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卷…靈水村,(10)

天上的煙花齊齊綻放,江邊倒映出一幅盛世和平的美麗畫卷。寒風雖然凜冽,卻絲毫不減人們的熱情。

“新年快樂。”司霖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聲祝福的話語。

硫磺刺鼻的味道雖然令他難受,但這個節,過得讓他十分開心和滿足。

方婕伸出手,努努嘴:“說好的禮物呢?”

他拉下她的手,“回去再說。”

“……”

屋裏還是要暖和一些,加上一路上跑回來,方婕有些興奮,背上也持續冒汗,她索性脫了外套,只着了件毛衣在身上。

十二點早就過了,外面卻還是熱鬧得緊。

“這裏的年味兒還挺重的,不像我們那裏,一年比一年冷清。”她放好衣服,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喝。

出來後,見客廳裏沒了他的人影,她疑惑地走進他的卧室,“禮物呢……呃……”

司霖剛脫掉外衣,露出精瘦的上身。她見怪不怪,走過去朝他伸出手,锲而不舍地問:“禮物呢?”

他裸着上身,二話不說從床頭櫃下面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她:“新年禮物。密碼是六個零。”

“诶?”

輕飄飄的卡片掂在手裏,卻頓感沉重。她詫異地看向他:“卡?錢?庸俗。”

“留着總會有用。”司霖穿好衣服,轉過來面對她,順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做出點兒實際行動過。

方婕不情不願地握緊卡,踮起腳親了他一口,不料半道被他攔住腰,再一次趁虛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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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他捏住她的手,再次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這是我第一次過年,很不一樣的感覺。謝謝。”司霖誠實地說。

方婕還沉浸在被送了卡的複雜情緒中,無奈地擡頭,在望進他誠懇而充滿感激的瞳孔裏後,突然釋懷地笑了。

哎,罷了。這樣多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久了,很多事情都已經忘了。

我家男主還是很孤獨啊。不過有女主來陪你啦。233333333

劇情章明天放出咯。寫個番外調節下。

☆、遇見邱北

南宮霖整理好領帶,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你是如何知道老頭子有這種癖好的?”

顧惜一聽這話,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整個人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她瞪大眼睛,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肚子,語氣哀恸起來:“我懷孕的時候,他做了一些肮髒的事,差點弄掉我肚子裏的孩子。而且……他把他虐待女人的視頻,一個一個地放給我看,那裏面,最小的也只有十歲……他親自在我耳邊說的,他說他最喜歡這種感覺,我怕,我以後的孩子……”她艱難地閉上眼,輕喃道,“願他不得好死。”

哪怕她顧惜心機再重,也不會淪落到變*态的地步。所以,她找到了南宮霖,想借助他來搞垮南宮宇。因為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定是不凡之輩。

她還不想就這麽死了。連最向往的上流社會的生活都沒享受完,怎麽可以就這麽死掉?

“這種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對嗎?”顧惜睜眼,一字一句地問他。

南宮霖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真是惡心。”她冷嘲熱諷,“當初他把我從黑斯曜那裏搶過來,原來也不過只是為了享受這種變态的快*感。”這種人面獸心的混蛋,哪裏有黑斯曜半分好?

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他能把視頻給你看,肯定是很有把握。你說,現在會不會有人在監視我們?”南宮霖走向看向天花板,“說不定,他在每個房間都安裝了針孔攝像機……”

顧惜渾身發緊,嘴唇驟然變得青白,心擂敲似的“砰砰”響。

“你……”

南宮霖面帶輕蔑之色地看向她:“膽小如鼠。當初你搶洛涵男人的時候,也是這副嘴臉吧?”

顧惜接二連三被戳中痛處,腦袋嗡嗡作響,“你要落井下石,我認了……”

“想活着嗎?”南宮霖突然沉聲問她。

她當然想,再這麽擔驚受怕,糊裏糊塗地過下去,遲早要死在那個人渣手上。

顧惜瞪大眼睛,一股對未來的希望在身體裏流淌。她要當然要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好好的,哪怕……她生下來這個孽種是南宮宇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沉緩卻突兀的敲門聲打破兩人之間個詭異氣氛。顧惜背後一涼,腳步差點不穩。

南宮霖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徑直走向門口。

“少爺,先生在到處找你。”門外的傭人戰戰兢兢地說。餘光瞟到裏面失魂落魄的顧惜,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尴尬。

南宮霖重新戴好那副精致完美的面具,緩聲道:“轉告父親,我五分鐘後立刻過去。”

那傭人慌亂地點頭,忙不疊地退下了。

**

瑞清市入春後,總顯得比平時要寧靜許多。

這天下午,淅淅瀝瀝的小雨停後,方婕從射擊場那邊回來,在經過平日裏都會路過的廢棄工廠時,步行着走到那處,發現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提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匆匆走進一片長着荒草的地裏。

偏瘦的身影,讓她莫名感到不爽。

也不知是什麽力量在牽引她,方婕鬼使神差地收了傘走過去。

彼時,剛下過雨,一股帶着腥味的泥水味道迎面撲來,心中翻滾着無數詭異的想法,牽引着她去揭開。

男人詭異而低調的穿着和偏瘦的身材看起來壓抑而沉郁。天上飛過一群歸來的候鳥,尖利的叫聲幾乎要穿破方婕的耳膜,她邁着步子緩緩走近那片幾乎有一人高的草叢裏。

成年男子的腳印還很新鮮,可以判斷是朝西邊在走。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走到一個巨大的天坑旁邊。

濃濃的腐屍味道傳來,帶着一股刺鼻的血液味,腐爛到極致的氣息,令她不禁聯想到到那次在山上遇見的怪物。

方婕打了個寒顫,在無措的同時,也感到十分疑惑。這麽大的天坑,為什麽沒人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裏?

背脊骨開始發起涼來……

“這位小姐,你在幹什麽?”

方婕猛地轉身,驚訝地發現周圍的景致都已經變了,就好比夢中自由轉換的場景,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于起先那片荒涼的茅草地中。而她的面前,正是剛才那個瘦高瘦高的男人。

這會兒已經出太陽了。本是春日,卻無比刺眼,她下意識地用手擋住陽光。

男人已經摘下口罩,露出蒼白得甚至可以稱得上病态的皮膚;身材是偏瘦的類型,卻絲毫沒有弱不禁風的樣子,反倒給人一種游走在沼澤地裏的毒蛇的錯覺。他的五官漂亮卻過于精致,一雙灰眸盛滿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色彩:冰冷和罪惡。

方婕睜開眼,見他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下一慌。

“你……”她試着張口,卻發現連說出一個字都艱難無比。

邱北深色淡漠而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随後轉身離開,朝着廢棄工廠的位置走去。

耳邊吹過溫暖、帶着濕意的春風,方捷再次打了個寒顫,發現天上的太陽忽然又躲進雲層裏,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飄下來,整片茅草地都沉浸在一股陰暗而濕冷的氛圍中,她撐開傘,沉着臉往回走。

身後的廢舊工廠,在春雨的洗禮下,有種噬骨的邪惡感;荒廢許久,牆上已經長滿爬山虎,生鏽的鋼架裸露在外面,像被撕掉皮的人骨,陰森而可怖。

走到半路,她猛地轉身,遠處的茅草地上空飄着緋紅色的霧,一直蔓延到工廠的上空,漸漸包裹住那片灰色的地帶。

“吱——”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傳來,方婕猛然将思維拉回來,有些不明所以地轉身。

不知什麽時候,六子從那輛越野車上下來,小黑跟着從副駕駛室裏跳出來。

“嚴永讓我來找你,果然……”六子拽過她的手腕,一臉的不滿,“誰讓你到這裏來的?你去哪兒了?”

方婕掙開他的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裏,全身都開始發怵。

“那是什麽地方?”她見他莫名其妙地生氣,便耐着性子問他。

小黑已經走過來拽她的褲腳,嘴上“嗚嗚”地叫着。六子嘆氣,将她推上車,面色不太好。

“你怎麽在半道下車了?”關上車門後,六子轉過臉來問她。

方婕正在給小黑擦腳,頭也不擡地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車子緩緩離開這片區域,那片緋紅色的霧被抛在後面,漸漸消失。

“嚴永跟我說過你和司霖在山上遇到的事。前些天我們又去了一趟,你猜怎麽着?”六子專注地看着前方。

她自然是好奇的,便“嗯”了一聲。

六子輕笑,将車開上高速路,眨眨眼道:“那裏根本沒有屍體,就連你們去過的痕跡都沒有了。而且,地上幹淨得連人的腳印都沒有。”

方婕不解:“怎麽可能?”

“不清楚。嚴永已經在着手準備接下來的東西了,本來最初的想法是要搞垮黑氏和南宮家的,現在也沒意義了。”

“你是說……”她有些詫異地轉頭看他。

六子伸出一只手,拍拍小黑的頭,“很奇怪啊。感覺像做夢一樣,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況且洛涵她……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起初從嚴永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震驚不已,好像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漩渦裏,怎麽也爬不起來。

“如果沒有遇上你們這幫人,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生活。”六子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真有‘世界末日’這一說的話,我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保護好她。如果到時候我不幸死了,你們得好好看住她。”他轉過頭來看她,“方婕,你能答應我嗎?”

“別胡說,什麽事都沒個定數。”方婕看向窗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種預感太過強烈,她無法接受他遺囑一般的托付。

六子也沒堅持,五指捏緊方向盤,“那我就試着好好活下去。”

**

離司霖說的一個月之期還有七天,方婕卻過得度日如年。

每晚做夢,除了夢見那個令她心疼的男人,更多是一群血肉模糊的行屍,還有那個穿着黑衣的高瘦男人。他總是站在一堆肢體殘缺屍體中,笑容邪惡而殘忍地割掉它們的手指、拿出特殊的器具敲掉那些專門拿來撕咬皮肉的牙齒,然後一顆一顆地将其收藏起來。

最後,她會夢見在血泊中掙紮的六子,夢見缺了手臂的夏洛涵,還有摔下高樓屍體破碎的嚴永。

那些人,一個接連一個地離她而去。

……

她喘着粗氣從床上醒來,被外面連續而急促的敲門聲弄得心煩氣躁。

方婕拍拍胸口,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臉憤怒的南宮霖,他平靜的情緒已然崩潰,這會兒喑啞着嗓子朝門內的方婕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方婕心裏“咯噔”一跳,強裝鎮定地問他:“南宮先生,請問發生什麽事了?”

南宮霖卻大大咧咧地走進屋內,不顧她的阻攔,揚起手中的一盤錄像帶,“你說你和我沒關系,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看了這東西後還有什麽話要說。”

她被那東西弄得頭疼,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扶額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什麽了,可是現在,請你立刻從我的地盤離開!”

南宮霖忽然湊上來握住她的腰,表情前所未有的狠戾:“你的地盤?難道我沒在這裏住過?我們發生過關系嗎?為什麽我會莫名其妙地喜歡你?”

“第一,你是住在這裏過;第二,我們沒發生過任何關系;第三,我無從而知。”方婕撥開他的手,冷笑道,“裝得還挺好,我差點就被你的演技給糊過去了。還有,即使我們以前有過什麽,那也是過去了,你今天拿着一卷意義不明的錄像帶過來,是想表達什麽?”

“做我的女人。”南宮霖語氣生硬地說,“我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麽。”

“不可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掙脫他的束縛,厭惡地在他碰過的地方用力擦拭着。南宮霖眸色一黯,拽過她的手腕要強吻她,紳士風度消失殆盡。

方婕伸腳去踹他,用平日裏司霖教過她的一些技巧,企圖将他扳倒在地。但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她的小伎倆也被他一眼看穿,于是很輕易的便被制伏了。

轉眼間,兩人便厮打到沙發上。

“親下去,我打殘你的一條腿。信不信?”方婕氣喘籲籲地躺在沙發上,毫無懼意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南宮霖卻早已失了理智,單手撕開她的睡衣。

然而……

“我不是說過嗎?”她毫無色彩的聲音傳來,帶着一股決然的氣勢。

一個硬硬的東西抵着他的左腿,那是什麽,南宮霖比誰都清楚。他頗為驚訝地盯着她,額上的汗水滴下來,落在她胸前白皙的肌膚上。

方婕的睡衣被他扯開了一大半,這會兒隐隐露出些胸衣的邊緣。恥辱的感覺朝她漫來,打開槍的保險栓,她冷笑着:“再繼續下去,你的命根子可就不保了。”

那東西沿着他的大腿,緩緩指向重點部位。方婕攏好衣服,語氣疏淡:“起來。以為我不敢開槍?”

南宮霖遂乖乖起身。

她警惕地看着他,“你可以滾出去了。”

他舉雙手投降,火氣都被壓得死死的,滿腦子都是她為什麽會有槍的疑問。而且,看她的反應,似乎對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善。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昨天偶然間從電視上看到一檔真人秀節目,那還是在冬季,畫面上清晰地拍了他倆摟在一起的畫面,看起來就和一對甜蜜的小情侶無異。所以他想盡辦法從電視臺搞到了錄像,氣勢洶洶地來找她,可到最後卻被潑下一盆冷水。

他原本以為,她會哭着投進他懷裏,他甚至想象過是家裏的老頭子在背後作怪,所以她才遲遲不肯開口。可看她今天的反應……他也迷茫了。

……

南宮霖走後,方婕這才将槍收好。

她松了一口氣,跑進卧室換了一件衣服後,匆匆拿起手機給六子打了個電話。

六子正在回射擊場的路上,接到她的電話後,立刻将車掉了頭。

半小時後,他見到了一臉冷靜、正在隔壁屋收拾東西的方婕。

“決定搬去我們那裏了嗎?”六子見她這番大動作,心中也有了幾分自己的猜測。

方婕點頭,将槍一一放進一個黑色大袋子裏,遞給六子:“幫我處理好,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找條安全的路,我處理好這裏的房子後會坐車過來。”

“你發生了什麽?”他接過袋子,随口問了一句。

方婕的動作頓了幾秒,随後拉好另一個袋子的拉鏈,直起身:“沒什麽,就是想離開這裏了。”

“這些日子,南宮霖有來找你?”他繼續問。

“剛才來過,還差點把我給上了。”方婕一臉淡然地走進另一間屋子,拿了一個巨大的塑料袋,将加長型槍*支給放了進去。

六子一臉的驚愕:“你沒什麽事吧?”

“沒事。還差點把他給崩了。”她聲線平靜得可怕。

方婕見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扯開一個笑容:“怎麽了?”

“沒。”六子急忙搖頭,接過她手上的袋子,“你很平靜,出乎意料的平靜。”

方婕看了他一眼,“慌亂只會讓我吃虧。知道嗎?這是司霖教給我的第一個原則。”

“他是個很好的男朋友。”六子誠心誠意地誇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我的老師。”方婕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六子挑眉:“他現在在哪裏?”

“誰?”

“司霖。”

方婕停下腳步,扒拉了一下頭發,表情瞬間頹敗下來。

“七天,還有七天,他就回來了。”她嘆息。

六子:“所以,南宮霖和司霖不是同一個人,對嗎?”兩人相差太大,如果說是雙重人格,還好解釋。可方婕明顯是知道實情的,從她對南宮霖的排斥來看,他幾乎就可以斷定這事兒。

“不是。”方婕正面回答。

“你和他,到底是什麽人?”他眯眼,步步逼近。

“還能是什麽?異鄉人而已。”方婕繼續尋找着那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東西”。然而她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在找什麽。只知道那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她就要承受肝髒俱裂、割心割肺的痛苦。

六子見她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打算說什麽。仗着她現在這個表情,怕是問上去了,得碰一鼻子灰。他可不想再被她指着罵了。

不過……他能看出來,這女人是怕了。

她越是冷靜,內心就越是恐慌。

等到她終于停下來,已經是面如死灰了。六子摸着下巴問她:“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沒有。”她語氣寡淡,“在司霖那裏。”

“不會是你的心吧?”天,這太羅曼蒂克了。兩個天人相隔的戀人,彼此牽挂着對方,時時刻刻都把心放在對方身上……

方婕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我快沒有勇氣了。”

她有些汗濕的頭發緊緊貼在額上,面色通紅,嘴巴卻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我不斷催眠自己要堅強,一個人好好地活下來,等着他回來。可是……太難了,我終究是個女人啊。”她靠在牆上,喃喃自語,“每晚都做些奇怪的惡夢。這些日子,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監視我,就連我洗澡,都覺得在被人窺視。”

六子輕聲開口:“如果你覺得害怕,我可以讓洛涵過來。黑斯曜那邊還沒什麽動靜,我想讓她擺脫他,不是什麽難事。”

方婕不語,只是歪過頭來,直直地盯着他,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還會選擇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看那本書,還會在出差的時候,買那把該死的梳子。不對,它是我們之間的羁絆……”

作者有話要說: 咔咔咔,我最愛的邱北又出來啦。

你們猜猜他是反派還是正派?23333333

☆、詭異的快遞

這番莫名其妙、天馬行空的話,六子自然是聽不懂的,不過從她意味深長的話裏,他倒是讀出了那麽些味道。

方婕收拾好心情,繼續動作利索地整理東西。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她深谙這個道理。

六子走後,她回到那間屋,将自己和司霖的日常用品收拾了一下,最後思忖了一番,決定不退租。莫名地,她對這個地方有着難以割舍的感情,如果被別人租去了,她會難以想象這個畫面。畢竟這裏有很多值得留戀的回憶。

處理好一切,方婕躺在沙發上,準備歇息片刻,哪知就這麽陷入了夢鄉。

……

“咚咚咚……”一陣預示着耐心耗光的敲門聲傳來,方婕猛地一驚醒,背上發了一大片虛汗。她撫着太陽穴,面前的東西都是模糊的,只能歪歪倒倒地去開門。

從貓眼看出去,門外站着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高大男人,手上拿着一個快遞樣的東西。她見他頗為不耐煩,想着他肯定也等了挺久。可是,她根本沒有要過快遞,怎麽會……腦海裏這麽想着,手卻不由自主地将門打開。

“小姐,你的快遞。”男人的口氣有些不好。

方婕打量了一下那個東西,随即疑惑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從來沒要過任何快遞。”

男人堅持遞給她看:“你是叫方婕對嗎?地址也是對的,不會弄錯的。”他不耐煩地塞到她手上。

方婕接過來一看,果不其然,上面的确寫着她的名字。裹着一層淺灰色油紙的箱子頗為沉重,方婕掂在手裏,竟然像掂了一坨重鐵。

她猛地想起平日在電視裏看到的一些場景。比如收到匿名快遞,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人頭或者是一些屍體碎塊,還有就是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

“方小姐,确認好了嗎?請簽收。”男人将筆遞給她。

她猶豫地接過,歪歪扭扭地劃了幾筆。

快遞員走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廊道的周圍,這才将門關上。

這個燙手山芋,可真是沉!方婕将它放到茶幾上,仔細端詳着,遲遲不肯拆開。萬一

……真的應了那個猜測,是個變态寄來的東西怎麽辦?如果是這樣,會是誰來故意找茬兒的?

方婕不敢動那東西,卻心癢得厲害。抛開危險不說,人都有幾分好奇心,而且萬一,萬一是司霖寄過來的東西呢?她深吸一口氣,幾乎要看成對眼了。

最後,她找來一把剪刀,在茶幾面前徘徊着。

“這樣做會不會有點草木皆兵了?”方婕自言自語地說。她揮舞了一下剪刀,正準備下手,卻在表面那張紙上發了一個特殊的十字标記。

忍住內心的沖動,她再次深呼吸,最後安心地将快遞拆開。

這個标識是司霖經常畫的,他曾經不止一次告訴她,這是他家鄉軍隊的最高榮譽标識。

會是什麽呢?方婕心裏甜蜜蜜的。今天所有的不安和委屈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

“我X!”揭開那層紙後,方婕猛地從地上彈跳起來,臉色驟然發白。

你麻痹……居然真的是個人頭!

她忍住惡心,在心裏把某人給罵了遍後,這才正眼看向那東西。

稀稀拉拉的頭發,青灰色的皮膚和外凸的眼球,露在外面的牙齒上沾了紅褐色的血跡,上面隐隐可見一些肉末,至于是什麽肉,方婕不想探讨這個問題。

她很快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拿出手機給嚴永打了電話。

“嫂子。”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方婕皺眉,隐隐聽到了一些奇怪的類似于野獸的咆哮聲,她仔細一回想,這才想起來,是喪屍的聲音。

MD,這群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做。是要把她穿到書裏的改成末日篇嗎?她一陣惡寒,想起自己在正常世界中還在追的那部《行屍走肉》,手也不自覺顫抖。要真成那個樣子了,她有幾條命可以活?雖然司霖就是在開挂,可她根本就是個戰五渣,只會拖他後腿,那樣,她也會自己唾棄自己的。

方婕看了一眼那個人頭,轉而冷靜地對嚴永說:“我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面裝的是人頭,而且是喪屍的人頭,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靠!”嚴永爆了一句粗口,随後轉變了語氣,“抱歉嫂子,我不是在罵你。這邊出了點兒問題。人頭?……哎,對了,我記得大哥說過是要寄給你一個東西什麽的,難道就是這玩意兒?我也搞不太清楚……我X你媽,把它給老子捆好,別放出來了,把小黑弄開,它個狗犢*子一看見這東西就興奮。”

“那邊發生什麽了?”方婕聽到他厲聲呵斥着,便問道。

嚴永輕輕踢開旁邊的小黑,好聲好氣地對電話那邊說:“好嫂子,我現在沒空。不過既然是大哥寄來的東西,你就好好研究研究,反正也是死的。我估計他也是為了鍛煉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能處理的話,我今晚來把它弄走。”

“我要搬到你們那裏來了。”方婕忽然說道。

嚴永“嗯”了一聲:“六子剛才告訴我了,他現在在市區,剛把你的東西放到這邊來。對了,要我派人去接你嗎?畢竟現在随時都可能有危險,還有,盡量別去人多的地方。哎哎……我還是叫人來接你吧。”他最後下定主意。

“好。再見。”方婕爽快地挂了電話。

她垂眸,忽然發現那東西的眼珠居然轉了兩下。吓!

接着,人頭開始張開嘴,滿口的腥臭充滿室內,一股股紅褐色的血接連不斷地流出來,很快就染紅了箱子,浸到茶幾上,最終滴在光潔可鑒的地板上。

“啊……嗚……”

方婕快速從廚房拿出一把刀來,冷笑着在人頭面前比劃:“剛才把老子吓了一跳,作為回饋,賞你幾刀怎麽樣?”

雖然有些血腥,但她也冷眼相看了。也不知哪裏積攢的勇氣,她十分平靜地揚起刀。

最後,方婕兩刀便把它處理了。腦漿迸出來沾在茶幾的桌面上,還散發着濃重的腐臭。方婕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司霖要寄這種東西給她?難道真如嚴永所說,是為了鍛煉她的膽量?

想到這裏,方婕眼神一亮,從沙發上直起身來。

如果說這個人頭是司霖寄給她的,那麽,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人已經身處這個世界了?

她轉來轉去,撩開額前的頭發,全身一陣發熱,竟然有股隐隐的興奮感即将迸發出來。

她的司霖,難道已經回來了?

可很快,事實就把她打回冰窖。不對,如果他回來了,為什麽不現身?再者,如果真是回來了,難道有什麽東西将他給絆住,以致于讓他無法現身?這事太過蹊跷,她不得不多方位思考,當然,更不能妄加判斷。

想着想着,方婕無意間掃過那個人頭,偶然間從它裂開的腦袋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她湊上前去,顧不得那股惡心的味道,将那東西取出來。

“這是……”

一個四指寬鐵盒子被她拎在兩指間,上面沾滿血跡。她來不及思考,飛快跑進廚房,将其洗幹淨。

盒子很輕易就打開了,一個東西和一張紙片滑了出來。

方婕再次傻眼了。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多,她甚至來不及緩緩,一波接着一波将她給推上浪尖。

“我X!”五秒後,方婕叫出聲,在狹小的廚房裏來回奔走。

躺在料理臺上的梳子發着詭異的紅光,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和愚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它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借司霖的手交給她的。方婕徹底傻眼了,腳步也随着思維的遲緩慢了下來。

等等!這東西碰到水會出大事。方婕急忙走過去查看,确保它全身還是幹燥的,這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媽蛋。”她撓撓頭,手足無措。今天是第幾次說髒話她已經記不清了,但不爆粗口都對不起她梁上的祖宗!

方婕飛快打開那張紙條,準備接受另一波高能。

然而……

“致我的妻子:

我要跟你坦白,你來到這裏,和我有很大的關系。原諒我将它放在那麽特別的地方,事出有因,在這裏我就不一一贅述了。不要問我從哪裏找到這東西的,因為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找它,或者說,它一開始就在我們身邊。對不起,我向你隐瞞了。三天後,請務必去一趟靈水村,找到那家人,我們住的那間屋子,裏面有我藏的東西。”

字依舊很醜。

方婕看了一眼稱呼,刨去後面令她頭疼的內容,這個還是很滿意的。

她再次讀了幾遍,得出了幾個結論:司霖是罪魁禍首,不過沒關系;他道歉了,可她根本沒想法;梳子看來不是關鍵,這東西炮灰了,很好;靈水村……她已經忘了怎麽去。

噢……頭疼。

她疾步走出廚房,從房間裏拿了電腦出來,迅速查了路線。可接下來的一條消息讓她徹底心涼了。

為什麽,靈水村被封了?

零零散散的幾條消息,雖然不多,但字裏行間都透露着一個訊息:因為爆發疾病,相關部門不得不将其封鎖,并且禁止任何人出入。

靈水村……靈水村……方婕閉上眼,回憶起那個破舊落後的小山村:孤寡老人、青石板路、巍峨大山、清甜的泉水、張姓一家……這些零散的詞語在她的腦海裏飛舞,卻得不到半點線索。

司霖那時候的反應也沒有任何異常。不過當時他和她還比較生疏,不告訴她很正常。然而,後來他為什麽也沒告訴她,而且還一直帶着她去尋找那把梳子?她可以理解為他在醞釀什麽她不知道的計劃嗎?

還是說,醞釀計劃的最根本原因,是有人在背後使絆?

她點開那個由司霖創建的網站,卻發現已經是一片空白。

方婕覺得,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一張由人精心編制的巨大的網。那裏面,摻雜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足跡,她甚至有預感,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大BOSS。然而,她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份微小,乃大千世界茫茫衆生中普通的一人,怎麽會和司霖扯上關系?

電腦屏幕發出幽幽的光。未知的謎,牽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最終的局。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大概不會入V,要V的話應該也是完結倒V吧。所以不用大家破費來看這文。

希望你們能陪伴到最後,鞠躬。

最後,二貨在這裏呼喊一句:不要霸王我,不要潛水,希望大家踴躍留言,這樣,我才能更好知道你們對劇情的想法。我才能去完善這個文。

最後,ROU還是會來的。咳咳……

戳,刑偵題材的文。男主很特別喲。

☆、【劇情章】初現苗頭

這邊,嚴永卻遇到了一個棘手的□□煩。

籠子關着的幾只喪屍,都是靈水村那邊運來的。當時他得到一線消息後,立刻托關系讓人從那裏弄了幾只來,并以實驗為借口,将其用貨車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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