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在林善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玹珀推門而出,他以為是夢,加上困意十足,剛想叫他的名字又昏睡過去了。昨日打鬧玹珀,胡攪蠻纏一番,還故意賴在他的房間不走,想必林善費了不少功夫。他但不是因為真的吃醋,而是實在怕玹珀重色輕友。聊天也好,唱歌也好,兩個人的躺談會進行到深夜,其實也只是林善一個人歡天喜地地講他的事情,玹珀根本無故事可講。

清晨的霧還沒來得及散,玹珀就悄悄離開了,他沿着一條彎曲的小路輾轉跑到郊外。正好有一臺高級轎車等候他已久,車窗半開,杜雲佐的眼睛正在這玻璃後面,看到玹珀出現又匆忙往他身後仔細觀察一番,絲毫沒有人際才高度警覺地招呼玹珀到車上來。

車子一直往西方開了一個小時,到了沒有人的山林之處,萬物寂靜,似乎此處的時間要比外界晚些。“準備好了嗎?”杜雲佐先開口問道,他盯着玹珀的臉,表情嚴肅。“都已經期待着三百多年,當然準備好了。”“那好,你閉眼即可。”杜雲佐将半串檀香半串桃花木制成的珠子傳進玹珀的左手,口中默念起咒語,随着聲調起伏,珠子竟然閃起金光來,仿佛有字符浮現。剛剛還端坐的玹珀漸漸透明,色澤越來越弱,他閉着眼睛,睫毛垂得美妙,整張臉變得更加脆弱。随後杜雲佐話音落下,他也嗖的一聲變作光縮進這串珠子裏。

在漫無目的的等待之中,在沒有盡頭的生命之中,如果失去了變成人類的渴望,或者希望,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到現在。而今天,這一切都要有了個新的開始了,我将以平等的身份進入這個世界,會有痛苦,會有困難,苦辣酸甜都要好好飽嘗一番。就在今天,百年的願望就要得以實現,等下要發生什麽?再大的困難能比得過時間的無限流逝,讓人盲目等待來得痛苦嗎?

玹珀在念想之中覺得天昏地轉,如同倒立一般。所有的光鑽進皮膚裏了,還帶着一絲溫度,紅的白的黃的,無所不有,玹珀努力維持姿勢,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經将他席卷,仿佛落葉一般在空中翻幾個滾兒,然後跌落地上。這時所有的風和光才安靜下來,也許到達目的地了吧,玹珀等了幾秒鐘,見沒有動靜才睜開眼。

這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地方,厚厚的雪絨絨覆蓋着,沒有腳印,到處是雲煙。倒是這地方不冷,玹珀絲毫沒有涼意,他環顧四周,竟發現白色之中有一塊琥珀色的湖水,一株一株的蓮花浮在上面。蓮葉上滾着沒有顏色的湖水,沒有風也能滾動倒是叫玹珀很驚奇。

放眼看去,周圍都是茫茫的白色,玹珀在雪地裏走着,腳印迅速被風雪填平。沒有風,但是空中忽然卷起一條綠色光帶來,玹珀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卻靈巧地躲避了去,像是一個小精靈一般。

“你是要帶我去那裏嗎?”

光帶頓時圍繞玹珀繞了一圈。

清晨依舊清涼,杜雲佐坐在車子裏,收起那串散發着金光的珠子,緩緩回憶起往事來。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雖然不是人類但還是記不得那麽久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具體到那一個年代。他想起了玹珀在那些年對自己的幫助,也記起了那枚自己親手給他的藥丸。一共兩枚的藥丸在那時候已經給了他一枚,所以他才能變成表面的人類。他有永恒的生命,這是與人類區別最大的地方,因而是個半妖。如果真的想要成為人類,那就還需要服用另一枚藥丸。當初他不能得到全部的藥丸就是因為自己被一只妖怪幾乎魂飛魄散,要在人世間養住靈魂,等待一個回歸之時,玹珀的任務就是喚醒自己的記憶。現在經歷過漫長的時間長河,玹珀完成了任務,馬上也要得到變成人類的機會,這樣這場人生之旅就要落幕了,想想身邊的親人朋友們還真是有些不舍。奧?自己又變成人類了嗎?

對于這珠裏的世界杜雲佐一點也不熟悉,所以也沒有法子判斷玹珀的處境,更是不知道他又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人們面前。以前的玹珀可能還是個超人,一點也不怕死,現在他要失去這項功能了,他能否保護好自己?人類的生命只有一次,很多人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沒有絲毫波瀾,還有的人生萬分痛苦,疾病困擾,天災人禍。等待玹珀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能否适應?而我也将度過這次劫難,回歸本身,再不能幫助這個可愛的小狐貍了。想到此時,杜雲佐聯想到杜薇拉來,不禁嘆了口氣。

玹珀突然眼前一亮,這山竟移了開去,露出一個華麗的亭子來。四周冒着白色的仙氣。好像仙人們經常到此玩耍,此時還沾着仙味。玹珀匆匆趕去,鞠了一躬表示敬意,登了臺子才發現,亭上擺的是一只深紅色木盒。玹珀小心翼翼地捧下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那枚百年前服下的丹丸。他有些奇怪,仙人百年前神神秘秘地将這顆丹藏在這個結界裏面,如今自己進去就能拿到也太過于容易。這可能就是那串珠子的神奇所在吧,一道咒符是一個世界,即使被歹人搶了去,不知道咒語,也沒有辦法了解每一層結界通往哪裏。

他将這枚紅豔豔的藥丸放進口裏,它竟然一進嘴裏就化成一股氣流湧進身體。速度快的讓玹珀懷疑剛剛自己

是否有得到過這枚仙丸,即使進了身體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跟上次身體變得輕盈起來的狀态一點也不一樣。玹珀回過神來想找帶他來的那根絲帶,剛看到它的顏色,一眨眼它就消失不見了。周圍也好像舊去的牆壁一點點斑駁,玹珀還沒走兩步只見無垠的環境包括那些虛無遠離的天空都一塊一塊地脫着皮。視野慢慢模糊,就好像在做一個巨大的噩夢,醒也醒不過來,眼睛也睜不了,聽到的只有內心的掙紮,看到的只是微弱顏色的光斑。頭頂傳來隆隆的響聲,這是巨山倒下的聲音,玹珀剛要擡起頭就被滾落的石頭砸中,雖沒有疼痛,但還是失去了意識。玹珀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身旁雪花飛舞,緩緩地淹沒了天地。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林善才從被窩裏伸出一只細細的胳膊費勁兒地摸到手機。是李博賢催他們趕緊趕來集合,等下出發。想到那部萬衆矚目的s-hool首次觸電,想到百萬粉絲們每天趴在電腦前等他們的消息,想到自己首當主演,責任重大,林善立刻踹了被子,像反射一樣從床上活下來站在地上。海綿寶寶的單薄睡衣皺皺巴巴地罩在身上,他撓了撓頭發,說道:“玹珀是想讓我多休息一會兒才沒叫我的吧?”他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緩緩向洗漱間走去。

等他匆匆趕到李博賢身旁才發現玹珀沒有在這裏。他問有沒有看到玹珀?tony反倒說他應該和玹珀在一起,林善慌忙拿起手機給玹珀打電話,根本打不通。這是什麽情況?玹珀不可能貪玩到錯過拍攝時間,今天的幾段都有他,重要性他自己早已知道,現在到底在哪裏呢?李博賢跟玹珀的助理安排道:“我們三個等下先到片場,你留的在這裏,一旦聯系上玹珀就請他也快去。”關鍵時刻掉鏈子,李博賢脾氣再好也不能保持自己的淡定。雖然在勢頭上,劇組不會把我們怎麽樣,但是傳出去真是不得了。林善坐在車子裏也一直跟玹珀聯系,對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像是有個黑洞連聲音都不能逃過去。tony一個勁兒地和玹珀認識的朋友打電話,four yours 那裏沒有,于寶藍那裏沒有,附近的小店也都有咨詢過,但還是不曾有信息。

“你确定玹珀早上是自己出去的?”李博賢嚴肅地問一臉苦像的林善。

“早上我睡得正香,模糊間看到玹珀出去,我也不能确定。”

“真是白問,寝室門這麽牢固除非是他自己出去。”

得到玹珀失蹤的消息,杜薇拉挂了手機想要趕到片場幫他們。但這麽一來更是将這件事擴大了,說不定玹珀只是出去玩了呢?她心裏總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玹珀不是一個說走就走

的人,雖然最後一個進入組合,但是對團隊的熱愛非常濃烈。是在去哪裏的路上出現意外了?不會,他是明星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是什麽讓他對組合不顧一切?杜薇拉抱着手機踱來踱去,深深思考。

突然她發現了屋子裏安靜得異常,難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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