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男神變态小太監(七)

太後霍的站起,厲聲喝道:“小榮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榮公公道:“老奴可是親眼所見啊,這兩個小蹄子,真是丢了壽寧宮的臉!”

太後瞥向孫姑姑:“當真?竟然在宮中如此大膽!哀家倒要親自看看!”

孫姑姑端端正正地跪好:“是奴婢的錯,原本太後指的姑娘,是極好的。到了這裏才……”她咬了咬牙,又道:“太後容禀,實在是太不堪入目,恐污了您的眼睛。”

太後只是哼了一聲:“什麽樣的腌臜事,哀家沒見過!”她鳳眸微垂:“瑄兒起來,随祖母去看看。”

榮公公連忙上前攙扶着太後,連聲說道:“太後,您別動怒,為這種腌臜人生氣,不值得。”

薛瑾思緒萬千,面上卻是一片恭敬,她跟榮公公一起攙扶着太後。那兩個姑娘,大約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吧。

文淵殿的偏殿裏,那兩個宮女早被太後身邊的宮人拿下,有好心的宮人給她們披上了衣裳,可是她們脖頸裏的點點梅花,映着白皙的肌膚,分外顯眼。

偏殿裏彌漫尚未散去的*氣息。薛瑾心頭浮上窘意,這個宮女也太大膽些,白晝宣『淫』,不知是否另有隐情。

太後鳳眸微眯,掃了一眼地上的肮髒東西,瞧也不瞧那哭做一團的兩個宮女。她以手撐額,說道:“杖斃。”

話音剛落,薛瑾沖口說道:“太後不要!”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舌尖,不是說好了低調不惹事的嗎?

“嗯?”太後聲音淡淡的,仿佛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來。

薛瑾手心裏黏黏的,她盡量鎮定地道:“太後,今天是母妃的生忌,瑄兒不想……”她有些哽咽,身子也隐隐發顫。

太後靜默了一會兒,嘆道:“倒是個有孝心的孩子。祖母下次再給你……”

“太後!”薛瑾帶着哭腔道,“母妃過世不滿三年,瑄兒,瑄兒想多守一些時日。”随着她的話,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歷來宮中守孝,二十七個月不得嫁娶,但是添身邊人不在此列。是以太後指宮女給三皇子在情理之中。薛瑾思來想去,只能以守孝為名,來婉拒太後的賞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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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磨鏡,下一次呢?如果有個長久之法就好了。

太後嘆了口氣,還未說話,榮公公就哭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太後,三殿下真是個孝順的孩子,老奴,老奴……”

太後無奈:“小榮子,不要胡鬧。”但是經他這麽一打岔,太後最終答允了薛瑾的要求。她溫聲說道:“罷了,罷了,是個可人疼的孩子。那就依你吧。”

薛瑾喜出望外,連忙謝恩。她又一眼瞥見了那兩個宮女,遲疑了一下,試探着道:“太後?”如果太後善心大發,将她們也放了,那就更好了。

榮公公忽然開口說道:“太後還記得提鈴嗎?”說到這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希冀。

太後笑笑,覺得小榮子越發可愛:“那就依小榮子的,賜予提鈴吧。”

薛瑾低聲道:“提鈴?”這是什麽?

秦央在她身後,輕聲解『惑』:“所謂提鈴,是一種懲罰,不算太重,受罰者每夜自太極殿到宮門口,然後再回到太極殿。徐行正步,風雨無阻,一路高喊‘天下太平’。這是一般的,比起杖斃,不知好了多少。”

薛瑾點了點頭,『淫』.『亂』後宮,能留下一條命,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這件事就此揭過。薛瑾想不明白那兩個宮女為何會成為磨鏡。真是她冷落她們太久了嗎?她隐隐猜測她們是被人算計,但是她又不願意深想下去。她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盡力護住身邊的人。

薛瑾發現秦央近來說話行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他會無緣無故地對她發火,又會突然怒氣全消,忐忑不安地向她道歉。他說話刻意壓低聲音,顯得低沉有力。他在文淵殿翻檢古籍,仿佛在急切地尋找着什麽。

初時,薛瑾還不解,後來不知怎地,心中一動。她喚了秦央過來,柔聲問道:“秦央,你是不是心裏有了哪個姑娘?”

聽說太監在有了對食之後,很在乎自己的身份,為非男非女的自己自卑不已。秦央莫不是也“戀愛”了?

秦央臉『色』微紅,很快恢複了常态:“殿下說笑了。”他凝視着薛瑾,仿佛她就是全世界:“央會永遠陪在殿下身邊。”

他眼神專注,教她莫名地有點臉紅,她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吧。”她暗暗扶額,怎麽會突然覺得這個小太監蠻帥的呢?太荒唐了!

她加快了督促秦央搞科技的步伐,早點完成任務離開這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秦央十分聽話,對她曲意溫存,甚是照顧。薛瑾心裏感動:“秦央真是長大了呢。”每每她說這些,秦央都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仿佛心裏有千言萬語,卻偏偏一言不發。

秦央聰慧,習文習武都有所成,可于科技創新一道,他并無建樹。

一日,薛瑾心中微動,說道:“秦央,不若你也寫史吧,史家之絕唱,無韻之……”她話頭一轉,又道:“你在宮裏,寫本帝王起居注還是可以的吧?”

秦央眉峰一挑:“殿下又說笑了。刺探宮闱是大罪,殿下莫不是不想要央了?”

薛瑾哼唧了兩聲,這才想起,帝王起居注也不是想記就記的。

六月,皇帝在太後的家宴上暈倒,經太醫診治,說是皇帝積勞成疾,郁結于心。皇帝養病期間,命已經成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共同處理部分政務。三皇子已虛歲十六,皇帝大手一揮,命其協助兩位皇兄。

薛瑾憂慮忡忡,跟在兩個皇兄後頭打理。

不過月餘,皇帝的病體痊愈,重理政務。薛瑾松了口氣,她跟這位父皇的關系并不算親近,到底還是希望他平安喜樂的。

薛瑾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秦央身上,可惜她越來越『摸』不準他的心思,他已經很少在她面前晃『蕩』,他似乎很忙很忙,她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也不知道這次任務完成的契機在哪裏。

九月,千秋節,帝後和諧,後宮和睦。大皇子推薦的舞姬在殿前翩翩起舞,極具異域風情。

燈光『迷』離,舞姿『惑』人。薛瑾對站在她身後的秦央說道:“我不求別的,如果你能像她們那樣萬衆矚目,我也不枉此生了。”她看看她的兩位皇兄身後不是姬妾就是美婢,唯獨她近來對孫姑姑心存芥蒂,特意叫了秦央跟了過來。

秦央眉峰一挑:“搔首弄姿?”

薛瑾想象了一下秦央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樣子,搖了搖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

秦央這才滿意地笑了。

她隔座的二皇子向她舉了舉酒杯,笑道:“三弟不欣賞這舞蹈?”

薛瑾搖頭:“哪裏哪裏,大皇兄舉薦的,自然是極好的。”比起『性』子粗暴急躁的大皇兄,她更喜歡這位溫潤的大皇兄。

二皇子是嫡子,生母張皇後是皇帝在潛邸時的妻子,共同患難。可惜張皇後母族凋零,不比大皇子的舅家手握兵權。皇帝遲遲不肯立太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皇子出宮建府沒多久,府裏的美貌姬妾可不少。聽說他挑女人的眼光非常好,難怪他舉薦的舞姬媚而不妖,姿容絕代。

薛瑾的眼睛随着舞姬的動作轉動,心情是少有的放松。她心說,若是秦央真的缺少發展方向,憑他的姿容,做個舞姬還是綽綽有餘的。她想回頭揶揄他兩句,卻不見了他的身影。

音樂聲突然急促起來,舞姬轉動的幅度也愈來愈大。殺伐氣息撲面而來,薛瑾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她看向二皇子,卻見他猛地站了起來!

變故陡生,那個紅衣舞姬手中的絲帶在瞬間擰成一股繩,直直地打向皇帝的命門!

二皇子已經驚叫起來:“父皇,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藍影掠過,兩道人影纏鬥在一起。

大皇子聲嘶力竭:“救駕!救駕!”

現場『亂』作一團。皇後拉着皇帝匆匆躲避,妃嫔們尖叫不止。

刺客咬舌自盡了。皇帝震怒,下令徹查。大皇子臉『色』非常難看,舞姬是他舉薦的,晚宴是他的母妃高貴妃負責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好辯白。帝後甫一離開,他就擡腳向舞姬屍體踹去。

踹了兩腳,猶不解恨,他唰地抽出身後侍衛的長劍,向舞姬的屍體刺去。

二皇子卻拉住了他:“大哥無需動怒,父皇母後安然無恙。查清背後主使,緝拿同黨,保護皇宮的安危,才是我們應該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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