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男神變态小太監(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複制本地址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薛瑾這個假三皇子也有驚無險地在宮中度過了幾年。這中間,她和兩位皇兄的關系處的不錯,她跟文淵殿裏的書籍處的也不錯。孟婕妤對她采取放養政策,她帶着秦央在文淵殿裏稱霸稱王,過了一段不可一日無書的日子。

書籍是人類最好的老師。從她身上或許體現的不多,但是在秦央身上卻表現地淋漓盡致。他原本容貌就生的極好,穿着緋『色』內侍服,眉清目秀,年少煥然。可惜了,這個翩翩少年郎竟是個太監。

因為是三皇子的貼身內侍,秦央不用從事多少體力勞動,待遇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加上習武,他的身體像是抽條一般長高了,身子也不似當初那般單薄。

薛瑾發現秦央非常聰明,記憶力極好,但凡他看過的書籍,都能牢記不忘。她繪下來的劍譜,他只是看了看,便記在心底。同樣是自學武功,薛瑾真的不想承認她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她看着秦央将一套雷霆劍法使得行雲流水,心裏既欣慰又酸澀。這孩子最讓她滿意的就是他的聰明了。可惜是個太監啊。

更讓薛瑾遺憾的是,文淵殿裏的書關于科技類的實在是太少。而秦央涉獵雖廣,明顯對謀略之類的更感興趣。她巴巴地問他:“你就只對這些感興趣?”

秦央點了點頭:“是。”

可能是薛瑾對他太過寬容,如今他在她面前自如了許多。他也看出來了,三皇子是真心實意待他的。當他嘗試着恃寵而驕,卻發現,不管他想要什麽,她基本上都不會拒絕。難道她就這麽看重他?

薛瑾經歷漸多,別人待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很清楚。她有意無意地教導秦央,啓發他對科技的興趣。只是這個朝代重文輕理,科學被稱作末技,不受重視。秦央似乎也對此頗為輕視。

薛瑾很無奈,開玩笑問他:“怎麽?這麽喜歡謀略?難不成還想去做個權臣?”

秦央搖頭,避而不談:“總之不願做個工匠就是了。”他對薛瑾推薦的書籍嗤之以鼻,只覺得那是末等工匠才看的。當然,這不能讓三皇子知道。

薛瑾心中一動,低聲說道:“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到那個位置的,這些書,看看也就是了。”

東宮尚空,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暗『潮』洶湧,薛瑾瞧得出來。她并不打算『插』一腳,那兩位兄長似乎也看出三弟沒這個實力,倒是不曾為難于她。

孟婕妤不受寵,無母族支持。三皇子又是一副老老實實不出挑的模樣,不會對他們造成障礙。

聽說但凡男子,都是有政治抱負的。秦央雖然不算是男人了,但是如果真有政治抱負,薛瑾想,她還是樂意幫他實現的。她可以想辦法把他送到某個兄長身邊,或者直接讓他到父皇那裏去。

秦央仿佛有些詫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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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瑄十二歲那年,孟婕妤生了惡疾,薛瑾在她床前侍疾被她趕了出去。孟婕妤一生最愛的就是她的書籍和她的皇帝陛下。

那春風一度,在皇帝眼裏只是一場春夢,夢醒了就結束了。可在她眼裏,那是她一生最美的風景。後來,她生下孩子,當上了婕妤,也曾侍寝,可是再沒有了當時的心情。

她有才情卻無風情,留不住皇帝的心。她本想着用兒子去争寵,可惜兒子早夭。用女兒來假裝兒子,女兒卻無才無德,讨不了皇帝的歡心。

其實,很早以前,她就想過坦誠真相,因為女兒和兒子真的相差太遠。女兒并未幫她得到寵愛。但是欺君之罪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劍,時刻折磨着她。她不敢,她真的不敢。有些事,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她連命都要沒了。孟婕妤躺在床上,拒絕了皇帝的探視,盡管她真的很想見到他。她猶豫過要不要告訴皇帝秦瑄的真實身份,幾經猶豫,最終還是放棄了。她不想破壞了她在他心裏的那點美好。

然而,皇帝對外表現的一向仁厚,對待一個給他生了孩子即将死去的妃嫔,他還是很願意表達自己的關愛的。他無視孟婕妤的拒絕,親自探望。

孟婕妤心中酸酸甜甜,回光返照,說起了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帝王的場景。那天陽光照在文淵殿,紫衣少女專注而認真地看書,何嘗不是在一瞬間就進了皇帝的心?

只是,皇帝多情而薄幸,如果不是那次臨幸,她有了身孕,這個氣質冷清的少女只怕很快被他忘記。說起來,都十三年了。

皇帝心底一軟,握住了孟婕妤的手,屏退衆人,柔聲問道:“愛妃還有何心願未了?朕是天子,自能幫你實現。”

孟婕妤一時之間轉過許多念頭,最後卻是開口說道:“希望陛下将來可以饒過瑄兒一命。”

皇帝心中柔情更甚,她不為自己,只為了孩子,一片慈母之心,着實教人感動。他略一沉『吟』,應允了:“只要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朕都不會跟自己的孩子計較。”他有點遺憾,『亂』花『迷』人眼,他竟是忽視了孟婕妤呢。

孟婕妤心中大慰,艱難地在床榻上向皇帝施了一禮。她的滿頭青絲貼着紅绫被面,聲音微弱:“謝陛下……”

她終是去了,保持着跪拜的姿勢死在她心愛的人身邊。

薛瑾對孟婕妤的感情有些複雜,年齡的原因,她無法把孟婕妤當做母親。然而,孟婕妤畢竟是原主的生身母親,是這個世上和她最親近的人。

孟婕妤過世,說她不難過是假的。她在孟婕妤的棺椁之前哭得不能自已。她記得,她生病的時候,因為她是女子,生怕被禦醫發現,孟婕妤用自己的法子艱難地給她治病。期間種種,薛瑾不是小孩子,猜也猜的出來。盡管在孟婕妤的心裏,女兒的地位比不上皇帝,比不上她早逝的兒子,但絕對是極為重要的。

等到孟婕妤喪事結束,薛瑾神情恹恹,一直在她身旁陪伴她的秦央說道:“殿下不要太難過了。形銷骨立,毀了自己的身體,皇帝陛下和娘娘都不會開心的。”

薛瑾心中明了,轉移注意力到別的方面去。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孟婕妤去世後,薛瑾在宮中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秦央看她悶悶不樂,瞅着機會出宮。他用自己在宮中攢下的銀錢,給三皇子帶回來了一些小物事。

薛瑾笑笑:“呦,秦央長大了,會體貼人了。”成功地看到了秦央微紅的臉。

秦央很快鎮定下來,挑了挑眉,略有些遺憾:“可惜帶兵器進宮麻煩,不然的話,可以給殿下帶把劍回來。”

薛瑾已經開始學了騎『射』,她有屬于自己的馬和弓箭。皇帝聽說她用劍,特意賜了把寶劍給她。她嫌寶劍鋒利,甚少使用,交給了秦央收着。她自己并無趁手的兵器。

或許薛瑾學武進境不快,不是她天生魯鈍,而是她潛意識裏不願意以武術傷人。是以,她練劍習武只用木質兵器。她在劍術上只怕永遠都不會大成。

孟婕妤的過世喚起了皇帝的慈父情懷。皇帝對三皇子開始頗多照拂,盡管這個兒子并不出挑,但是敦厚老實,好歹也是他的兒子。皇帝子嗣不豐,年齡差距大。除了這三個年長的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其餘的孩子都年紀尚幼。三皇子喪母,皇帝本欲讓皇後親自教養,但皇後體弱,不好勞煩皇後,此事不了了之。

皇帝的心思,薛瑾捉『摸』不透,她能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她把大量的時間都花費在習文習武上,給人一種很非常用功卻無所收獲的樣子。是以衆人皆知三皇子生『性』魯鈍,老實木讷。

如果一切順利,過兩年皇帝會給她一個封號,成年後她就可以出宮了。屆時,她将秦央帶出去,他的生存空間會更大些。而她也會安全許多。

意外發生在十四歲那年,這是薛瑾到這裏的第六個年頭。那天陽光燦爛,薛瑾受二皇子的邀請去賽馬。薛瑾不擅騎『射』,猜想二哥也就是為了找個墊底的,但她還是欣然前往。

大皇子是長子,二皇子是嫡子。如今皇帝身體康健,這兩位私下不知如何,但面上總是一團和氣。如今他們三人賽馬,他們在前方風馳電掣,薛瑾只管在後頭慢悠悠地晃『蕩』。

她從來都沒有大志向,她只想普普通通平平安安。

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那邊她的兩個皇兄都快到終點了,不想輸的太過慘烈,她甩了甩馬鞭,追了上去。

忽然,她只覺得小腹一抽一抽的,痛得厲害,似乎有東西隐隐下墜。她心說不好,竟從馬上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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