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世今生(十四)

回到家中,發現楊敘來了。

夏九淵去洗了個澡,換了幹淨衣服。夏九淵出來,白夜便進了去。夏九淵用幹毛巾擦着頭發,朝沙發上的一字排開的三個鬼道,“這麽晚了,還不睡。”

乖寶笑嘻嘻道,“今晚還想和慫包哥哥睡。”

夏九淵一口答應,“好啊。”

“我也要和小淵睡。”昃離舉手示意。夏九淵看到他就想到白夜說的話,駁掉他的話,“美死你!”昃離怯怯的放下手,一把抱住楊敘哭唧唧道,“大叔,求安慰。”

乖寶一見,立馬撥開昃離,自己把楊敘護在身後,義正言辭道,“這是我父親,你不可以抱,我父親只有我,還有娘親可以抱,你要實在想抱,就去抱白夜哥哥吧。”

楊敘笑着把乖寶摟在懷裏。

昃離癟嘴,“一個個的,欺負我這個可憐的瞎子,你們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夏九淵嗤笑,“美貌,你?”

昃離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夏九淵不信,頓時一股氣上來,“你別不信,小爺我當年在‘春花樓’那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多少人花萬金想睡我,我都不稀罕。現在不過是因沒有眼睛,折損了些美貌而已。況且我做鬼的這些年,還碰上N多個要跟我睡的鬼呢。”

“呵呵……”

乖寶學夏九淵,“呵呵……”

昃離眉頭一皺,“爾等不信,教我也無法。反正你們一定是看我長的貌美,所以才終是這般對我。我以前見的多了,那些眼紅我的人現在怕是連骨頭不剩了。”

“好怕怕。”夏九淵故作姿态。

昃離雙手握拳,臨近爆發的邊緣,白夜洗好澡出了來。頓時流出兩行清淚,凄凄然的小碎步走到白夜邊上,告了夏九淵他們幾人一狀,“大人啊……”

白夜正擦着頭發,躲開昃離撲上去的魂體,悠閑的走到夏九淵旁邊站定。

昃離面含凄楚。

夏九淵抱手笑的賊。

昃離肚子趴到桌子上,暗自神傷。夏九淵回了房,乖寶跟在後面,到了門口,被白夜擋了下來。乖寶眨眼,天真道,“慫包哥哥答應乖寶晚上一起睡了。”

白夜看夏九淵,後者點頭。

乖寶跟着夏九淵進了房,楊敘也離了開。白夜啧的一聲,眉毛皺在一起,這昨晚一日未管,這小鬼還蹬鼻子上臉了,連共處一室都不帶虛的了。

又到了周末,夏九淵本想好好睡個懶覺,卻被易如君的連壞call給吵的不得不睜開眼,憤怒的捶打幾下自己的枕頭,他想:當時為什麽要作死答應易如君。

換鞋的時候,白夜出了來,見他要出門,随口問道,“要去什麽地方?”

“靈隐寺。”

夏九淵準備出去,又想到什麽,喊住要去衛生間的白夜,“對了,記得把菜買好。”

也不等對方點頭,關門出了去。

夏九淵和易如君約在河州市的汽車站集合,那裏有直達靈隐寺的車,距離夏九淵住的地方也不遠。易如君是精心捯饬過的,熨燙平整的西褲,白色的細條紋襯衫,袖口卷了幾道,沒有系領帶,領口開了兩個扣子,隐約能看到鎖骨。面上像是擦了粉一般,看着比平時白,唇紅。

夏九淵看看自己休閑褲,白T的簡單造型,忍不住道,“你是去相親,還是去求簽?”

易如君潇灑的一甩頭,輕眨眼,“我這次可是虔誠的去求簽,當然要正式,方顯心誠。”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寺廟買保險。”夏九淵嘲他,見易如君有想打他的趨勢,立馬道,“你要是動手,我立馬怎麽來的怎麽回去,你信不信!”

“我信!”易如君臉上堆滿笑。

心裏MMP!夏九淵率先向站內走,易如君跟上。逢周末,靈隐寺的人就巨多,今天也不例外。太陽高照,七月的天氣足以讓人熱到化,夏九淵頭上的汗水凝成小珠子,一滴滴的順着臉頰兩側落下,背上也早已寒濕。

夏九淵道,“這次之後,那三次小龍蝦黃了。”

“為啥?”

“這鬼熱天我陪你來,總得要點好處,我也不多要,就用那三次小龍蝦抵吧。”夏九淵歇了下來,抹了把汗。

“算盤精。”

易如君也歇了下來,他額頭上也冒了汗,不過他是相當精致了,竟然從左邊的西褲口袋裏掏出了一條灰色的手巾,輕輕擦拭額上的細汗。

“你打算今天一天這麽精致的活着。”

“虔誠。”

個鬼哦!夏九淵不想吐槽他。

靈隐寺內,香火繁盛,香客不絕。易如君這次沒有去求觀音,而是拉着夏九淵直接去了不遠的月老祠。月老祠的外面是一棵據說活了好幾百年的姻緣樹,上面挂滿了紅色的絲綢,和人世間許多美好的願望。

夏九淵拿出手機照着樹尋了幾個角度,咔咔了幾張。

易如君望着在風中搖曳的姻緣樹上的紅絲綢,眼神迷離了片刻,似乎很久之前他也曾經去到一個同這差不多的地方。月老祠裏有一個算命的先生,聽說是那家算命師家的第八代傳人,又因着算過好多卦姻緣都準的很,久而久之,這名聲就出去了,前來找他求姻緣的也就多不剩數。

此時的月老祠裏,圍了不少人,都是在求簽。易如君跪到蒲團上,閉眼虔誠的三拜,拿起面前的簽筒,深吸一口氣,上下搖晃起來。‘啪嗒’一聲,一根竹簽從裏面掉下來,易如君放好簽筒,撿起地上那跟竹簽。

“‘良人影蹤身邊尋,可嘆造化弄緣人’。這是什麽意思?”易如君讀出簽言。

夏九淵湊過來掃了一眼下來,大致想了一下,最後拍拍易如君的肩膀,“看來是Be。”

易如君斜眼看他。

夏九淵立馬擺手,“童言無忌。”

“童子雞差不多。”易如君一句狠話過去,把夏九淵這些年的感情生活體現的淋漓盡致。夏九淵瞬間萎靡。算命先生此時面前只剩兩人,易如君在後面排着。手上的竹簽被他握的緊,手心上的汗把竹簽都弄濕了。

夏九淵聽着算命先生給易如君前面的兩人說簽,無非‘姻緣天注定啊’‘最近會命犯桃花啊’‘珍惜眼前人啊’等話語,聽着總是覺得千篇一律。易如君前面的人左謝右拜的離了開,易如君一屁股坐到算命先生錢的凳子上,雙手把簽遞了上去。

算命先生一邊擡眼看易如君,一邊看簽言,神色較之前面幾人嚴肅多了。易如君想回頭看夏九淵,還沒回頭,算命先生道,“把左手伸出來。”

易如君伸出左手,手心朝上,掌心的脈絡清晰,正中間的三條線也無旁支和斷流。算命先生仔細觀看了一番,又細看了易如君的眉眼,眉頭微皺,“你這卦與你這面相不符啊。”

易如君淡定道,“請大師指點。”

算命先生道,“你這面相是可招桃花之人,不像是找不着對象的,可你卦象顯示,有良人,卻被天意造化,本是有緣人,奈何無緣分。你說奇不奇?”

夏九淵想到了昃離。

“大師的意思是,我會碰上這個人,但是我們不會在一起?”易如君道。

算命先生點頭。

易如君心下一咯噔,面上還是平靜道,“我最近老是夢見一個人,眼睛很好看,可就是看不見臉,我想問一下,這人有沒有可能就是我那良人。”

“非也。”算命先生搖頭,“夢境與現實是反着來的,你夢裏的人本就是假的,你幻化出來的,所以才不辨真容。”

“那眼睛?”

“眼睛一事我也說不清,說不定是預示着什麽,比方說你那良人沒有眼睛。”

說到這,夏九淵才正視那算命先生。

易如君謝過算命先生,帶着一腔心事往外走,被夏九淵一把拉住。夏九淵坐到剛剛易如君坐的位置,伸出左手,嬉笑道,“大師能否幫我算一下。”

“你要算什麽?”

夏九淵壓低聲音道,“大師,我什麽時候可以找到對象,然後生個胖娃娃?”

算命先生審視了夏九淵的面相一圈,又把手心的脈絡看個仔細,掐指道,“你這對象會有,這胖娃娃嘛……”算命先生沒有說下去。夏九淵緊張起來。

算命先生把身體往後靠了靠,盡量說的委婉,“你怕是要……斷子絕孫!”

簡直天打五雷轟。

易如君本來喪的表情聽到這一句,硬是忍着笑,要笑不笑的,憋得難受。

夏九淵渾渾噩噩的站起來,有對象沒寶寶,難道他以後對象也是帶把的?

謝過算命先生,夏九淵和易如君往外走。沒出門口,算命先生突然喊住了夏九淵。夏九淵回頭,看算命先生面容嚴肅,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身上有什麽。

“大師?”

算命先生沉聲道,“你的命理很奇怪,時有時無,忽強忽弱,不像人。”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夜:讓你斷子絕孫的是我沒錯了

夏九淵:哪涼快哪呆着去

白夜: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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