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這樣發自內心的微笑。
“如果你一直在我身邊，那一切都好說……白栀，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好麽？”江露露進了被子裏，猛地摟住了白栀的身體。
“有一個人很漂亮，很有頭腦，她十八歲的時候，就自己跑到了很遠的地方去做買賣。你知道她是為了什麽麽？”江露露緩緩道來。
白栀猜測道：“因為家裏很窮？”
“也不全是，家裏條件是不太好，可是她真正離開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想要證明自己。”
“她如果繼續留在家裏，吃父母的，花父母的，就永遠只是個貧家女。這地方太小，裝不下她的心。所以，她走了……她的父母，她的哥哥，都不希望她走，可她還是走了……”
“她喜歡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或者說是，沒有緣分的人！因為家裏沒有男孩，所以她爸媽收養了他的哥哥。當她知道那所謂的哥哥不是她的哥哥之後，她有了一個大膽的，在那個時代人所不容的念頭。”
“她愛上了她的哥哥？”白栀猜測道。
“是的，她哥哥生性木衲，一直都沒有女朋友。因為她愛上了她的哥哥，所以，她臨走前許下心願，等到她掙錢回來的時候，就和他哥哥坦誠她的感情。”
“可當她真的成功的時候，她的哥哥卻已經喜歡上了他相親的姑娘，并且已經訂婚。”
“她回家了，因為賣名牌服裝掙了大錢的她，帶着她剛成婚一個月的哥哥，進了麻将館。她有錢，可他哥哥卻沒有好運氣，每一次，他輸得慘，她就會安慰他，并給他拿很多的錢。賭瘾這東西，越是輸錢，越是想要翻盤，越是贏錢，就越是想要贏得更多。那段婚姻，不過兩年，便在男方的賭博中告終了。不管哥哥如何的挽留，女方仍然淨身出戶，沒要任何的財産就離開了。”
白栀已經猜測到了，露露話裏的主角……
“妹妹以為自己有了機會，就把哥哥的女兒當做親生孩子養大，她還給自己的母親灌輸思想，把兄妹倆湊成一對。最開始，她的母親不願意，可是時間長了，她也禁不住同意了。可誰知，那哥哥竟然浪子回頭，因為妻子的離開，徹底戒掉了賭博。”愛不是摧毀，不是霸占，而應當是寬恕，救贖……
女友
“可身在迷局中的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當她憎恨，讨厭的那個人再一次回來的時候，你猜她的心裏，會醞釀出什麽？”苦果，無盡的苦果……
“那她，對那個孩子……”白栀關注的點，是江姑姑和露露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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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那個孩子很好啊，一直都是視如己出，她愛屋及烏，時間久了，又怎麽會忍受別人奪走她苦心經營的成果？換了是你，你會甘願麽？”江露露以為自己會恨的，可是，恨卻也需要很大的力氣。
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恨任何人了。
因為，好似所有的人都離開她遠去，她不知道她該相信誰，該去依靠誰。
媽媽說想她，愛她，姑姑說媽媽不要她，說既然抛棄了她為什麽還要回來？
她最想念，最喜歡的兩個女人，最終，卻都不是她的避風港。
唯有，眼前這個人……
這個漫長生命中出現了短暫的一年零八個月十五天的人。
不，現在應當是九年零十個月零五天。
看，她記得這樣清楚，她沒有一刻忘記曾經發生的事，忘記她的臉。
那樣深刻，那樣銘記。
“我不知道，因為，那不是我的人生。同樣，那也不是你的人生。”白栀輕聲開口。
江露露驀地一笑：“是啊，不是我的人生。”
可卻的的确确，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聽從姑姑的謊言，而選擇留下。
那……
白栀會和她親密無間，她們會分享同一個房間，她們會手拉着手，變成親姐妹，從初中走入高中，走入大學，走向擁有彼此的人生。
可，還會有這瘋狂的執迷的愛麽？
“那時候，我很生氣，因為我沒想到，媽媽竟然與我近在咫尺。你是她的繼女，她都對你那麽好，可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卻從小抛棄了我！我賭氣，不與她說話，也不吃飯。之後，姑姑來了。她與我說，媽媽很喜歡你，媽媽不喜歡我。媽媽說我太任性，一點也不可愛。”
“姑姑還說，‘你媽媽說，如果你不喜歡呆在這個家裏，就可以和姑姑離開’。我竟然信了，你知道麽？”真的，為什麽她那麽傻？
“還記得我推你那次麽？那時候我正要去找媽媽興師問罪，你見到我，歡喜的不得了，那時候，我恨不得把你撕碎！我把你推到了門旁，一不小心把玻璃撞碎了，你那時候手臂上都是鮮血。媽媽雖然沒說什麽，可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滿與對你的疼惜。你走之後，爸爸打了我！為了你，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打我！所以，當你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就再也找不到我了。”說着很多年前的往事，江露露忍不住淚流滿面。
“栀兒，你還疼麽？”白栀搖搖頭。
“可我的臉，到現在還疼，還能想起那次的響亮的耳光聲……”江露露的淚水，哭的白栀心都慌了。
她竟然，如此脆弱。
“那次，我找了一個又醜又胖的家夥，我以為，可以刺激到他們。哪怕是千裏之外的一頓痛罵也好。可沒有，即使我受傷差點死掉，也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之後，我的心就死了，我開始把姑姑視為我唯一的親人。我開始，想要忘掉，十七歲，酗酒，逃課，抽煙，打架，什麽荒唐的事我都做過了。可是，我還是忘不掉……”
“可我萬萬沒想到，八年之後，一切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原來，那個對我最好的人，卻是騙我最深的人，她阻絕了我父母與我聯系的一切渠道，她隐藏着我們的地址，讓我們一家三口，天各一方。”江露露猛地擦掉自己的眼淚。
“若不是爸爸問她，若不是我發現她給我的電話裏安裝竊聽器，執意回來，她還要瞞多久？如果瞞一輩子，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為什麽要痛苦？露露，這些都不是你能預料掌控的。爸爸媽媽沒有抛棄你，江姑姑也很愛你，雖然用錯了方法，但是，你仍然是被愛的那個人。大家都不想離開你，抛棄你……我也是……”白栀輕輕的抱住了江露露，任由對方的頭，枕在自己的心口處。
“你也不想離開我？真的麽？”江露露猛地擡頭，直視着白栀。
“你以為我在騙你麽？你不相信我？”
江露露搖頭：“不是不信，只是，美麗的夢，總是在最美好的時候破碎。我很貪心，我要的，不只是你陪伴着我，不只是你的百依百順。”
“栀兒，兩個人在一起長長久久，這個在一起的真誠含義，你懂麽？”
怎麽會不懂？雨棠在互聯網上發的那個問題，她也清楚的看到了。
同性之戀……
一個敏感的不被大衆所接受的話題。
“明明是我先把自己的交給你，你卻問我是不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露露，是不是我還欠你一句話？”白栀的唇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蓮朵般悄然盈現，柔情似水：“我愛你！”
這一刻，沒有猶豫，沒有疑問，沒有停頓。
“我愛你，或許，從那串折射出七色光芒的水晶石開始，就結緣了。我的朋友有很多，可是，成為姐妹的卻只有你一個。在我生命中離開的人有很多，可是念念不忘，在午夜夢回還是會想起的，也只有你一個。讓我情願割腕，放棄了生命也要求你回頭的，只有你江露露一個！我不想忘了你，從來都不，我只想，和你成為，彼此，生命中，最愛的人！”愛有多簡單，愛有多容易，似乎只是一瞬間。
需要，欣賞，憐惜，思念，執迷……
無數種心緒，彙聚成一個字，愛。
“可，或許你是一時愧疚所以……”臉上淚痕未幹，江露露有些失落的開口。
“那或許，你也是因為一時惱恨，所以才占有我……”
“清白已失，非卿不要，該擔心的是我，該胡思亂想的也是我。因為是愛，你愛我，我也愛你，所以，我才會讓你碰我第二次，第三次。江露露，你真的以為我這樣好欺負？”白栀眼中閃着些許狡黠的弧度，她忽的在江露露的唇上印了一下。
“每個人都要心向陽光，盼望幸福降臨，我可不想交一個悲觀主義者做我的女朋友！”
江露露微愣，她是白栀的女朋友了？
“你再說一遍？”
“壞蛋女朋友，快起床，我要去洗個澡，身上粘死了！
