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變态師兄(一)
052 變态師兄(一)
這是郊外的一處廢棄的地方,人煙罕至,偶有夜裏的陰風呼呼吹過,更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背着什麽巨大的東西在行走着,他穿過枝葉影子搖曳的樹林,來到了一排破敗的房子前,然後進了其中一間。
上空挂着的那輪明月冷冷的,盡管有月光落在了屋子裏,但是陰影處幽暗得好像是通往惡魔之地的入口。那個人影背着東西進去,打開了通往地下的暗門,然後消失在這個幽暗的陰影處,暗門關閉,一切就像從來沒有人到過此處。
地下室充斥着一股詭異的味道,有些讓人呼吸困難,但是那人卻自如地如同回了最安全熟悉的家中一樣。他将背上的東西随意扔到地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走了幾步,手指在牆上動了動,然後啪啪啪的聲音後,地下室的燈都打開了,一片白亮。
這才見到他的樣子,他的頭發剛才在外面時被風吹得有些亂了,有些發絲擋住了他的眼睛,他就伸手随意撩到耳後,露出了耳朵,輪廓很美,膚色很白。他的眼睛被一雙粗黑框眼鏡遮擋住,眼鏡就挂在挺立的鼻梁上,淡色的嘴唇微微抿着,下巴微微收斂。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能夠看見裏頭規規矩矩地穿着的白襯衣,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都緊緊扣上,衣領下打了一條簡潔大方的寶藍色領帶。白色的襯衣被束在了黑色的西裝褲裏,将他的腰襯得精瘦,是很适合女人雙手環抱的腰。之下就是他的一雙被黑色西裝長褲包裹的長腿以及一雙黑色皮鞋。
如果不看這周圍的環境,單單就是面對這樣的男人,大約也會覺得很完美,是醫院裏的一個精英醫生,或者是研究院裏的嚴謹研究員。
如果要看這周圍的環境,那麽……這個男人很危險,他轉過身,面對着那個石臺,背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鏡片底下的眼鏡亮得驚人。
冰冷的石臺上,有一具屍體放在上面,屍體的肚子已經被剖開,旁邊的鐵架上有幾個玻璃器皿,那裏面有人體的內髒泡着福爾馬林溶液,就是這些東西散發出地下室裏那股怪異刺鼻的味道。
薄子硯戴上了塑膠手套,輕輕地捧着那具屍體,“嘿,親愛的9號,等一下我處理好你,我們就可以迎來新朋友哦,這是我剛剛撿到的10號哦。”他眼睛眯起來笑着,顯得那樣幹淨清爽,但是配合他的動作和所在的地方,只覺得他是個變态。
他轉過身去拿手術刀,斯文清隽卻常年帶着病态蒼白色的臉暴露在光亮下,見到他紅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淡色的嘴唇,“那麽9號,讓我繼續這個刺激的游戲吧。”
他拿着手術刀輕輕地在屍體上劃過,每一個動作好像都練過無數次一樣完美,跟表演一樣具有觀賞性,但是估計不會有多少人喜歡。他認真地動作着,臉上的微笑沒有落下過,顯得那麽心情愉悅。他最愛做的就是呆在地下室室裏和他親愛的屍體玩耍了。
這時,他捧着一個內髒,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嗯……是不是剛才把刀片再傾斜10度要更加完美呢,那樣它的氣味肯定更誘人,或許,10號可以這樣完美,那我就暫時忍耐一下吧。”
接着他又将屍體的腸子給掏了出來。這些屍體都是他撿回來的,沒有處理過,所以往往他還要放血,然後調配藥水處理,不然的話,可愛的他們就要弄髒他的地下室了。
突然間,薄子硯聽到了一些聲音,他的手術刀停在了半空中,鏡片底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将手術刀放下,挺直身朝聲響處走去,正是他剛剛背回來的東西,麻袋裏有動靜。
哦?還沒死?忽然間就來了興趣,這裏荒無人煙的,他好寂寞啊,有個活着的東西陪陪他也好,畢竟他親愛的1號到9號都不能陪他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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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薄子硯就頓了下來,将麻袋上綁着的繩子解開,然後就有一只手臂從袋口伸出來,偶然間抓住了他的手臂,袋子裏的人又伸出另一只手将套着自己的麻袋弄開,終于露出了臉來。
一張蒼白的臉,腦門上還有猩紅的血跡,頭發淩亂,眼睛無神,嘴唇緊咬,像是非常痛苦難受。
薄子硯卻皺着眉,自己的白大褂上就有這個女生蹭上去的血跡,讓他非常不高興,甚至打算揮去找活人陪伴的念頭,只想解決掉眼前這個女人。
白小小腦袋昏沉得厲害,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後就有意識了,但是奈何這具身體瀕臨死亡,就掉着一口氣,她還要等小綿羊修複生機,一直到剛剛才有了力氣掙脫這個麻袋。
她晃了晃頭,擡頭看着被自己作為支撐的人,薄子硯斯文俊秀的臉就這樣撞進眼裏,但是她立即就捕捉到他的不快,不禁皺眉,恰這時昏沉漸漸消失,她就松開了自己的手,身體往後退了一些,于是看見了他身上被沾染的血跡,尤其是手臂處那個血掌印明顯至極。
“對不起,我……”她話沒有說完,就被難聞的手套給捂住了嘴,然後聽到他冷冷的聲音說:“現在聽我說,然後你仔細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回答得不合我心意,那麽迎接你的結果,你絕對不會想知道。”
她無法說話,只好點頭,眼睛瞟瞟周圍,頓時就被那些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頭的屍體給吓到了,尼瑪,那些屍體都是被開膛破肚的呀,眼珠子都被挖了好嗎!
見她乖乖點頭,薄子硯就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掌,一番問話了解了她的基本情況後,他就問:“你是被我救回來的,所以你要還了我的救命之恩,我這裏缺了一個清潔打掃做飯的,你做三十年,就算你抵消了我對你的恩情。不答應,我就把你扔回那個地方。”
白小小連忙點頭答應,剛才小綿羊已經提示她這就是她家師兄了,她還能不答應嗎?雖然這地方看着詭異又恐怖的,但是她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薄子硯挑眉,覺得白小小答應得實在太爽快了,他雖然跟外人打交道少,但是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越看越覺得白小小古怪,但是又想到這裏荒山野林,壓根就沒有人會過來,她逃也逃不掉,就不說什麽了。
他把自己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到白小小手裏,“去把衣服洗幹淨,前面最裏頭就是衛生間了。”
白小小乖乖地捧着衣服去洗,但是一回頭看見薄子硯又拿着手術刀在9號身上動來動去,一時間都有點兒背脊發涼。尼瑪,這回這個師兄好重*口,剛剛差點沒吓死她。
腦袋裏盡是胡思亂想,等她走到衛生間,看着那幽暗的綠光時,更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陰森森的好可怕,可不可以換一個時空?
【小綿羊】咩~當然不可以,小白不用害怕,有智慧與美貌并存的小綿羊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有資料看嗎?”白小小懶得理會它的自吹自擂,還是想點實在的東西比較好,她不免擡頭望天花板,默默地想到這個時空的師兄不會是變态吧?她剛才昏沉中聽到的那些什麽“親愛的9號”之類的一點都不像正常人會說的話。
刷刷刷的洗衣服聲音在衛生間中回響,幽暗的綠色燈光打在白小小的臉上,一會兒她見到一雙鞋子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然後是一聲嗤笑響起來,剛才那些刺鼻怪異的味道又鑽進了鼻孔裏。
她擡起頭,就看見薄子硯一臉嫌棄的樣子,聽到他說:“動作這麽慢?而且用清水洗洗得掉血跡?我真懷疑你的腦子比我家1號的還要殘,要不是我給你塞幾個腦子進去,我委屈點提供一下腦子,我家5號、6號的腦子質量相當不錯。”
白小小臉色一僵,默默地看着幽暗的綠光下,瘦削高挑的男人在對自己噴灑毒液,這樣的師兄,絕壁是第一回。他沒聽到她回話,于是冷笑一聲:“不說話別以為我就當你是默認,在腹诽我?腦子不夠用就乖乖聽話,別做腹诽那麽高難度的事情。”
他轉身走了,白小小雙手揪着白大褂,狠狠地蹂*躏了幾下,發洩般還脫了鞋子跳進盆裏狠狠地用腳踩白大褂。
“啧啧,說幾句就這麽不高興,還做出這麽幼稚的行為來,看來你的腦子不是殘了一點半點,還是趁早摘了換個好點的……”他話沒有說完,就見到白小小一臉兇殘地瞪着他,于是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做什麽?我說錯了嗎?難道你不是沒腦子?有腦子的人會覺得清水能将白大褂的血跡洗幹淨?”
見白小小想反駁,他又說:“想說什麽?還想找什麽借口?是想說沒看見洗衣粉,還是想說沒看見其他的可用液體?沒看見你不會問?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了你那比螞蟻都小的腦子。”然後就見他扔了一瓶液體給白小小,“用這個把衣服洗幹淨,然後拿吹風機吹幹了給我,也許我哪天還願意給你換個腦子了。”
白小小對此只想用白大褂蒙着他的頭,将他胖揍一頓。早晚要他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