……不過安傑平時都飛回香港繼續做搖滾明星,只在有任務時才會到這邊來,勇利這個搭檔有和沒有一樣,幹脆說讓她帶着勇利算了。

幸好勇利聽話啊。

然後阿納托利又摸出一本看起來很老舊的書遞給朱玲:“勇利7歲對吧,那就讓他練這個試試。”

朱玲怔了一下,俯下身表示遵從,眉目間卻浮現出一絲憂慮。

凱瑟琳娜得知朱玲要帶新人時不太放心,她們是搭檔,如今才一起渡過第六場,在新人裏算老手,在老手裏卻還不算老,勇利是他們帶的第一個新人,他還那麽小,光看體型就決定了她要懷疑這小子會拖後腿。

朱玲讓凱瑟琳娜盡管放心。

她說:“沒事,勇利除了視覺進化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在門裏他不會是拖累的。”

凱瑟琳娜皺眉:“優點?這個小禿子能有什麽優點?”

又矮又瘦還沒毛,醜死了。

“他能茍啊!而且勇利在空間裏很好看的。”朱玲篤定道。

勇利的第二場用的是他在第一場獲得的線索芯片,名為【2.躲貓貓】,而勇利雖然還是有點打擺子,卻憑着自身體型嬌小的優勢藏得比誰都嚴實,可謂從頭茍到尾,期間還找到了【出口】,那是他窩某個衣櫃裏茍着的時候發現的。

因為他,朱玲這一場難得過得比較輕松,拿到【關鍵物】後提着那個小不點朝出口狂奔就是了。

茍在死亡空間裏是多麽好用的天賦啊,不用說凱瑟琳娜也明白,她當年才進空間時吃了挺多不能茍的虧呢。

而且勇利從第一場開始,就一直能拿到線索芯片,很多老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步,也許這小子真的有點天賦?

真讓人覺得勇利有天賦的還是朱玲那句“勇利在空間裏很好看”,一直以來,一個人的精神狀态會影響到其在空間內的體型、外貌。

也就是說,精神漂亮的人在空間裏也會很好看,而精神狀态越适應空間,在空間裏能呈現的外貌就越好看。

于是凱瑟琳娜将信将疑的接受了。

勇利的第三場線索是【蛇笛】,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印度背景的空間裏,但離他的下一場還有一百天,所以也不着急,無論是朱玲還是凱瑟琳娜都打定主意讓這孩子先把日常溝通問題解決掉,朱玲還拿着俄國小學一年級的課本教他認字。

結果俄語沒說流利,勇利到是先學會用粵語唱《一生所愛》了,誰叫現在帶着他的就是港人。

而等安德烈再次回到俄國的時候,已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此時情況再次發生了些變化。

勇利得知安德烈回來的時候還挺高興,然後他幹脆坐着火車跑到聖彼得堡,因為安德烈的飛機是在這兒的普爾科夫機場降落的。

老實說勇利上火車的時候自己都挺驚訝,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膽子獨自坐火車了,幸好凱瑟琳娜送他的時候和乘務員打過招呼,不然乘務員還不敢放他一個人上車呢,但畢竟已經挨過哮喘和癌症、進過兩次空間,第一次進空間的時候就在boss身邊混,還跳過一次樓。

膽子比以前大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小小的勇利懷疑自己以後跳四周的時候都未必會那麽緊張了,畢竟跳四周哪有跳樓刺激……但也未必,自從得白血病以後他都好久沒上過冰了,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繼續滑,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滑好。

坐在餐車啃着一個皮羅什基,勇利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風景,突然眨巴了下眼睛。

這節火車年紀挺大的了,牆壁上也有不少痕跡。

勇利用自己勉強算俄國一年級小學生的閱讀水平有點困難的認了一會兒,緩緩念道:“世、界、冠、軍維克托?誰啊?有叫維克托的世界冠軍嗎?”

這還真不好說,畢竟在俄羅斯叫維克托的人太多了,但哪有世界冠軍會無聊到在公共場合亂塗亂寫的啊。

還畫了個小人,胸口一個老大的餅……哦不,那是金牌吧?

還有,嗯。

“打倒安德烈?”

勇利歪歪頭:“這個維克托和叫安德烈的人有仇嗎?”

小人腳上那個是冰刀嗎?他是花滑選手嗎?

勇利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知道反正那個“維克托”也不知道自己的大作被自己發現了,于是摸出随身帶的記事用的筆,歪歪扭扭的在那個小人旁邊畫了另一個同樣有冰刀和餅……金牌的小人。

然後他又用英文+日語寫道:“世界冠軍是勇利。”

收好筆,勇利彎彎眼睛,覺得自己也亂塗亂寫好像不太對,有點小小的愧疚,但又很興奮,視野又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他低頭抹抹眼淚。

啊啊,原來我還是想滑冰的啊,那回去以後就找冰場訓練好了,反正組織給作為新人的他發了一筆錢,正愁沒地方花呢。

“買什麽呢?冰鞋肯定要有,冰刀要磨得很利,還要買運動服,要不要再買眉筆畫眉毛呢?不然看起來太奇怪了對吧。”

勇利吸吸鼻子,一邊念叨着,一邊笑了起來。

我還能,活到拿下世界冠軍的那一天嗎?

小朋友嘆息一聲,用小手摸摸那被畫花的一塊地方,祝福道:“希望你真的成為一個世界冠軍哦,另一個亂塗亂畫的維克托。”

(在莫斯科→聖彼得堡火車餐車上都能坐到一個位置的維勇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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