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合一 ...
岑悅不大理解這些世家內宅的事情, 可她總歸是明白什麽叫做黑白正義的。
這件事吃虧的是陸夫人,受罪的也只有陸夫人, 這麽多年受苦受罪還傷了身子, 陸老爺在她面前,簡直是罪無可恕。
就算陸夫人願意不計較, 恐怕陸鶴州和他那位兄長也不會願意的,畢竟誰能看着親娘受苦而無動于衷呢?
岑悅悠悠嘆口氣。
徐燕婉回頭笑道, “你不必擔心, 我們都不會吃虧的。”
岑悅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
徐燕婉搖了搖頭, 只淡淡笑了笑, 卻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會得到解決的, 因為不管陸老爺多麽偏心,他也只有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 同樣是陸夫人的兒子。
若是一個太傅和一個世子都保護不住自己的母親,那要他們還有什麽用處?
岑悅低頭跟着徐燕婉走路,心中有千萬種想法,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徐燕婉帶着她走到一處院子裏。
“岑姑娘……”徐燕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 “今日事情忙, 給你準備的院子,怕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先暫且住兩日, 待忙過這件事情,我再來替你收拾。”
岑悅忙道,“已經很好了,少夫人不用為我擔心,只是您和夫人……保重才好。”
“我懂。”徐燕婉嘆口氣,“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去找挽挽過去,除了她,我們都不好跟陸靈意動手。”
岑悅點了點頭。
徐燕婉引着她進入院子,認識了院子裏伺候的仆人,便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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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悅講她送到門口,目送她的背影遠去,輕輕嘆口氣。
這樣富貴奢華的家族,為什麽不好好過日子?為什麽要折騰這些事情呢?
岑悅想不明白。
那個小姑娘是侯府的千金小姐,不管日後如何,都能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一輩子,何必算計這些。
算計來算計去,還是讓她自己受了這個後果。
或許……只是單純的人心不足吧。
“岑姑娘,門口風大,快進屋開吧。”一個嬷嬷走過來,含笑對岑悅道,“大少夫人走遠了。”
岑悅回頭看她,極為和善地問,“我該怎麽叫你?”
“奴婢姓崔,府裏面的人都喚我崔嬷嬷,這西朱院,如今正是奴婢管着,姑娘若有什麽不滿意的,只管跟奴婢說就是了。”
二公子回府的時候,帶了個美貌少女的消息,幾乎全府的下人都知道,衆人也全知道,這位姑娘興許就是将來的二少夫人。
陸家在婚姻之事上,很少在意門第之別,大少夫人徐氏雖然也是世家女子,可門第比之陸家也差了不少,陸家本就是一等一的家族,也沒有靠着聯姻體現自己家的地位。
只要公子喜歡,便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二公子這把年紀了,一向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有個美人,不管什麽身份,夫人都定然是同意的。
是以院子裏的下人們都非常殷勤。
岑悅微微點頭,“那就有勞嬷嬷了。”
“姑娘客氣了,姑娘快進來吧,這床鋪都是奴婢命小丫頭拿出來嶄新的被褥,在陽光下曬的軟軟的才鋪上去,十分舒适,姑娘可以休息片刻。”
崔嬷嬷招手叫來兩個年輕的丫鬟。
“這兩個丫鬟,一個叫陸如,一個叫陸玉,都是陸家的家生子。”崔嬷嬷含笑道,“是大少夫人撥過來伺候姑娘的,日後姑娘住在這西朱院裏,就讓她們兩個伺候起居。”
岑悅倒是覺得沒有必要。
可……可她怕露了怯,丢陸鶴州的人,便只笑了笑,沒有推拒。
“按理說,我這樣的老嬷嬷,素來不能進卧室的。”崔嬷嬷解釋,“但因為今日姑娘剛來,怕小丫頭們說不好,便自己進來了,還往姑娘見諒。”
岑悅卻不懂了,“為何不能進卧室,嬷嬷勞苦功勞,竟然比不上小丫頭嗎?”
“姑娘有所不知。”陸如脆生生道,“京城裏的世家盡皆如此,不獨咱們家,因為說是年邁的嬷嬷們雖然大多數都和善可親,可總有些人倚老賣老,耍滑頭欺負姑娘和少奶奶,所以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規矩。”
崔嬷嬷臉上帶着幾分尴尬。
岑悅心裏有一絲淡淡的後悔。
這嬷嬷看上去和善可親,對自己也十分恭敬,想來是個好人,結果卻因為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岑悅嘆口氣,替她解圍,“說起來,倒是為了防止那些奸猾之輩,不過單看年齡倒是不對的,人心好壞與年齡無關,只與自己性情有關。”
崔嬷嬷臉色好了些。
岑悅便含笑道,“我不是世家女子,沒那麽多講究,可住在別人家中,也不好做主,就委屈嬷嬷了。”
崔嬷嬷一笑,“姑娘說什麽呢,這是家中的規矩,沒什麽委屈的,大家都是這般過來的。”
她淡淡瞥了一眼心直口快的陸如,“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府中的小丫鬟,該見過的也全都見過的,該吃過的也全吃過了,如今做掌事嬷嬷,已經比大多數人都過得好了。”
崔嬷嬷嘆口氣,“你們看着這院子裏許多丫頭,日後也只得一個掌事嬷嬷罷了,至于別的人,或者發到外院做個粗使婆子,或者就在院子裏做做粗活。”
陸如臉色一白。
岑悅心中思襯一二。
這崔嬷嬷雖和善可親,這一般話連敲帶打的,卻不平常,看上去這滿院的丫頭們,的确都比不上她。
岑悅覺得自己輕看了對方。
“嬷嬷說的有理。”她一臉純稚,全當聽不懂崔嬷嬷的意思。
心裏面卻警醒了些。
一個丫鬟,鬥敗自己的小姐妹們,獨自做了掌事嬷嬷,豈會是簡單的人物。
日後看人,不被人家的表象迷惑才好。
岑悅含笑道:“我有點累了,歇息一會兒,嬷嬷你們……”
“奴婢告退。”崔嬷嬷很懂事,“陸如,?陸玉,你們兩個伺候好岑姑娘。”
“是。”陸如二位到底年輕,聽着崔嬷嬷的話,只覺得前途茫然,心裏更是打緊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絲毫不敢怠慢。
生怕日後,自己是被送出去做粗使婆子的那一個。
岑悅眼裏泛起淡淡的笑意。
這崔嬷嬷,果真是有一套。
陸鶴州知道母親有事,便聽話的送了太醫出去,只到底也不敢将母親自己留在那裏,最終還是回去了。
亭子裏面,陸夫人一個人坐着,抱着個溫暖的手爐,陸靈意跪在地上,瘦小的身體搖搖欲墜。
陸夫人看見他過來,慢慢開口,“你怎麽又回來了?”
“孩兒放心不下母親。”陸鶴州在她身側坐下,“母親預備如何?”
他嘆口氣,“孩兒的太傅府也夠大,母親若是喜歡,也可以搬過去住。”
陸夫人搖頭,“我是陛下的親堂妹,堂堂郡主,更是親旨冊封的長樂侯夫人,這長樂侯府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家,也是我的家。”
“為何他做錯了事情,要我搬出去?”陸夫人淡然道,“州兒,我無論如何都不離開,你也不要操心,我是侯夫人,你大嫂是世子夫人,這侯府是我們的,誰也別想欺了我們去。”
陸鶴州便沒有多勸。
“母親,你只需知道,我和兄長,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陸夫人眼裏泛起一絲笑意,她欣慰地拍拍陸鶴州的手,“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她的聲音忽然一頓,目光轉向遠處,神色也漸漸冷淡下來。
陸鶴州站起身,看着遠處而來的長樂侯。
“父親終于回來了。”他淡淡道,“孩兒見過父親。”
長樂侯早已得知了消息,這會兒看着陸夫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夫人……”
陸夫人只冷眼等着他說話。
長樂侯閉上眼睛,“州兒,你帶着靈兒避開,這是我和你母親的事情。”
陸鶴州紋絲不動,“父親,今日不僅僅是你和母親的事情,孩兒身為人子,也該知曉一二,至于陸靈意……”
他瞥了眼陸靈意顫抖的身體,“事情因她而起,她怎麽能全身而退?父親莫把孩兒當做傻子。”
長樂侯嘆口氣,“罷了,你們翅膀硬了……”
“孩兒羽翼豐滿,自然要回報父母的。”
“你……”
“父親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欲和孩兒争吵?”陸鶴州問他,“為了母親安危,孩兒自然寸步不讓。”
長樂侯嘆口氣,慢慢閉上眼,“罷了,你要聽,自然也能聽。”
他看向陸夫人,慢慢道,“靈意,你起來吧,不必跪着了。”
陸靈意乖巧地站起來。
陸夫人也不在意,只冷眼看着這二人,要看看,他們是如何巧舌如簧辯駁的。
“夫人可還記着,江家幼女江錦娘。”長樂侯慢慢開口,見陸夫人臉色微變,便繼續道,“想來夫人還不曾忘記她,當年她寄居陸府,同我兩情相悅,結果鎮寧王府和我父母一意孤行,定下婚約,要我娶你。”
陸夫人很冷靜:“并不是我要嫁給你,不過是門當戶對罷了。”
初初得知這件事情,她是非常震驚痛苦的,冷靜了這一會兒,陸夫人已經很淡然了,可聽見這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她心裏面,還是不由自主地抽痛。
多年夫妻,相伴到老,居然只得對方這樣的評價。
長樂侯道:“我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怪你,這麽多年也在很努力做一個好丈夫,不納妾不狎妓,我已經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陸夫人冷冷看着他。
“可是……可是錦娘離開侯府嫁人之後,沒幾年便喪夫,被夫家視作克夫的女人,百般折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找到了我。”
陸夫人還未說話,陸鶴州卻已經怒不可遏,“所以你們便把持不住,幹柴烈火,還生下了這個孽種?”
他想起自己母親被人陷害,受了這麽多苦,便覺得心驚。
“所以你說的……她的母親是個上不臺面的妓子,其實是假的?”陸鶴州指着陸靈意,冷聲問道,“她母親是江錦娘?”
長樂侯不理他的怒火,只是淡然道,“州兒,你不明白,你永遠不會明白,我愛錦娘,我願意為了她失去一切。”
陸鶴州理智分析道:“可你還是娶了我母親,放棄了她,你若當真如此深情,何不堅持到底,幹脆娶了她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如何?”長樂侯終于激動起來,“今日你這般說,你以為自己又好到哪裏去,我便不同意你與那岑家娘子的婚事,你又能如何?”
“我是你父親,沒有我的允許,誰敢為你留下合婚庚帖?”長樂侯冷笑,“州兒,天底下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容易。”
“那母親又做錯了什麽?”陸鶴州看着他,“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便是一輩子不娶妻,也不會同事傷害兩個女人!”
陸夫人拉住他,“州兒,你不必跟他争論,沒有必要。”
陸鶴州沒有說話。
“我不是沒有娘家沒有靠山的女人,鎮寧王府不也是好欺負的。”陸夫人安然道,“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不然你知道,我兄長沒有女兒,一向拿我當做女兒,你也知道,兩個兒子都會跟我一派。”
她慢慢笑了,“到時候,你該想得到自己的下場。”
長樂侯當然想得到。
否則他也用不着費這些唇舌。
“你想如何?”長樂侯問她,“我雖然為了錦娘對不起你,但我想你請來的大夫也說了,我并沒有真的傷害你性命。”
“所以我還能跟你心平氣和說話!”陸夫人嘆口氣,“你是我的丈夫,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也無意宣揚出去,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今天的事情,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想做什麽?”
“讓爵位給老大。”陸夫人語氣波瀾不驚,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他是世子,早晚要襲爵的。”
“可以。”長樂侯眼都不眨,“如今我早就退下來,他們兄弟二人足以擔當大任,不辱沒我陸家門庭,還有呢?。”
他不相信會這麽簡單。
“陸靈意是江錦娘的孽種。”陸夫人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茶杯,“我無意與一個孩子為難,你愛養着她就去養着,但陸家只有挽挽一個女兒。”
“靈意是我的女兒,就是陸家的小姐。”長樂侯卻不樂意,“沒了陸家千金的名頭,她該如何議親嫁人?”
“一個無父的,被長樂侯撫養長大的女兒,我覺得比一個寡婦和人通奸生下的孩子更好議親,州兒你覺得如何?”
陸鶴州自然是聽她的。
“母親所言甚是。”
長樂侯道:“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只有靈意不行。”
“巧了,我什麽都不在乎,只在乎她。”陸夫人巧笑嫣然,“若沒有她們母女,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必受這些苦,我當然不會放過她們,母親既然死了,母債女償,天經地義。”
“是我對不起你……”
“你當然對不起我!”陸夫人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可對不起我的不僅僅是你自己,江錦娘住在府裏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們的龌鹾事情,對她如同親妹妹,人人都說我好。”
“結果呢?”陸夫人恨恨道,“她背着我,和我的夫君生下了一個孩子,還任由我的夫君傷害我?你們兩個人,沒有一個對得起我!”
“我只問你,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長樂侯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
他知道自己很對不起妻子,可……可靈意若當真如她所言,這半輩子,就算是毀掉了。
讓他如何妥協。
徐燕婉從遠處款款走來,聲音飄忽,“父親若是不樂意,兒媳不敢逼迫,只是父親想好了,挽挽立志不嫁人,那陸家的姑娘在外面有什麽樣的名聲,我們都不需要在意。”
徐燕婉屈身施禮,“母親何必自己說呢,這天寒地凍的,您該回去好好養着,這裏的事情,兒媳相信父親會有決斷的。”
陸鶴州道:“父親,你還想一錯再錯嗎?”
長樂侯後退一步,滿臉頹色,看着陸鶴州,“州兒,父親對你難道不好嗎?”
“父母養育之恩,孩兒不敢忘記。”陸鶴州避而不答,“可母親生我養我,此恩情孩兒回報不起,自然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辱。”
長樂侯閉上眼睛,“我明白了。”
他看着一旁的陸靈意,眼中的痛苦幾乎化為實質,“我答應你的條件,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只管說了就是。”
“還有什麽?”陸夫人嘆口氣,“日後侯府就是我兒子的,我與你,也沒什麽可說的,我做我的太夫人,你做你的老侯爺,我們也不必相見了。”
陸夫人扶着徐燕婉的手站起來,“等我兒子襲爵,我們就再無瓜葛了。”
“夫人……”長樂侯閉上眼睛,“夫人……”
聲音痛苦無比。
陸鶴州看着嫂子扶母親,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父親何必如此?”
“你不明白。”長樂侯摸了摸陸靈意的腦袋,“靈意還這樣小,她跟錦娘一樣單純,我怎麽能不為她打算。”
他對于此事,沒有絲毫悔改之心。
陸鶴州終于嘆口氣,“父親……你對母親,當真沒有感情嗎?”
長樂侯慘然一笑,“我對你母親……自然是有的,她是我最親的人。”
“可錦娘是我最愛的人。”
他看向陸鶴州,“州兒,我還是那句話,若你想娶那岑姑娘,便自己想辦法,我不會為你做主,你終究會明白父親的意思。”
他說完話,拉着陸靈意的手離開。留下陸鶴州一個人。
陸鶴州在他身後道,“父親,你終究會明白,你錯了。”
長樂侯的腳步頓了頓,但最終也沒有停下來,只是在遠處的風裏,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嘆息聲。
陸鶴州收回目光,看向一旁伺候的丫鬟:“岑姑娘呢?”
“二公子,大少夫人送岑姑娘去西朱院了,這會兒姑娘許是歇下了。”那丫鬟是徐燕婉身邊伺候的,這會兒停下來,就為了告訴陸鶴州這麽一句話。
陸鶴州點了點頭,“你去伺候大嫂吧。”
他大步離開,往西朱院走去。
西朱院大門開着,丫鬟和婆子們各司其職,都在忙碌中,看見陸鶴州進來,一衆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二公子?”
崔嬷嬷迎上來,“二公子怎麽過來了?”
“岑姑娘呢?”陸鶴州問。
“姑娘已經歇下了。”陸如站在門口喊,“可要奴婢把人叫醒?”
陸鶴州剛想說不必了,就看了窗子邊閃過一個人影,接下來就看見岑悅出現在陸如身後,只是她畢竟在休息了,這會兒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外衫。
陸鶴州走過去,笑着看她,“怎麽就這樣出來了?”
他揮手讓伺候的人離開,拉着岑悅的手走進屋裏,附在她耳邊小聲問,“怕我走了?”
岑悅避而不答,而是問:“夫人那邊……”
“都解決了。”陸鶴州語氣有些淡然,似乎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但還是很耐心的向岑悅解惑,“過幾天兄長襲爵,陸靈意也被逐出陸家族譜,沒有事情了。”
岑悅低頭,“那你父親呢?就沒有什麽懲罰嗎?”
她知道自己這樣問很失禮。
但這件事情最大的錯誤是陸老爺造成的,結果損失讓別人承擔,這也太不公平了。
“自然是有的。”陸鶴州嘆口氣,“兄長襲爵,父親就要交出自己的權力,以後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老人,對于不可一世的長樂侯而言,還不算是懲罰嗎?”
“而且他心裏面最在意的陸靈意,以後不是陸家女兒,婚姻大事便好不起來,他得操心痛苦一輩子,直到他死或者陸靈意死。”
陸鶴州說完,又嘆口氣,“其實陸靈意也沒做過什麽,只可惜她生在那個人肚子裏,只能被遷怒了。”
岑悅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了。”
表面上處置的是陸靈意是,實際上折磨的是陸老爺。
只是陸鶴州一定很難過吧。
自己一向和樂的父母,背後居然是這樣的不堪。
她安慰地拍了拍陸鶴州的手背,“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陸鶴州反握住她的手,将人擁進懷裏,“悅悅不要擔心我,我沒什麽的,我一個大老爺們,還不至于被這點事情打倒。”
岑悅輕輕嗯了一聲。
沒有拆穿他。
怎麽可能不傷心,只不過是怕自己擔心,才裝作堅強的樣子,岑悅都明白,自然也不舍得讓他白費了一片苦心。
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氣氛難得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