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壁咚師兄(五)

095壁咚師兄(五)

猛地啪嗒一聲合起校雜志,薄子硯大步走上講臺,很快就要走到白小小的身後,而她被系統提示音驚了一下,趁着去拿抹布的時候,瞟見了薄子硯朝自己大步走來,幾乎是立即她就猜到他應當是看了她寫的那篇作文了。

想到系統要求的黑板背後咚,她抿嘴一笑,拿着抹布回身擦黑板,默默等着他過來。

薄子硯在她的背後停住腳步,眼睛微垂盯着前面這個看上去很認真地在擦黑板的女生,他不相信她聽不見他特意踩得很重的腳步聲,他也早就發現她剛才轉身拿抹布時偷瞄他的眼睛,所以他肯定,她一定已經知道他的動靜。

大約過了兩分鐘,薄子硯看着眼前這個女生,她似乎是在逃避現實,以為不轉過來看就可以當不知道他的存在。

在白小小準備第三次拿濕抹布擦黑板的時候,她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壓迫感,她從濕噠噠的黑板上也能隐約看見他朝自己逼來。她不由地揪着手中的抹布,緊張而……激動←_←。

在薄子硯就要靠到她的背後,為了這個咚,機智的她朝旁邊移動,這樣的話,他為了阻止她,要麽就是拉住她的手臂,要麽就是撐手在黑板上擋住她的路。

于是,十分幸運,她既被他拉着右手臂,也被他用左手撐在黑板上“咚”一聲阻了往左移動的路,任務完成百分之五十~(≧▽≦)/~薄子硯高了她一個頭,最萌身高差什麽的其實也是有的,現在,他往前貼近,壓得她與黑板之間的空隙越來越細,他也确實有點生氣,說道:“啧,你倒是再繼續擦啊,把黑板擦個上百次啊。”

“我已經擦幹淨了,是要去洗抹布……”她是不是掙脫開來比較好,不然等會兒有人經過教室發現了腫麽辦,或是有同學回教室拿東西腫麽辦。

“是嗎?”他的聲音有點上揚,這種感覺似乎有點像霸道總裁?他這個角度俯視她,恰好能夠看見她白*皙的頸部,纖細又脆弱。他慢慢地低下頭,幾乎要和她臉貼着臉,“那麽,可以說說,你寫的那篇作文是想表達什麽了嗎?我非常感興趣。”他說到後面是一字一頓,更添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白小小參賽所寫的是一篇小說,頗有一點踩着主題“我從鏡子裏看見的人”的邊緣的意思。她描寫的是一個身處孤兒院的小女孩,一日她發現了自己随身戴的可以放照片的那種吊墜項鏈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吊墜裏的照片變成了一面圓形小鏡子。

當她的臉完全照在鏡子裏的時候,她就會看見鏡子裏自己的臉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男孩的臉,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她知道叫他“哥哥”。每當她喊鏡中的男孩哥哥時,她就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在那裏,她有哥哥,有爸爸媽媽,她的爸爸媽媽會帶她和哥哥去各種有趣的地方玩,會為她慶祝生日,她的哥哥會教她讀書認字,教她做數學題,教她念英語……她在這個神奇的世界裏漸漸長大。

在小女孩生日的那一天,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要為她準備一個特別的生日。

當天晚上,她被媽媽打扮得漂漂亮亮,由爸爸開車帶他們一家去市郊一個度假村裏度過這個特別的日子。她挽着哥哥的手臂坐在車後座上,一路叽叽喳喳地逗家人開心。

接着……悲劇發生了,他們在路上轉彎的時候,一輛大貨車往他們車子的方向傾倒,小車四分之三都被大貨車壓扁,她在第一時間被哥哥推到了遠離貨車的角落,哥哥用身體護住她,她感受到滴落在自己臉上那些鮮血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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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事故除了她無一生還,她因為未成年又一次被送到了孤兒院,每一日握着脖子上挂着的項鏈,呆呆地坐在孤兒院的門口,她在等着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來接她。偶爾她會打開項鏈的吊墜,那裏頭放着她和爸爸媽媽哥哥的全家福。

有一日,身處孤兒院的小女孩發現了項鏈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吊墜裏的照片變成了一面圓形小鏡子。當她的臉完全照在鏡子裏的時候,她就會看見鏡子裏自己的臉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男孩的臉,她喊鏡中的男孩哥哥,然後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小說的最後就是這樣呼應了前頭,小說要講的東西并沒有那麽深刻,要表現的是孤兒對家的渴望和愛,或者還有一種不可言明的人的執念。但是白小小的文筆顯然不錯,所以這樣一個小說寫出來也确實讓夢想杯的評委眼前一亮,加上小說前後呼應,圓滿了這個故事,他們就給了一個二等獎。

當然了,這個故事沒什麽問題,而讓薄子硯此刻這樣對待白小小的原因是——這個故事裏的哥哥的名字叫做“小硯”!

不說是薄子硯,就是一班的任何一個同學在看到白小小這篇作文的時候都對這個“小硯”有過百分百肯定的猜測好嗎,這樣擺明了的事實,他們眼瞎了腦抽了才會覺得“小硯”和他們學神薄子硯沒有關系。

“我沒有想表達什麽……不就是一篇參賽小說嘛。”雖然心裏在偷笑,但是她說出口的話是誠懇且認真的。

“呵,沒想表達什麽的話,裏頭的人會叫做小硯?而小硯在小說最後還要死掉?”

qaq她好像聽到了她家阿硯的磨牙聲了腫麽破。

“你真的想太多了,薄子硯。”白小小這話絕對真誠,她真沒有那麽意思,她覺得她家阿硯的關注點搞偏了,她明明是想逗他“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将他們最近這種“她給他做飯,他教她做題”的關系定義為兄妹之間的互幫互助好嗎?才沒有要弄死他的意思←_←。

(少女,你不覺得你這種想法才是詭異麽?正常人想到的都會是你把人寫死了好嗎!)

薄子硯還真想乎她一臉的“呵呵”,“我不認為自己想多了,我想別的同學看見你的作文也不會想少,所以,請問你寫出一個‘小硯’,并且還把他寫死是什麽意思?”

她轉過身來用力推開他,表現得有點羞惱的樣子?濕噠噠的抹布被她扔回了講臺上,而薄子硯因為她剛才那用力的一推,整個人退後,靠在講臺上站着。

她瞪着眼睛看他,但是又表現得有點心虛和為什麽別扭的樣子,“你這個樣子是想要我承認什麽?我那不是寫的時候一下子想到的人就是你,所以借你的名字來用嘛,誰讓你最近都在教我做題,讓我想起了在孤兒院的時候,有個大哥哥教我認字和數數的事情,寫作文的時候就順便寫進去了嘛。”

于是終于get到“哥哥”這個身份的薄子硯……磨牙聲好像又大了一些。他不顧自己被講臺磕得有點發疼的腰,直直往前頂着白小小的身體,逼她後退到貼着黑板站着,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黑板上,把人困在自己的雙臂間。

“白小小,你遲鈍啊你!感情接收器都掉到了東非大裂谷裏頭撈不上來了是吧!是個人都想得到一個男生把女生帶回家,還介紹給了父母認識,這種關系是喜歡了吧!更別說我們還做過親密的動作了,你竟然把這當成哥哥妹妹的關系?你當我是閑得太無聊了?”

等等,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他做過親密的動作了?還有,她不是沒有感覺他對她不一樣,更沒有覺得他太閑了無聊,她只是很盡職地按照系統的要求在調!戲!他!而!已!

眼珠子一轉,她想,也是時候确定兩人之間的關系了,她家阿硯剛才不也承認自己喜歡她了嘛!嘴巴一張她就想說……

“嗯——”可惜,嘴巴被堵住了,她這回真是驚訝了,直直地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感受着他的嘴唇狠狠地蓋在自己的嘴唇上,慢慢地他放下了抵在黑板上的手,改為摟着她的腰,嘴唇也不再靜止不動,開始在她的嘴唇上碾磨幾下。

假如不是地點不合适,假如不是還有百分之五十的任務沒有完成,白小小表示她很樂意繼續吻下去,提高一下彼此的契合度,提升一下她家阿硯的親嘴水平。

可惜沒有假如,所以她趁着他現在很放松,腳下一勾讓他失去平衡後退幾步,快準狠地把他壓倒了講臺上一咚,然後推開他站直身體,滿臉羞紅,準備着也要向他表明自己的感情。

誰知道在她聽到系統【任務達成。】的聲音時,她還聽到了班主任蔣老師的聲音,轉頭一看,蔣老師的表情有些冷硬,似乎還帶着點怒氣,她瞪着薄子硯和白小小:“你們兩個!現在,立即,馬上!跟我來辦公室!”蔣老師說完就轉身先一步去辦公室,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似乎也重了一些。

白小小沒有慌張,薄子硯也沒有,他還伸出手捏捏她的手掌心,語氣變得和平常一樣淡淡的,但是好像又能夠聽出來他對她的安撫,他說:“別擔心,我陪着你。”

她擡頭看他,然後輕輕地應了一聲,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往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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