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等！」前面的男人走得很快，馮夢妍小跑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将他扯住。
「馮小姐，有事嗎？」他臉上挂着陌生的神色。
馮夢妍喘着說：「你……那個照片……」
「照片，你在乎照片？」他諷刺地笑了，她連實實在在的那一夜都不在乎，卻在乎這可能會興風作浪的照片？
「對，那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向你買。」她急切地說，現在是敏感時期，她可不想被李亦琛抓到小辮子。
姚志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買？我會缺錢嗎？」
馮夢妍答不出來，只用一雙水眸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她才慢吞吞地說：「所以我搬到你的公寓……」
「你以為你是什麽身分！」他冰冷地打斷她的話，看來她是很怕這些照片流傳出去，竟然同意他剛才的提議。
「你……」馮夢妍臉色難看地看向別處，「那你有什麽要求？」
「要求？」姚志謙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眼裏的不屈，他冷冷一笑，「我姚志謙不缺錢也不缺女人。」
那他剛才是什麽意思？他要她搬到他家裏就真的是要對她負責，而不是要她暖床，是她誤會了？
「不過……」他俯首在她的耳邊低語着，「我的床上缺一個女人……」他垂眸看着她瞬間蒼白的小臉，「你要不要應聘？」
馮夢妍倒抽一口氣，擡眼看着男人邪魅的神色以及不懷好意的笑，心髒一陣收縮，她困難地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嗯，在思考了。」他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怕這些照片被誰看到？李亦琛嗎？」
何止怕，她都快要怕死了，他不懂她的恐懼，而她的驕傲也不容許自己先敗下陣來。在他面前承認自己不是他所想的那種女生，他會相信嗎？這個男人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輕佻的女生，她多說無益，她更怕在他的眼底看到他的鄙夷和不信任。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想，她是處女的事情是多麽的匪夷所思，她要是說自己本來就是，他說不定會搬出科技先進的理由來打擊她。
思緒百轉千回，到嘴的解釋在舌尖來來回回了好幾回，卻總在舌尖處打住，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眼垂下，長長的羽睫蓋住了她眼中的情緒，「好。」
她竟真的說好？
他不否認他喜歡她的滋味，她就像一顆鮮嫩的櫻桃，讓他淺嘗辄止他辦不到，可是要他像橡皮糖似地黏着她，也不似他的作風。
雖然他還沒有厘清自己對她是什麽想法，但他很清楚，這個女人上了他的床便是他的人了，沒想到他懷着要将她納入羽翼之下的想法，被她給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她的拒絕
實在讓一向自負的他擡不起頭。
他深沉地看着她的發漩，「你确定？」
馮夢妍深吸一口氣，高傲地仰起頭，「沒錯，我跟你上床。」如果只是性的話，那麽牽扯就不會深，他是他，她還是她，他們仍舊屬于他們自己，誰也不是誰的誰。
姚志謙默然一笑，「好，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你千萬不要後悔。」如果她肯輕聲細語地請求他，他也許不會強人所難，但這個女人骨子裏的倔強也掀起了他隐藏着的劣根性，她想得太簡單，她以為只有性就能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撇清，那麽他就一步一步地由淺入深，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痕跡，在她的心上刻下他的名。
「那麽我親愛的床伴，你要什麽時候履行你的職責？」
這麽邪惡的話他信手拈來，馮夢妍沒有好感地板着一張臉，「先說清楚，只有上床，我的私生活你不能幹涉……唔！」
剩下的話全消失在他霸道的吻中，馮夢妍的小手伸到他的身後，不是抱住他，而是狠狠地掄起拳頭，使勁地往他背上捶打着。
姚志謙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她拳頭的恫吓，他照舊吻得自我、吻得深入、吻得沉醉。被他一碰，身體就像是中了妖術，她身體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裏，媚眼如絲。
糾糾纏纏，你來我往，一番折騰，他才放開那張說不出好話的小嘴，他的拇指輕輕地擦拭着她的紅唇，溫柔的模樣就像一位合格的情人，「你以為這場游戲是你在主導？」
「我……」話未說完，他的拇指鑽進她的嘴裏，輕易地找到她的舌，效仿着剛才親吻的步驟，攪弄着她的舌，讓她開不了口。
「從現在開始，只要我打你的電話，你就必須要接，懂嗎？」
他是什麽意思？不用搬到他的公寓？他不是說要……
「你沒有資格！」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他一句話打碎了她的驕傲，「我的機會向來只給一次。」沒有第二次！
眼逐漸地模糊，她一眨，淚珠便從眼角滑了下去，游戲還未正式開始，她先輸了氣場。姚志謙輕柔地抽出手指，親昵地替她擦去眼淚，嘴邊溫柔地笑着，「夢妍，這是你的選擇。」
他拿着手機當着她的面，爽快地将那些照片删掉，轉而對她一笑，「交易已經開始，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他狀似惋惜地說。
馮夢妍瞪着大眼，白着小臉，弱弱地站在原地。
姚志謙又在她的嘴上輕吻了一下，俐落地轉身離開了。
怎麽會這樣？馮夢妍愁容滿面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開始為自己剛剛大膽的決定後悔。只有性關系，沒有感情，她以為這樣就會好過一點，可是聽着他的話，為什麽她心裏的郁悶之氣一直疏散不了？
馮夢妍垂頭喪氣地轉身回公寓，關上了門。
星期五下班的時候，馮夢妍接到了姚志謙的電話，他簡單地說明了地點便挂了。
馮夢妍坐在辦公室良久，才極度緩慢地開始收拾東西。
時隔那天他說的交易已經足足一個星期了，他未曾再聯系她，她以為他那天只是在惡作劇，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直到今天接到他的電話，自欺的假象被戳破了。
李亦深正好走出辦公室，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敲了敲她的桌子，「上次誰送你回去的？」
馮夢妍收拾的手一頓，「我自己搭車回去的。」
詭異的漣漪在李亦琛的眼裏緩緩地波動着，他淺笑點頭，「那就好。」話一說完，他便先離開了辦公室。
馮夢妍将最後一樣物品放進包包裏，緩慢地離開了公司。
出乎意料，姚志謙與她相約的地方是在第一次見面的西餐廳，他同樣坐在窗邊的位置，優雅地啜飲着紅酒，那天生的優雅吸引了她的目光。
似有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側過頭，眼在燈光之下微微閃爍着，一抹快得讓她抓不住的情緒一閃而過。
馮夢妍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姚志謙已經先她一步點菜，一旁的服務生一見她到了，便快速地上菜。
新鮮的牛排上桌了，馮夢妍先是看了他一眼，見他不打算開口，只是用餐，她也就拿起刀叉吃着。
安安靜靜地用完餐，馮夢妍拘謹地坐在位置上，一雙眼睛直盯着他，「你……」
「你以為我會直接拉着你上床對吧？」她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反映出她的想法，想裝作沒有看見都不可能，他又不是瞎子。
馮夢妍不安地換了一個坐姿，輕哼一聲：「本來就是那種關系。」
所以她才好奇，他怎麽會約在西餐廳還跟她一起吃飯，這樣的場景一點也不像他們該有的，甚至有點像男女朋友約會。
其實他這樣的方式她反而不讨厭，甚至覺得那天說的邪惡交易有可能只是她在作夢而已，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好看得過分，深邃的五官加上他優雅的舉止，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翩翩公子，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做那麽可惡的事情。
姚志謙嘴角微微上揚，吐了一句：「不喂飽你，怎麽喂飽我？」
心跳彷佛瞬間終止了，她笑不出來，好一會她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吃飽了？」他用餐巾輕輕地擦拭，将餐巾放在一邊，黑眸看着她冷淡的臉。
放在膝上的小手輕輕一顫，「嗯，我去一趟洗手間。」她淡然地站起來，離開了位置，灼熱的視線在她轉彎之後才消失。
馮夢妍去洗手間平複一下情緒，待了五分鐘左右她才走出來，沒想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她驚愕地挑眉，「你怎麽在這裏？」
姚志謙不多話地伸手拉住她的手，邁開腳步往外走。
馮夢妍被動地跟在他的身邊，她忽然想到，「你該不會以為我要逃吧，姚志謙，你以為我是膽小鬼？」
他沒有回她的話，可是拉着馮夢妍的手加大了手勁，她吃痛地「啧」了一聲，他才稍稍松開她的手。
他們上了車，姚志謙快速地開着車子，馮夢妍坐在副駕駛座上沒有說話，心情一路保持緊張，因此她沒有注意到車子在一間門口停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馮夢妍不解地看着他。
姚志謙深深地看着她，「你不喜歡？」
「這些地方太吵太亂。」馮夢妍老實地說。
她眼裏的厭惡真真切切，姚志謙眼角微微上揚，随即将車開往另一個方向。
馮夢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要是想玩的話可以去，我在車上等你。」
姚志謙安靜地開着車，車子筆直地開向他的公寓。
這是馮夢妍第二次來到姚志謙的住所，第一次的記憶太羞人，她不想回億。
她抓着包包，緊張地說：「我……」她咬着下唇，「去洗澡。」
姚志謙看着她消失在浴室的門後，他淺淺地笑了，看來他聽到的那些話不一定是真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也不熱愛夜生活，她更像是一個鄰家女孩，時而腼腆、時而可愛。聽到浴室裏傳來潺潺的水聲，他的笑容更深了，她倒是有常識，知道洗乾淨了才能開吃。
馮夢妍在浴室裏沒有磨蹭很久，她在裏面待了将近二十分鐘便出來了，既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她不想放不開，更不想聽他的冷言冷語。
當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姚志謙已經在客房的浴室裏洗過澡了，他穿着深藍色的浴袍，如帝王般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手上的資料。
馮夢妍看了他一眼，自覺地爬上了床，她閉上眼等着男人，一天緊繃的情緒在碰上了柔軟的床鋪時，睡意差點擊倒了她。
燈暗了，姚志謙脫了浴袍上了床，抱住懷裏的女人，在察覺到她身上穿着浴袍時，他眉一揚，将她的浴袍給脫了。
半睡半醒的馮夢妍立刻清醒了過來，原本放松的肌肉又繃着，黑暗中，一雙大眼帶着緊張靜等着，馮夢妍等了好一會，身後的男人都沒有動靜，等到她快挨不住的時候，聽到身後的男人一陣規律的呼吸。
他只是脫了她的浴袍，只是以他的肌膚貼着她的，只是抱着她……睡覺。
她道才放心了，任由自己睡倒在他的懐裏。
第一天晚上是這樣，第二天晚上仍是這樣，連續了好幾天之後，馮夢妍的防備漸漸地松懈。
在重複了同樣的日子之後，馮夢妍今天洗完澡便上了床，甚至沒有等他便沉沉地睡去了。
姚志謙站在床邊仔細地打量着她的小臉好一會，他溫柔地伸手撫着她的臉，手漸漸地往下，滑過她細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來到她白皙的豐滿，她的浴袍被他急躁地扯開，大掌握着她的椒乳，眼底的情慾氤氲而生，他脫下自己的浴袍，一個跨步上了床。
超級大床上因為他的重量陷了下去，床上不同尋常的動靜讓她從睡意中悠悠地轉醒，她一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虎視眈眈的眼，她倒抽一口氣，但沒有愚蠢地以手去推他。
「醒了？正好。」話一說完，他便低頭以吻封緘。
馮夢妍緊緊地抓住手下的被單，睫毛輕顚着，上一次是在迷迷糊糊中進行，她只記得部分火辣鏡頭。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沒有被下藥，他們都很清醒，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大掌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游走着，燙人的手将她的體溫撩到了高溫狀态。
她輕吟一聲，微微側過身體，接着他的手來到她的花口，輕輕地挖掘着她的蜜汁，他粗粗的手指一點一點地鑽進她的身體裏。
她将臉埋在被單裏，轉過身體，但她不知道她的舉動激怒了姚志謙，他扒開她的雙腿，置身在她的腿間，加大手上的動作，抽插的動作引得液體濕了床單，「這麽喜歡後入式？」馮夢妍不說話，只是輕顫着身體。
「因為看不見我？」姚志謙在她的耳邊低語着，語氣中帶着憤怒。
她的身體一頓，迅速地轉動着思緒，可是不等她想出什麽，他已經轉過她的身體，她的眼對上那雙似要将她生吞活剝的眼，她立刻驚出一身的汗。
她忍不住伸手要推開他，被他反手困在頭頂，「怎麽了，不是要乖乖地被我上嗎？」他呼着熱氣，嗅着她的脖頸，清香的味道萦繞在他的鼻尖。
「我……」
「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對不對？」不管她裝得多麽柔順、多麽大方，她仍是做不到像她
嘴上說的逆來順受，她可以胡說八道、可以裝模作樣，可是她的身體在他的手下顫抖着，她在反抗，默默地反抗，她的眼睛紅了。
「跟我上床不是交易嗎，不就是把腿張開嗎？你不是這麽認為的？」他冷冷地說。馮夢妍咬緊唇不說話，身體無法控制地發燙發熱，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下賤，就像之前公司裏那些人說的一樣，她是靠身體，以自己的身體堵住他的話。
姚志謙抽出手指，巨大的男性轉而抵住她的私處，以一種磨人的速度挺進她的私處，而她的小臉越來越紅，肌膚散發出一種令人驚豔的豔色。
「嗯……」她低低地出聲，身體緩慢地蠕動着，可是腰肢被他抓得緊緊的，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小幅度地搖擺着身體，意圖甩開那惱人的感覺。
酸麻感從他們交合處緩緩地升起，她被逼出了淚，眼眶濕潤了一片，她咬着小嘴閉上眼，不去看那張擾人心扉的俊臉。
她越是這樣，姚志謙越是逼着她，腰部一個用力深挺，看她吓得睜大了眼睛，這副單
純的模樣輕易地取悅了他，「原來要這樣你才會看着我。」
她的拒絕成了一連串的呻吟聲，姚志謙在她的體內大幅抽插着，在她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的身影，滿是慾望的俊臉上有了深深的笑意，就是這樣，一直看着他，不要看別的男人，看着他……
安靜的卧室裏，男女的呻吟聲、喘息聲此起彼伏，響徹了一個晚上……
淩晨，姚志謙穿戴整齊地坐在窗邊，細細地看着馮夢妍沉睡的模樣，一抹溫柔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輕拍她的臉，喚醒了熟睡的她，看着她可愛地睜開眼，如初生嬰孩般懵懂迷糊。「起來了。」
馮夢妍蒙胧的眼瞬間清醒了，她看到鬧鐘已經七點了，再不起來她就要遲到了，可是
她才一動，身體的酸痛瞬間傳遍了全身。
她皺着眉頭看向對面的男人，下意識地拉高了被單，「姚志謙，你還不去上班。」
他笑而不語，伸手輕撫着她的頭發，看她不給面子地別過臉，他也不惱，「後入式是不錯，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動物交合的姿勢，懂嗎？」
他在解釋，解釋昨晚的瘋狂，他也是在警告她，休想逃離他的身邊。
聽到動物交合，馮夢妍想到了以前看到野狗交合的場景，又對比兩人的歡愛場景，她頓時臉一紅，憤怒地罵道：「你才是狗！」
誰要當狗了，她才不要，要當狗他自己去當！姚志謙聽到她的話，臉上出現了縱容的笑，那抹笑讓馮夢妍呆住了，他該不會是被她氣瘋了？
「小妍——」
乍聽到他對她的稱呼，她不由得想起了外公和媽媽，他們在世時也是這麽親昵地稱呼她，将她當作掌上明珠般地疼愛。
「小妍，我的意思是……」厲色在他的眼中浮動着，「不要妄想離開我，也別想反抗我，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男人天生的優勢在昨天晚上便顯現出來了，不管她多麽想掙紮都掙脫不了，照舊被他壓在身下，承歡了一個晚上，不僅僅是這方面，光是他的身分一樣可以壓得她不得翻身。
馮夢妍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裏閃過無助，但很快地被她掩飾了，「姚志謙，我們就只是……」
她又想拿她的那番理論來說服他，可是姚志謙沒有聽她說完，就将一條領帶塞進她的手裏，督促說：「幫我打領帶。」
馮夢妍紋絲不動地坐着，瞪着他。
好一會，姚志謙慢條斯理地說：「你可以繼續拿着領帶發呆，我也可以用領帶綁着你……」
色情的話沒有說完，馮夢妍粗魯地松開被子，不再矯情，任由自己赤裸的身體在他的眼下曝光，雙手快速地替他打好領帶，接着快速地躲回被子裏。
姚志謙伸手稍稍松開領結，「太緊了，或者……」他邪惡一笑，「你喜歡我用這樣的力道對待你？」
換言之，她怎麽對他，他便會怎麽對她，這個男人擅長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絲毫不手下留情。
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遮去了房間裏的大半光線，在她看不清的陰影裏，她知道他在看着她，接着他俯身在她的小嘴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場景該死地像極了一對情人戀戀不舍地分開。
馮夢妍早已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她開始後悔跟這個惡魔般的男人有了接觸，也許她真的要一輩子翻不了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