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卷…靈水村,(13)

的注射器,神情享受而期盼地靠近顧惜。

“它會讓你很開心的。”南宮宇咬住她的耳朵,感受到她垂死的掙紮,心裏的變态滿足感上升到了極致。

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時,顧惜啞聲叫出來,“你給我打了什麽東西?怪物!放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惡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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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別動,寶貝兒。越動你會越痛苦的。”南宮宇鉗制住她的手腕,變态的聲線格外滲人。他重新戴上手套,繼續在她身上游移着,所到之處,皮肉輕微翻開,血跡斑駁,順着身體的曲線滴在潔白的床單上,讓他體內的血液沸騰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顧惜開始出現幻覺。

她看見自己沉沉地墜入了一個熔爐中,渾身火辣辣地燒着,皮肉都燒焦了,無數小蟲鑽進身體裏來啃噬她的血肉,一些奇怪的光暈拖着她不停地旋轉。可是後來,身體像被注入了一股熱流,下腹酸脹,某處更是奇癢無比。她試着睜開眼睛,卻無能為力,眼皮太過沉重,隐約間,只能看到一個男人覆在她身上起伏着。他鞭撻地她的女性尊嚴,在她身上做着最肮髒恥辱的事情。

果然是報應嗎?

顧惜咬牙,雙唇滲出血珠,最後終于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

顧惜醒來的時候,渾身乏力。

“她被注射了一種國外新引進的迷幻藥物,全身上下也有多處創傷,不過基本沒什麽大礙,休息幾天就能調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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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病人情緒可能不太穩定,醒來後盡量不要刺激她。”

一些斷斷續續的對話聲傳進她耳中。她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不停地旋轉地,腦袋也像栓了個鐵坨,不停下墜。

“你醒了。”一分鐘後,一個醇厚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顧惜歪過頭,舔了舔嘴唇,艱難地開口:“我的孩子呢?”

南宮霖眼神平靜地看向她:“他很好,被傭人帶着。”

他繞過床,将她點滴的速度稍微調整了一下,随後直起身,走向窗戶,将其徹底打開。刺眼的陽光投射進來,午後的花香催人眠,一股子槐花味道從樓下傳來,濃郁而喜慶。

顧惜輕輕閉上眼,自嘲道:“果然是我太貪心了。”

因果報應,自有循環。

當初南宮宇來找過黑斯曜後,她一時心急,怕地位不保,甚至策劃過讓人去綁架夏洛涵。後來被黑斯曜識破後,她又一時逞能,企圖靠着黑斯曜對自己的好感來争取最後的保障,一時腦熱去找到了南宮宇。誰知道,這一入虎穴,就再也沒出來過。

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但誰又能料到,南宮宇是個神經病?

“對于你的事,我不做任何評價。”南宮霖語氣疏淡,“你以為自己為什麽會被救?因為……昨天,老頭子被我親自送進牢裏了。”

顧惜猛地睜眼,“不可能……他說過,你只是他的傀儡。”當然很快,她就為自己這句話而感到羞愧,畢竟,他和她現在算是一個戰線上的人。

“傀儡?”南宮霖冷笑,白皙的俊臉格外冷淡,“南宮集團內部早就虛空了,當然你肯定不知道。不過,完美的最後一擊,還得多虧了你。”

顧惜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理了理衣領,斜睨着她,“我得多謝你,告訴了我他的癖好,否則,按照他深藏不露的性格,我還是欠了些火候。”

“你……不是知道嗎?”她語氣艱澀地問。

南宮霖俯身,“老頭子做事一向密不透風,這些年來除了去夜店來個one night stand,也不見有什麽特殊癖好。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供了好消息。對了,昨天你被他虐待的視頻,我看了一下,後面的部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顧惜臉色發白,身上的傷痕開始一陣陣地發疼。

“難道就該是我嗎?你就看着我被他虐待?為什麽不來阻止?!”她開始歇斯底裏地大吼,手背青筋浮起,血液回流到點滴管裏,“你也和他差不多,兩個都是禽*獸!”

南宮霖無所謂道:“當然,我需要一個證據給我的律師,否則他以前做的事我都無從下手。”

他按住她的身體,将點滴重新調整了一下,“別激動,醫生說你不能過于激動。好好休養,仔細想想,你作為他的現任妻子,以後還能分到些財産的不是嗎?”

顧惜紅着眼睛,嘴裏重複地喃喃着兩個字。

南宮霖扯唇一笑,直起身。

“是啊,‘報應’。所有的報應總會來的,只是時候未到。”他雙手插兜,悠悠地走出病房。

一滴濁淚打濕枕頭,顧惜聽到關門聲後,狠狠拔掉手上的枕頭,現場頓時一片狼藉。

**

三天後。

司霖關上後備廂,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踩着黑色皮靴朝車門走去。

方婕從車窗裏探出頭來,見他一臉沉沉,便問:“車子不行了嗎?”

還沒走到一半,這輛越野車便出了故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作對,連司霖都沒轍将它修好。這荒山野嶺的,周圍都是懸崖,這會兒天色看起來也陰沉沉的,怕是不好應付。

他朝她點點頭,随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嗯……你趕快開一輛車來。我和方婕停在半路了。”他靠在車頭上,仰頭講電話,有股說不出的性感。

方婕偷瞄了幾眼,最後安慰自己,他是她的男人,光明正大地看怎麽了?

她猜他多半在和嚴永講電話。那天之後,射擊場的人幾乎都走光了,為了避免事情暴露,嚴永給了那些人不少好處。當然,他和司霖之間的關系也緩和下來。

想到這裏,她半眯上眼,靠在車上假寐起來。

怎麽辦?和他在一起,心動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了。這個男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總是這麽完美。當然,忽略他那張嘴巴。方婕臉不自覺地燒起來,那種陷入愛戀的感覺,讓她幾乎要溺死在裏面。

呼……心癢癢的。這就是愛情吧,她摸了摸滾燙的臉頰。

車子輕輕震了兩下,她猛然睜開眼,止住慌亂的心跳,視線投向前方的懸崖,清了清嗓子:“解決了嗎?”

司霖關上車門,舒展了一下身體,轉過頭來看她,“還得等四十分鐘左右。”

“哦……”

她接收到他的視線,忙不疊地将車窗放下來,“有點悶熱……要下雨了。”

“嗯。”司霖湊近她,“還有四十分鐘,我們要不要……”

方婕瞪大眼睛,心髒“噗噗”地跳到嗓子眼兒,看着他越發湊近的俊顏,她吞了吞口水,“不好吧,有車會經過的。”

司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車經過也不影響我們吃東西。”

……吃東西。

方婕眨眨眼,“呃……你厲害。”

他摸摸她的頭,輕笑道:“別告訴我你想歪了。從某些角度來說,我是個保守的男人,不會在這種地方起歹心的。”

“誰知道你不會,昨晚……”她瞥了他一眼,臉色更加紅。剛才被清風吹散的紅暈更甚,整個人像打了胭脂的新娘。

司霖也跟着她的話回想起那個場景。他回味了一番,那感覺真是銷魂……

方婕嘀咕着:“弄得我嘴巴都酸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良心。”

他撇過頭,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随即咬上她的耳垂,含在嘴裏撥弄着,“你說得我起反應了。我看,咱這東西也別吃了,你再吃一次我的好不好?”

“不要。”她堅定地拒絕。都有陰影了好嗎?也不想想他那玩意兒多粗。要不是他昨晚求她,她也不會這麽……放浪形骸。

司霖低笑:“那我吃你的好不?”

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佯怒道:“大白天的就不能想些正經事?”

他無辜地攤手:“是你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

“怪我咯?”她揚眉。

司霖将她扯進懷裏,兩人甜甜蜜蜜地在車廂裏抱着。他一時興起,湊到她耳邊輕聲喊了一句:“夫人。”

“肉麻死了……”她鑽進他懷裏死不承認,耳朵輪廓上的紅暈卻暴露了她此刻心緒。小兩口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玩親親,簡直要溺死人。

打斷這團旖旎氛圍的是一陣略微不耐煩的喇叭聲。

司霖餘光瞟到後視鏡那輛車時,濃眉一瞬間就擺出不悅的姿态。看着懷裏正在臉紅的某人,他單手鉗起她的身體,薄唇湊了上去。

“哎呀,有人來了,我們擋着道……”她躲着不要他親。

司霖锲而不舍地含住她的唇在嘴裏細細地研磨,“不要管,又沒礙着誰,讓他自己來說。”說完,他變本加厲地将手探進她的衣服裏作祟。方婕招架不住,很快就氣喘籲籲地任由他擺弄了。

這邊的銀色寶馬裏,中年司機神色頗為尴尬地看向後座的南宮霖:“少爺,前面的車子好像在輕微震動。”

南宮霖皺了一下眉,看了眼表,決定親自下車看看。

方婕的外套都被剝得差不多了,司霖隔着薄薄的布料雄赳赳地抵着她濕軟的地方一陣研磨,弄得她喘息不止,“給你點甜頭……就一天發qing……”

司霖将她困在車椅和自己的身體之間,親了又親,眉眼寵溺:“我已經等不及要給你最美的第一次了。”

她裝聾作啞地不回應,跟着他的節奏收緊雙腿。

司霖用衣服将她嚴嚴實實地蓋住,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某種動作開始撞擊,在聽到那串腳步聲後,突然用力地頂了一下。方婕失聲叫出來,“幹嘛突然用力,好奇怪……”

由于這邊的車窗是開着的,南宮霖聽得一清二楚,車廂裏散發出來的濃郁荷爾蒙氣息,讓他眉頭狠狠一皺。

是方婕!

司霖則不動聲色地将她用衣服裹緊,“噓……小聲點,有人來了。”

方婕大驚,趕緊往他懷裏躲,慌亂推着他的胸膛,“起來啦!”

“方婕。”

南宮霖站定在車窗外,一臉的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争風吃醋咯。

對了,二貨最近要考六級和工程測量,如果出現幾天不更,請大家見諒。實在是很忙!鞠躬

如果實在想看那啥,請暗戳戳地加文案上的讀者群……最近又出了公告,脖子以下的不能寫,請大家諒解

☆、前往靈水村

司霖一臉淡定地将懷裏的女人藏到後面,目光正面迎上車窗外的男人,不卑不亢地開口:“這位先生,請問你認識我老婆嗎?”

啧啧,聽聽這話……幼稚男人。

方婕揪了一下他背上的肌肉,惹得他微微皺眉。她尴尬地別過頭,絲毫都不想見到外面的男人。

明顯是做戲的某人暗中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撓了兩下。方婕佯怒地瞪了他一眼。

秀恩愛。

“他就是你說的男朋友?”南宮霖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交纏的雙腿,嫉妒因子瘋狂竄滿體內,他緊盯着方婕的臉,心裏堵了一大塊石頭,悶得他發慌:“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我。”

司霖聞言,濃眉挑起,“老婆,這個男人是誰?你背着我幹了些什麽?嗯?”

裝!再裝!方婕翻了個白眼,終于知道他剛才異常的所作所為居然是為了顯示他的所有權。這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醋壇子都打翻好幾個了。

南宮霖扯開唇角,“我們同居過幾個月。”他以為自己握着一張王牌,殊不知,連這張王牌都是從情敵那裏剩下的。

方婕怕身邊這個醋王又弄出什麽妖蛾子,連忙搖了搖他的手臂,暗示他收斂點。可醋王卻誤解了。他轉過頭別有深意地盯着她,“求情?”

“胡說什麽?”她皺眉,“他又不是你。”

司霖:“畢竟我老婆這麽搶手,作為男人,我得看緊點。”

她再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鬧。

車外的南宮霖攢緊拳頭,聽到兩人自然而親密的對話,胸腔生生地燃起怒火。剛才他自認為的一枚深水炸彈也被車裏的兩人輕描淡寫地給糊了過去。但他畢竟也不是什麽小角色,收斂起表面情緒後,伸出手敲了敲半開的車窗,風輕雲淡地開口:“剛才是我失禮了。請問兩位可以下車幫忙将車子挪一下嗎?”

越野車停在路中央,的确是個棘手東西。雖然這荒山野嶺的,沒什麽車子出沒,但也不保人家就要走這條路。

方婕推了推司霖,“我們先下去吧。”

這次他倒沒有再有異常動作。将她衣服整理好後,司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站在車窗外的情敵,冷笑了一聲。

兩人下車時,已經過了兩分鐘。

這時,天也淅淅瀝瀝地開始飄起小雨來。司霖脫下外套扔給她,“站到一邊去,別淋雨淋感冒了。”方婕乖乖接過衣服,披在頭上,挪着步子走到一邊。

南宮霖冷眼看着兩人默契的動作,陡然覺得自己的存在突兀又違和。明明,他和方婕有過那麽一段,但為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惘?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還是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彼時,司霖已經将車挪到一邊去了。雨也漸漸大起來,在這山間公路中蒙起了一層白紗,清涼甘甜的霧氣帶着春季特有的花香,讓人神清氣爽。方婕低頭站在一旁,盯着腳尖發呆,這時,一雙熟悉的男士靴子出現在眼前,她稍稍擡頭,就看見一臉雨水的司霖噙着笑站在自己面前。

他伸出手揉了兩下她藏在風衣下面的發絲,“上車吧,雨下大了。”

方婕跺跺腳,跟在他後面,路過南宮霖的時候,她停下腳步,“下雨了,趕快上車去吧。”

南宮霖斜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大步離開。

她搖搖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股濕意竄進車廂,方婕看着前方那輛遠去的寶馬,忽然感慨道:“我感覺這樣對他挺不公平的。”

司霖:“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虛拟存在的。你何必在意這麽多?”

“……可是,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嚴永、六子、洛涵他們,難道和普通人不是一樣的嗎?”

他靜靜地看着遠方,許久都不作答。

方婕頓感蒼白,也悶着不說話。許久之後,司霖才淡淡開口:“融入多餘的感情,是人類的通病,這個世界就是利用人類的弱點制造的。我不可能打敗這個弊端,畢竟,我也有弱點的人。”

他轉過頭來看着她:“你懂,我不必多說。多說就矯情,男人需要沉默一些。”

方婕聞言,先是震驚,随後莞爾,“你是在害羞吧。”

雨點打在車窗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兩人靜靜坐在車裏,心思緊靠。

“不,這是男人的原則。”他認真地回答。

方婕不語,仰身靠在車椅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

嚴永将車送來後,兩人又重新上路了。

太陽被厚厚的陰霾給滞住,山間的霧越來越濃,像是走近一個霾的世界,看不清兩邊的樹影和石樁。可方婕明明記得,上次從經過着條路的時候,景物根本不同,而且,這裏散發出來的幽暗感覺,簡直就是滲人得可怕。

“很多地方都被改了,你不必太過驚訝。”他将車開進一條小道。

這條小道鋪滿落葉,四周長滿荊棘,在春天的時節裏顯得格外出挑。令方婕驚訝的是,周圍竟然還有一些血紅的沼澤,“咕咚咕咚”冒着泡。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司霖冷靜的側臉:“這裏是哪裏啊?好吓人。”

“近道。”車子開始颠簸起來,他卻冷靜從容地盯着前方,“我們必須在南宮霖到達那裏之前到達。”

方婕不解:“為什麽?”

“現在的靈水村,基本只有死了的活人。”他直視前方,語氣淡然。

“我在網上倒是找到了一些消息,說是因為大面積爆發的疾病被封起來了。難道……”方婕眯眼,“那裏到底有什麽東西?我感覺你上次帶我去那裏,并不是單純的尋找那玩意兒而已。”

司霖輕笑:“不笨。”

方婕見他賣關子,伸手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他轉過頭來,笑得意味深長,随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她撇嘴:“你還在開車,這樣不好,這裏路那麽陡……”

他執着地指着,俨然是個急于要糖的孩童。

她妥協,抿了抿唇,側過身體,飛快将嘴吧貼了上去。

“乖女孩。”司霖緊繃的側臉線條柔和下來,整個人也沒之前那麽嚴肅了。

方婕坐回自己的座位,忽略他那個猥瑣的稱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司霖:“到了那裏你自然就知道了。”

方婕:“……”敢情他是逮着機會就調戲自己吧。

……

兩人終于在下午一點之前趕到了靈水村。

下車後,她看了看四周,霧氣倒是消散了不少,但周圍也是寂靜得厲害,許多地方長了荒草,不遠處的村子蒙在雨簾中,失去生氣,殘破不堪。

司霖拿出雨傘,讓她撐着,随後将車鎖好。

“刀拿好。”他随後扔給她一把精致的匕首。方婕指了指自己腰間別着的家夥,“這個會好使一些吧。”

“子彈總有用光的時候。”他從車頭那邊走過來,“刀用着舒服一些。”

“好吧。”她聽話地點頭。

四周冷清無聲,就連鳥叫都不曾有。她忽然想起那個男人,遂問道:“南宮霖來這裏幹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他有個親戚埋葬在這裏。”司霖将地圖收好,走到小道上,瞭望着遠處的村子。

方婕這才想起,南宮霖今天的确穿得很嚴肅。而且,今天恰好是清明節。

看着從天空飄下來的細雨,她忍不住念出聲:“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真是應景。

“行人?這裏只有死人。”一個蒼白而飄忽的男聲從對面傳來,打破了屬于兩人之間的靜谧。

方婕猛地回頭,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高瘦男人正站在雨中:慘白的臉頰,精致的面龐,還有那雙黑得滲人的眼睛。他伸出修長的手,脫掉手上的白色手套,朝司霖這邊走來。

這不是……那個在廢棄工廠裏遇見的男人嗎?

司霖轉身,見到來人後,微微挑眉:“邱北。”

男人面對面和他站着,伸出手,“你好,老朋友。”

兩個男人禮貌地打完招呼後,并排站着,再也沒有說話。方婕撐着傘站在他們身後,一臉的迷惘: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挑中今天這個日子,也算是對這個星球的尊重。畢竟待會兒那些死人,就要真正下地獄了。”邱北陰冷卻充滿質感的聲音隔着雨簾傳來。

司霖:“準備好祭品了嗎?”

“不需要。”後者冷冷一笑。

方婕在背後弱弱地開口:“請問……”

“邱北。方小姐,我們見過面的,你記得嗎?”他并沒有回頭,眼珠甚至都沒有轉一下,只是靜靜眺望着遠處破敗的村子,帶着那股荒涼直至眼底。

司霖沒有說話。

她答道:“記得。”

邱北終于扯開一個笑容:“你的女朋友太大膽了,我的地方也敢亂闖。”

旁邊的男人倒顯得無所謂:“她一向這樣。”

她沉默下來,決定不和兩個男人說話了。不過看樣子,他們倒是熟識的關系。難道……這個男人也是和司霖來自同一個地方?她甩甩頭,覺得先觀察一下為好。

接着,司霖又開口了:“ZF派到這裏的人都被滅掉了?”

“嗯。屍毒感染太嚴重,他們沒有經驗,人被咬後也沒有做出預防。”邱北依舊保持着雕塑的狀态。

頓了頓,他又說:“他們已經基本放棄這裏了,加上外人根本不敢來……而且,來了也回不去。”

話不應時。一陣突兀的喇叭聲劃破這裏的寂靜,銀色寶馬緩緩朝這邊駛來。

司霖當即冷下臉,“看來,有些人不識好歹。”

中年司機将車停在路邊後,走下來給後座的男人打開車門。南宮霖一襲黑衣,襯得面目俊朗、嚴峻肅穆。他手上拿着一大捧菊花,面色從容地走向這邊。

“這個男人,就是你當初寄元存放的容器?”邱北興味盎然地摸着下巴。

司霖不置可否。

“那也算情敵了。我記得,這種情況,容器本身會殘留一些身體的記憶……”

“閉嘴。”司霖不悅地打斷他的調侃。

方婕疑惑:“不過他是怎麽成功來到這裏的?”這裏大霧迷茫,路又不好辨識,好幾條小道岔開,根本和以前的特征毫無一絲聯系。而且,從兩個男人剛才的對話中,她更加确定,要來這裏,是件很困難的事。那麽,南宮霖……

她掃了一眼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司機,然後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男人,發現他也正盯着那個人看時,頓時有了底氣。看來,她的猜測基本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實在很忙!!二貨給大家道歉了,沒能及時更!!

咳咳……南宮宇的戲份還有,這個人不簡單。

潛水黨不要潛水了,出來冒個泡和二貨打個招呼也好的。我都不知道是哪些小天使在看我文……

☆、不死之身

此刻,南宮霖表情諱莫如深,緩步走到三人面前,駐足。

“又見面了。”他看向方婕,微微點頭。相較于之前暧昧的态度,南宮霖這次收斂不少,态度也疏遠幾分。一身黑衣襯得他的臉色愈加蒼白,和這灰蒙蒙的雨天真是“相得益彰”。

方婕的注意力卻在一直在車邊站着的那個中年司機上。直到司霖開口說話,她這才不動聲色地将視線收回。然而,倏然間,一股強大的臂力将其推向旁邊的草坪上,她來不及反應,就被狠狠甩在了上面。

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傳來……好像司霖剛才說了一句什麽話來着。

她迷迷糊糊地晃着腦袋,整個人都趴在一堆雜草上面,一股燒焦的味道和血腥味迎面撲來,讓她的鼻子裏塞滿塵屑和熱氣。

她将咬破的嘴唇上的血跡吞進肚子裏,艱難搖晃地站起身,卻被一旁公路上接二連三湧來的熱浪給熏得睜不開眼。

剛才的巨響讓她到現在耳朵都是轟鳴着。方婕重新趴到在草地上,手指甲裏塞滿泥土和草屑,滿眼都是漫天的火光和熱浪,她嗚鳴了幾聲,還是堅持掙紮着要起來。

司霖……司霖……他在哪兒?

不會死的,他是外星人。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直到喉嚨發幹發腥,四肢被剛才強大的推力給弄得散架,骨頭悶痛得厲害,腦袋裏也是一片星光燦爛。

直到黑暗襲來,她急促地呼吸着,卻一直想維持清醒。

不能暈過去。

……

“該死,我早該料到會有動作的!誰知道他竟然這麽快就自爆了。”

司霖自責而冰冷的聲音從上方飄來。方婕緩慢地睜開眼,發現他正拿着濕毛巾給自己擦嘴上的血跡。還好……她心髒“咯噔”一跳,一股極度後怕的感覺湧了上來。一時間,鼻血又開始汩汩流出。她眨了眨臃腫的眼皮,舔舔嘴唇,企圖張口。

“別動。”司霖親了親她的眼皮,眼神溫柔得緊,“乖乖躺着。”

毛巾的溫度稍稍緩解了一下她臉上的灼熱感。方婕轉眼,看見衣衫殘破的南宮霖和邱北各自坐在屋內的一角,面色凝重。

這間屋子……她想起來了,是張家的房子。老舊的家具已經殘破不堪,四周還隐隐殘留着血腥味道,而且還有股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方婕擡頭看向一臉自責的男人,發現他的左臂正流血不止。

“手……”她指了指他的左臂,艱難開口。司霖已經将她的臉揩幹淨,将毛巾放在一旁後,他将她抱起來納入自己懷裏,“沒事。一點兒小傷。”

一點小傷?她搖搖頭,咽下兩口唾沫,聲音沙啞:“騙人。”

結實的左臂上,皮肉翻飛,甚至能看見其中的筋骨,駭人至極。可司霖卻絲毫不在意,“它會自己痊愈。”

“秀恩愛也得找個對的時間。”一旁傳來邱北不冷不熱的嘲諷,“你男人結實得很。”

南宮霖聽了這話,心裏又是一番滋味兒。

她緩過胸口的一陣悶痛,這才從剛才那場大爆炸中清醒過來。司霖趕忙将她扶起,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揩了揩她的太陽穴。

“舒服些了嗎?”他盯着她逐漸清明的眼睛,低聲問。

他的手指好像帶了奇特的魔力,讓她暈脹的腦袋稍稍緩了過來。方婕靠着他漸漸坐起來,鼻血也停止了。四周帶了股泛黴的味道,司霖身上的血腥味也逐漸濃重起來,她猛地低頭,急聲道:“你的手……”

一眼看過去,她的心揪得比剛才還緊,那種感覺比自己受了傷還難受。

然而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司霖左臂上血淋淋的傷口,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慢慢複原,皮肉長開,漸漸合上。就連一旁沉默的南宮霖也不由得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身體的複原能力又加快了。看來,上次的抗體居然有這層作用,意想不到。”邱北拍拍手起身,走到他身邊,淡淡道。

方婕不解地問:“難道這和他上次被咬有什麽關系嗎?”

男人輕笑,從口袋裏拿出一管完好無損的淡藍色試劑,“喪屍病毒變異速度太快,我就算找到了母體也無法将原數據徹底分析出來,但是你看……”他搖晃了幾下,将試劑湊近司霖,眼神卻飄向她,“你的男人,有着和它們最親密的關系。”

聞言,她擡頭看向司霖。他顯然早就已經恢複了身體,臉色也無任何異樣。方婕想起剛才的爆炸:南宮霖離車也不過十米遠,他們兩人也不過是十二三米左右的距離,況且剛才他還将自己給推了出去,讓她免遭了這場無妄之災。只是……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一旁癱坐着的南宮霖突然沉聲開口。

方婕來不及思考剛才他們三個是怎麽脫身的,擡頭就看見對面衣衫破敗的男人拿着槍對準這邊。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司霖,四周瞬間燃起一股火藥味兒。

“是你們将我的車子引爆的?”他厲聲問,邊打開保險栓。“咔嚓”的一聲,讓方婕心髒一跳。

這邊的兩個男人則靜默不語。

南宮霖轉眼看向方婕,低聲道:“快點過來,他們是怪物,你沒看到嗎?”

方婕愣了幾秒,随後沉默地搖搖頭。她揪緊司霖的手臂,擡頭,見他一臉隐忍,心下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經歷了剛才的生死關頭,再加上靈水村現在的鬼樣子,讓南宮霖幾乎要崩潰。那麽,司霖傷口自動愈合的場景,則讓他徹底慌了神。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在他的認知裏,這些事情都不該發生。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邱北漫不經心地靠在一塊幹淨點的牆上,眼神瞅向外面。

“你別激動,有事好好說行嗎?”方婕見他臉色突變,生怕槍走火了,到時候傷到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外面,還有那麽多未知的生物,現在怎麽看都不是搞窩裏鬥的時候,造成兩敗俱傷只會給外面的東西又增加一頓晚餐而已。

但是顯然,她的勸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南宮霖沉了眸子,無聲地脫下殘破不堪的西裝,扯掉領帶,起身。槍口幾乎是在那一瞬間稍稍偏轉,對準了司霖的胸口。沒有任何猶豫地,子彈以幾百米每秒的速度射向對面的男人。

那一刻,空氣沒有絲毫凝滞,伴随着一聲巨響,方婕甚至還沒來得及眨眼,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就呈現在司霖的左胸前。

“嗒嗒……”一些血滴順着他的衣服迅速下流,最後打在她的臉上。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南宮霖,最後眼裏的仇恨和血腥将震驚給壓制下去。

方婕氣得渾身發抖,艱難地起身,正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被男人給壓住了肩膀。她抹掉臉上的血跡,擡頭看向司霖……

他身上的傷口和剛才一樣,居然在慢慢愈合!

心裏的大石頭落回了肚子裏,方婕滿頭大汗地靠回牆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南宮霖則冷笑着放下槍:“我果然猜得沒錯。”

“你開什麽玩笑?!”她一聽這話,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一激動,撐起了半軟的身體,朝他大吼,“萬一他死了怎麽辦?你他媽還有人性嗎?!”說着,她顫抖着雙手腰間抽出自己的手槍,胸膛劇烈起伏,對準了對面一臉冷然的南宮霖,“上次沒一槍崩了你,果然是我的錯。”

南宮霖扔掉槍,眼神投向別處。

她一激動,身上的筋骨就痛得不行。這時,已經完全恢複的司霖堅定地奪過她手上的槍,“乖,退後。”

方婕急了:“……他那樣對你!”她急得哭出來,眼裏不停地往外冒。剛才那一槍差點奪走了她的魂兒。萬一……萬一他死了,她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溫暖的大掌覆上了她的頭,輕拍了兩下,司霖堅毅的臉龐瞬間布滿冰霜。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他就以非常人的速度沖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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