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神草根跑龍套(四)

程奕行一把将她叉了起來,溫聲說道:“你這個樣子,也不适合呆在這裏了。要不,你打電話要助理來接你吧?我也不好送你。”

薛瑾腦海裏閃過周成宇的臉,吓得臉都白了,連聲說:“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你幫我找個住的地方,我把鑰匙給丢了,我忘了我家在哪裏了。我,我沒交房租,房東不讓我住了……”

她拼命找理由,就是不願意回那個地方,只要想起那是周成宇買的愛巢,想起他在房子裏對原主做的事情,她就渾身發顫。她是頂着原主的軀體,可是不代表,她願意接過原主未完成的事業啊!

程奕行只當她是醉的厲害,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他好言安撫她,将她扶回包廂。他有點懊惱,早知道她酒量差,就該都替她擋下的。

鐘意自出道以來,以清新可人的形象獲得了大量粉絲,程奕行自然見不得女神受罪。

見她醉得不像樣子,張導也吃了一驚,圈裏的女星沒有幾個不會酒的,陪酒陪到得胰腺炎的大有人在。他轉念一想,鐘意後臺強硬,不會喝酒也算正常。

包廂裏有跟王玉華熟悉的打電話讓她來接鐘意。

薛瑾就靠在在椅子背上閉着眼睛,聽說要讓人帶她回家,吓得連忙擺手:“不回去,不回去……”

她心裏無限懊悔,如果早知道今天沒機會把程奕行介紹給張導,她就不來這兒蹭飯了。喝酒喝得頭疼不說,還遇上了周成宇這個煞神,不劃算,大大的不劃算。

王玉華作為鐘意的助理,極為盡職,電話挂斷大概半個小時,她就過來了。別看她個子不高,力氣倒不小,半扶半抱,把薛瑾帶到了出去。

薛瑾有原主的記憶,知道王玉華是值得信賴的。她像是受苦受難的群衆盼來了紅軍盼來了黨,苦着臉撒嬌:“我頭疼,他們非要我喝酒……我不想喝……”

王玉華嘴裏說着:“鐘姐啊,我的祖宗诶。好端端的喝什麽酒啊,你不是說就看他們演戲嗎?”她也不敢說的重了,好不容易把薛瑾扶到車上,跟司機說了地點。

薛瑾此刻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口裏只嚷着難受,不停地喊媽媽。

路不算遠,王玉華拒絕了司機的幫忙,扶着薛瑾往她家裏去。到了門口,她才發現薛瑾沒有鑰匙。王玉華急得直跺腳:“小祖宗,鑰匙呢?”

薛瑾好半天才聽懂她的問題:“沒有鑰匙,我不要回去。”

此刻天已經黑了,如果讓記者看到清純玉女鐘意這麽一副酒鬼模樣,不知道要寫成什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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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華急了:“那怎麽辦啊?我給覃哥打電話。”

覃哥是周成宇安排給鐘意的經紀人,長袖善舞,人脈很廣,對她也很照顧。

薛瑾只是笑:“你找誰都沒用,老天都不讓我回去。”她在門上拍了拍:“看,不讓我回去。”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了,周成宇冷着臉站在門口,伸手接過薛瑾,對王玉華點頭:“謝謝送她回來。”

薛瑾早就吓傻了。

王玉華隐隐聽說過鐘意和天宇老總的關系,此刻見到周成宇本人,還能不明白?她連忙說道:“不客氣,不客氣。”她趕緊陪着笑離開,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門關上的聲音。她搖搖頭,将這一切都抛到了腦後。

薛瑾酒醒了大半,脊背頂着門,一聲不吭,心跳如雷。她轉身就要去開門,卻被人給拽了回來:完了,完了,死定了。

在原主的記憶裏,周成宇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子,所以鐘意的頭發一直是黑長直,穿的衣服也大都是迎合他品味的少女系。他曾經對原主說過,他不喜歡女孩子喝酒,鐘意的記憶裏,除了那一次,還真的一直沒喝過。

薛瑾的大腦高速運轉,她雖然低着頭,卻也能感覺到周成宇冰冷的視線:“今天,今天不是周五嗎?”她試着将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裏給掙脫出來,可惜醉酒的她力氣小,并沒有成功。

周成宇的生活非常規律,他只在周二周四周六到這邊來的。所以老男人今晚過來幹嘛?

周成宇神『色』淡淡,上位者所固有的氣勢在他身上顯『露』無疑。他只說了一句:“鐘意,我不想看到下次。”

薛瑾身子一僵,仿佛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腦門兒。她哆哆嗦嗦:“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是我要喝酒的,我……”

她下意識地就想為自己辯解。

周成宇卻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跟酒鬼說話,明天早上你給我解釋。”

他剛一松手,薛瑾就砰地一聲,癱軟在地上。

薛瑾擡起頭來,正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眸,她眼睛裏包了一包淚,可憐兮兮:“疼。”

周成宇面無表情。

薛瑾腦袋沉沉的,有人跟她說話還好點,周成宇一沉默,她就睡意襲來,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勢,呼呼地睡了過去。

她昨夜沒有睡好,這會兒又有醉意,不多時,就睡得死沉死沉了。

“鐘意?”

周成宇輕聲喚她,她卻一動不動。玄關處的燈光打在她臉上,他莫名地就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有些恍惚,原來都五年了啊。

可能是睡着不舒服,薛瑾的身子動了動,眉頭緊皺。

周成宇終是俯下.身将她抱了起來。

薛瑾這一夜睡得很沉,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的眼珠才快速轉動起來。在夢中,她見到了冷着臉的周成宇。他惡聲惡氣地說:“你不是鐘意!”

她害怕地後退,卻撞到了許立身上,許立眼裏滿是厭惡:“你這個騙子。”不知何時,她身邊圍了一群人,都是她作為李真彩時的好友,他們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鄙夷。

她只覺得心裏難受,想辯解卻無法發聲。她很想說她待他們是真心的,可是她自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誰把蛇扔到了她身上,那蛇迅速在她腰間游走。她尖叫起來,猛地驚醒,低頭就往腰間看去,卻見到腰間是圓狀物體。她吓得閉上了眼睛,雙手雙腳『亂』踢『亂』動。

“鐘意!”

周成宇冰冷而隐含怒氣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薛瑾一愣,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待看到周成宇的臉時,她捂住了嘴,生怕尖叫出聲。

怎麽回事?怎麽又同床共枕了?還有,他把胳膊放在她腰間是什麽情況?

她心中有上萬頭神獸奔走跳躍,千言萬語只彙成一句話:真的跟一個衣冠禽獸老男人睡了一夜?

周成宇昨夜照顧了她許久,他這樣的身份已經很少親自照顧人了。鐘意不但沒感激,反而一臉的驚恐莫名。他也火了,莫非真是翅膀硬了?

薛瑾偷偷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發現并無異樣,睡衣也穿的好好的,她才舒了口氣,對沉着一張臉的周成宇笑得燦爛異常:“您繼續睡,你繼續睡。我先出去,我,我去做飯。”

她笑靥如花,心裏卻早苦成了渣渣。她昨天喝醉了以後,穿的可不是這一身啊。她無語淚凝噎,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原主喝酒*,她喝酒也被揩油。看來這酒是萬萬不能碰了。

周成宇動動嘴唇,卻一言不發。

薛瑾迅速下床,從衣櫃裏找出一套衣服,自然不敢在這裏換衣服,她抱着衣服去了衛生間。

躲在衛生間換了衣服,洗漱完畢,她開始循着原主的記憶去廚房準備早餐。原主本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因為母親早逝,廚藝還頗拿得出手,只是她沒有為周成宇下過廚。原主對他的感情一直很複雜,她努力地想正确地定位自己。

即使有原主的記憶,薛瑾也難以做出美味的早餐來,正如她知道鐘意和周成宇的點滴,卻繼承不了原主的感情一樣。

打碎了一個碟子不說還差點切到手指。薛瑾在當李真彩那三年,潛心學習,媽媽不讓她進廚房,廚藝也退化了不少。更何況這裏價值不菲的廚具,她拿着就手抖,遑論展現廚藝了。

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勉強做出一份早餐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猶豫着要不要去叫周成宇,一回頭卻見他倚在廚房門口。他難得沒穿正裝,只着一件灰『色』開衫,休閑褲,肩寬腰窄,線條流暢。

或許是宿醉的後遺症,薛瑾的腦袋還有點沉,她一激靈,連忙站好賠笑:“您起來了?那,那趕緊洗洗吃飯吧。”

周成宇點了點頭,卻向她走了過來。

薛瑾一怔,下意識地後退,忽略了她身後是流理臺,根本無處可退。她眼睜睜地看着周成宇越走越近,眼睛一斜,斜刺裏閃了開去。

周成宇輕輕松松用手一撈,就拽着她胳膊,把她給拽了過來。

于是,被薛瑾鄙夷了無數次的狗血場面就出現在了她身上。當她發現她被周成宇圈在懷裏的時候,她徹底地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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