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僅僅是個開始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蘇沁月招呼厚喜一同吃着菜，時不時聽着周圍人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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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的樣子倒是變了不少。”
“可不是嗎，六七年前還是個水靈靈的姑娘，如今......”
“她娘死了，她被趕到蘇府最偏僻的地方住着。”
“有這種事？聽說她是因為腿疾，一直在靜養。”
“那誰知道？她一直也沒什麽消息，我還以為......”說這話的大胡子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若不是這件事，都不記得蘇府的這個女兒了。”
“到底是林夫人的女兒，臉長得...啧啧啧...只不過氣色差得多。““她也真夠可憐的，明明是蘇府的嫡女，還替七皇子擋了一劫，如今，賜婚的倒是劉夫人的女兒。”
“哎，事實難料。”
......蘇沁月理也不理，吃的極快又吃的優雅，一點也不失大家風範。末了，韓掌櫃的上了一道點心，合意餅。她頓了頓，看向韓掌櫃，韓掌櫃什麽也沒說，只是點點頭。
“小姐，你怎麽不吃了？”厚喜看這小姐盯着合意餅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問道。
“喜兒，忘塵哥哥回來了。”蘇沁月小聲喃喃道。她也不知道，到底他會帶來怎樣的消息，她很忐忑。還抱有希望的事情，總是會讓她忐忑不安。
“忘塵哥哥？小姐我們快回去吧。”厚喜也不怎麽想吃了，看小姐也吃不下，于是開了口。
“嗯。”蘇沁月暗暗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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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了馬車，就看見熱情出來迎接的劉夫人。
“女兒呀，你回來怎麽不跟府裏打個招呼？娘都等你好久了。”劉夫人無比紅顏的唇和發黃的牙，讓蘇沁月心裏一陣一陣的犯惡心。聽到劉夫人自稱是她娘，蘇沁月真想一下子撕爛她的嘴。
“快來，讓娘看看，這一去幾天，你都瘦了。”劉夫人拿帕子死命的擦着眼角，生怕別人看不出她難過。
“大夫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娘是林水柔。”
“女兒可別再說這種見外的話了，你爹在正屋裏等你呢，先過去瞧瞧罷。”
“好。”周圍許多雙眼睛盯着她瞧，她也不好推拒。也罷，就讓她見見許久未見的蘇-蘇老爺吧。
“都愣着幹什麽，沒看見月丫頭回來嗎？還不趕緊準備接風洗塵！”劉夫人轉過頭，嚴厲的吩咐到。原本密密紮堆的丫鬟小厮們，一瞬間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厚喜本來推着蘇沁月往裏走，卻被劉夫人直直的推開了。
“厚喜，你家小姐的東西還沒收拾呢！月丫頭，就讓我帶着去見老爺吧。”
厚喜看向蘇沁月，蘇沁月笑笑，給了厚喜一個放心的眼神。厚喜點點頭，轉身去了蕪院。
劉夫人推着蘇沁月，只覺得越推越重，累的她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到了沒人的地方，她停下喘了口氣，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方才看那丫鬟推得不費什麽勁。
“蘇沁月，為何蘇蓓翠沒同你一起回來？”劉夫人惡狠狠的盯着蘇沁月的嵴背發問道，她明明仔細的叮囑過蘇蓓翠，要同蘇沁月做好姐妹，至少在面子上是。
“大夫人原來是擔心她呀，大夫人還不知道她嗎，怕是現在還沒有畫完畫吧！“蘇沁月嗔笑着說道。
“哼。”劉夫人感到胸中壓着的怒火就要噴湧而出，蘇沁月這個賤人，都是她害的，要不然她的丫頭怎麽次次都是榜單的最末？讓她和蘇翔丢盡了臉。
“蘇沁月，為何蘇蓓翠次次都是榜末？”劉夫人看似随意的發問，據她所知，棋試的時候，她女兒并不是最後一個解出來的。
“劉夫人這是明知故問？這年頭，連個家養的都有自知之明。”
“蘇沁月，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有你好受的！”劉夫人惡狠狠的說完，廢了吃奶的勁，死命的推着蘇沁月往前走，屁股撅的老高。
“沁月？”蘇老爺在堂屋裏等了又等，卻還不見來，于是從大廳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就看見劉夫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推着蘇沁月進來。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推一個瘦的沒幾兩肉的姑娘家，都能累成那樣，真是沒用！沒用的東西，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個沒用的，就會打他的臉！次次排到最後，也不嫌別人笑話！蘇翔看着臃腫的劉夫人，惡狠狠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投了過來。
再看看蘇沁月，讓他想起了林水柔。那個時候，林水柔溫柔如水，又聰慧有才情。還不顧一切的跟着他，讓他有了今天。他曾恨過她，是她讓自己顯得太沒用。如今，他也不想去想，唏噓一下，也就過去了。如今，林水柔的女兒卻好像能派的上用場了。
哼，段丞相，次次借着丞相壓制他，憑和丞相感想的事情，他蘇翔不能想？蘇沁月要是真的能成了嵩陽高人的徒弟，那他還有什麽不敢想的？蘇蓓翠那子，已經棄了。如今，得好好用這枚棋子了。
“女兒，為父這些年，真是對不住你！為父以為你在蕪院安心養傷，沒想到該千殺的管家，竟然克扣你的銀兩！為父已經将他攆走了！”蘇翔說着，也不顧體面，拿自己的衣袖擦擦眼眶。
一口一個為父為父的，他可對她有半點父親的樣子？六年了，他也變了許多。記得他以前，總是一副志向遠大的書生模樣。現在，體态臃腫了許多。以前的他，對于不喜歡的事物冷冰冰的，現在，只要有利用價值，絲毫不顧及什麽。蘇沁月冷笑，這幅模樣，比當年不理她，還要讓她惡心上許多。
“老爺，夫人，快別難過了，天涼，快進屋吧。”劉夫人的丫鬟，珠兒，機靈的很，一直深得蘇老爺喜歡。
蘇老爺小心翼翼的推着蘇沁月，又仔細的将凳子挪開，一副十足的疼愛蘇沁月的樣子。
“喝茶喝茶。”劉夫人适宜的說道。
蘇沁月拿起杯子，還沒揭開蓋，就感到體內洶湧而來的灼熱感，此茶，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