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懸一線

“噗——”練功室裏，盤腿打坐的中萬鈞突然一口血噴出。中萬鈞睜開眼，擦了擦臉上的汗。白駝山的毒果然霸道，根本逼不出來，不過還好還能用龍神功暫時壓制住；先看看龍神功的純陽之氣能不能化解自己體內的毒，實在不行，也只能去跑一趟重慶，到唐家碰碰運氣了。

走出練功室，中萬鈞倒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如果昨晚的黑衣人就是耿烈的話，那麽他現在知道自己知道他沒死，一定等着自己去試探他。如果自己接着探病的理由去試探他的話，豈不是暴露了？可如果不去試，就沒法知道耿烈和歐陽家到底有什麽關系，更不能知道他和禁*藥有沒有關系……等等，中萬鈞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他幹嘛要去試耿烈啊？他身邊不是還有一個表哥陳正義嗎？根據資料顯示，陳正義十五歲時雙親去世，成了孤兒，因此住到了耿烈家。當時自己讓浩楠調查的重點全放在耿烈上，卻忽略了陳正義。陳正義十五歲之後都住在耿家，那十五歲之前呢？假如能夠查到陳正義和歐陽家有關系，甚至他就是歐陽家的人，那麽他會白駝山的武功，再教會了耿烈，不就說得通了！歐陽家在異能界樹敵頗多，所以歐陽家的子孫去外邊上學都會改名換姓，陳正義這個名字也很有可能是假的。

至于耿烈的不死之謎……哼。中萬鈞冷笑，他幹嘛要去親眼證實耿烈的傷，只要想辦法拿到他以前上過的學校裏關于他的體檢報告，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心髒長在右邊所以逃過一劫啦！可是，萬一還有這種萬分之一的巧合……

中萬鈞打定主意，今晚就先去查耿烈的體檢報告，一旦證實他的心髒長在右邊，為了避免真出現巧合，他再想辦法去驗證耿烈左胸有沒有槍傷；至于陳正義，浩楠在查耿家，旋澈晚上保護青櫻，白天監視止水，自己還要研究禁藥，所有人都沒空……那就讓迪亞去就好了，反正他現在奉命在雲南除魔降妖，趕去青藏又不遠，而且也只有他會一點鐵時空的隐身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歐陽家。

這樣想着，中萬鈞撥通了自己另一個好友寺迪亞的電話。

“萬鈞？”

“迪亞，幫我個忙。”

“你還真不客氣诶，一上來就要我幫忙，連問句好都沒有。”只比中萬鈞小十四天的寺迪亞在電話另一頭埋怨。哼，不就大了自己十四天嗎？還真把自己當小弟使喚了。嗷嗷嗷，不公平啦！

中萬鈞懶得理會他心中的小九九，直接說道：“查一個人，資料我一會兒mail給你。認真幹活，不然今年生日沒禮物。”

“嗷嗷嗷，不帶你這樣的……喂！”

中萬鈞幹淨利落地挂掉電話，他完全能夠想象現在寺迪亞氣得直跳腳的可愛模樣。他不禁笑了起來，真是個孩子。

傳了陳正義的資料給寺迪亞後，中萬鈞起身進入自己的化學實驗室。最近他有一個有趣的發現：他弄齊了制造禁藥所需要的化學材料，準備自己制作一顆Hell Vision，卻發現只做一顆Hell Vision根本就是做不到的，換句話說，制**藥需要直接批量生産，也就是說，需要直接制造一個超大號的Hell Vision，然後再把它分成許多粒市面上的Hell Vision，這樣就不能像自己一樣只弄一點點原材料了，而需要大量的化學藥品，同樣，這些藥品也需要大量的資金。他正在實驗，最少要多少原材料和金錢才能成功制出一批Hell Vision。有了這個數據，他就可以查各個大型企業的資金流向，從而揪出禁**藥的幕後黑手！

§

青櫻回到家後，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那明明就是中毒的脈相，怎麽會是心髒早搏？萬鈞要自己向楊旋澈大哥隐瞞他病發的事，說不想讓他擔心；那他會不會也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直接對自己隐瞞了中毒的事？

青櫻越想越害怕，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要怎麽辦？解藥嗎？可她連萬鈞中的是什麽毒都不知道！

對了，姐姐有教自己一套針法，叫“續命針”，說是這種針法是姐姐的師兄創造并傳授她的，不能解毒，卻可以抑制毒性，專門用來對付很霸道的毒，防止中毒者在找到解藥之前就毒發攻心。

青櫻果斷翻出自己的銀針和人偶。在人偶上練習了一遍後，青櫻有些喪氣。人偶又不是真人，紮在它身上它也沒感覺，就算有書本對照，也不知道穴位有沒有紮精準。針灸可是一項技術活兒，一旦紮錯位置，嚴重者可是會導致受針者喪命的！青櫻打了一個哆嗦，別到時候萬鈞沒被毒毒死，卻被自己紮死了！

要想真正知道有沒有紮對位置、用對力道，在人偶上試是沒用的，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青櫻瞄向自己的手臂……

§

楊旋澈一邊埋伏在青櫻家周圍，一邊整理着自己白天監聽止水辦公室的結果。他再次扮作清潔工人，混在被止水叫來的清潔工人裏，在收拾止水那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的時候，趁機把一個迷你竊聽器裝在一盆盆栽裏。

根據整理的資料所得，今天進入止水辦公室和止水進行密談的，是一個被稱為“林先生”的人。

“止先生，我們為你提供了那麽多幫助，可是你公司的保全系統似乎還是不讓人滿意。”那個“林先生”這樣說道。

止水說：“林先生，這次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那個“林先生”說，“這樣的意外如果導致資料外洩，會對我們的形象造成多大的打擊！如今國際局勢動蕩，一點差錯都可能使我們成為炮灰！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

止戈生氣地說道：“我的損失也不小！今早股市開盤，我們公司的股價下跌了多少！”

“很抱歉，這一點我們幫不上忙。”那個“林先生”冷冰冰地說，“相對于大局來說，如果這次的意外只導致你的公司股價下跌，那已經是萬萬幸了。”

“我知道，我已經檢查過了，資料并沒有外洩。”止水說，“這份資料相當龐大，拷貝需要幾個小時。只拷一半的話，我保證他拿去的只是一堆亂碼。你知道的，我在所有的資料前都加了一堆掩護用的亂碼，根本解不開。”

“那就好。”那個“林先生”說道，“對了，我想你的辦公室一會兒最好再由我們的專業人員檢查一遍，什麽大風大浪都過了，我可不想在竊聽器之類的陰溝裏翻了船。”

“好的。”

……

之後沒多久，盆栽裏的竊聽器就被發現了。楊旋澈笑笑，拆吧拆吧，這個竊聽器本來就是煙霧彈。止水這個文藝老青年，非要把辦公室裝上落地窗。只要用望遠鏡，他完全可以通過讀唇語來知道止水和別人交談了什麽。

不過……楊旋澈暗咒一聲，止水這只老狐貍，難怪昨晚萬鈞通宵都解不開硬盤裏的亂碼，原來根本就是無解的東西。

整理好資料，楊旋澈把它用掌上電腦傳給了萬鈞，唉，希望萬鈞聽了之後不要被氣到。

事實上，中萬鈞聽完楊旋澈傳來的錄音之後沒多久就給楊旋澈打來電話：“旋澈，不用管止家了。”

“為什麽？”楊旋澈不理解。

“國際局勢。”中萬鈞言簡意赅。

楊旋澈的智商也不低，中萬鈞一點撥，他立刻明白過來了：“這種詞跟一般的企業都挂不上邊。你是說，和止水合作的是政**府？”

“對。政**府是不會制造禁**藥來害自己的人**民的，他們和禁**藥無關，至于那是什麽樣的國家機密，我們就不用管了。”

楊旋澈聳聳肩。的确，國家機密的事還是不要卷進去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小芹已經用她的生命證明了這一點！

§

在芭樂高中的檔案室裏，中萬鈞正在翻找着耿烈的檔案。耿烈原來是陽光高中的，他轉學過來芭樂高中，檔案也應該一并帶過來才對……終極一班的檔案應該全在這裏，怎麽沒有？是被他提前藏起來了，還是……等等，不止耿烈，連陳正義、辜戰、止戈、厲嫣嫣的檔案都沒有，但為什麽青櫻的有？……對了，青櫻失憶，沒有以前的檔案，她是直接入讀芭樂高中，檔案随身帶；但其他人都是轉學進來的，檔案是由學校負責的，所以……中萬鈞扶額，這個該死的賈勇，辦事效率也太差了點吧！人都轉來這麽多天了，檔案還沒去原來的學校拿來！害得自己還要跑一趟陽光高中！

中萬鈞一邊吐槽着賈勇，一邊從窗口翻出去。好不容易到了陽光高中，找到耿烈的檔案，中萬鈞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奇怪，自己的體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來不及多想，中萬鈞借着手機屏幕的微弱光芒，翻看起耿烈的檔案……體檢報告……體檢報告……哈，在這！……靠，這家夥命也太大了吧！心髒還真是長在右邊！

中萬鈞無語。突然，他敏感地感到門外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有人來了！他趕緊把檔案塞回去，翻窗來不及，中萬鈞趕快躲在旁邊的檔案架後面。

蒙着臉的陳正義小心翼翼地進入檔案室。剛才去芭樂高中，沒找到表弟的檔案，那麽應該還在這裏。陳正義幾步走到檔案架，表弟的檔案在這裏……有人翻動過的痕跡！

陳正義暗暗叫糟，果然被搶先一步了！

中萬鈞在架子後面，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隐藏自己的氣息。要是在平時，他早就沖出去把對方打翻在地，但現在自己身中劇毒，對方又有可能是白駝山的人，如果動手，怕是很難占上風。中萬鈞只得隐忍。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麽窩囊！

中萬鈞有點窩火。

發現檔案被動過，陳正義沮喪地離開了檔案室。

中萬鈞松了一口氣，确定對方已經離開，他為了防止對方還有後招，又在檔案室裏藏了半個鐘頭才敢離開。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

既然已經确定耿烈的心髒長在右邊，那麽接下來就是要确定他的左胸到底有沒有槍傷……中萬鈞一邊換衣服一邊思索着……耿烈住的是他們自己家開的私家醫院，保護措施什麽的肯定很全面，除了探病這個借口，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可以接近耿烈了……不過，他好像把某個女人給忘了……

中萬鈞拿起自己的手機，不管現在是淩晨，直接打電話過去。一陣手機鈴聲過後，一個充滿洋腔的女聲傳了過來：“Hello？”

§

病房裏，陳正義把事情和耿烈說完之後，看着耿烈深深皺眉的模樣，忍不住說道：“表弟，這次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想到那個田家人的聰明才智毫不亞于你。他一定早就想到可以查你的檔案，你偏偏是淩晨失眠的時候才想到，所以那人才會比我們快一步。”

耿烈心中充滿不甘，這事不對！表哥是先去的芭樂高中，那個田家人就算再聰明，也不會想到賈勇居然這麽久了都還沒把我的檔案拿過來，就像我和表哥想的那樣；但表哥在芭樂高中完全沒有發現異樣，說明那個田家人在沒找到我的檔案後還把其他人的檔案整理好了才走的；可是在陽光高中，檔案卻是亂的，說明表哥到的時候，那個田家人根本就還沒走！他極有可能是發現表哥的到來，因為來不及離開而随手把檔案一塞，他當時應該就躲在檔案室某處！！真是可惡，表哥沒有仔細想，居然就這麽錯過了一次殺他的機會！！那人沒有出手攻擊表哥，肯定是因為我的那一掌中的毒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真是可惡！！等等，我掌中的毒……

過了良久，耿烈才幽幽地說：“表哥，你明天回芭樂高中上課。”

“什麽？”陳正義吃了一驚，“可是你的身體……”

耿烈說：“我沒事，有事的應該是那個田家人。”

“什麽事？”

耿烈陰測測地說：“那晚我用神駝雪山掌打了他一掌。這種武功掌中帶毒……”

陳正義疑惑道：“可是這種武功你并沒有練到位啊，就算有毒，毒也不會很強，頂多難受個十天半個月，毒性就可以散去。”

耿烈的笑容更陰了：“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可是我剛剛突然想到，如果作為田家人，他會以為自己身中劇毒，在沒有解藥之前，他一定會想辦法延緩毒法的日子，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祖傳的武功壓制毒性。”

陳正義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我們歐陽家的毒的特性就是：劇毒包你死；輕微的毒，一旦運功壓制，反而會促使其在體內加快擴散速度，即使表面上看來是壓制住了，但不出三天，就會毒發身亡！你要我去學校，就是要看看誰中毒！”

耿烈笑得滿意：“沒錯。這一次，我就要讓那個田家人……”

“……死在自作聰明上！”

中萬鈞完全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