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鶴州的唇舌,和他的人一樣,充滿了攻擊力,在岑悅口中肆虐。

滾燙的氣息在口齒之間傳遞,幾乎灼燒到心裏去。

岑悅感覺得到,他溫暖的舌尖觸到自己的牙齒,想要頂開來。

岑悅不知所措。

男人的手扶在她肩膀上,手上用力握緊了她的肩頭,她甚至沒有辦法用力。

只能被迫仰頭,承受他的親吻。

承受他攻城略地一樣的力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鶴州終于放開了她。

岑悅被他奪走了口中全部的空氣,只覺得自己腰腿都是軟綿綿的,幾乎站不住。

他的額頭抵在岑悅額上,手指緩緩撫上岑悅的唇角。

兩人唇齒之間,帶出絲絲縷縷的銀絲,在半黑的黃昏中,有一種別樣的绮麗。

岑悅呆呆仰着頭,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陸鶴州一點點描繪着她的唇形,将她飽滿水潤的唇記在心底裏。

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喑啞而暗沉。

帶着岑悅聽不懂的意味。

“悅悅,你可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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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悅下意識的搖頭。

陸鶴州幾乎氣笑了,低頭拿自己的唇,輕輕蹭了蹭她殷紅的唇,慢悠悠地問,“那現在呢,你懂了嗎?”

岑悅被他吻的心醉神迷,只覺得整個腦子都是朦胧一片。

岑悅的手緩緩動了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仍然覺得很不現實。

她覺得自己在夢裏。

這可真是一個美好的夢境,陸鶴州親吻她,以後的夢裏,恐怕都不敢這麽想。

昏黃的光線下,岑悅仰起頭,似乎在陸鶴州眼裏,看到了柔軟的深情。

她唇角微動,覺得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陸鶴州看着她的臉色變來變去,還沒搞明白她是個什麽意思,就看見岑悅狠狠往她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那一下極狠,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岑悅生怕力氣小了掐不醒自己,這一下子下去,的的确确清醒了,也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陸鶴州抓起她的手,“你幹什麽?”

岑悅卻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腿上的刺痛,只是看着陸鶴州,“你是什麽意思?”

陸鶴州對上她的眼睛,慢慢道:“悅悅,我活了二十多年,只喜歡過一個姑娘,可是這個姑娘她卻不喜歡我。”

“我害怕吓到了她,只能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一點都不敢露,只想着時間長了,日久生情,有一天她也會喜歡上我。”

“可是後來有一天,她卻為了別人趕我離開她的家。”陸鶴州的手拂過岑悅長長的睫毛,“你說,這個姑娘,是不是特別沒心沒肺?”

過了好半晌,岑悅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陸鶴州……”岑悅的聲音帶着些許哽咽,她說,“我從來都不喜歡岑望洋,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你聽好了。”

“我岑悅也只喜歡過一個人,他俊美挺拔,身份高貴,令人望之生畏。”岑悅臉上似喜似悲,“ 我從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說出口,我配不上他……”

陸鶴州想說話,岑悅拿手堵住了他的唇寶。

“我以為他是知道我的心思,才故意将我和岑望洋扯在一起,我覺得我們該分開,不然我定然是忍不住自己心裏的想法,所以才要他離開。”

陸鶴州着急了,“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岑悅看着他,緩緩笑了,“我現在知道了。”

“陸鶴州,謝謝你喜歡我。”

陸鶴州心裏一跳,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果不其然,岑悅接下來就說,“可是你也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所以你還是盡早離開吧。”

她笑着看陸鶴州,“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

陸鶴州皺眉:“我們當然可以在一起的,我也要走,但我肯定要帶你一起走。”

“陸鶴州,你的家族,宜州陸家,是本朝最顯赫的家族之一,何等的尊貴,而我不過是一個孤女罷了,你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而且……”岑悅後退了一步,“而且你這個年紀,怕是已經娶妻生子了吧,我們這樣,已經是對不起你的妻子了,你還想做什麽?”

岑悅微微低下頭,“我喜歡一個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我不能做那樣的事情。”

陸鶴州詫異地擡眉,“誰告訴你我娶妻生子了?”

岑悅訝然。

陸鶴州無奈道:“我這個年紀,照理說是應該成親了,但是前幾年的時候,我在外地為官,不在京城,自然耽擱了。”

“後來回京城,加官晉爵,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哪兒來的時間娶妻生子?”陸鶴州提起此事也是郁悶,就因為久未娶妻,他沒少被人笑話。

不過如今倒是要感激于此了。

否則如何能遇上悅悅?

就算遇上了,也只能有緣無份。

或許這就是天意,拖着他多年,不給機會成親,便是為了今天,碰上眼前的姑娘。

陸鶴州彎起眼睛笑了笑,“至于我的家族,更不必憂心,我如今是家中的頂梁柱,父兄都只有爵位而無官職,根本管不住我,大不了我去請聖旨賜婚。”

陸鶴州毫不在意,“悅悅,只要你喜歡我,那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他自信,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些問題。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來也阻擋不了。

他低頭蹭了蹭岑悅細嫩的臉頰,“悅悅,我想聽你說,你喜歡我嗎?”

岑悅臉上有些癢癢的。

她一向大膽,  坦坦蕩蕩,聞言只咬了咬下唇,糾結了半刻,“陸鶴州,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話音剛落,陸鶴州的手便按住她的後腦勺,自己矮下身子,傾身覆上她張張合合的唇。

岑悅呼吸一頓,只覺得陸鶴州的唇舌,這次再也沒有什麽顧慮,橫沖直撞闖到她的口齒之中。

撬開了她的牙齒,與她的舌共舞。

……

夜色漸深。

岑悅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

卻一動都不敢動,因為身旁的陸鶴州,不規律的呼吸聲,說明他也醒着。

岑悅怕自己一動,便被他發現了。

只是她身體僵硬,連帶着呼吸聲都十分刻意,陸鶴州自然而然會發現。

他輕輕嘆口氣,将手探過來,摸了摸岑悅的臉,“睡不着嗎?”

岑悅低着頭,“我……”

陸鶴州打斷她,“我也睡不着,不如做些別的。”

岑悅懵懵懂懂地問,“做什麽?”

語氣裏全是單純與不解,陸鶴州幾乎能夠想象到她純潔的神情,配上那雙嬌媚的眼睛。

清純與魅惑同在,陸鶴州覺得自己呼吸當即粗了幾分。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

好端端的幹嘛說這個,最後受罪的,還不是自己。

陸鶴州道:“沒什麽……”

他的确是不敢再鬧了。

這樣的深夜裏,兩個人躺在一起,恐怕一個忍不住就會出事。

可他不能那樣,悅悅還是小姑娘,就算要娶她,陸鶴州也不會壞掉她的名聲。

這樣想着,心中的绮念便消散了幾分。

陸鶴州聲音帶笑意,“早些睡吧,過幾天我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岑悅低低答應了一聲。

“那這幾天,就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這一路山高水長的,路可不好走。”

岑悅便道:“我身體很好,不會生病的。”

陸鶴州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微微笑道,“我知道悅悅厲害。”

岑悅下意識蹭了蹭他。

陸鶴州心裏軟了軟,只覺得心裏幾乎要化成一灘水。

岑悅的聲音聽在鲕中,也是柔軟的,“睡吧。”

第二天早晨陸鶴州醒來的時候,岑悅仍舊睡着沒有醒來,軟軟的陽光灑在臉上,臉上細細的絨毛若隐若現。

襯的女孩兒白皙細膩的臉柔軟無比。

陸鶴州似乎是受了蠱惑一般,伸出手,往岑悅臉頰上戳了一下。

入手的觸感,果然跟想象的別無二致。

他玩上了瘾,忍不住又戳了戳,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岑悅眼睫毛扇了扇,眼看就要醒來。

陸鶴州一陣心虛,連忙躺下去,閉緊了眼睛,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幹。

岑悅睜開自己朦朦胧胧的眼睛,腦海裏還如同漿糊一樣,轉頭看見陸鶴州,腦海裏忽然回想起昨夜的記憶。

她揉了揉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陸鶴州的容顏。

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睡着的時候,英挺的五官全露出來,小麥色的肌膚,也顯得很有力量。

岑悅忐忑的伸出手,輕輕觸了觸他的臉頰,可手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陸鶴州睜開眼睛,含笑道:“怎麽不摸個夠?”

他握着岑悅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神裏全是戲谑,“我給你白摸,不要你的錢。”

岑悅還以為他睡着,這當場被抓包,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看着陸鶴州半天,忍不住問,“你……你不是睡着了嗎?”

陸鶴州微笑,“我醒了,只是沒有睜眼。”

言外之意,她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否認也沒有用。

他已經知道,岑悅趁着他睡着,偷偷摸人家的臉。

岑悅聞言,臉色爆紅,如同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在她的臉頰四周,連耳朵和脖頸,都是通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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