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當玹珀消失一個星期之後,于寶藍在一條小巷撿到了他。那時的玹珀早已經沒有知覺,就像是一個凍僵的人,四肢冰冷,雙目緊閉。衣服完好,身體也沒有受傷的地方,看來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危害,可是他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于寶藍趕緊将這件事告訴李博賢,當時他剛完成一組劇情的拍攝,落寞地低頭坐在椅子上。經紀人接的電話,他看李博賢一身疲憊的樣子并沒有立即将電話給他。裏面傳來于寶藍的聲音:“喂。”她在試探是誰聽着電話,果然是經紀人,她又急匆匆地拜托他将電話轉交給李博賢。
“寶藍,什麽事?”李博賢接過電話,語氣随意地說道。
“玹珀回來了!”
“什麽?”李博賢語氣頓時強烈了許多,雖是疑問,但他已經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來,往休息室外走去。
“不過他現在好像不大适合出面,情況有些糟糕,我将他送到了醫院,你還是最快來看看他吧。”于寶藍正在醫院的走廊裏壓低聲音講話,怕打擾別人休息,更怕這件爆炸性的消息被別人聽到。
李博賢叮囑兩句,要來了醫院的地址,一邊穿好外套,一邊尋找到林善和tony。以自己不舒服為由向劇組請了兩小時的假,帶着他們倆趕到醫院。速度快到經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就消失不見了,一定
警告他們,不能單獨行動,經紀人抱着他們的工作安排和助理一起商量着怎麽改動工作時間安排。
一路上林善在車裏大叫,說要好好懲治玹珀,他悠達一周留下他們三個負責,非要揍玹珀一頓。他甚至将自己平日最愛護的頭發也給撥得不成型,那架勢比李博賢還要生氣。不過當他們看到剛從急救室搶救出來的玹珀那張更加瘦憔的臉時,林善快哭了出來。
“你這小子到底跑到哪裏去玩了,搞成這副模樣。”林善乖乖趴在病床邊上委屈地看着玹珀沉睡的臉說道。
“阿善,醫生說玹珀現在弱的像剛出生的嬰兒,怎麽辦?”于寶藍也乖乖趴在病床邊上,帶着哭腔跟林善講話。
忽然李博賢用力地推開他倆,雙手抓住玹珀的肩膀,瘋狂地搖晃。這一舉動吓傻了另外三個人,他們呆呆地看着李博賢,只聽他咆哮道:“消失整整七天,現在竟然躺在這睡大覺,你知道我們因為你抵擋了多少嗎!我早就說隊裏不能留你,現在你又……”
李博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測量心跳的機器發出的“嘀嘀嘀”的聲音打斷了。那機器顯示的心跳頻率圖變得十分微弱,玹珀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呀!哥!”林善看到這情景立刻尖叫了起來,像被雷劈了一般,噌地蹿過去抱住李博賢,将他拖離玹珀的病床。tony也立刻
跑去叫醫生。
冷靜以後的李博賢嘆了口氣,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将細長的腿擺的很好看。他淡淡說了句,沒想到他的身體真的變這麽差,還是養幾天再面對大堆大堆的難題吧。
由于玹珀雖不順利倒也還是出現,于寶藍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她特意每天鑽進廚房研究各類營養美湯。玹珀到達醫院後睡了兩天才睜開惺忪的睡眼,聞到于寶藍每天白白準備的香噴噴的湯立刻坐起身來。頭暈目眩迫使他又重新倒回床上,腦門涼涼的,感覺血液唰地退出大腦,眼前都是星星。于寶藍将碗放在床頭櫃上,驚訝地看着玹珀僵屍般地蘇醒。等他再次睜開眼,于寶藍才将眼淚斷斷續續湧出來,好像這會的心情,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害怕,變化得快極了。
“寶藍……”玹珀緩慢地眨着眼睛,虛弱地說:“好香的湯,我好餓。”
于寶藍點點頭,扶他坐起,将一勺湯水喂進玹珀的嘴裏。屋子裏很安靜,玹珀只顧喝湯,等幾大勺下肚才覺得不妥。他睜大眼睛看着淚痕還沒有幹的于寶藍,突然笑了。那枚笑中混合了歉意,感謝與害羞,他伸出手要去接過湯勺,卻有些顫巍巍,灑到了被子上,于寶藍立刻抽來衛生紙擦幹淨。
“還是我來吧,喂玹珀吃飯這種事情,是多少粉絲比上天堂還願意做的事情。”于寶藍奪過勺子
舀了一勺,并且混了一些藥粉幫助玹珀服用。這勺下去玹珀龇牙咧嘴,苦不堪言。于寶藍又将事先準備的糖果塞進哇哇叫的玹珀嘴裏,立刻他變得老實起來。
這就是苦的滋味吧,雖然不喜歡,但有一點特別。玹珀靠着抱枕安靜地想。 玹珀突然想起什麽,連忙找于寶藍要自己的手機,剛拿到手機就給林善打電話,呼叫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玹珀怯怯地撥通了李博賢的手機號碼:“額,博賢哥。”
“你終于醒了?”顯然李博賢是拿着手機的,剛打通就被他接過來了:“下午兩點我們結束工作後再去看你。還有,你的男二號角色被換掉了,三天前的事情。”
“沒有關系,我接受。額......對不起。”玹珀咬了咬嘴唇慢慢地問:“哥,我沒有給s-chool帶來太多麻煩吧?”
“下午再說吧。”李博賢匆匆挂下了電話,這讓玹珀想起了剛剛進入組合時他生氣地驅逐自己的眼神。他有些忐忑,不用上網搜也會知道這一切被自己搞得不像樣,怎麽贖罪才好呢?玹珀撓了撓頭發,鑽進被窩裏去了。
“額?”這是被誰打了一下?玹珀隔着被子感覺有人給自己來了一錘,結結實實的,他趕緊扒拉出來眼睛。林善乖乖順順滿頭黑發地出現在眼前,玹珀連忙從被窩裏鑽出來,激動地喊:“阿善,好久不見,很想你奧。”
“唉??”本來想要責怪一下他的林善聽到這話後頓時飄飄然起來:“玹珀,這是你在跟我說話嗎?感覺怪怪的。”他挑了一根眉毛歪着腦袋看着穿着病服的人,忽然眼睛裏流出一股迷茫:“你是帶美瞳了麽?”
丈二和尚一般的玹珀咧咧嘴:“什麽跟什麽?”
“你的瞳仁明明是琥珀色的,現在變成黑色的了,這是什麽情況?”
最後推門而入的是tony以及李博賢,頓時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很緊張,分明透着熱氣騰騰的殺氣。tony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像在拍海報似的,随時随地帶着他的王子範兒。李博賢雙手插在兜裏,目光冷淡地看着病床上的人:“阿善,你一路上吵着要教訓玹珀,現在在這,倒關心起別人的眼睛了?你問問他又把我們當做一個隊的嗎?把爛攤子丢給我們,自己一樂意跑上整整七天,這是一個隊的成員做出來的事嗎!玹珀,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又回到了最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麽得令人讨厭。”
“博賢,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在一旁安靜看着他們湧入的于寶藍忍不住發聲道:“他應該有他自己的苦衷,你這樣講很傷人的啊。”
“這是我們隊裏內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李博賢不會輕易發火的,但若真發起火來有種君臨天下的威嚴。
林善默默站到李博賢身邊,表情也很沉重,聽到李博賢說的這些,他的眼睛低垂向下看,用華麗的睫毛遮蓋目光的支離破碎:“是的,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我們那天明明在一起睡覺的,你連提都不跟我提一下,說走就走,不,連說走都沒有說就消失了。電話,互聯網,什麽都聯系不上,報警都沒有用。玹珀,不要說我們怪你耽誤了大家的工作,如果單單換位思考一下,從我們這些好朋友的角度去想,你不見了,像蒸發一樣,我們心裏會有多難受。”
“一點也沒有錯,玹珀,你是不是有點太自我了?總感覺你像是不食人間煙火,拒人千裏之外,不要覺得你是這樣的,我們就遷就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tony想到玹珀一副遠離塵嚣的樣子就多說了兩句,誰讓他耽誤了那麽多工作,博賢哥特意叮囑要吓吓他。
心裏果然痛痛的,玹珀聽完這一通話,竟然覺得眼睛很酸,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被人誤會難受,被自己的好朋友誤會更是令人痛苦。玹珀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對這裏沉悶的感覺很詫異,他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們說的都對,我走之前沒有跟你們打招呼是很大的錯誤,工作被耽誤,害你們也被網友罵都是我的不對。”
于寶藍看着幾乎縮成一團的玹珀,生怕他的身體吃不消:“将出走的原因,以及你做了什麽跟我們說一下吧,這樣可以快些化解誤會的。”
“我......”玹珀擡起頭,無助地看向她,想要将所有的話都講出來,說個痛快,這樣他們也就都會明白了吧,可是這種事情怎麽說呢?玹珀搖搖頭,他不可以的。
“喂!如果你想回到演藝圈,就必須解釋清楚來龍去脈!”李博賢調高了嗓門。
被逼無奈的玹珀,緊緊抓着被角,突然他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道:“其實我不是......”
“其實你不是有意失蹤的,是吧?”在這真相即将揭曉的時刻,房間的門剎那被打開,一雙金黃色的高跟鞋幹脆地踏進來。在林善驚呼巫婆來亂場時,杜薇拉趾高氣昂地出現在每個人的視野。她不找邊際地微笑着,沖玹珀點點頭,就好像她知道些什麽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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